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去柳葉臉上就掛滿了親切的笑,把手裡的菜單擺到了安雲(yún)兒和何花的面前,笑著說:“小姐,夫人好,這是我們店裡另一種特色小吃,小姐和夫人有沒有興趣嚐嚐看呢?”
安雲(yún)兒是吧,柳葉近距離地瞥了一眼安雲(yún)兒和何花,心道這安雲(yún)兒長得是還可以,就是很難想象出她會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不過人不可貌相,她可不能因爲人家的長相就覺得她是個好的。
還有這後孃,看上去果然是一副難伺候的樣子,不過看上去怎的和她家女兒不怎麼像,難不成她家相公還是個好看的人?那怎麼會看上她這樣眼睛又小身子又肥的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特色小吃?”安雲(yún)兒拿起單子看了看,而後略有些高興地說道:“沒錯了,我怎麼就忘了,你們店裡還有那這什麼脆皮炸雞呢。”
看了看單子上面的價格,安雲(yún)兒立馬就點了一隻炸雞,兩對兒雞翅和四個雞腿兒,這有生意做,柳葉當然就高興了,雖然心裡有成見,不過表面上卻是耐心得緊,說話也客客氣氣的,“小姐”“夫人”的,叫得安雲(yún)兒和何花心裡美得不得了,安雲(yún)兒頓時就對這家店感興趣了。
“姑娘?這家店是你開的?”點完東西后安雲(yún)兒主動開口問道。
柳葉頓覺欣喜,正好呢,她剛想和她說話,順便問問是哪家小姐,這不剛好?
“讓小姐見笑了,”柳葉笑了笑說,“這鋪子是我和另外一個姑娘合著開的,不過就想著賺點兒小錢,談不上什麼店。”
安雲(yún)兒對這個客氣又會說話的姑娘老闆很有好感,一聽她這麼說也就說開了,“姑娘太謙虛了,憑你們兩個姑娘家能開這個店已經(jīng)很不錯了,我府上好多人都說你這兒的東西好吃呢,這不,今天有時間便帶著我娘也一道過來了,若是味道真好的話,以後有時間就會過來。”
“那真是太感謝了,”柳葉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讓安雲(yún)兒心裡得意得不得了,眼珠子一轉(zhuǎn),柳葉立馬就開口試探性地問道:“不知小姐是哪家千金,聽口音好像不像是本地人。”
哪家千金?
安雲(yún)兒此刻心裡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了,想她成親都已經(jīng)快半年了,自從梳了這婦人髮髻之後一直都是被人“夫人”“夫人”的叫,這會兒聽這人這麼叫,想必她看上去還是和當姑娘家的時候一樣了,果然吶,就她這長相,要不是這髮髻,怎麼可能會被叫成夫人。
“姑娘說笑了,”笑了笑,安雲(yún)兒對柳葉說道:“我已爲人婦快半年了,哪裡還稱得上什麼千金,東大街天源路趙家就是我夫家,福源茶莊知道嗎?那就是我夫君家的。”
“福源茶莊?”柳葉心裡一驚,有些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是福源茶莊的人,這福源茶莊她可是知道的,六年前的開業(yè)大典張嬸兒還帶她去看過呢。
之後在生意上一直都比其他茶莊的生意好,好多酒樓飯館的茶都在他家進的,甚至好些官家都在他家訂茶葉,那時候她見過福源茶莊的少東家,當時看上去才十五六歲,不過看上去就知道是個能幹的人,只是讓她沒想到的事,這福源茶莊的少東家竟然娶的是紅豆她繼姐,這也太走運了吧!
在得知了安雲(yún)兒現(xiàn)在的身份後柳葉也就再沒什麼必要和她繼續(xù)說下去了,剛好那邊有人叫結(jié)賬,她匆匆說了聲“不好意思”就離開了安雲(yún)兒她們的位置。
何花看著柳葉忙碌的身影,好生得意地對自家女兒說:“雲(yún)兒,你看,就一個小店的掌櫃的都知道女婿家的生意,看來啊,我們家與趙家這門親啊結(jié)得果然沒錯。”
聞言,安雲(yún)兒得意地把頭一扭,“那可不是,也不看你女兒我是誰,要換做其他人,能給你找這麼好的女婿麼,能讓你現(xiàn)在享清福嗎?”
哼,當初她就說了,只要是她安雲(yún)兒想做的事,沒什麼是做不到的,就算是他現(xiàn)在還不喜歡她又怎樣,還不是把她娶了,再說了,這只是暫時的,憑著她的姿色,她還擔(dān)心他以後不會喜歡她麼?
“是是是,這都是託我乖女兒的福,”何花笑瞇了眼,臉上的肉都堆到了一塊,和安雲(yún)兒一起很難讓人相信這兩人是母女。
約摸小半個時辰後,安雲(yún)兒帶著打包的脆皮炸雞和一些串串出了香飄千里,安小豆這才從後院出來,福源茶莊什麼的他是不知道那是誰家的,不過當他聽柳葉說起趙家的時候他卻是在心底狠狠吃驚了一把。
他們村子就那麼一戶姓趙的人家,而能這麼有錢的也就只有那一家,那就是她姐曾經(jīng)當童養(yǎng)媳的那個趙家,難道安雲(yún)兒說的那個福源茶莊的趙家就是那個趙家?
那要是說來的話,她現(xiàn)在是趙家的媳婦兒,那娶她做媳婦兒的難不成就是趙家的大少爺,那就是……天齊哥??!
“不是吧?!”安小豆一拍桌子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她怎麼可能嫁給天齊哥?!”
“什麼天齊哥?小豆你在說什麼?”柳葉不明白地詢問。
聞言,安小豆又重新坐下,將他們村子裡趙家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後又把他姐在趙家當童養(yǎng)媳的事大概說了說。
之後很是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想不通,真想不通,她怎麼就嫁給天齊哥當媳婦兒了呢?”
柳葉見他一臉小大人的模樣若有所思頓時覺得好笑,“好了,想不通別想就行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她們怎麼來的京城,那就把消息告訴你姐,看她怎麼說,沒準兒你想不通的事你姐正好就知道呢。”
“說的是,”安小豆恍然大悟似的點頭,“柳葉姐,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給我姐寫信,完了你明天再讓林大人給帶進宮裡去,你說成不?”
“……”柳葉啞然,又得去找那人……
“柳葉姐,不成嗎?”安小豆見她不回答,以爲是法子不可行,於是就有些擔(dān)心地問。
“呃,不是,”柳葉連忙說,“成,你一會兒把信寫好,明天我去找他。”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找都找過了,再找一次又不會怎麼樣,再說了,那人就只是臉上那道疤有些嚇人而已,人其實還是好人,而且……對人也還不錯……
“那好!我現(xiàn)在就回去寫!”安小豆激動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完也不等柳葉說話就轉(zhuǎn)身一陣風(fēng)似的跑了出去。
……
景龍宮,安紅豆從膳廳出來後就帶著紫鳶紫蓮兩人在景龍宮轉(zhuǎn)了一圈,然後就去偏殿繼續(xù)看她的書了,正看得起勁,紫蓮就咋咋呼呼地從外頭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對安紅豆說道:“娘娘,娘娘,御寵回來了!”
安紅豆一聽,立馬就放下了手中的書站了起來,“雪兒回來了?在哪兒?”
那小傢伙,她剛纔還念著它呢,沒想到這就回來了,莫非是那人叫人把它給找回來的?
想到會是這種可能,安紅豆的心覺得暖暖的,嘴角不自覺地就揚了起來。
“就在寢殿,娘娘您快去!不然一會兒估計又得跑了!”紫蓮催促著,安紅豆一聽也覺得有那種可能,連忙加快了速度一陣小跑就跑到了寢殿。
一進寢殿,安紅豆就看見了蜷在柔軟大牀上的一個雪白團子,還是小小的一團,毛茸茸的尾巴幾乎要把整個身子給圈起來了,安紅豆看了一陣心軟,快步奔了過去。
看著這麼一副急匆匆樣子的安紅豆,郎宸北皺起了眼睛上方幾根雪白的眉毛,心裡竟隱隱有些不高興。
哼!這蠢豆子,見著他的時候也沒見她這麼高興,難不成他一個大活人還比不上小小的一隻狼了?哼,真是不像話!
顯然,皇帝陛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自己既是他口中的“大活人”也是他口中那“小小的一隻狼”。
但安紅豆並不知道狼陛下現(xiàn)在的心理活動,她跑到牀邊後坐了下來,然後一把將小狼抱進了懷裡,低頭在它的腦袋上蹭了又蹭,隨即擡起了小小的狼頭讓它看著自己,佯裝不悅地道:“雪兒,你真太沒良心了,枉我還那麼想你,結(jié)果你呢?竟然一跑就是兩三天,以前怎麼不見你那麼能跑,嗯?”
安紅豆一邊問,一邊把它的一隻前腿拿到手裡搖了搖,那模樣就像在逗小孩一樣,想當然的,狼陛下肯定是不樂意的,他很乾脆的從安紅豆手裡把小爪子抽了出來,然後大發(fā)慈悲地拿自己的頭蹭了蹭安紅豆的脖子。
嗯哼,蠢豆子,看在你那麼喜愛朕的份上,朕就讓你親近親近,不過以後可不行。
“雪兒真乖,”她還以爲它是不喜歡自己這樣抱它呢,沒想到卻是主動和她親近,安紅豆心裡頓時高興極了,抱著懷裡的雪白團子就捨不得鬆手,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些話才放手。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戌時兩刻了,皇帝陛下去了御書房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了還沒回來,安紅豆正想抱著雪兒去景龍宮門口看看,不想她剛走到正殿門口就見皇帝陛下身邊的高大總管過來了。
“高總管,”安紅豆抱著小狼迎了上去。
看到自家皇帝陛下此時正窩在謹妃娘娘懷裡還一臉不樂意的模樣,高大總管差點就沒忍住笑了出來,不過索性皇帝陛下的眼神太過冷冽,硬是把高大總管的笑凍結(jié)了起來。
“咳!”從自家皇帝主子身上收回目光後高成裝作嗓子不舒服似的乾咳一聲,對安紅豆見了禮後說道:“娘娘,皇上叫奴才過來告訴娘娘一聲,今晚他就不回來了,時間到了娘娘自行就寢便是,不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