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大叔!!”我喊道。
結果那大叔嗖嗖地跑了。
“什么情況,古董都不要了,直接丟給我們?”我吃驚道。
寧思跟陳清姿也嚇了一跳。
“這東西可算是挺值錢的,剛才那大叔干什么不要?”陳清姿驚訝地將那青花瓷花瓶拿了過去。
這花瓶看似沒什么特別,廣口花瓶,瓶身上描繪著藍紫色的祥云花紋圖案。
我摸了摸瓶子,端詳半天,沒看出什么問題。
真特么奇怪了,玩個游戲有人怒送人頭,走個山路還有人怒送古董,而且不要錢,跟見鬼一樣跑了。
我們仨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寧思將那花瓶接過去看了看,說道:“沒看出什么特別的。要不先帶著吧,等我們去了桃源村再說。”
得,平白無故還多了個累贅。于是我只好帶上這東西,往桃源村過去。
這桃源村也算是名副其實。村子里的風景很美,入村的時候,先是經過一片桃花林。如今三月早過,桃花也早凋謝了,但是一排排的樹木依然綠樹成蔭,風景清美。
“都說人杰地靈,特么怎么出了亮逼這么個渣渣。”我啐道。
我們走在桃林中,走了許久,也沒見走出這片小林子。
“等等,大白天的不至于鬼打墻了吧?這林子是在遛我們呢?走了一個多小時沒到頭?”我皺眉道。
陳清姿看了看周圍,說道:“這林子不太對勁,怎么看不到頭啊。”
寧思說道:“也是,這村子不可能有這么大一片桃花林。我們三個人的腳程比一般人快,走了一個小時,也就是一般人走兩個小時。這又不是原始森林,不可能過一片桃花林就要這么久。”
“等等,現在幾點了?“陳清姿問道。
我摸出手機看了看,四點整。
“下午四點,時間還可以。“我說道。
“可四點我怎么沒看到陽光呢?“陳清姿問道。
我抬頭一看,確實,剛剛走在路上還晴好的天氣,現在太陽已經不見了。不只是太陽不見了,連天光也黯淡了下來。
“糟了,好像起霧了。“我皺眉道。
剛說完,這大霧突然彌漫開來,一層層往我們這邊蔓延過來。
霧氣里好像有什么黑色的東西躥了過來。我躲閃不及,感覺手上一疼。低頭一看,臥槽手臂上多了三道黑色的爪子印。
”媽蛋,什么東西?!“我罵道。
“怎么像是被貓撓的?“寧思說道。
正說著,我果然又聽到迷霧里一陣喵喵叫聲。
臥槽真是貓?想到這里,我提高警惕四下里觀望。
就在這時,我瞧見陳清姿干脆抓了一把步步生蓮暗器,向那貓叫聲傳來的方向丟了過去。
灰色天光里,我看到三道銀光綻放在暗色霧氣里,綻開三朵銀色白蓮。
三聲貓的慘叫聲傳來,三只貓靈摔到地上,隨即散成黑霧,消失在空氣重。
于是這林子的霧氣似乎淡了些,但是我們依然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就在茫然之際,我聽到一陣京劇唱調傳來:”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涂炭,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大王回營啊!)——槍挑了漢營中數員上將,縱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傳將令休出兵各歸營帳。——大王!——這一番連累你多受驚慌。——大王,今日出戰,勝負如何?——槍挑了漢營數員上將,怎奈敵眾我寡,難以取勝。此乃天亡我楚,非戰之罪也。——兵家勝負,乃是常情,何足掛慮?備得有酒,與大王對飲幾杯,以消煩悶。——有勞妃子!——上酒。——今日里敗陣歸心神不定……“
貌似是兩個人在唱《霸王別姬》,唱得貌似還不錯。
我們循聲走過去,卻只看到一個背對著我們坐在地上的人。
這個人貌似是個女人,但是頭發卻亂蓬蓬地像個鳥窩。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明明是夏天,卻穿著長衣長褲,還圍著圍巾。
紅色的花衣服現在已經臟得看不出顏色了。
神奇的是,這個人正在男一句女一句地唱戲,一人分飾兩個角色,唱得還一板一眼的。
“喂,大姐,你好。“看到一個活人,我心想總算能問個路啥的。
但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后,那人霍然轉過身來。
我一看,這女的滿臉灰塵,臉上帶著傻笑。但是樣子卻也說得過去,五官端正。只是明顯已經瘋了。
那女人看著我們仨,一陣嘿嘿傻笑。
”這女人是個瘋子啊。“陳清姿皺眉道。
”瘋子能來去這種霧氣繚繞的林子,說明她是土生土長的桃源村人。我們跟著她也許能順利進村子。“寧思說道。
“她是個瘋子,怎么能溝通?“我問道。
寧思于是走上前,蹲下身笑道:”虞姬,我們是大王派來給你送寶貝的。“
我聽到這里差點兒笑出聲。這特么也行?
沒想到那瘋女人卻真的聽了進去,眼睛一亮:”真的?大王讓你送我什么?“
寧思對我使了個眼色。我一想,得了,剛才正好得了個古董青花瓷花瓶,送她唄。
于是我從背包里掏出那瓶子,遞到那瘋女人跟前。
瘋女人看了那瓶子兩眼,卻突然大驚失色:”
鬼怪附體,兇煞!!鬼怪附體,兇煞!!”
什么?我疑惑地看著她的反應。就在這個時候,我瞧見這瘋女人突然拔腿就往后跑。
“走,跟上!”寧思喊道。
于是我們仨立即追了上去。瘋女人到底是個女的,跑也跑不了太遠。沒多會兒我們就追了上去。這回倒是跟對了,因為這女的還真是帶著我們跑出了林子。
出了這桃林之后,我在村口看到一處破落的茅草屋。
這女人也是立即跑進屋里去。
我們在屋外站著看了會兒,決定還是不要追進去的好,反正林子已經出來了。
往村里望過去,才發現桃源村居然跟外頭那個村子一點兒不一樣。
這村子的屋子明顯不夠新,不夠整齊,而且多半是茅草屋,很古舊。
村子的人口也不多,大概只有武家村的一半。
“佟亮這個老家還有什么人在啊?”我問寧思道,順便把那奇怪的花瓶再次塞回包里。
“他父母已經不在了,本來說有個兒子,后來證明是小寒。然后是老家的老婆,不過也已經病故了。也就是說,他家現在應該什么人都沒了。”寧思說道。
正說著,我聽到一陣孩子笑鬧的聲音傳來。
回頭一看,瞧見幾個小學生模樣的小孩兒背著書包下課了。
“這小村子一共才幾個人啊,居然有學校?”我皺眉道。回憶了一下前面的武家村,好像還沒什么小學呢。
“確實奇怪。走,去看看。”我說道,于是迎上前去,問那幾個小孩,是不是村子里有學校。
小孩子們于是沖著身后指了指,說后頭有個小學校,那就是村子里唯一的學校了。老師也只有一個人。
說完這些,小孩子們就各自散去了。
“各處走走看吧。”我說道:“夢境里,出現黑貓的地方好像不是水塘旁邊,也不是武家村的那種房屋,倒是挺像是桃源村這種。我想差不多能找到。”
于是我們仨圍著村子轉了半天,但是我依然沒看到跟夢境很相似的小院子。
而隨著夜色慢慢降臨,霧氣好像越來越濃了。慢慢地,茅草屋都籠罩在了霧氣里。
“這霧氣來得有些奇怪有些邪乎。”寧思說道。
“是,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味。”我皺眉道:“難道村子里除了曾經的亮逼外,還有別的修道人?”
“不會,這村子就是普通的山村而已,除了佟亮是個修道人之外,別人都不是。”寧思說道:“當初為了調查佟亮,我們特地對這地方進行過調研。而且村子里的人也不知道佟亮的真實身份,只是以為他去外地打工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