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可她現(xiàn)在,卻連個殘缺的魂魄也沒了。”閆至陽的神色黯然下來。
“那只能怪她想保護你了。”厲笙歌冷然道:“總之,我不知道誰是殺祖卉的兇手。那幾天我雖然找到你跟祖卉,但見了她之后,卻不想殺她了。”
閆至陽沉默不語。厲笙歌見他不再說話,便轉(zhuǎn)身要走。
“對不起。”閆至陽突然說道。
厲笙歌身形頓了頓,隨即突然轉(zhuǎn)過身,幾步?jīng)_到閆至陽跟前,揚起巴掌對準(zhǔn)閆至陽的臉扇了下去。
靜夜里,我就聽到清晰的“啪”地一聲響起在耳邊,不由跟著那手打了個哆嗦。
我見閆至陽的臉色變了變,卻也沒說什么,只是木然站在原地。我見厲笙歌打完這一巴掌之后,卻轉(zhuǎn)身跑了。
我見厲笙歌沒了影子,便走上前去看閆至陽。月色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閆至陽臉上那清晰的掌印。
“矮油,總裁哥被打了啊。”我幸災(zāi)樂禍道。
閆至陽冷哼一聲,摸了一把臉:“滾去睡覺吧。”
“看情況總裁哥你不生氣?”我笑道。
閆至陽瞪了我一眼,往前院兒去了。此時,我見玉柒也走了出來,便上前去扶著。玉柒微微一笑,并不說話,但是從走路看來,這貨走得十分穩(wěn)健,跟長了第三只眼睛一樣。
“七爺,您這眼睛有事兒沒事兒都一樣啊,一樣看得清楚。”我笑道。
“如果心清明,就算眼睛受傷,也自然看得清楚。”玉柒說道。
跟著玉柒回到自己的住處,我才覺得一陣?yán)б庖u來。打開門,從床頭柜上摸索過手機一看,臥槽,十二點半了。睡覺!
我正想爬上床睡覺,卻突然感覺屋里好像有個黑影,我仿佛被什么東西盯著。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我背后一僵,不由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赫然見一個人正站在窗口背對著窗欞透進來的月光,冷冷地盯著我。
“啊,誰,特么的誰?!”我喝道。
“你吵什么,豆芽!”我聽到陳清姿的聲音傳來。
我松了口氣:“豬婆是你啊。嚇?biāo)牢伊恕α恕蔽液杖幌肫鹆藚栿细韪惽遄俗チ藢幩嫉氖虑椋憷^續(xù)問道:“寧思現(xiàn)在在哪兒?”
“你還挺惦記她啊。”陳清姿冷哼道:“你放心,她沒事。”
“你們何苦啊。唉,其實我覺得,厲姐姐跟總裁哥似乎余情未了啊。”我嘖嘖說道,回憶著閆至陽那眼神。總覺得閆逼跟厲笙歌之間沒那么簡單,那是拎不清的關(guān)系啊。
“要你管
。”陳清姿冷哼道:“說,寧思跟你到底什么關(guān)系?”
“要你管?”我模仿她的語氣頂了回去。結(jié)果下一秒便被陳清姿扭住耳朵。
“哎哎哎疼疼疼,要死要死要死!!”我撇嘴道。
陳清姿冷哼道:“說不說?!”
“沒什么關(guān)系啊。”我苦笑道:“我倒是好奇,你們非要那封靈契干什么?”
陳清姿沉默半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啥?”我驚訝地問道:“你那么堅定地跟著你師父來找總裁哥的麻煩,卻不知道為什么非要封靈契?”
陳清姿聳了聳肩:“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師父的話,我不能不聽。”
我嘖嘖半晌,心想這貨就是深山里呆久了,思想始終還是停留在那個落后的師命難違的時代。
厲笙歌找閆至陽的麻煩,現(xiàn)在看來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但是也不能確定,她就是沒什么別的目的。如今,不管是幻境里還是古代夢境里,都出現(xiàn)了神秘黑衣人組織,也都出現(xiàn)了封靈契。
慕容沖手下的黑衣人,難道是現(xiàn)在我們遇到的坑爹黑衣人,是由來已久的邪惡組織?
“我走了!”陳清姿冷哼道,轉(zhuǎn)身摔門而去。
我驚訝地看著她的背影,心想這算什么毛病,大半夜在我屋里裝鬼,就是為了問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女人果然讓人不可理喻。
我決定不管這些紛紛擾擾,立即撲到柔軟的床褥上,將身體埋進了被褥中。
雖然玉家建的是古老的宅院,但是每個房間居然都安裝了空調(diào)。開了之后,倒是很暖和。很快地我便沉入夢鄉(xiāng)中。
這一覺睡得極其舒暢,但是依然沉浸在睡夢中的時候,我就聽閆至陽DUANG,DUANG地敲門:“韓笑,起來吃飯!”
麻痹,敲尼瑪啊,你當(dāng)你是我媽啊!!
“醒了醒了!”我只能趕緊上前開門。
我跟著閆至陽走到餐廳去,不斷地打呵欠。回頭看閆至陽,卻見這貨神清氣爽,似乎熬夜也沒任何倦容。
我嘖嘖半晌:“閆至陽,你考慮下捐精吧。”
閆至陽正端起一杯豆?jié){,聽我這么一說,頓時皺了皺眉:“你說什么?”
“就你這素質(zhì)去捐精,肯定不少人爭著要。你想啊,就算你不住在誰的隔壁,你都是整個天下的云老王。臥槽,好叼。”我嘖嘖說道。
閆至陽的反應(yīng)是,將手中的豆?jié){一下灌我嘴里去。
吃完飯后,跟昨天商定的一樣,玉柒再度回到那石室內(nèi),給易天起
卦。算卦這玩意兒算是窺探天機,都說算命特準(zhǔn)的五弊三缺,算命先生多半是瞎子。
可七爺?shù)乃惴ǎ瑩?jù)說那已經(jīng)不僅僅是卜算人類的前世今生了,特么的都能算出這鬼以后是投胎當(dāng)人還是當(dāng)豬。
但吊炸天的關(guān)鍵問題是,就算七爺能夠窺探天,窺探地,窺探人神鬼三界地,居然眼睛視力依舊5.0。雖然最近是有點小傷小痛,但是已經(jīng)被厲笙歌給治療得差不多了。坑爹啊,說好的天譴呢?
看來所謂的報應(yīng)也是看臉的。
玉柒將其他人屏蔽在室外,只是將我跟閆至陽喊了進去。我倆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玉柒起卦。
電視里,我見過龜甲卜卦,抽簽算命的,卻沒見過用獸骨算盤算命的。
口訣是啥?乘法小九九?我站在一旁看著,見玉柒端坐在石案旁,將手放在那獸骨算盤上。
我見他輕輕撥動算盤,莫名聯(lián)想起厲笙歌那叫獨幽的琴。我瞇眼看玉柒撥動獸骨算盤,似乎看到獸骨算盤移動處,有很淡的光波流轉(zhuǎn)而過,但是仔細看時,又覺得沒有那東西。
看得久了,我居然覺得有點眼暈,便將目光移轉(zhuǎn)開來。
半晌后,玉柒說道:“我找到了。”
閆至陽上前問道:“怎么樣?”
“那些針并不是什么鬼氣怨氣凝結(jié)而成。”玉柒說道:“是別的靈體幻化出來的。”
“什么?不是鬼氣?那不是降頭術(shù)?”閆至陽愕然道。
“并非降頭術(shù)。”玉柒說道:“是言靈所化。”
“什么意思,被人用惡語詛咒出來的么?”閆至陽驚訝道。
玉柒笑道:“卦象上看,易天有兄弟姐妹,而這親人,是你的同行?”
閆至陽想了想,點頭道:“確實有,叫易伊,好像是寫恐怖懸疑小說的一個女作家。”
玉柒搖頭嘆道:“真是這個問題。雖然我不喜歡看小說,但是我看過你的電視節(jié)目。”玉柒說道,起身走到閆至陽身邊:“我記得你說,之所以將書中所有的人物都活靈活現(xiàn)地寫出來,是因為將身邊人代入其中,賦予感情。這話原本沒錯,但是,你寫的人跟事,雖然在普通人眼里看來,都像是憑空編造,但是你我都知道,這其中很多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而我們身邊的人,也都非普通人。”
閆至陽似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一本書寫得深入人心,許多人真的相信這書里的人物,或者真的希望這書中人物存在,那么,人的意念跟贊揚,評價,就會形成一股強大的念力,也就是言語的靈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