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么情況,鬼也玩天上人間?
我數(shù)了數(shù)院子里的女鬼,一共也得七八個,反正不算少當(dāng)然也不多。
“你們是哪兒進(jìn)來的?!”其中一個穿著紅裙子,長發(fā)及腰的女鬼問道。
“這,這是什么地方?”我問道。
這七八個女鬼面面相覷。那紅衣女鬼走到我跟前,冷笑道:“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天上人間?”我問道。
“什么天上人間,這叫鬼青樓,你懂么?”那女鬼冷哼一聲。
我勒個去,女鬼也有出來當(dāng)小姐的?
“這死了還?”我驚訝地問道。
“先別說我們了,你們是哪兒來的?”另一個穿著白色旗袍,神色溫柔一些的女鬼問道。
其實,如果不是她們?nèi)磕樕钒讱馍y看,冷不丁一看的話,這些也都是美人。
“前面那些,墳頭來的。”我笑道。
“哦,配冥婚的。”那紅衣女鬼冷哼道。
“說起來,這地方真是讓我意外啊。”我走到她們中間,笑問道:“你們不是配冥婚出來的鬼妹子么?”
“我們可沒那個福氣。”那女鬼嘆道:“我們是被抓來當(dāng)小姐的,你看不出么?”
“鬼還需要小姐,這第一次聽說啊哈哈。”我笑道:“那冥界的警局還掃黃么?”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地方是兩界之外,地府也找不到。
玩笑開大了,鬼小姐于是怒了,臉一變,面色青灰,眼睛變成血紅色,跟那紅裙一樣扎眼:“滾回去,否則殺了你!”
她沖我吼,我身后的藏獒不樂意了,也跟著長吼一聲,呲出利齒,惡狠狠地盯著那女鬼。
那女鬼這才收了青面獠牙的面相,冷哼一聲。
我笑道:“你看,你們家的狗都跟我挺親的,你們呢就別拿我當(dāng)外人了。大家怎么想到干這行,是逼于無奈么?”
白旗袍的女鬼正要說話,卻被那紅衣女鬼拽住了。
于是大家沉默下來。我笑道:“怎么還不敢說啊?”
“你憑什么管我們的事?”紅衣女鬼冷冷問道。
“這——”我心想這女鬼大概是懷疑我,于是干脆不跟她比比了,便問金羽去了哪兒。
大家說,金大媽業(yè)務(wù)很忙,忙得顧不上跳廣場舞,已經(jīng)又去忙業(yè)務(wù)了,好像還有要介紹鬼對象的。
我聽到這里有點放心了。如果說大媽這次接的活兒用不上燕赤鳳那副皮囊,那她估計就很難發(fā)現(xiàn)燕赤鳳的陰魂已經(jīng)被閆至陽封印了。
那陰魂封印后,皮
囊可就真的只是皮囊了,沒有卵用。
大媽走了,這可是調(diào)查的好機(jī)會,我讓姚雪先回去,打算自己調(diào)查一下。
姚雪大概也有點害怕,就自己先回了。
我則帶著那藏獒繞進(jìn)屋里,看了看這后院的房子。
這房子很像是古代青樓那種,房間跟房間之間排列很緊密。我挨個推開看了看,也跟普通的房間差不多,只是風(fēng)格不同而已。
找了半天,只是知道這是鬼青樓,也沒見有什么破綻跟出口,我跟姚雪要怎么出去呢?
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雖然有山有樹有房屋,但是只有這一片區(qū)域才是,其他地方都是空蕩蕩一片。
試探著走過,但是總覺得空蕩蕩的區(qū)域前方像是擋著一面墻,壓根就穿不過去。
可這鬼青樓后院我也檢查完了,毛都沒有。
這種地方絕對不像是有什么出口的。正琢磨呢,就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從后頭走了過來。我扭頭一看,也不能說是人,這不是剛才見過的穿著白衣旗袍的女鬼么。
“你跟著我有事兒么?”我笑道。
那女鬼走到我跟前,說道:“我叫岳曼莎,你叫什么名字?”
我驚訝地看著她,打量著她的樣貌。我見她身段高挑,十分勻稱,很襯這一身白色旗袍。從眉眼來看,倒是讓我感覺似曾相識。
沒錯,樣子很清秀,可這容貌,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尤其這名字,還挺逗的,曼莎,蠻傻。
岳曼莎被我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半晌后問道:“我,我哪兒不對勁么?”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我笑道。
“其實,我也覺得你似曾相識。”岳曼莎看著我,說道:“不知為什么,身上好像有我熟悉的味道。”
我笑道:“該不會咱們前世認(rèn)識?”
岳曼莎說道:“不,我是感覺——說不上來。最主要的是丫丫認(rèn)識你。”
“啥玩意兒?”我茫然問道。
“丫丫就是你手上牽著的藏獒啊。他是我姐姐男朋友家里養(yǎng)的,但是死了。”岳曼莎說道,臉上顯出悲傷的神色來:“丫丫是為了保護(hù)我被人打死了。就算死了,他也在繼續(xù)保護(hù)我。”
“原來這狗是你家的啊?”我驚訝地問道。
“也不算是我家的,我說過啊,是我姐姐男朋友養(yǎng)的。其實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些人為什么要開槍打死我跟丫丫。”岳曼莎說道:“不過無所謂了,我在這兒早就習(xí)慣了。倒是你,總讓我想起姐姐的男朋友,我的準(zhǔn)姐夫。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我長得跟他像?”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臉。
岳曼莎搖了搖頭:“他的長相,我看不見。”
“啥??”我吃驚道。
“我是盲人,也就是瞎子。活著的時候我看不到人的樣貌,但是死了我便成看清楚了。不過這也不是重點,因為我從小就是盲人,我沒有看到過姐姐的樣子,也不知道姐夫長什么樣,可我的其他感覺特別敏感,比如我能感覺到,他身上有跟你一樣的味道。”岳曼莎說道。
我覺得有點好玩,便笑問道:“說起來,你說的那姐夫到底是誰,叫什么名字?”
岳曼莎想了想,說道:“我記得他好像叫閆云曉。”
“臥槽閆云曉??”我吃驚道。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我牽著的這狗,就是閆家的狗。我身上帶著封靈契,才讓這狗跟這妹子將我認(rèn)作故人。
“你認(rèn)識閆云曉?”岳曼莎問道。
“原來你是岳黎姐姐的妹妹?”我苦笑道:“我們這算不算他鄉(xiāng)遇故知。”
岳曼莎聞言差點兒喜極而泣:“你也認(rèn)識我姐姐!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很好啊,在蘇州過得不錯。”我說道。前后聯(lián)系一番,再看看這妹子跟岳黎一樣的身段跟穿衣風(fēng)格,差不多的發(fā)型,甚至長相也很是相似。
可能殺手是想殺了閆云曉的相好岳黎,結(jié)果卻將妹妹當(dāng)成了姐姐給殺了。
岳曼莎聽了這話,展顏笑道:“這太好了。”
“閑話也說完了,你倒是跟我說說,這青樓怎么回事?”我問道。
岳曼莎嘆道:“還能怎么回事,金羽你也見到了,那大媽真可怕,抓了我們來給她當(dāng)三陪小姐,陪那些有錢的孤魂野鬼,甚至有時候還有快遞鬼。”
“媽蛋,地府公務(wù)猿也敢嫖娼,這特么無法無天了啊!”我說道:“我得舉報。那你們在這兒時間也夠久了吧,就沒逃走么?”
“走不了,根本找不到出口。”岳曼莎嘆道:“最主要的還是我們被金大媽給拴在這兒了。”
“栓在這兒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問道。
岳曼莎前后看了看,對我說道:“來,我?guī)闳タ纯础!?
“哦,好。”我于是牽著丫丫跟她往前院跑過去。但是,這一走,我才知道,這破地方不只是前后兩重院落,起碼得四五重。
這也算是鬼界的青樓行業(yè)老大了。
岳曼莎帶著我到了中間的那重院落,指著一個像是塔一樣的木建筑說道:“就在那里面。但是門口守著兩頭惡犬,丫丫也斗不過它們,所以沒人敢進(jìn)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