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就等于邪物的風(fēng)水寶地。
比如人在風(fēng)水寶地上住,能把普通人住成榮華富貴,靈脈上有東西的話,普通的邪物很容易就能修成了有靈之物。
臥槽,難怪這個地方風(fēng)水這么好,竟然還存著這么稀罕的東西!
而這個小個子修成有靈之物,那個人參變成小孩兒模樣,難道都是因為這個靈脈?
陸恒川喝道:“說清楚了,什么靈脈,靈脈又在哪里?”
那個聲音顯然是被陸恒川給嚇住了:“就在……就在你們待的那個地方……”
竟然就在祠堂里!這樣說來,宋為民家出的事兒,跟這個地界還有關(guān)系?
有靈脈算得上是好事,怎么還能斷子絕孫呢?里面肯定出了其他幺蛾子了。
陸恒川顯然也在尋思這件事情,而就這么一瞬間,忽然那個“咔咔咔”咬東西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陸恒川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一聲“不好”,就把被子給掀開了,我猝不及防一抬頭,看見門口上有一個一米多高的東西,正緩緩站了起來,接著,“咔嚓”一聲,像是沉到了地下,猛地從我們眼前消失了。
在沉下去的最后一瞬間,我看清楚了,那果然是一只巨大的黃鼠狼,渾身的毛泛著灰白色,跟人一樣站著,愣一看,真像是個小個子的人!
傳說之中,黃鼠狼的屁,確實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而要是對上了黃鼠狼的眼睛,更有可能被攝了心神。
它們報復(fù)心理極強也是眾所周知,一般農(nóng)村人沒有幾個敢動它的,都不敢直呼其名黃鼠狼,而是稱之為黃仙,說是保家仙的一種,能通靈。
我記得我小時候,村北頭的邢老二膽子大,有一次忍無可忍,把一個在他們家偷吃了不少雞的黃鼠狼給打死剝皮了,當(dāng)時村里人都被嚇的不輕,勸他找個出馬仙認罪道歉,可邢老二不管不顧,還把那張皮子在集市上給賣了。
當(dāng)時濟爺聽說了,就嘆氣,說恐怕邢老二家要遇上麻煩了。
果然,邢老二當(dāng)年沒過三個月就給瘋了,再沒多長時間就死了,接著,唯一的女兒也瘋了,整天光著屁股上街亂跑,有時候來了月事,就掛著滿腿紅光,四處撿垃圾吃,跟小翠一起被村里的貧嘴并稱為逍遙二仙。
不過她瘋的比小翠厲害,小翠起碼能說話,也知道冷熱飽餓,她可倒好,這些年了,一句話也沒說過,只是蹲著,蜷縮著身子,有見過事的老人說,跟那天被剝了皮的黃仙那個姿勢一模一樣。
而這個大女兒不知道在哪里被人占了便宜,還生了個女兒,這個女兒更慘,長到十七八還是好端端的,還能打工干活什么的,人才也是意外的伶俐,眼瞅著馬上要說婆家結(jié)婚了,結(jié)果對方的小伙子聽說他們家這個事兒之后就悔婚了,說他們家是遺傳性神經(jīng)病,怕對孩子有影響,堅決不要她。
這姑娘知道了之后,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也給瘋了,天天跟她媽一起上街吃垃圾,而且命比他媽還短,前年夏天死在了院子里,一個星期沒人知道,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五官都鉆出蛆蟲來了。
而她媽,還是渾然不覺,四處光屁股跑。
只是前一陣子,聽見我本家老叔提起過,過年的時候在一個巷子里瞅見她吃雪,撿炮皮子,還跟我老叔說了一句:“過年哩。”
這恐怕是這一二十年里,她說過的唯一一句話,倒是把我老叔給嚇住了。
人人都說,哪兒是什么遺傳精神病啊,分明就是黃仙的報應(yīng),從小眼見著真人真事,我當(dāng)然是對黃鼠狼更忌憚的,只是沒成想,還真遇上成氣候能說話的,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陸恒川顯然百無禁忌,已經(jīng)跳了起來,往黃鼠狼消失的地方一看,哼了一聲:“底下被挖空了。”
我跟過去一看,果然看見個很深的窟窿,顯然那個黃鼠狼剛才跟我們掰扯的時候,就趁機把這里給咬開了,我細看了一下,木地板底下土層很薄,基本都給通開了。
“底下肯定有東西。”陸恒川瞅著我:“敢下去嗎?”
“敢是敢……”我假裝是假裝的挺硬氣的:“可是有必要下去嗎?靈脈又拿不出來。”
陸恒川嗤了一聲:“靈脈當(dāng)然拿不出來,不過收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他們宋家祖宗為什么搞得自己斷子絕孫的原因就在這里,不弄清楚,怎么跟人家交差?”
說著,陸恒川故意頓了頓:“還有你上了金烏牒的事兒,怎么平反?”
你娘,落在這小子手上,也特么的只能認倒霉了。想到這里,我只好伸頭往下瞅了瞅,《窺天神測》上關(guān)于靈脈的記載是這樣的:“上有仙氣,下有太極,前招陽,后至陰,藏風(fēng)聚氣,具好水。”
這么一想可全對上了,風(fēng)水上,水越好的地方,越藏氣脈,這邊的水確實不錯,甘甜好喝,我本來以為是主三陽開泰的風(fēng)水局,想不到呼應(yīng)的是傳說之中的靈脈。
也罷,多少人尋覓一輩子也找不到這個東西,既然我趕上了,去就去,反正這里是靈脈,死在這里沒準(zhǔn)還能成仙呢!
陸恒川像是早有準(zhǔn)備,已經(jīng)帶來了一卷繩子,將繩子拴在了我和自己的腰上,掛結(jié)實了,自己先跳下去了。
這腹黑王八蛋從來不自己吃虧,我就也硬著頭皮,跟著他下去了。
這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等落了地,我伸手就想摸摸有沒有墻壁,想順著墻壁走。結(jié)果一摸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東西,搞得我渾身汗毛一下都給豎了起來,臥槽,這個觸感,咋這么像是半干不干的血啊?
自從見識到了死人蛟之后,我這心里就有了陰影,到多黑的地方都不敢貿(mào)然點亮,生怕看見一墻眼睛,陸恒川倒是準(zhǔn)備的很周全,只聽“嚓”的一聲,就點起了一根蠟燭,順帶也甩給了我一根,顯然是從祠堂里面給順下來的。
火光一跳,我第一件事兒是先看了看手上沾的到底是啥,結(jié)果這一瞅,倒是放了心,只不過是一層綠呼呼的苔蘚。
不過這苔蘚在這里倒是有點奇怪,既然有苔蘚,說明這個地方已經(jīng)被挖開很久了,宋家干啥在一個空心上蓋祠堂?里面估計還有其他的說道。
這么想著,我就伸手在陸恒川后背上把苔蘚給蹭干凈了,再一側(cè)耳朵,聽見不遠處好像有潺潺的微弱水聲。
風(fēng)水二字,上所謂天有三寶日、月、辰,地有三寶風(fēng)、水、火,人有三寶精、氣、神。風(fēng)和水合之為氣,則脈氣,歸之為靈氣,得之可行昌運也,失之停滯不前。
所以靈脈理應(yīng)有山有水,我估計前面有個地下河什么的,應(yīng)該就是靈脈所在,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像是個狹窄的山澗,就奔著有水聲的地方去了。
這里比我們想的深,很快繩子就不夠用了,陸恒川非常大方的就把繩子給解開了,我沒法子,也只好如法炮制,心說真要是碰見啥危險,趕緊跑回來順著繩子往上逃應(yīng)該也來得及。
果然,又往里走了一段,前面果然豁然開朗,硬要形容的話,有點像是溶洞。
溶洞中間有個傾斜下來的暗河,看上去晶瑩剔透的,這就是所謂的靈脈?
我順著那條暗河要過去,陸恒川卻一把把我給拉住了。
我一愣,還以為他想搶先過去,就側(cè)了身子:“你先你先,反正槍打出頭鳥,搶先死得早……”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嘴就讓他給捂住了,他把我腦袋往河水另一側(cè)一擰,低低的說道:“那里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