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個,立即想起跟閆至陽一起挖銅尸娃娃的那個晚上。雖然閆至陽說詛咒已經差不多破除,只差最后改命這一環,我始終將信將疑,想去看看張大嫂到底怎么樣了。
于是我帶著陳清姿往第一人民醫院而去。路上聊到這個張家夫妻,我越聊越興奮,最后說漏嘴,將我跟總裁哥在河北承德的所作所為都和盤托出。
我見陳清姿越聽臉色越難看,頓時好像明白了什么。轉念一想,頓時尷尬。我本來跟她說的是請假回家看父母,結果現在穿幫了。
“你居然敢騙我!”說著,陳清姿迅速地拽住我的耳朵。
“哎哎,你先放手!”我掙脫道:“你看啊,閆至陽這人雖然說話有點欠抽吧,但是人本心不壞。上次厲姐姐見了他,給了致命的兩刀,差點兒就給人的性命交代了不是,有什么仇,也該放下了。這次見了你,又給你治傷,不計前嫌,我覺得他人還不錯,挺爺們兒的。年輕時候嘛,誰不犯點兒錯?我想他心里也覺得對你師父不起,你也就別總找人麻煩了。”
陳清姿沉默半晌,嘆道:“你說的也對,閆渣男也不算是完全無可救藥。不過我依然不喜歡他。這次只是為了解決我自己惹上身的麻煩,否則,我才懶得搭理他。”
我笑道:“是是是,等這事兒完結了,咱們就不理他。”
“誰跟你咱們了?!”陳清姿瞪了我一眼,目光頓時落到我的脖子上:“我一直沒來及問,你戴著的這個新圍巾,誰給的啊?”
我低頭一看,這才想起臨行前,寧思還是將總裁哥那灰色新圍巾圍到我的脖子上。
“這個啊,總裁哥給的唄。名牌,意大利的牌子,一串字母看不懂。”我笑道。
“可我怎么聞著圍巾上一股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陳清姿問道。
我下意識地聞了聞:“真的?”
“呦,瞧你這神色,敢情是真的遇到姑娘了?”陳清姿鄙夷地冷哼道:“我還以為你這樣的貨色,從小到大見到的姑娘都是充氣的。”
“臥槽,你怎么能說出這話來?你這還像是女孩子么你?”我趕緊四下看了看。我們倆這是坐了公交車往醫院去。這時候剛下班,車上不少人。雖然我倆坐在位子上,但是陳清姿旁邊站滿了人。有個騷年正盯著我倆笑。
我被他笑得心頭發毛,也尷尬地笑了回去。結果,騷年卻做了一個讓我驚訝的動作。這貨居然從口袋里抽出一張名片跟宣傳單遞給我,擠眉弄眼地說道:“大哥,我們這家網店出售你想要的。也希望你們多推薦給朋友。”
我驚訝地接過一看,靠,原來是一家賣充氣娃娃和各種叉叉用具的網店,店名取得很惡心:“小茉
莉。”
“還小茉莉,怎么不叫小菊花。”我撇嘴道,將傳單塞回給他:“不需要!”
結果那一臉青春痘的騷年居然沒接過去,而是曖昧地笑道:“買女友,到茉莉,端莊賢淑不漏氣。”說著,車到站,他倒是下車去了,給我氣個半死。
陳清姿則笑抽了:“我說,你到底遇到什么姑娘沒有?”
“遇到了,還很漂亮呢。”我冷哼道,將寧思的溫柔美麗添油加醋地跟陳清姿描繪半晌。
“呦,這么好的姑娘,你就別想了。”陳清姿笑道。
“我怎么了,哎怎么就不配這好姑娘了?”我辯解道。
“到站,下車。”陳清姿起身擠了下去。我憤憤地將傳單丟到座位上,也跟著下了車。
到了第一人民醫院,找到閆至陽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天色完全暗淡下來,加護病房里倒是燈火通明。
我再度見到張家夫妻,這一見,倒是覺得倆人比以前氣色好了不少。寒暄過后,閆至陽將醫生護士都送出門去,關上病房門。
此時,那張大哥立即噗通一聲給總裁哥跪了,聲淚俱下地說道:“閆先生,我們一家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謝謝你了!!”
閆至陽見狀,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安慰道:“張大哥,事情還沒完全結束呢,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不,閆先生,我們相信你。”張大哥擦了擦眼淚,說道:“我那個鄰居去找了我,跟我講了這些年下十八銅娃娃詛咒的事兒,為了這個,他還召集了村里人,把自己做的事兒都說了,說這些年散播我們倆中了詛咒,太晦氣,這些謠言,就是想把我倆趕出村子,保證他兒子平安無事。現在鄉里鄉親的都改了以往的態度,讓我倆下山來住,還都幫著收拾好了以前住的老房子,說孩子他媽住半山腰,來回總不方便。要不是閆先生幫忙啊,我倆也不會再度過正常人的生活。”
閆至陽擺手道:“我做的不算什么。我倒是佩服你,張大哥。你能不計前嫌跟你那鄰居和好,這氣度跟善良,我是比不上的。”
張大哥憨厚地笑道:“我聽說我這第十九個孩子能保住,就心中寬慰了。以前的事情,再計較也是沒用,孩子回不來,還惹后半生不高興,對吧?”
此時,躺在床上的張大嫂笑道:“是啊,虧得閆先生,我們真不知道怎么謝你。”
“先別說這個,今晚得進行最后一項。”閆至陽說道:“改命。”
張大哥問道:“怎么進行呢?”
“張大哥,我會用我們閆家的潛龍訣,將元神帶入大嫂體內那個剛成形的嬰兒身上,通過這個,窺知他的生辰八字。后來的事情,就交給我
去做行了。”閆至陽說道。
夫妻倆立即點頭同意。于是,我見閆至陽凝神屏息,念咒拈訣:“潛心于淵神為破,潛龍訣出!”
我見一道銀光從他的眉宇間飛出,那銀光隱然在空中幻化成蒼鷹的白色虛影。那虛影轉瞬間鉆入張大嫂的肚子里去了。
閆至陽閉目半晌,突然睜開眼,取過一旁備好的紅紙跟毛筆,將幾個字寫下來,又趕緊折疊起來。
“好了。”閆至陽說道:“張大嫂好好休息。”
“這就行了?”張大哥驚訝地問道。
閆至陽笑道:“這就可以了。你們放心在這兒等到生產的時候。費用全免,不必擔心。”
說完這個,張家夫婦再度感激落淚。辭別二人,我跟著閆至陽出了病房門,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就行了?接下來怎么辦?”
閆至陽沒回話,而是帶著我們去了婦產科的科室,將一個男醫生給喊了出來。我一瞧,這醫生三十出頭的年紀,戴著眼鏡很斯文。一看胸牌,臥槽居然是婦產科主任。
“陽陽,你來了。”眼鏡主任笑道:“你大哥呢?高中畢業后幾乎就沒看到他了。”
“我大哥啊,旅行去了。”閆至陽笑了笑:“加護病房里的人是我朋友,麻煩你照顧下。”
主任笑道:“知道。不過我今天給孕婦檢查過身體,其實她身體狀況很好,我認為完全沒必要緊張。雖然是高齡產婦,但是在現在醫學條件下,生個健康的寶寶沒問題。”
“不是這個問題。”閆至陽笑了笑:“以前他們倆有過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后來最后一次查出來,孩子接連夭折,是因為得了新生兒溶血癥。子母血型不合,母親是HR陰性,孩子是HR陽性。所以,這次希望你提前做好換血準備,一旦查清情況,馬上救治。”
“有這種事?”主任皺了皺眉,點頭道:“你放心,我會提前準備,也會時刻關注她的情況。”
閆至陽點了點頭,告別醫生,便跟著我們出了醫院大門。
“你倒是人脈廣啊,連婦產科醫生都認識。”我笑道。
“他是我大哥的高中同學,我也是去年來蘇州的時候才偶然知道的。”閆至陽看了一眼陳清姿,嘆道:“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今晚搞定快遞鬼,這邊的事情就算告一段落。”
“不是吧,你剛才只是窺知了嬰兒的八字,不是還要改命么?”我問道:“改命怎么改?”
“其實我們家擅長的不是改命卜算,而是驅鬼捉邪。我剛才也是沒辦法,才妄自窺探了天機。”閆至陽苦笑道:“我已經把八字發給我的好兄弟玉柒,相信七哥會幫我完成這件事。對他來說,很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