?溫國公府沒有半點(diǎn)好處的南疆。
“我知道怎么做了!”蘇雨婷點(diǎn)點(diǎn)頭,美眸中閃過一絲厲芒。
“聽你之言,沈璃雪不好對付,你要小心謹(jǐn)慎,切莫再出差錯!”溫國公夫人慎重的叮囑著,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厲,她長的和林青竹很像,卻比林青竹聰明很多,也難對付很多,如果當(dāng)年的林青竹有她一半聰明,也不會落得今天這種下場!
“放心,我不會再用那些迂回的方法!”沈璃雪很聰明,又能言善辯,迂回之策對她不起任何作用,想要對付她,必須下狠手,一擊必中。
“你也快及笄了,解決完南疆太子的事情,就讓你爹進(jìn)宮商議你與太子的婚事,事情拖下去,對你沒好處,及時定下婚事,才能平息流言!”溫國公夫人輕端著茶杯抿茶,裊裊熱氣飄散,隱去了她眸中的神色。
蘇雨婷笑容一僵:“娘,我不喜歡太子!”
“太子是未來國君,你嫁他做正妃,就是未來皇后,登基后,他身邊會有諸多美貌女子,你對他沒感情,是好事。”溫國公夫人沉著眼瞼,淡淡說道。
“娘,我有喜歡的人,我想嫁給他!”見溫國公夫人沒明白她的意思,蘇雨婷說的明白了些。
溫國公夫人緊緊皺起眉頭,銳利的目光猛的看向蘇雨婷:“東方珩是郡王,身份與皇上根本不能相提并論,你嫁他做什么?”
“我喜歡他!”生平第一次,蘇雨婷和溫國公夫人唱起了反調(diào):“娘,咱們溫國公府已經(jīng)夠繁榮昌盛了,為何還要讓我嫁太子做皇后?”
溫國公夫人冷冷一笑:“繁榮昌盛有什么用,十五年前,武國公府的事情你聽說過吧,皇上一句話,就能讓許多名門望族的百年積業(yè)毀于一旦。”
“安郡王也是東方皇室的人,手里也有兵權(quán)……”蘇雨婷不服氣的爭辯著,東方珩是整個東方皇室最優(yōu)秀的年輕人,如果他生在皇宮,肯定是下任皇帝的不二人選。
“安郡并不喜歡你,就算你嫁了他,讓他對你有了感情,太子可是會吃醋的,等他當(dāng)了皇帝,看你們兩人不順眼,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你們拆散!”
“太子已經(jīng)不喜歡我了!”蘇雨婷微微昂頭,將她求助,太子見死不救,還順?biāo)浦劢o她安上南疆太子側(cè)妃之名的事情說了一遍。
溫國公夫人長長的指甲輕扣著茶杯,嘴角輕揚(yáng)著淡淡的笑:“他是在吃醋,哪是不喜歡你!”
“娘!”蘇雨婷眉頭緊皺著,還想再解釋,溫國公夫人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先把南疆太子的事情解決了,再談你的婚事!”
一名丫鬟挑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稟夫人,老爺今晚宿在白姨娘的芳園!”
“知道了!”溫國公夫人不咸不淡的答應(yīng)一聲,側(cè)目望望窗外,卻發(fā)現(xiàn)夜幕不知何時悄悄降臨。
小丫鬟恭聲退下,蘇雨婷看向溫國公夫人,如宣誓般,一字一頓,語氣堅定:“娘,我喜歡東方珩,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言畢,不等溫國公夫人說話,蘇雨婷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溫國公夫人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摔落在地,茶水四濺間,茶杯摔成碎片,美眸中怒火燃燒:你愛他有什么用,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根本不會把你放在心上,費(fèi)盡心機(jī),也換不來他多看你一眼!
夜深人靜,竹園內(nèi)室小桌上,昏黃的燭火靜靜燃燒著,映著沈璃雪熟睡的美麗小臉,說不出的靜溢。
突然,燃燒的燭火猛烈的跳躍幾下,空氣中傳來一股凌厲的殺氣,沈璃雪猛然睜開了眼睛,纖手揮出,幾枚銀針對著窗口射了過去。
窗外黑影一閃,低低的痛呼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隨之響起,沈璃雪披上衣服下了床,快步走到門外。
院子里,三道高大的黑影,與三名暗衛(wèi)的激烈打斗著,手中長劍揮舞的密不透風(fēng),將暗衛(wèi)們凌厲的劍招全部擋下,露在黑色面巾外的美眸,閃爍著銳利的寒光。
“你們是什么人?”沈璃雪厲聲質(zhì)問。
黑影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快速揮動長劍,動作一致的逼退三名暗衛(wèi),凌厲的招劍直奔沈璃雪的要害而去。
沈璃雪不閃不避,纖指輕彈,道道銀光對著黑衣人接連射出,一名黑衣人被射中面門,倒地死亡,另外兩名黑衣人躲閃的快,只被射傷了,但在他們停頓的空隙,暗衛(wèi)們已追了上來,將黑影擋下,激烈打斗。
竹園的打斗聲在這寂靜的夜里傳的很遠(yuǎn),驚動了不遠(yuǎn)處巡邏的侍衛(wèi),急促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侍衛(wèi)們的呼喝聲近在咫尺,一名黑衣人分神的瞬間,被暗衛(wèi)斬殺,僅剩的那名黑衣人震驚著,心不甘情不愿的狠狠瞪了沈璃雪一眼,擋開暗衛(wèi)們的劍,雙足輕點(diǎn)著,快速飛身離去。
黑衣刺客騰到半空,很快消失不見,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微微瞇了起來:好快的速度,好高的輕功!
暗衛(wèi)們起身欲追,沈璃雪擺手制止:“窮寇莫追!”潛入竹園的三名刺客,已經(jīng)死了兩人,僅剩的那個,當(dāng)然是回去讓他報個信。
暗衛(wèi)對沈璃雪行了一禮,拖了刺客們的尸體快速消失,不見的瞬間,侍衛(wèi)們踏進(jìn)竹園。
望著僅有沈璃雪一人的院落,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沈璃雪隨口說了個理由,遣走侍衛(wèi),墨色的眼瞳微微凝深。
“她的膽子可真大,居然直接派人來相府抓你!”南宮嘯出現(xiàn)在屋頂上,一手持酒杯,一手拿酒壺,悠然自得的品美酒。
“應(yīng)該是和秦君昊鬧僵了,急著抓我去交差!”不過,這三名刺客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測,居然與東方珩的三名暗衛(wèi)打成平手。
“刺客失手,你說蘇雨婷會不會親自出手?”南宮嘯目光閃閃,對這件事情,很有興趣。
沈璃雪搖搖頭:“蘇雨婷是溫國公府的嫡女,只要花得起銀子,能請到許多高手,親自出馬,暴露身份這種蠢事,她應(yīng)該不會做!”
“沈璃雪,她設(shè)陷阱給你,你也可以設(shè)陷阱算計她,!”南宮嘯邪魅的眸中冰冷流轉(zhuǎn),陰陰笑著給沈璃雪支招。
“我已經(jīng)設(shè)好了陷阱,就等蘇雨婷跳了!”沈璃雪輕輕一笑,神神秘秘。
“真的?”南宮嘯眼睛一亮,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沈璃雪面前,滿眼期待的壓低聲音道:“是什么陷阱,悄悄透露下!”
沈璃雪微微一笑,高深莫測:“天機(jī)不可泄露,很快你就知道了!”
刺客失手,死了兩個,重傷一個,蘇雨婷怒不可遏,在高臺上,她和沈璃雪較量時,察覺到沈璃雪招式雖快,卻沒有內(nèi)力,本以為派三名武功高強(qiáng)的刺客前往,能手到擒來,沒想到她院子里憑空出現(xiàn)三名厲害暗衛(wèi),攪和了她的計劃。
沈璃雪在相府不受寵,沈明輝又只是一名普通的文官,她院子里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暗衛(wèi)?難道是安郡王給她的?
蘇雨婷胸中怒氣縈繞,為什么她喜歡的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卻對沈璃雪如此關(guān)心愛護(hù)?她可不認(rèn)為那紙婚約能束縛住東方珩。
刺客抓人失敗,打草驚蛇,沈璃雪肯定會格外小心,說不定還會在暗中加派人手,刺客偷襲這種事情,絕不能再做,要另想辦法抓到沈璃雪給秦君昊交差。
想到秦君昊,蘇雨婷冷靜的心瞬間憤怒,十幾年來,她就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驛館戒備森嚴(yán),她的人不敢亂闖,否則,她早派人把他殺了。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到,她必須想個好辦法,盡快將沈璃雪抓來交差。
月涼如水,萬籟俱寂,蘇雨婷換上黑色的夜行衣,悄悄潛入相府,不出她所料,竹園的戒備又加強(qiáng)了,暗衛(wèi)由昨晚的三人換成了六人,沈璃雪房間好像也有一名高手,武功與她不相上下,她不敢輕舉妄動。
恨恨的咬咬牙,正準(zhǔn)備離開,兩名丫鬟端著杯盤走了過來,紅衣丫鬟邊走邊報怨:“深更半夜,我都快困死了,四小姐居然還想吃宵夜,真是折騰人!”
緋衣丫鬟輕嘆一聲:“人家是主人,你是下人,服侍主子是應(yīng)該的,別報怨了!”
綠衣丫鬟:“一名庶出千金,將來也金貴不到哪里,還天天自以為是!”
緋衣丫鬟:“咱們四小姐才華高,心氣也高,相貌更是沒得說,就算做不了正室,做個側(cè)妃也是不錯的!”
綠衣丫鬟不屑道:“四小姐的母親就是一平民之女,外公家沒什么勢力,誰會娶她做側(cè)妃?”
緋衣丫鬟:“湛王爺對四小姐很關(guān)心呢!”
綠衣丫鬟撇撇嘴:“琴技比試后,四小姐受了傷,湛王爺可是再也沒來,四小姐想攀高枝也攀不上了!”
“快別說了,四小姐要等急了,回去晚了,肯定會被罵的!”緋衣丫鬟勸解著,兩人快步前行。
蘇雨婷眸光閃了閃,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云園,沈采云半躺在床上,冷著臉色,她受了重傷,大夫叮囑,要少吃多餐,病才會痊愈的快,一向不吃宵夜的她,破天荒的,開始吃起了宵夜,不過那兩名端宵夜的丫鬟都走了大半個時辰了,怎么還不回來?
疑惑間,緋衣和綠衣丫鬟端著碗走了進(jìn)來,沈采云皺皺眉,不悅道:“取個宵夜,怎么這么久?”
“回四小姐,大廚房的人睡著了,奴婢們將他們叫起來做宵夜,才耽擱了點(diǎn)兒時間!”緋衣丫鬟訕訕的回答著。
沈采云皺眉接過燉好的荷葉粥:“大廚房不是有人值夜么?怎么會睡覺?”
“回四小姐,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吃宵夜都是在院落小廚房做的,離的近,也方便,所以……”
沈采云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剛喝了一口的粥啪的一聲摔到地上,殘粥灑落一地,碎片四濺,驚的下人們身體猛然一震:“相府除了夫人,相爺,大小姐,二小姐,還有三小姐和四小姐,大廚房的人怎么能偷懶,沒將主人放在眼里嗎?”
她是姨娘之女,沒有銀子,建不起小廚房,做宵夜耽擱時間,分明是大廚房的人在給她臉色看,都是沈璃雪,如果她沒有阻止金姨娘管家掌權(quán),自己又怎會被人怠慢。
她參加琴技比試,除了出名外,還想贏那萬兩黃金,雖然最后得知比試是個圈套,她還是心有不甘,因?yàn)樗は铝烁吲_,受了重傷,回府后,沈盈雪幾乎天天都來嘲笑她不自量力。
如今,更是連這廚房的人也看不起她,做個宵夜,也拖拖拉拉:“滾,都滾出去!”壓抑了十多年的情緒,一朝暴發(fā),沈采云暴怒的讓人害怕,下人們誰都不敢多言,快速撿了地上的瓷碗碎片,急步退出房間,心中還暗暗納悶,四小姐的脾氣以前還是不錯的,為何突然間變的喜怒無常了?
下人全部退完,沈采云獨(dú)自一人,坐在床上,望著賬幔嘆氣,美眸中隱有淚水凝聚,生成庶女也就罷了,還貪上一個愚蠢的母親,半點(diǎn)都不懂得人情世故,從小到大,她全靠自己的聰明躲過一次又一次算計,低調(diào)著做著隱形人,還是逃不過替人頂罪的悲慘命運(yùn)。
兩個月牢獄之災(zāi),她已經(jīng)完全想通,不惜一切代價成為人上人,讓別人再也不能欺負(fù)她,陷害她,事情本來是按照她設(shè)想的發(fā)展,雖然沈盈雪時時刁難,她還是能一點(diǎn)兒一點(diǎn)兒的靠近湛王,哪曾想沈璃雪突然沖了出來,搶走了她所有的光彩……
她雖然沒有正面欺負(fù)過自己,卻是自己最強(qiáng)有力的對手,和沈盈雪同樣可惡!
“采云妹妹!”清亮的女聲突然響起,沈采云嚇了一跳,瞬間回過神,驚慌的目光四下觀望:“什么人?” wωw● tt kan● c ○
“是我!”蘇雨婷拉開窗子跳了進(jìn)來,黑色夜行衣已經(jīng)脫下,漂亮的紫色戎裝緊緊包裹著她嬌小玲瓏的身形,少了柔弱,多了幾分颯爽的英姿,看的沈采云有些移不開眼睛:“蘇小姐,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特意來看采云妹妹的!”蘇雨婷避重就輕,直接將話題拉到了沈采云身上。
“看我?”沈采云皺眉:“采云不知自己何得何能,能讓堂堂溫國公府嫡出千金深更半夜前來拜訪。”
沈采云語氣不善,暗帶嘲諷,蘇雨婷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采云妹妹是爽快人,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請問采云妹妹,你是不是很想做人上人?”
心思被看穿,沈采云漂亮的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蘇雨婷知道自己猜對了,嘴角微微上挑:“如今有個做人上人的機(jī)會擺在眼前,不知采云妹妹可有興趣?”
沈采云眸光沉了沉,笑道:“蘇小姐可是指南疆太子側(cè)妃一位?”她雖然重傷被抬回云園,但大賽的消息她一直在關(guān)注,蘇雨婷被沈璃雪反將一軍,成為南疆太子側(cè)妃一事,她很清楚。
目的被拆穿,蘇雨婷也不惱怒:“采云妹妹可有興趣?”
“南疆太子定下的側(cè)妃可是雨婷姐姐!”沈采云揚(yáng)唇冷笑,蘇雨婷不想去南疆,就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讓自己替代她嫁給南疆太子,真是無恥。
看出沈采云眸中的嘲諷,蘇雨婷并未生氣,傲然道:“我是溫國公府唯一的嫡女,皇上內(nèi)定的未來太子妃,就算當(dāng)眾宣讀了那份特殊驚喜,我也絕不會嫁到南疆做太子側(cè)妃!”
沈采云挑挑眉,不以為然道:“既然姐姐可以不嫁,為何還要找我替代?”
“與妹妹同臺比試,我有愛才之心,不忍看妹妹蒙塵,方才建議讓妹妹嫁往南疆為側(cè)妃,若是妹妹不同意,就算了!”蘇雨婷毫不在意的搖搖頭:
“不過采云,你進(jìn)過大牢,有了案底,又是身份低微的庶女,就算才華再高,也不會有名門公子娶你的……”
沈采云不服氣道:“湛王爺他……”
“他對你只是一時新奇,新鮮勁過了,就不會再理會你了,就像天天大魚大肉的人,吃膩了,偶爾換換清爽的小菜,但那清爽小菜只是調(diào)味而已,吃上一兩頓,就要再改回大魚大肉,名門貴族,沒人愿意天天吃那些清淡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