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到了別墅的時候便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走到門口瞧見二樓的少女沒了,頓時腦袋發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老板跟在師姐的后面下車,這一次李老板聽說已經抓到了女兒了,便要求一起跟著來。師姐是無所謂,反正只是收尾的工作。
“釋大師,不對啊!我女兒在那呢?”李老板瞧了一眼二樓,玻璃倒是碎了一地,卻沒有少女的身影。
師姐此刻心里也沒譜,張胖子怎么倒在地上了,那少女去哪兒呢?
“你先在這呆著,沒叫你別進來?!焙貌蝗菀鬃龅搅诉@個地步,本以為萬無一失,現在卻出了岔子,心中煩悶的很??觳阶叩脚肿幽沁吶?,剛走到一般,師姐的表情又變了。少女好端端的躺在張胖子的旁邊,也怪張胖子體積太過龐大,這才將少女擋在了身后。
師姐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了跳,踹了一腳死豬般的胖子,吼道:“你他媽的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開玩笑,師姐這一腳直重男人關鍵部位,張胖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苦著臉深深地彎著腰,捂住下面聲音發顫的說道:“小鳥飛了,小鳥沒了?!?
“我看你是中邪了!”師姐正在火頭上,抬起腳又給了胖子一下。
命根處于搖搖欲墜的情況下,任由師姐打在哪里,張胖子都沒有半點痛感。
緩了好半天,張胖子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怨恨的盯著師姐,咆哮道:“你這瘋婆子到底要干什么?”
“這是我問你的話,怎么將人給放下來了?不是告訴你等我們來。”要是可以,師姐眉頭不住的挑動,手握了又放開,要不是還保留了一點兒理智,師姐真想要將張胖子變成一道孤魂野鬼。
“不是你說的嗎?”張胖子心里好不委屈,瞪著眼睛對師姐辯解道:“我給白童打電話,是你接的電話,也是你安排我這么做的啊!我說你這婆娘有沒有搞錯,胖爺我在這里廢了這么大的勁才搞定這些,你一來就嗶嗶。”
師姐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很好,居然這樣都還能夠讓張胖子產生幻覺。
或許是氣到了一定的地步,反而平靜。師姐冷笑著說道:“我能告訴你白童現在還躺在醫院輸血沒醒嗎?你這個傻逼,這么容易就中招,真虧了你這一身肥膘,卻一點防御力都沒有……”
“幻覺?”張胖子雙眼渙散了一下,“你是說,之前我中了幻覺?!?
師姐就差沒氣的嘔血,一直不住的抽著氣,指著張胖子還想罵幾句,想了想又將手給收回來,點點頭告訴胖子等著。
一般對付少女這樣的,用魂絲捆好,兇器定位,暴曬過正午,少女身體里的東西也就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到時候直接將少女拖出來,用定位匕首挑破少女食指,少女體內的東西便會順著食指流出來。
現在好了,匕首拔了,但為什么少女還在這里?
師姐警惕著走到少女身體,從腰間抽出一張符紙,放在少女口鼻之中,等了片刻,卻沒有半點燃燒的跡象。不可能,邪祟怕陽,沒到底敢在太陽下呆那么久,難不成已經被暴曬融化?
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哪怕融化也不會一點跡象都沒有。師姐就著龍頭匕首在少女食指上輕輕一挑,一滴鮮紅的血珠滴落在符紙上面。依舊沒有半點動靜,少女身體里面,已經干凈。
“死胖子,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我向黨和人民發誓,這女的是漂亮,但她都惡心成了這個樣子,胖爺我雖然喜歡吃肉,但吃相絕對不難看。”
“滾!”
“釋大師,我女兒沒事吧!”李老板字在外面站了許久,這太陽毒辣的很,他受不住。
“師姐,不管那臟東西跑哪兒去了,但這少女沒事了,對吧!”張胖子一聽李老板的聲音就來勁了,趕緊站起來,雙手擋在自己關鍵部位,腆著笑臉對著師姐說道。
師姐將陰劍探出來,左右晃了許久,劍身還是那般明亮。最后,師姐只能夠將疑惑的眼神放在胖子的身上,將匕首對著張胖子晃了晃,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她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一直都沒能夠想通一件事情。但這個檔口也不是想問題的時候。少女經過這么久的折騰身體虛弱的很,若在這么暴曬下去,就算沒被折騰死,也要被活活曬死。
師姐長嘆一口氣,感嘆道:“出師不利??!第一次出門就遇到這事,以后這別墅不要住人了。”
說罷,懊惱的看了一眼這別墅,朝著外面走去,直奔賓利走去,上了副駕駛。
張胖子將指頭一伸,瞧著那肥胖短小的指頭樂了起來,大發了。
也不嫌棄少女身上那瀝青一樣的東西臟,抱著少女歡快的一跳一跳朝著外面跑去。
李老板見師姐已經出來了,趕緊湊上去,但師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朝著車去了。
“李老板,您看,您女兒這就給您送出來了?!睆埮肿訕藴市θ輶煸谀樕?,賊瞇瞇的眼睛泛著銅臭。
李老板已經顧不得怎么去看人了,瞧著女兒幾乎瘦脫了骨,心中一酸,哽咽的叫了一聲“淼淼”。走到張胖子的面前,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過那又臟又臭的孩子。
氣氛都這樣了,張胖子也不好提錢,笑容凝固在臉上,嘴角抽動了幾下,耷拉著朝著賓利走去。
少女送到醫院便拉去搶救,眼中脫水,貧血,胃中有太多不易消化的東西。血壓過低,發燒,等等。
李老板一刻不離的守在搶救室的門口,張胖子也在搶救室門口徘徊了好幾圈,最后回到了病房,守著他白童。進了病房,讓張胖子意外的是,師姐居然也在病房里,不知從哪兒又變出一個iPhone,蹲在陪護床上玩著游戲。
“錢拿到了嗎?”
張胖子一直想的是,師姐左右也不知道,與白童就將師姐那份給黑了。
哪知道進門就聽到這話,張胖子尷尬的在門口住了腳,不太確定的看了師姐一眼,小心問道:“師姐,啥錢?”
師姐頭都沒抬一下,手指不斷地在屏幕上變化著,讓張胖子只看到了一道殘影。
啥游戲這么牛來著,張胖子將脖子往前一探,師姐卻突然將手機往旁邊一放,將屏幕蓋在下方,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胖子,當然是屬于我的那份,一人一百萬,你說,我的大頭應該拿多少?!?
張胖子右眼皮跳的厲害,口齒不太伶俐,“大頭,大頭是多少?”
“不是你說的嗎?可憐的你們這些打下手的,最多就能夠分到五十來萬便不錯了?!?
張胖子頹廢的坐在床沿上,掏了半天才從兜里掏出半包煙,點起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下一刻,他的眼中已經盈滿了淚水,轉過頭看著師姐說道:“呵呵,師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原本還想著能夠將那小門市買下來,現在看來,將租金交了就不錯了。白童奶奶去了那么多年,一直想著發達了,把那土包子給修一修,也學著有錢人立個碑打個水泥壩子。罷了,去了半條命,也算完成了心愿了,左右都吃了那么多的泡面,再吃幾年也不見得會死人?!?
師姐被張胖子說的一愣一愣的,張了張嘴,正想說話。張胖子卻背過師姐偷偷地抹了把淚。
“我老母親六十七了,有點老年癡呆,前年送養老院了,三年沒回去看過。本想著能夠接回家請個保姆來著。沒事,有個瞎子給我媽算過命,說能活到九十歲,也還能夠等幾年。”
之前張胖子只是想著演一把,但說到自己母親的時候,張胖子眼睛是真的濕潤了。
出門打拼這么多年,為了就是一天衣錦還鄉,最近幾年不景氣,自己肚子都填不飽。三年沒敢回家過年,老家電話一響,能推就推,不能推就不接。
這些年,也是夠了。
師姐鐵了心認定張胖子的眼淚是煙熏的,但后來那幾下,師姐心軟了。
到底是女人,聽不得這些話,師姐皺著眉頭將臉撇過去,“行了,你們得一百萬吧!我那一百萬替我捐給西部山區?!?
張胖子也顧不得傷感了,猛地抬起頭,“你就這么捐了。”
“怎么,你有意見?”
“不敢!”張胖子很想說有意見,但瞧著師姐將那龍頭匕首在短褲上擦了擦,張胖子,還真不敢再有意見。
李老板還算是個誠信的人,女兒脫離了危險期便趕了過來。在白童的病房里,開了一張支票。
張胖子抱著支票親了親,說了幾句客套話示意李老板可以走的時候,李老板卻猶豫了。
別墅不能夠住人是小事,但李老板就是害怕有后遺癥,萬一以后遇到點什么,可就不好了。
只要別墅一天還在那里,李老板的心里就不踏實,依照他的意思,是想將那別墅給推了。
師姐在一旁冷笑一聲,“推了,估計那個村子就沒了!”
冷不丁聽到張胖子后面冒出來一句話,李老板還嚇了一跳。張胖子將師姐給完全遮擋在身后,進來這么久,李老板還沒看見這人。
曉得這個女人才是他們的主心骨,李老板對著師姐客氣了幾句。
可惜師姐只是冷笑一聲,“那別墅你別管,以后我們會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