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唐本初一眼,唐本初也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跟我算是異口同聲:“阿瑣。”
“對啊,我怎么還給忘了,那個小丫頭可以啊!”王德光一下也給興奮起來了:“咱們快去把她給找來!”
“找來,”陸恒川瞅著我:“上哪兒找?”
是啊,上哪兒找,阿瑣這一走,時間也不短了,我尋思了一下,就看向了唐本初。
蟲子吃了我的神像,是個“蛀”字,二人成行,則為“往”,唐本初在陸恒川身后,算是我面前第二個人,這說明唐本初是有能找到阿瑣的辦法的。
唐本初被我這個犀利的眼神看的背后發(fā)毛,這才低聲說道:“那什么,師父,我其實有能找到阿瑣的辦法。”
“你個小王八蛋,那你怎么不早說!”王德光一聽十分激動:“那你還不快把阿瑣給找回來!給老板想法子,那些東西的速度在這里,時間不長,這神像就完了!”
以唐本初跟我的關(guān)系,能救我,他巴不得顯顯身手,可這個表情,就有點不對了。
“你也別著急,”我跟王德光說道:“兵分兩路,你先上縣城,去把姜師傅找來幫忙,唐本初的事情,唐本初再想想。”
而唐本初一開始有點為難,但不過一瞬間,他還是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不用想,為了師父,我干啥都行!我這就去找阿瑣!”
說著,他跟個炮彈似得沖出了門,比王德光行動力還快。
王德光倒是跟在后頭急急慌慌的喊他:“你倒是開車把我給帶上啊!我還得去縣城呢!”
小梁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立馬就攆上去了:“你別著急,我送你!”
說著,小梁有點不舍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千樹,你要照顧好了自己,千萬不要亂動,我,我很快就把王德光和姜師傅給你帶來!”
我跟她道了謝,目送他們出了廟門口,老黃倒是有點不服氣:“咋,廟祝小哥,你們這是要去搬救兵啊?不是我說,就這么幾個瘡,我立馬給你拔出毒素,一身輕松!”
說著“啵”的一聲,又把一個火罐給直接拔起來了。
“疼疼疼疼……”
“我沒怎么用勁兒,大小伙子,堅持一下!”
本來就感覺疼的刻骨剜心的,這下可倒是好,火上澆油嗎不是?
不過老黃也是一片好心,我只好呻吟著謝謝老黃,說自己好多了,求他快點收了神通。
陸恒川湊過來,望著我就是個奇異的笑容,搞得我感覺他要趁人之危對我做點啥:“你想怎么樣?”
“你災(zāi)厄?qū)m泛青,出了一個惡痣,這事兒是被人坑的啊,”陸恒川說道:“你到底是得罪誰了?”
是啊,一開始是模仿紫姑神的山娘娘,接著是什么禁足被雷劈,現(xiàn)如今連神像都被蟲子給蛀了,我特么的是招誰惹誰了,這個生劫是哪兒來的呢?
連七里臺城隍都說,我可能是得罪人了。
當(dāng)初陰間主人也就是為了讓我受完了這個生劫,才讓我來十里鋪子當(dāng)城隍爺?shù)模孛礇]完沒了一直過不去。
我又想起了那個神秘的女人來。
又是哪輩子欠下的賬啊!
說話間,陸恒川鼓動唇舌,已經(jīng)把老黃給忽悠走了,倒是老黃的小孫女瞅著我后背,認(rèn)真的說道:“廟祝小哥,你咋變成瓢蟲了呢?”
是啊,不僅是瓢蟲,還特么是多星瓢蟲。
“你說唐本初能找回來阿瑣嗎?”陸恒川瞅著門外頭,這會兒已經(jīng)特別冷了,一眼望過去,到處都灰撲撲的,大風(fēng)一刮,樹葉往下掉的速度像是熬夜的人在脫發(fā)。
“看運(yùn)氣吧。”
唐本初是一去不回頭,怎么也沒迎回來,還是小梁效率快,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把姜師傅和王德光給帶回來了。
姜師傅作為專業(yè)人士,第一眼看的也不是我,而是直接進(jìn)來看神像,一邊看一邊咂舌:“你這又是被誰給整治了,你瞅著這個神像,這還是神像嗎?這就是甘蔗渣啊!”
“那您有什么法子沒有?”我有氣無力的說道:“拯救這些甘蔗渣。”
“那還用說,論起了對木頭的修復(fù),誰比得上你姜師傅。”姜師傅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就把一個小箱子給拿起來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牟僮髌饋恚孟褚粋€活魯班。
原來姜師傅是用了一層鐵板,把神像的關(guān)鍵位置給支撐住,讓它不要倒下來,再轉(zhuǎn)手把里面的關(guān)節(jié)給修補(bǔ)好:“你這活就是太急了,不然不能給你弄的這么糙。”
“您的本事我信得過!”說也奇怪,姜師傅這么一補(bǔ),還真是好得多了,反正……有點喘得上來氣了。
“不過這也是個救急的措施,”姜師傅接著說道:“你這么下去可不行,還是得趕緊重新立新的像,你有錢不?”
我是有,可廟里沒多少,看著人來人往的賺了點錢,可這里基礎(chǔ)實在是不行,今天修墻明天整瓦,也沒攢下多少來,根本夠不上姜師傅說的數(shù)目。
我就偷著問黑痣皂隸:“我有個有錢的朋友,讓他給我出行不行?”
說著我對著陸恒川努了努嘴。
“這恐怕不太好啊,”黑痣皂隸一臉為難:“這不也成了作弊了嗎?不合規(guī)矩,您的神像,最好還是自己的香火錢里出。”
那特么咋出啊?
“你這蟲子,可得快點治理,”姜師傅說道:“我現(xiàn)在算是暫時把鬼頭蠖給控制住了,但是這玩意兒繁殖的速度太快,今天晚上不治理,就得崩塌,我也控制不住。”
“那就得阿瑣快點來,”王德光急的直搓手:“唐本初那個小王八蛋,怎么還不回來!找到哪兒去了!”
結(jié)果正說著呢,陸恒川的電話就給響起來了,他接起來一聽,臉色微微就變了。
立刻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我一看,趕緊就問他出什么事兒了,他就回答,說蠱門鬧了亂子,阿瑣出事了,唐本初帶著她到了十里鋪子附近,被人攔住了。
啥,這是追殺的意思?
既然到了十里鋪子,就沒有禁足這么一說了,我趕緊也忍著疼爬了起來:“到哪兒了?”
“就在村口那條河邊。”
我跟著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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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村口河邊都微微上了點凍,我跟著陸恒川找了過去,果然看見樹林子附近有人。
陸恒川本來扶著我,一看樹林子那邊動靜不對,一下就把我給扔橋邊了。
你娘,這特么要是上戰(zhàn)場,估摸他就得拿我擋槍子。
好歹王德光不離不棄,架著我就往樹林子里面走。
唐本初臉上有擦傷,正護(hù)著阿瑣,其他有幾個人正沖著他們逼近:“你把那個小妹娃交出來,我們不為難你。”
“那不行,我才不呢!”唐本初梗著脖子就說道:“我告訴你們,我?guī)煾格R上就來了,到時候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阿瑣躲在了唐本初身后,一張臉也白了:“你快點走,叫千樹哥哥來莫,我頂?shù)米。 ?
“那不行,我這一走,誰知道他們能干出什么事情來!”唐本初梗著脖子說道:“我?guī)煾鸽x得不遠(yuǎn),馬上就來了!”
“你頂不住的,他們的蠱厲害的很!”阿瑣更著急了:“快點走。”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莫?”那幾個人冷了臉,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起了蠱話。
聽著他們口音,都像是阿瑣他們峒子附近的蠱民,難不成外八門鬧亂子,蠱門也跟著被波及了?
我當(dāng)時就咳嗽了一聲:“你們是哪個峒子的,上這里來鬧亂子?”
那幾個蠱民回頭就沉了臉:“跟你們沒關(guān)系,少管閑事,還能活的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