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光端著那一碗酒,拉著綿熙的手,走到人群中坐下。
身旁,一位穿著草原裝束的牧民滿臉風霜之色,卻豪爽快意地將一大碗烈性燒酒舉到了坐在火堆一旁的靳重光面前。
“先生,來,喝酒!”
這里雖說屬于偏遠地區,可是人們卻有著好客之情。每每來了游客,他們都會舉行篝火晚會,而且還會拿出醞釀了多年的老酒作為款待。
“你要是喝醉的話,待會兒我可不會管你,你自己想辦法回房間。”
綿熙坐在他的旁邊,原本輕輕偏靠在他肩膀上的頭突然端正起來。
“你不會不管我的……”靳重光回頭看她,淡淡的笑容似乎可以融化她心中的火氣。
他的臉上竟有著少有的率性和爽朗,捧起一大碗烈酒,居然一飲而盡,那碗酒到底還是送入了他的口中。
“好!是個爽快之人!”牧民不禁贊嘆起來。
的臉上竟有著少有的率性和爽朗,捧起一大碗烈酒,居然一飲而盡。
靳重光放下了酒碗,喝下那么兩大碗的烈酒,他的面孔卻似乎更加蒼白了幾分,只是那雙秀雅的眼眸,在望向身邊樸實的牧民時,有了一絲的向往之意。
終于,他回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面容沉穩的綿熙。
他說,“以后老了的時候,如果你和我都生活在這里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建造一個小木屋。每天我都會出去耕種,日落山頭的時候,你便站在門口等待著良人歸來……”
從他的眼眸里,綿熙似乎真的能夠看到這樣的畫面。
月升山頭,天色也漸漸地晚去。
女老板端著酒碗走到了靳重光的身邊坐下,眼看著她為靳重光倒了一大碗又連接著一大碗的烈酒,靳重光居然來者不拒,綿熙終于替他攔下了那一碗酒。
“你不可以再喝了,會喝醉的,難道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
靳重光轉眼看了看她,笑容癡迷,“你是說喝醉了就不會管我嗎?恐怕這話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吧……”
無奈的她只好用纖瘦的手端起靳重光手中的大碗,才喝下一口,就仿佛是有鋒利的刀刃在咽喉間割過,她輕輕皺眉,手腕不禁一陣發抖。
這酒果然很烈,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能喝的了的。
靳重光微微一笑,從她的手中重新拿回了那碗烈酒,徑直送至自己嘴邊,仰起頭來再次一飲而盡。
烈酒,在他的胸口里,猶如一團烈火般熊熊地燃燒著。
篝火旁,歡聲笑語,飲盡烈酒的牧民開始放聲高歌,熱烈澎湃的歌聲響徹整個雪原。
那個女老板依舊沒有放過任何能和靳重光說話的機會。
她說,“我們去跳舞吧,我的舞跳的可好了。”
輕揚嘴角,他的目光透過了篝火上空的熊熊火焰,意味深長地笑。
為等綿熙反應過來,她只覺自己的身體被靳重光用力地拉起,她的一個不穩徑直倒入了他的懷抱中。
他拉住綿熙的手,將她用力地甩了出去,然后又快速地一個轉身從身后將她摟住。
因為烈酒的作用,靳重光原本如冰雪般蒼白的面孔上竟有了淡淡的血色,他的笑容依舊爽朗快活,眉宇間帶著的是狂放不羈的豪邁情懷。
這樣的笑容是綿熙從來都不曾見到過的。而且也不敢想象以往那個做事心狠手辣的他竟然也會有這樣的笑容……
篝火燃燒,火光閃耀。
花瓣一般的唇角輕輕地揚起,如冰雪初融,綿熙輕輕一笑。
能與他這樣,或許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看到這樣純潔無暇的笑容,靳重光漸漸地停下了舞步,他緊緊牽著綿熙的手,朝著旅館走去。
шшш¤ t t k a n¤ ¢ o 剛走出篝火叢沒有幾步,靳重光的身體竟然開始微微搖晃,狹長的眼眸中隱含著無數恍惚的風情和邪魅。
“終有一天,我不會再去經營靳氏,再也不會像現在這么累。我只想和你依山傍水,每天都在一起,然后一起終老……”
靠在她的身上,他頎長的影子已經蓋住了她娉婷的身影,他微微閉上眼睛,呼出的氣息里帶著淡淡的酒氣。
綿熙也伸出一只手環住了他的腰間,扶著他往旅館的方向慢慢走去。
將靳重光緩慢地放倒在床上時,他雙眸微閉,卻還是拉著綿熙的手不放,她平靜地從他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靳重光薄薄的唇角,忽然掠過一抹柔柔的笑意。
他的手竟順勢一拉,就已經將站立在一旁的綿熙拉到了床上,綿熙入他懷中的剎那間,他身上的墨黑大衣如云蓋一般鋪下,將他與她密密地裹在一起。
“方綿熙,你剛才不是說不會管我嗎?”
說話時,淡淡的酒氣傳了過來。
綿熙轉了一個身,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里,溫暖讓她的臉上泛起了粉紅的暖光。
“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連我自己都不會相信,而且……你對我這么重要,我怎會不管?”綿熙深深地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感受他的傳來的溫和。
“綿熙,我好想一輩子就這樣陪著你。”他朦朦朧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喃喃著。
“那就一輩子啊……我告訴你,如果以后你再敢離開我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她花瓣一般的唇角輕輕地揚起,那抹無暇的笑容輕輕一笑,似乎早已將所有的一切置之度外。
他溫柔地撫摸著綿熙的發梢,下巴也抵制在她的頭頂上。
淡淡*的味道襲上了他的鼻尖,他說,“方綿熙,也就只有你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那我跟特殊咯?”不知不覺間,綿熙閉上了眼眸。
“你是我靳重光拼了命都想要保護的人,你說特不特殊呢?”
“我說不贏你,我睡覺總行了吧?”
過了許久,一片沉默。
靳重光喃喃地說,“以后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睡意中,綿熙無力地笑了笑,“我不會做飯。”
“我來做。”
“衣服呢?”
“我來洗。”
綿熙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他也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