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壯著膽子掀開窗簾看了看窗外,然而什么都沒有。仿佛剛才只是我的錯覺。
我再次回到陳清姿身旁,不經(jīng)意地一瞥,吃驚地發(fā)現(xiàn)她后背上有個青的五指印。
臥槽,什么東西進(jìn)來過?
我特么就奇怪了,閆至陽的家里放著那么多辟邪的玩意兒,難道就有鬼不怕,還敢大大方方地闖進(jìn)來?!
她何以這么叼?
想到這里,我決定學(xué)學(xué)閆至陽的夢境透析術(shù),進(jìn)陳清姿的夢境里看看,她現(xiàn)在到底在想什么,或者到底什么東西控制了陳清姿。
想到這里,我用玄天劍割破手指,對準(zhǔn)陳清姿的額頭畫下血符,念咒拈訣,慢慢將自己的意識跟陳清姿的意識混合為一體。
慢慢地,我感覺自己是陳清姿,但是,我卻像是躺在學(xué)校寢室的床上。
寢室還裝著那種吊頂?shù)幕剞D(zhuǎn)頭的風(fēng)扇,嗚嗚作響。
我感覺我,也就是陳清姿,睡的是下鋪。然而,我卻像被鬼壓床一樣,始終有東西壓著我不能動。
最恐怖的是,床頭站著個女人。這個時候我全身不得動彈,然后那個燙著復(fù)古波浪發(fā)型的女人就一點點彎腰把頭往我臉靠。我感覺樓道燈是開著的,門上的通風(fēng)小窗有光照進(jìn)來的,然后我這邊的床對著門,床尾有一個一人高三層的鐵櫥柜擋著。
一切十分逼真。我拼命地用力想把頭偏到另一邊避開那個女人,然而我感覺脖子跟水泥似的硬的根本掰不動。眼見著那個女人青白色的臉就要隔著蚊帳貼到我臉上了,我深吸一口氣,手腳突然回力,一下就坐起來,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寢室,
卻什么都沒有。
我在夢里仿佛從學(xué)校宿舍里走了出來,一路往外頭走。
然而出了這學(xué)校大門之后,眼前的景象變了。出現(xiàn)了一座小山村,村子旁邊一條河,河邊有一艘紅色油漆的船,很新,但是船上沒人,就這樣在河兩岸來回漂。
我看了半天,感覺不知道咋回事,正想往回走的時候,卻突然看見一個全身白衣白鞋披頭散發(fā)的女鬼站在那紅色船頭。
她的指甲很長看起來非常恐怖,青灰色的長指甲卷曲著,看著有點像干尸。
那女鬼的樣子我看不清楚,只看到她沖我伸出手,但是突然地,全身被火焰吞噬,沒多會兒居然化為灰燼。
我正想繼續(xù)追尋下去,卻突然感覺一陣向后的力道,仿佛把我從這夢境給拽了出來。
我立即睜開眼,看到陳清姿已經(jīng)躺在床上睡著
了,一切沒什么不正常,窗外的紅光消失了。
我擦了擦冷汗,心想什么東西這么厲害,居然將我從陳清姿的夢里推了出來。
我看著陳清姿的神色,心想夢里的女人是誰呢?跟陳清姿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回憶著起初躺著的那寢室,感覺不像是現(xiàn)代的學(xué)校,更像是民國時期的那種女校。
因為走出校門的時候,我看到周圍的建筑,很像是西洋教會學(xué)校的風(fēng)格。
就在我回想的時候,突然感覺耳邊傳來一陣軟綿綿的女聲:“都不老,都不老......”
“都不老?”我喃喃自語道,循著聲音找過去,只是看到了那個民國裝扮的人偶。
艸了,我就不信這人偶能翻天!
于是我拿著人偶,連夜敲響閆至陽的房門,讓他幫忙查查看,這人偶是哪兒賣的。
閆至陽無語地看著我:“深更半夜的,讓我到哪兒去查?明天一早吧。你放心,我看過陳清姿的情況,只是被什么東西迷惑了心智。”
我說道:“好,那就等明天一早吧。”
我只好再回到陳清姿屋里呆著,迷迷糊糊等天亮。
不過再睡過去的時候,卻沒什么怪事發(fā)生,一切都很正常。
到了第二天一早,陳清姿依然睡著。
我想起昨晚的怪事,便將老道叫了過來,說了說自己的怪夢,然后問“都不老”是什么意思。
老道琢磨半晌,說道:“都不老,我好像是聽謝星河提過。老小子去的地方多。他好像提過,南京有個小吃叫什錦豆腐澇,很出名,豆腐澇在南京又稱‘都不老’,在南京話中就是豆腐腦、豆腐花的意思。什錦豆腐澇的特點是在豆腐腦中加入什錦菜,表示前程似錦的意思。你聽到的是不是這個?”
“什么?”我愕然道:“師父你特么逗我?難道那邪祟想吃南京小吃了?”
老道笑道:“不一定是這意思,說不定這邪祟之前是賣這個小吃的。”
“師父,能不能給陳清姿直接貼個道符,把那邪祟引出來?”我問道。
老道擺手道:“不好。那樣雖然能讓邪祟得到重創(chuàng),但是也會影響到陳丫頭。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都不老,這玩意兒西塘也有一家。想必我們能引出那邪祟來。”
說著,老道讓閆至陽的手下買一份回來,然后便放到了冰箱里,同時又去找人要了墨斗線。
忙活完這一些之后,已經(jīng)到了中午,而閆至陽也已經(jīng)查到了人偶的來
處。
人偶是陳清姿在夜市買的。而且這人偶很像是張藝謀的電影,《金陵十三釵》里的一個角色。更嚇人的是,這人偶雖然是陶土做的,但是里頭卻有人的骨灰的成分。
聽到這里,我有些心驚膽戰(zhàn)。骨灰,南京,金陵十三釵,難道這是個民國女鬼,豆腐西施?
可這跟陳清姿有什么關(guān)系?
猜來猜去,也不知道這邪祟想干什么。老道說,也別多想了,先把那邪物拘出來再說。
于是到了晚上,老道拿出借來的墨斗,把里面的墨斗線全拉出來,將陳清姿屋里里三圈外三圈的圍了起來,然后老道走了,讓我在這兒等著。
等來等去,我有點犯困了,于是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然而夜半三更,我突然被一陣響聲驚醒。這響聲貌似突然而來的惡風(fēng)暴雨,伴隨著風(fēng)雨聲,四面八方傳來撕咬聲、哭喊聲、大笑聲,好像有一群女人在一會哭,一會笑,十分瘆人,由遠(yuǎn)及近,又由近及遠(yuǎn),反反復(fù)復(fù),如果是一般人,估計早嚇得渾身發(fā)抖哭爹喊娘。
然而見慣了這種情況的我反而不怎么害怕了,于是端坐在床頭,握緊手中的玄天劍。突然,一個黑色怪影破門而入。
說時遲那時快,我掄起玄天劍使出渾身氣力朝那黑色怪物砍去,只見那黑影忙縮了回去,慘叫聲頓時響徹房間,半個小時后才漸漸平息。
我松了口氣,又等了一會兒,看到東方已經(jīng)露出了魚肚白,門口血流滿地奇臭無比。我皺眉順著斑斑血跡找了過去,居然看到那泥人人偶碎在地上。
我疑惑地想,昨晚為什么沒見過任何清晰的鬼影,只是看到一團(tuán)黑氣?
正收拾地上的東西的時候,我聽到床上一陣響動,回頭一看,陳清姿居然醒了過來,慢慢坐起,迷迷糊糊地問道:“豆芽?你在我房間里干什么?”
“豬婆!!”我立即跑過去,端詳著她問道:”你沒事了?“
”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不過——感覺有點冷。“陳清姿下意識地摸了摸胳膊:”大夏天的,怎么會這么冷。“
”你被鬼上身了。“我無語道:”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鬼。“
”鬼上身?“陳清姿啼笑皆非:”誰敢?!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我開了燈,指著地上碎成一團(tuán)的人偶:”那人偶你從哪兒弄來的?“
”人偶,怎么碎了?“陳清姿皺眉道。
”你還說呢,那人偶是人的骨灰做的。“我皺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