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一步三回頭我跟著他進了休息室,這裡的按摩師大多數是男的,女的少。等了一會兒,他們說經理叫你過去,我出了休息室,看見在我面前是個女的,年齡比我小幾歲。她說:“你來應聘按摩師?”我說是的。她說:“跟我到辦公室裡談吧。”我跟著進了她的辦公室,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人,可能是助理或者領班吧。經理問我會幹嗎?我說:“我幹了好幾年了。”她說話聲小,我聽不清,我說:“你大點聲說,我有點聽不清。”旁邊那個女的用書擋著臉在笑,如果我不是來應聘的,我一定會和她說:“不用你嘲笑我,你要是攤上這樣的情況,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經理說:“我們暫時不缺人,你把你的電話留下,需要你來上班的話,再通知你。”一聽這話,不明白是啥意思,那就是傻瓜了。我說:“好的,給你添麻煩了。”我把電話留下,然後就走了。現在不管哪個行業招聘的,特別注重五官和口才,能力還是其次的,手藝會不會都好解決,用人單位統一培訓,短期內就能上崗。所以像我們這樣有缺陷的人,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使我們心靈上再受傷害,可見世間這麼大,安身之所很難找。
我坐地鐵回到北京站,到寄存處把行李拿回來,給盛叔打電話讓他接我再去賓館住,不一會盛叔來接我,他說:“你沒有回家啊。”我說:“去朋友家辦點事,車票改成後天的。”我們到了賓館,80元的房間又滿客了,還是租100元的。盛叔和吧檯打好招呼了,等明天中午退房了,讓我再轉80元一宿的。我進了房間,洗完臉,又是吃泡麪,回來時在火車站附近的飯店買了一碗牛肉麪,吃了幾口實在是難吃。還不如買方便麪回賓館泡著吃呢。找工作沒有找成,明天還有一天再找找看吧,這邊沒機會的話,就回吉林上班吧。
第二天是27日,中午有80元的空房間了,交了錢就搬進去了,就一張牀,也帶洗浴的,比100元的少了一張牀。吃完午飯,睡了一覺,醒來就坐地鐵去聯繫好的宋家莊附近的按摩院,看看那裡的條件咋樣。到了宋家莊在地鐵口附近等老闆去接我,老闆是個男的,和我年齡差不多。他說他也是吉林人,還說很理解我這樣的情況,到他那裡上班可以。老闆是同意了,但是我得看看店的環境咋樣,是不是正規店還不知道呢?他騎摩托帶我去他的店,那時已經是晚上7點鐘了,我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敢見陌生人,還敢去店裡看看,難道不怕遇到壞人嗎?不是我不怕,只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需要一份勇氣鼓舞自己。也許是我命大吧,沒有出啥事情。
不一會兒,到了他的店。我一看,這不是美髮店嗎,難道遇上壞人了?不能吧?我愣了一會說:“這不是美髮店嗎?”他說:“按摩院在裡面。”我纔看見門口不遠放著個燈箱,寫著按摩院。他遞給我按摩的項目看,我看完了,說:“你們店幾個按摩師?”他說:“就3個。”我說:“能看下包房嗎?”他說:“往裡走,那個門進去就是。”我就去一看,就4個包房,有兩個按摩師在牀上躺著。看那個環境,再看看屋裡兩個按摩師和大廳的那個女的,她們的穿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按摩師。從我看到的店內環境判斷,這不是正規按摩店。
我對老闆說:“我在吉林還有工作沒辭掉,我明天的火車,回去就把工作辭了,安排完了,我再來你這裡上班,可以嗎?”他說:“可以,你啥時候來都行。”我告辭道:“那我回去了,再見。”出了門走了幾步,我想什麼好店,我纔不來呢?在北京這三天雖然花了不少錢,但是我也算觀光了北京一趟,也知道啥是地鐵,也見過很多外國人,可就是沒有看到北京*廣場,不過我相信以後會有機會再來的。遺憾的去河北鍼灸花了不少錢,一點也不見好轉。
29日早晨我到了家。到家裡沒有幾天,我就生病了,感冒咳嗽,吃藥也不見好,就去診所打針。可能去河北做鍼灸,花了不少錢,病沒有治療好,一路奔波,那麼多錢白花了,說不心痛那時不可能的,現在的錢也不好掙。我幫家裡一邊乾點家務,一邊去診所打針,打了一個星期左右纔好。我媽又和我提找對象的事情,又一次被我拒絕了。媽媽說,就算見面感覺不合適,當個朋友處也是件好事。我說,男女之間,只能適合處對象,做朋友是做不成的。男人和女人做朋友,清清爽爽又長長久久是極少的,其中有很多糾纏不清的關係。朋友非朋友,情人非情人,戀人非戀人的關係,說變就變的,不可能純粹的。
4月19日我坐上火車到了吉林,已經請了兩個多月的假期,再不回去上班就被辭退了。我的衣物、行李放在那裡也不放心,店裡的情況咋樣還不知道呢,我的牀位是否被佔了,回去還不知道有沒有地方住。在火車上,我給杜姨發信息,說我馬上要回店裡了。她回覆說:“你的牀位佔了,我和她們說今天你回來,大家都說給你騰出牀位來,你放心吧!”我這才放下心來,大夥對我還是不錯的,和姐妹們處的時間長了,誤會也漸漸消除了,我很感謝她們。我一回到店裡,她們把牀位給我空出來了,都問我的病看的咋樣了,好點沒有?對於她們的關心我很感動。
我回到店裡上班的第二天,我去辦公室找店長要開資,那是年前沒有領的工資,店長要我過兩天到一店去。我問爲什麼叫我去一店?她說一店缺人。我說:“就我一個調過去啊?一店現在多少個按摩師?”她說:“不到十個人,要不怎麼叫你去呢?”我說:“一店在哪裡,我不知道啊。”她說:“在光華路那邊。”我說:“離我表哥家太遠了,我有事去他家不方便,再說我到市裡買藥要倒好幾路公交車。”她冷冷地說:“那你就自動辭職吧。”我說:“我這兩天有事情要辦,過幾天再過去行嗎?”她才笑了說:“行,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
我回到寢室,心想,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沒有必要再賴在這兒了,店長說是給我調一店去,爲什麼就我一個人過去,一店需要人手幫忙的話,那也不會只缺一個人,分明是不想留我在店裡,想擠我走,我寧可辭職,再找別的店幹,也不能受那種窩囊氣,在這幾天,看看招聘啓事,利用上午時間去找落腳的店。
我找了兩天也沒有找到新工作,店長也沒通知我去一店,李姐叫我去她的店上班已經提了好幾次了,我都沒有答應,這次她知道我的情況後,對我說:“既然店長那樣對你,你還在那裡幹嗎,來我這裡幹得了,幫我看著店,幹著活,不用熬夜,咱倆是一個學校結業的,姐妹之間處了這麼多年,我沒拿你當外人,是拿你當小妹,我怕你在外邊受氣,你來我這裡就當自己家一樣,你就是不過來非得在哪裡受氣,那又不是正規店,什麼樣的客人都有,不適合你幹。”我說:“李姐,謝謝你對我的好,我記在心裡,我是怕給你添麻煩,你也知道我這樣聽力不好的,老闆和客人都不愛用。”她說:“我們這裡的客人都不錯,和客人解釋一下不就行了嗎?主要是你的手法按的好,客人就愛找你按。”
我一直不愛給熟人打工,原因是嫌麻煩,很可能爲點小事傷感情,因爲彼此的立場不同了,一個是老闆,一個是爲老闆打工的,不再是沒有利益關係的朋友了,再說李姐我太瞭解她了,做朋友可以,給她打工不太合適,我就再找幾天看看吧,實在不行就到李姐那兒將就一下了。
朋友和家人都建議我到李姐那裡先幹著,李姐開的是治療店,到晚上九點鐘就下班了,比那些保健熬夜的按摩院強多了,開得不開心可以再找。我想也是,李姐請我去給她幹,說了好幾次了,再推辭不去不大好。李姐那個人我清楚,她那人交不透,也就是城府很深,我知道一旦我去給她打工,那麼意味著有一天我們的友誼會因工作或者錢的問題發生危機,我們的友誼將煙消雲散。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隨遇而安吧。
我把衣物用了兩個上午的時間,拿到李姐的店裡去了。正當我作好準備換一個工作環境工作時,卻得到了新的消息。5月6日那天,我從李姐的店回來,按摩師18號對我說:“店長說不用你去一店上班了,讓你在這裡幹了。”這樣的結果對我已沒有意義了,我決定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