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並非真生他的氣,這麼些年了,除了他不將自己的安危當回事以外,他何時在其他事讓對他動過氣。
“可是我心裡不舒服,”看著身下愛人漂亮的樣子,郎修畫一個挺身將自己在他體內埋得更深,“我知道那丫頭沒那心思,可我就覺得不舒服,不痛快,以前也是,不管去到哪裡,無論男的女的都對你拋媚眼,小澤,我不喜歡!我吃醋!”
郎修畫說著,動作更加激烈了起來,讓懷裡的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得以嬌喘來回應他的不滿。
“畫兒……你……”墨澤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
忽地一個天旋地轉,身上這人突然將他抱著坐了起來,兩人想接的地方更加地緊密貼合,一股酥麻之感瞬間漫延全身。
墨澤有些忍不住地輕聲呻吟,修長而白皙的脖頸微微仰起,露出了性感可愛又不怎麼明顯的喉結,郎修畫的眸光一沉,低頭咬上了那可愛的地方。
就這樣,這場事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沐浴後,兩人一身清爽地擁躺在牀上,郎修畫一臉滿足地摟著墨澤,一邊在他的肩頭輕撫,一邊嘆了口氣似有些惆悵地說道:“小澤,真想一直這樣抱著你,讓那些覬覦你的人一絲看你的機會都沒有。”
聞言,渾身什麼力氣都沒有的墨澤不禁失笑,擡眼看向他,勾了勾脣說:“都抱了快二十年了,還沒抱夠?”
說得他好像很受歡迎似的,又不是每個人見了他就會對他有那種心思。
“怎麼可能夠,”郎修畫低頭,在墨澤的額頭上親了親,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道:“你,我怎麼抱都覺得抱不夠,以後切莫再對我像今日那樣冷淡了,好不好?”
那樣的他讓他總有一種即將失去他的感覺,這人本來對誰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他不想讓他也成爲他冷淡相對的人,所以纔會不停地往他身上蹭,所以纔會在外人面前對他動手動腳,因爲他想要所有人都知道,這人對他是不一樣的,他是他心中特殊的存在。
看著這樣的他,墨澤的這裡不忍到了極點,幽幽地輕嘆一聲,隨即湊到郎修畫嘴邊親了親,之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往他懷裡靠了靠,“你啊……”
他何時真對他冷淡過呢,就像今日一樣,每每到最後,心軟的還不都是他……
……
第二天,安紅豆按照昨天和國師大人說好的時間,和郎宸北吃完早飯後就帶著紫鳶紫蓮兩人到了定安塔,小僮不知何時早就已經等在了塔外,見她過來後便要領著她進塔。
只是當他看到安紅豆身後的紫鳶兩人後便停下了動作,對安紅豆說道:“娘娘,定安塔乃皇家重地,國師只道讓娘娘一人進去即可,至於這兩位姐姐還是讓她們在塔外等候吧。”
定安塔向來就不允外人出入,從來都只有國師指名讓進塔的人才能進去,當然,皇上和幾位王爺又另當別論了。
安紅豆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什麼也沒說就讓紫鳶和紫蓮先回去,不想兩人誰都不願先走,沒辦法,安紅豆只能讓她們在塔外等著。
進了塔,像昨日那樣安紅豆跟著小僮上了梯子,只是今天並沒有在二層停留,安紅豆想可能隨著所談事情的不同,他們所在的樓層也不一樣。
果然,在她猜想的時候小僮帶著她又上了三層和四層,直到第五層時才停了下來,安紅豆跟著小僮到了第五層轉過一個彎後便到了國師所在的地方。
同樣是一間很寬敞空曠的屋子,屋內的牆上掛了很多不知名的字畫,靠牆的書架上和安紅豆所見的二層屋子的書架一樣,滿滿的全都是書。
安紅豆不禁想,這國師大人知識淵博什麼的果然不是白來的,要換做她的話,都不知道這麼多書能不能看得下去,想想也是,國師大人平時就待在這塔內,除了一個小僮,平時連其他說話的人都沒有,他不看書還能做什麼。
一時間,安紅豆開始有些同情起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大人來。
“來了。”
正想著,一道很輕很縹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紅豆連忙轉過身去循聲看去,正好就見依舊一身銀色的國師從旁邊屋子走了出來,那小僮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後。
安紅豆有些納悶,適才是她太過專注於打量屋子,所以纔沒注意到小僮竟不知何時進了旁邊那屋?
見她看了看他身後的小僮,國師不動聲色,轉而揮了揮手讓那小僮退了下去,走到屋裡那張寬大的書桌前,頭也沒回地對安紅豆說:“去把左邊第二列第三行的第五本書且與本座取來。”
話說完,人已經繞過書桌走到了椅子前坐下,安紅豆聞言也不敢有一絲怠慢,轉身走到書架前按照他的意思將那本書取了下來,低頭一看——《食記》。
看到書的名字,安紅豆不禁在心底猜想,莫不是國師大人現在是要告訴她大典上的祭品都需要些什麼?這樣的話,那不是連做什麼菜色都省了她去想了?
拿著書走到書桌前,安紅豆把書放到了國師面前,問道:“國師,可是這本?”
國師聞言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便擡眼看向安紅豆,問道:“見此書名,你以爲這書裡的內容爲何?”
安紅豆沒想到他會出這麼一個問題,想了想,便有些不確定地道:“恕我愚鈍,猜不出這書裡的內容,嗯……可能是食譜,也可能會是其他,還請國師明示。”
像這樣的情況,她怎麼能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說的對倒是沒什麼,若是說錯了豈不讓國師覺得她是一個不靠譜的人,凡事不確定便妄下定論,這樣的人怎能擔起祭品製作的膽子。
國師見她面色很是謙遜,且就像她所說的猜不到書中是什麼,還時而用目光打量著那本放在他面前的書,一時對安紅豆的印象不由得又好了幾分。
爲人謙遜穩重,很好。
“算是猜到了些,但卻並不全然準確,”國師拿起了那本書放到安紅豆麪前,道:“想知其書內爲何,你便自行打開來看上一看。”
“是,”安紅豆應了一聲,便按照國師的意思翻開了書的第一頁,本以爲會是一張食譜或者記載了祭祖大典上所需祭品的種類,不想一翻開入眼的便是一隻體型大小和雉雞相似的動物。
其頭爲灰褐色,脖子呈白色,臉鮮紅,其上後緣有一顯著白紋,上背、胸和兩翅栗色,上背和翅上均具一條寬闊的白色帶,極爲醒目;下背和腰黑色而具白斑,腹部呈白色,尾巴呈灰色而具有寬闊栗色斑紋。
模樣一看就讓人覺得很珍貴,但安紅豆並未見過這類動物,正想詢問,卻見書頁的右下角寫了這麼一段話:“曰:白頸長尾雉,性喜集羣,多居於崎嶇之地,性膽怯機警,動時少鳴,難現擅飛;喜雜食,主以植物爲食,亦喜昆蟲,早晚覓食,遊蕩而取,肉質鮮嫩,宜烤食。”
想來應該就是對這畫上動物的描述,白頸長尾雉……安紅豆在心中默唸這名字,卻完全沒有對這白頸長尾雉的記憶,她很確定她沒見過,只是這“肉質鮮嫩,宜烤食”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這麼漂亮的長尾雉就是祭祖大典上的祭品之一?
要真是那樣的話,這麼漂亮的傢伙要成爲一道盤中餐,會不會太過可惜了?
“如何,可明白書上的意思?”正琢磨著,便聽國師如是問道。
擡眼看去,見國師正用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看著她,於是安紅豆放下了手中的書,笑了笑回答說:“明白一些,就不知國師的意思是……”
難道這書裡記載的東西真像她想的那樣,是祭品?
“想來你已然猜到了,”說話間,國師從桌上拿起了那本書,又當著安紅豆的面翻開了第二頁,卻是不曾看,而是看向了安紅豆,語氣清冷地道:“沒錯,這書中之物便是大典的祭品,只因這些年以來一直都不曾遇上有福之人,故每年的祭祖大典都不盡人意,如今你亦成爲皇族中人,本座便將這《食記》贈之於你,望你能將書中參透,也好在今年的大典之上讓先祖滿意。”
聞言,安紅豆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果然,那麼漂亮的東西還真是祭品,隨即她又想到了一點,不解地問道:“有福之人,國師,何爲‘有福之人’?難道我就是那‘有福之人’嗎?”
想想也是夠了,在吉祥村的時候她先是那命格較硬的人,爲此還去趙家走了一趟,現在來了這兒又成了有福之人,她這命到底是有多好,走到哪兒竟然都有用處,還真是不枉她重生一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