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讓你將兒子還給它。”張胖子對怪狗還是有些杵,說話的聲音都放小了幾倍,生怕吵到了怪狗。
師姐一聽見怪狗已經醒了,頓時嚇壞了。二話不說立刻往外面衝,跑了兩步又摔倒在地上。她立刻翻身站起來,鍥而不捨繼續往前跑。雙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肚子,根本就不肯停下來一步。
怪狗到底對是師姐做了什麼,讓師姐這麼害怕?這個讓白童和張胖子都很好奇,什麼時候見過師姐這麼害怕。
不過現在是面對著怪狗的是他們,還是怪狗這邊的事情比較重要。
白童也覺得張胖子說的有道理,興許就是因爲人家要兒子。有了這樣的結論,趕緊將懷中的小崽子遞出去。
哪曉得怪狗反倒是用爪子將小崽子推過來,瞪了白童一眼,爪子在地上拍了拍,惱怒的叫了兩聲。
這兩聲叫下來頓時將他們兩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怪狗略帶兇意剮了白童一眼,看起來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從地上站起來,頓時到了白童肩膀的位置。
白童眼睛一花,怪狗一直趴著,看著像小山包一樣。也是知道怪狗比較大,之前怎麼就沒有發現怪狗已經大到了這個地步?
他微微仰著頭,在空氣之中嗅了嗅,然後將白童用爪子拍了拍白童裝著玻璃瓶的褲兜。
白童頓時明白,一把將玻璃瓶掏出來,“你是想讓我拿這個餵你的兒子?”
怪狗點了點頭,也沒有看白童懷中的小狗崽,反倒是繞開白童站在白童的身後。
既然怪狗都示意這樣喂他的兒子,白童還猶豫什麼,立刻將藍色的藥丸拿出來。小狗崽像是嗅到了香味,在白童懷裡面拱了拱,將嘴巴張開。
人家嘴巴都張開了那麼可愛的樣子,嘴巴里連顆牙齒都沒有,也沒有危險性,白童也不客氣,將藍色的藥丸丟進小崽子的嘴巴。
小狗崽嚼了兩口吞下去,本來眼睛是閉著的,吃了藥丸之後。小狗崽突然將眼睛睜開,好奇的打量著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在白童的臉上。
小眼睛頓時糾結起來,疑惑了白天,轉動著小腦袋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不情不願的在白童懷中拱了拱,又一次閉上眼睛。
怪狗這才從白童的身後站起來,走到白童的面前,念念不捨看了懷中的小崽子一眼。
之後,連小崽子都不要,竟然衝著師姐離開的方向,跺著步子往裡面走去。長長的毛垂在地上,這個身高哪裡像狗,更像是熊。
“這是將小崽子送給你了?”張胖子瞧著下崽子可愛得很,趁著怪狗已經走了,正想伸出手去摸摸小崽子。
手剛剛碰到小崽子的頭,頓時,一雙藍汪汪的眼睛看了過來,鼻子裡冒著熱氣,獠牙猛然暴漲。
張胖子機械地轉過頭看著怪狗,冷汗不住的低落下來。
“它不是衝你去的。”白童看著身後的場景,額頭上冒出冷汗。
師姐丟在這裡的巨型鐵線蛇,就在剛纔,心魔已經將它的骨頭都啃了個乾淨。
赤沙對他們一點害處都沒有,反倒像是補藥一樣,讓心魔瘋長起來。不過是一條蛇罷了,居然讓心魔長到了小貓大小。
就這麼趴在地上,要不是時不時吐出帶著倒勾的舌頭,真像是先天不足的小嬰兒。
這個想法自由白童一個,張胖子永遠不會講這麼噁心的東西,當成是人。
好在白童和張胖子之前已經消滅了不少,這不到五十隻的心魔,在體積變得龐大之後,瞧著還挺嚇人的。
它們的舌頭最起碼變長了三倍,倒刺也跟著暴漲,一吐一收的樣子,跟青蛙捕食一樣。
身上原本白嫩的皮膚,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更有幾隻無聊心魔正在用頭撞地上的鐘乳石。而那些鐘乳石,被心魔輕輕一撞,立刻從中間斷開。
龍頭匕首已經被拿走,張胖子可不覺得他赤手空拳還能夠活過來。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白童強大起來,張胖子著急的看著白童,催促道:“還當我是兄弟的話,相信我一次,我有了奇遇,真的知道怎麼正確的使用你手中的東西。”
“別鬧。”要是插手臂,白童都幹了。心臟,那是開玩笑的地方嗎?
心魔變得無比暴躁,他們都知道,和鐵線蛇相比,屍蟄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吃了屍蟄都沒有變成這樣,一條蛇卻能夠徹底改變他們,這根本就不是蛇的功勞,而是那些赤沙。
師姐是想讓心魔和怪狗兩敗俱傷,最好都死。
白童無奈的嘆息一聲,能不能活著出去就只有靠怪狗了。白童很有自知之明,他曉得,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錐子,對心魔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他只能夠給心魔打打牙祭。
長達一分鐘的僵持,絕對不是因爲白童。而是在和怪狗的對質。
心魔肯能也發現在怪狗這裡討不了好,將目光放在白童的懷裡。
就是這麼一眼,徹底將怪狗激怒。
怪狗的毛又長長了幾分,突然爆吼起來,朝著這邊跑過來。
天啊!那數度才叫做快,只看見一個龐然大物從白童他們眼前一閃,怪狗已經落到了心魔之中。
落下來的同時,前爪還按在了一個心魔的頭上。
聚集在一起的心魔,頓時讓開了一段距離。一場戰鬥是避免不了的。心魔也沒有朝著怪狗衝過去,轉過身朝著白童懷中撲去。
懷中的小崽子還是那麼安靜的睡著,它對外界一點感知都沒有,竟然輕輕地在打鼾。
張胖子的眼睛已經看不過來,他手中舉著一塊石頭,也不知道該朝著哪裡。舉了半天,最後一條赤紅色的舌頭捲了過來。
白童立刻將張胖子手中的石頭拋向那條舌頭,那條舌頭一卷,頓時石頭都碎開了。
這哪裡是能夠對付得了的,白童額頭上汗珠大顆大顆滑落,怪不得師姐跑的那麼快。
“胖子,找個機會跑吧!”
“還用你說。”張胖子雙下巴都被汗水流成一條小河,他倒是想要跑,問題是現在看哪裡都是心魔。不到五十隻心魔,居然快要將這裡給佔領了。
白童心中著急的很,將錐子對準心臟,實在沒有辦法,只有讓張胖子撞一下自己的胳膊,讓錐子能進去的痛快點。
最開始心魔見了怪狗都恐懼的很,這會兒還想著要吃它兒子的肉了。
擡起爪子猛地拍在腳下那隻心魔的頭上,堅硬無比的腦袋瞬間烙上了個梅花印,暗綠色的腦漿濺了一地。
這還不算什麼,怪狗繼續追上來,直接擋在白童的面前,來一個按死一個。數量多的時候就用咬的。
張胖子雖然害怕怪狗,總比站在外面屍骨無存的好。趕緊挪到白童旁邊站好,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心魔和怪狗都在進行著數度的比較,心魔數度已經夠快了。怪狗的數度更快,白童幾乎都沒有看見怪狗挪動過,圍著怪狗一米之類,已經落了十來個心魔的屍體。
碎屍,爆頭。這種白童只對著蟑螂做過的事情。怪狗當面給白童演示起來,模擬師姐殘暴殺害的景象。
這些全都是師姐的臉,瞧著師姐又是被碎屍,又是被爆頭。白童心裡面還挺不是滋味的。
只有張胖子無所謂了,反正面前的都是怪物,感覺真爽。
心魔這邊死傷無數,怪狗毛都沒掉一根。心魔意識到實力的差距,不住四散開去,將他們包圍起來,卻不敢靠近。
到嘴的肉都吃不了,心魔實在不甘心。
他們渴望力量,渴望能夠長得更大,數度更快。眼前的大傢伙動不了,那小傢伙還是能夠嘗試一下。
心魔根本不願意放棄,刺耳的叫聲又在洞裡面響起來。怪狗惱怒的看著心魔,藍色的眼睛裡面,倒映著一個個長著四肢,卻頂著一個沒有臉的圓腦袋,腦袋中間裂開一條縫,滑膩赤紅的舌頭從裡面吐出來。
白童看著怪狗的倒映,原來這纔是心魔的真面目。
怪狗恨不得能夠衝上去將他們都給扯爛,但又怕他一走開這裡會被攻擊到。無奈之下,只有站在白童他們前面,憤怒地對著那些心魔一個勁的咆哮。他的這種憤怒,實在示意心魔現在滾還來得及。
可心魔擺明著就是找事,不僅不走,還遠遠隔著怪狗呆在一邊。腦袋裡面還咯咯咯的亂叫,叫的人心煩意亂。
這個叫聲白童他們可就熟悉了,要是記得沒有錯的話,這個叫聲便是最開始看見屍蟄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最後,心魔居然都靠上來了,反倒是用那隻,與嬰兒的手有百分之八十相似的爪子,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怪狗這邊拋過來。
一個石頭打在身上,怪狗咆哮。兩個石頭打在身上,也就是咆哮兩句,可當第三個石頭打在怪狗眼睛上的時候,怪狗頓時火了。
藍色的眼睛開始變色,變得紅通通的,一雙眼瞳倒映出來那些心魔。黑色的長毛無風自動,垂在地上的毛跟著飄了起來。
心魔感覺不妙,停止手中的動作,四散逃開。
怪狗身上的毛髮依舊飄蕩著,然後,長長的毛一根根脫落,漂浮在半空之中。
“嗷!”怪狗對著那些毛髮長嘯一聲,黑色的長毛飄開,不知去向。用肉眼根本就看不見哪裡還有毛髮。
瞧著再一次變得光脫脫的夠,沒有人笑的出來。白童瞧著不管是躲在哪裡的心魔,突然之間手腳極爲不自然的扭曲起來,身體擠出一個不可能做到的姿勢。黑色的長毛密密麻麻的纏住他們的手腳和脖子,一簇黑毛還飄飄忽忽順著他們腦袋裂開的縫隙鑽進去。
心魔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舌頭伸出來,朝著自己的身上一個勁的亂舔,試圖能夠將纏繞在身上的毛髮都給扯掉。
但他們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一點,除了在他們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根本就沒有一根黑絲斷開。
被舌頭帶出的傷口,流出墨綠色的汁液,沾染在那些黑絲上前,瞧著噁心到了極點。
心魔的生命力也是頑強很,這樣還不死。哪怕已經將他們勒的變形,還是要朝著這裡衝過來。只要舌頭能動,他們就能吃。
更可況,這樣他們也活不下去了,還不如拼一把。
有黑絲纏著,他們的數度慢了不知道多少。而怪狗紅著眼睛看著他們,也不管白童他們這邊了。慢慢的跺著步子走過去,一腳一個,直接踩在頭上。
他光禿禿的爪子,已經變成了墨綠色。而心魔,卻沒有一個活著站在地上。
怪狗好像依舊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又走到他們的面前,將地上的心魔叼起來,一口一個吞進肚子裡面,再嘔出一團黑絲。
直到地上最後一隻心魔消失,他才走到白童的面前,最後留念的看了小崽子一眼,朝著師姐消失的地方,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