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至陽一說完,我頓時感覺好有道理居然無言以對。
我們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出發(fā)去齊齊哈爾。我還是第一次往東北這邊來,心中有點小激動。
找到扎龍村之后也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到了這村子,我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小村子居然還挺美。
扎龍村比較潮濕,有大片的濕地,蘆葦叢。一片小湖泊圍繞在村子周圍,星羅棋布。日頭偏西,慢慢褪去了白天熱烈陽光的太陽在這個時刻也溫柔起來,將余暉投入湖泊水面,泛出粼粼波光。
蘆葦隨風(fēng)飄蕩,有田間耕作的農(nóng)民往家走,戴著草帽,談笑風(fēng)生。
“蘆葦好美啊。”陳清姿感嘆道:“這地方是不是就是《詩經(jīng)》上寫的‘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我好笑地說道:“伊人是你么?你哪兒有這么美啊。”
陳清姿怒目喝道:“豆芽!!”
我見她又要扭耳朵,于是立即跳起來,趕緊往前跑了。
閆至陽在我身后喊道:“當心,別靠湖泊太近!這地方沼澤很多!”
我停下來笑道:“好了豬婆,咱們不玩了。”
陳清姿也停下來,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說道:“豆芽,你覺不覺得這地方缺點什么。”
“缺什么啊,風(fēng)光很美,附近就是扎龍村了。”我回頭看著那村子,瞧見村落很不錯,大家住的挺敞亮,大瓦房,還挺新。
“是缺點東西。”閆至陽走過來說道:“我記得以前這兒曾經(jīng)是白鶴的聚集地,曾經(jīng)是一道風(fēng)景線。沒到春夏的時候,這兒經(jīng)常飛來許多白鶴嬉戲。湖面上隨處可見鶴群。可現(xiàn)在卻一只也沒有。”
我笑道:“然而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可能是人家找到更好的地方了唄。”
陳清姿說道:“不對,不只是白鶴,這附近水鳥都沒有一只呢。”
我們四個停在湖邊遠望過去。確實,什么鳥都沒瞧見,四下里一片寂靜,只有風(fēng)吹過蘆葦?shù)穆曧憽?
我們正在湖邊觀看,就聽身后有人遠遠地喊道:“干啥呢干啥呢?!你們四個,別靠近那湖!”
我回頭一看,就瞧見倆扛著鋤頭的大叔站在距離我們有幾米遠的鄉(xiāng)村小路上。
閆至陽一看來了人,便招呼我們過去看看。于是我們四個三五步地跑到倆農(nóng)民大叔跟前。
“你們是外地人?”大叔打量了我們幾眼,問道。
閆至陽笑道:“是啊,我們是雜志社的。”說著,立即將手中的假名片遞上:“我是主編,這是
我們的幾個同事,本來聽說這扎龍村風(fēng)光挺美的,想順便拍幾張鶴群的照片回去呢,結(jié)果來了一看,什么也沒有啊。”
大叔看了看名片,也不知道是不是認字,但是聽說是記者編輯,便似乎頓生佩服之情:“哦哦,這樣啊。我們這村子不行了,唉,三年都沒見有什么鳥來了。”
“那鶴群都去哪兒了呢?”我驚訝地問道:“這地方湖泊,蘆葦,都在,氣候也不錯,為什么白鶴就不來了呢?”
另一個大叔說道:“這說來就話長了,你們看到湖邊兒那附近有個封土堆沒有?”
封土堆?這不是古墓的叫法么?
于是我順著大叔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湖邊不遠處看到一處凸起。
大叔說,這封土堆原本是一座古墓,國家來發(fā)掘過。但是在國家考古隊到來之前,早就有人盜過墓了。
據(jù)說三百年前就有人盜過,然而三年前也有人盜過。可三年前盜墓的人,后來下場都挺慘。
我問大叔怎么知道那些盜墓的后來咋樣了?大叔說,因為盜墓的就是他們扎龍村的叔侄三人。
閆至陽此時突然問道:“這三個盜墓的是不是都姓黃?”
大叔驚訝地問道:“你咋知道他們家都姓黃?”
閆至陽笑道:“沒什么,我們在這兒就認識一個叫黃老太太的人。好像她早就去跟著侄子到南方生活了吧?我們是認識她。這不就順口說出來了。”
東北人比較豪爽熱情,聽我們說認識村子里的人,立即熱絡(luò)起來,說這都快吃晚飯了,于是邀請我們?nèi)ゼ依镒?
想起要調(diào)查的事情,閆至陽便答應(yīng)了,立即帶著我們回了這大叔家里。
這是一戶普通的農(nóng)家,大叔家姓馬,說是年輕時候移居到扎龍村的。
但是黃老太太一家是很早就在扎龍村住了。她的本家侄子侄孫是土生土長的扎龍村人。
馬大叔家里不大,老婆孩子共四個人。大兒子已經(jīng)在鎮(zhèn)子里上高中了,住校生。小女兒還在上幼兒園。所謂的幼兒園也就是村子里簡單的一個小園子,基本就是家里人農(nóng)活忙的時候,找人照看一下孩子也就是了。
到了馬大叔家里放下行裝,閆至陽立即識趣地給了馬大叔幾百塊錢,說是既然來了,想拍點風(fēng)景照片再走,否則就是白來一趟,這幾天住您家里,吃飯住宿的錢我們照舊給。
馬大叔推脫了一番,閆至陽執(zhí)意要給,于是也就收了下來。有錢拿自然開心,沒多會兒,倆人就稱兄道弟了,抽煙喝酒的,跟親兄弟似的。
馬大嫂忙著給我們下廚做飯,陳清姿跟厲笙歌也去幫忙了。
我則湊到桌前,聽閆至陽跟馬大叔聊天。馬大叔說,這附近的墓,國家說是一個清朝格格的墓。
據(jù)說清朝格格死于三百多年前,跟一個清朝武官合葬的,估計是夫妻墓。然而格格尸身沒腐爛,武官的尸體早就爛沒了。當時還被報道了這一奇聞。
我問道:“大叔,您不是說這墓三百年前就有人惦記上了么,還有人去盜墓。怎么到了現(xiàn)在還有人去。這墓里還有東西么?”
馬大叔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這個傳說是在我們扎龍村這兒挺有名的。據(jù)說啊,扎龍村原本就是守墓人的村子。到了民國初年,軍閥混戰(zhàn),生逢亂世。就有一群逃難的難民到了扎龍村。守墓人的后代于是收留了他們。這就是扎龍村真正的成因。但是外面人都不知道。”
閆至陽笑道:“想必這守墓人的后代姓黃?”
馬大叔笑道:“不不,你猜對了一半。守墓人不姓黃,但是他娶了黃老太太。然而他沒什么后人,他死了,就讓老伴給看著,老太太又太老了,走的時候,就叮囑黃家侄孫三人看著。結(jié)果仨人不是東西,監(jiān)守自盜。可正是因為他們盜墓盜出了事兒,這才讓政府知道,這地方有個古墓。后來考古隊的人就來了。那些鶴群啊什么的,原本都在。但是三年前,突然都飛走了。再也沒來過,我們就琢磨,是不是跟開了清朝格格墓有關(guān)系。”
“那黃家侄孫三人都在村子么?”閆至陽問道。
馬大叔嘆道:“死了倆了,盜墓之后就死了。現(xiàn)在還留下一個,瘋瘋癲癲的。就住在我們村子最后頭黃家的老屋里。”
閆至陽點了點頭,摸出手機搜了一下扎龍村古墓。
果然沒多久便跳出一部分官方資料來。說扎龍村出土了一個清朝格格墓,尸身不腐。然而扎龍村潮濕,濕地,蘆葦叢,湖泊,星羅棋布,尸體卻不腐爛,實在是歷史奇聞。
墓里有個靈牌,上頭寫著格格的名諱:誥封墨爾根覺羅婦之列棺。然而歷史學(xué)家們查遍了所有史料,都沒找到這個格格的相關(guān)資料。只是推斷她大概是乾隆年間的人。她當時是躺在棺材里的左側(cè)墓室,右側(cè)里躺著的是一具男尸,男尸卻已經(jīng)腐爛。但是從男尸衣服圖案上能夠判斷出,他下葬的時候穿了清朝三品武官官服,說明這人也是個達官貴人。
然而格格跟達官貴人的聯(lián)姻,在歷史上居然毫無資料流傳,也是挺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在相對繁盛的乾隆年間,并不會存在資料被戰(zhàn)爭損毀的因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