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濃烈熾熱的光華瞬間在男子的瞳眸中轉瞬即逝,快的讓人捉摸不到。他微微的勾了唇角,露出一抹淺笑,只可惜這個淺笑如同一只蜘蛛對著陷入網中的獵物笑著一般,充滿了特殊的含義。
“御莊主?”他微微的側,幽眸綻放迷離光華,“什么時候娘子對我這么客氣了?”仿佛是故意的一般,他將娘子二宇說的緩慢而著重。
柳芽微微的皺眉,剛要啟唇反抗,只見面前的男子大手一神,修長的手臂攬過女子的芊腰,另外一只手則抬起了她絕艷的小臉,略一沉吟,俯低眸,狠狠的封住了她瑰麗的檀口。
柳芽驚呼,直覺的反抗,他卻將她緊緊壓抵向朱紅色的廊柱,熾熱的舌搜尋著她唇內的甜蜜,絲毫不顧及劉群還跪在地上。他的肌肉充滿侵略性的力量,他修長的手指滑入了她濃密的青絲中,讓絲依戀的纏在他的手指上。不管是素琴,還是柳芽,他只是想要面前的這個女子,喜歡這種相互牽連的感覺。
“唔唔!”柳芽掙扎出聲,猛地大力咬了男子的舌,男子眸光一暗,猛地將她推開。
幸虧身后是廓柱,柳芽才沒有摔倒,穩住了身子以后,她小臉紅紅的急的喘著,有些狼狽,有些憤怒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幾日不見,你還是像一只小野貓一般既想讓人親近,又想讓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大手猛地襲上了女子的脖頸,大手輕而易舉的將她芊細的脖頸圈了起來,卻沒有用力。
“幾日不見,你還是這樣分不清情況的猴急!”柳芽瞪圓眼睛譏諷回去。
御風一怔,迅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容,幽眸之中閃過一抹愉悅的精光:“你說的很對,我們都沒有變,雖然時間過去了幾天,但是絲毫不改變我的興致,既然大家都沒有改變,那么成親的事實也不會改變……”他的大手一緊,牢牢的將柳芽固定在了廊柱上,兩人的身體之間沒有一絲縫隙,最敏感曖昧的部位也緊緊貼合在一起,“既然這樣,我想今晚,是不是應該將洞房花燭夜還沒有得及做的事情做完?”
他的大手緩緩的沿著女子芊細的脖頸向下,以極盡魅惑的姿態撩撥著女子。
柳芽輕輕仰,眼中微光一閃,用一種趨于冷靜的語氣一字一句道:“我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
我已經有了別人的孩子——御風明顯的聽到了心墻搖曳破碎的聲音,碎片跌落心湖一片一片,漾起了一圈圈無法止息的漣漪。
冷風卷動著地上的殘雪,漂泊無依的散在空中,輕輕的刮過幾個圈,打在他的面上生生的痛。男子只感覺到周圍一片寂靜,風聲,雪聲,一切都消失了,空間仿佛被壓縮,他的面前只有女子微昂的小臉。氣氛莫名地詭異,
又寂靜得可怕。
“孩子是誰的?”他冷冷啟唇,想要保持冷靜,可是強烈的妒意讓他的神情看起來猙獰的可怕。
柳芽異常從容、淡定的站在男子的面前,就像她那雙不起一絲波瀾的秀麗煙波一般,緩緩開口:”在你買我進山莊之前,我已經嫁人,孩子是我夫君的!”
“嫁人?夫君?”男子喃喃地重復著這幾個字眼,直到雙眸之中燃燒起嫉妒的火焰。“你的夫君只能是我!”
他狠狠地盯著她,抓緊了她的手腕,那強硬的力度讓柳芽痛呼出聲。
“我不是素琴,我是柳芽!御風,你該醒醒了!”
女子驟然大喊,毫不留情的戳破他一直逃避的事實。男子猛然驚醒,唇畔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喉嚨一陣痙攣,出了寒冰一樣的聲音:“我知道你不是素琴,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但是你是我買回來的奴隸,我有權決定你的死話,甚至你腹中胎兒的死活!”
柳芽一怔,犀利的雙眸因為男子的威脅而變得和軟,她咬咬牙,低聲道:“我這次回來是與你談生意的,你買我的五千兩我會以十倍的價錢補償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幫忙救救我的夫君!”
“錢?”男子冷笑,幽綠的雙眸逸出一抹明顯的嘲弄神色,“你認為我會缺錢嗎?難道你不知道院子后的小樓就是我的寶庫,我甚至都不愿意上一把鎖,錢,在我眼中只是一堆銅臭而已,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說完,猛地打橫抱起柳芽,在柳芽的驚呼聲中,那俊絕的身影溶入了月色之中。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柳芽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襟,倔強的抿了唇,直到男子將房門一腳踢開,將她放置在床榻之上。
難道他真的要——洞房花燭嗎?柳芽在身子觸到床鋪的瞬間,猛地驚懼起來,立即縮了身子藏在了床榻的角落中。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著我,我還沒有卑鄙到那種程度,不過你腹中的孩子我是不會留下的,既然是在遇到我以前,我就不會計較,素琴,從今以后乖乖的留在我的身邊,忘記這個孩子,以后,我會給你更多更多的孩子!”男子冷冷的抿唇一笑,字字話語想冰針一般刺戮著柳芽的心。
“御風,難道你就不能清醒一下嗎?我這次回來是祈求你的幫勛的,難道你就不愿意聽聽金狼王朝與魅族的淵源嗎?”柳芽不死心的開口。
“不想聽,一點都不想,我只想要你留在我的身邊,至于你帶來的人,今晚我就會將他趕出莊去!”他站起身來,冷冷的挑眉。
“不,不,御風,你不能趕他走,這次回來,我是誠心誠意的想要求你幫忙的,我……”柳芽在懷中摸索出鳳戒交在了御風的手中,“希望你能幫幫我,因為你要救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千萬萬的人!”
御風的面色在瞧見鳳戒之后有些凝重,他濃眉一揚,將鳳戒拿在手中反反復復的看了,猛地盯住柳芽不動了。還沒有等柳芽反應過來,男子猛地轉身離開了,腳步是那樣的匆忙,神情是那樣的焦急,只余一絲威嚴的氣氛殘留左空氣中。
女人繃直的身子猛然之間軟化,她癱倒在床上,任憑大開的房門在寒風的力量下,一下一下擊在門框上,出驚心的聲音。
“柳芽姑娘?”門前伸出一個腦袋,是燕兒,她表情復雜的望著呆的柳芽,輕輕的喊了一聲。
“燕兒!”柳芽回神,怎急的擺手讓她進來,現在只要是熟識的人都能給她生存的希望。
“你終究還是回來了!”燕兒站在門口,沒有走近柳芽,面上也沒有柳芽想象中的親近,語氣象冬日晚上的寒風一般。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的,而是……”柳芽立即明白了什么,急急的解釋。
“你不用說,也許你回來的正是時候,老夫人的病又加重了,天天喊著表小姐的名字,你回來了,也可以給老夫人一個安慰!”燕兒低低的開口,總是站在離柳芽三米遠的地方,并不靠近。
“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回來是因為……”柳芽頓住,疲累的嘆了口氣,再也沒有力氣解釋。再抬頭,燕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房門外,黝黑一片。
這一夜,柳芽只是迷迷糊糊的瞇了一小會,清晨的時候,才迷迷瞪瞪的睡去。
一雙大手輕輕的撫著她的頭,暖暖的,柳芽輕輕的嚶嚀一聲,直覺的靠了過去,但是很快猛地張開了眼睛。
她在御劍山莊!她坐起身來,警惕的望著面前的男子,男子輕笑,眸光邪魅而性感,“你真的像極了她,睡覺顰眉的樣子最像!”然后他站起身來,背手面對柳芽低低的開口:“可惜你不是她!”
“你現在終于承認我不是素琴了嗎?”初升的陽光落在男子挺拔的脊背上,耀人的眼,亂人的心。
柳芽猛地感覺到了一絲希望。
“對,你不是素琴,但是要代替素琴,現在快點起床去見奶奶!”男子猛然轉過臉來,凌厲的眸光冰冷的語氣將柳芽心中唯一的希望刺戳的湮滅在清晨冰涼的空氣中。
“御風,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執迷不悟,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皓腕就被男子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低沉而霸道的話語響徹在耳邊:“什么都不要說,現在就去見奶奶!有什么……等見完奶奶之后,我們再談!”
柳芽猛然抬眸看他,男子冷淡而高貴,邪魅而優雅,只是眉頭微皺著,仿佛有什么難以解決的事情。
柳芽望著他的臉,再也沒有掙扎,心中猛然有了一些感觸。一方的霸主也未免可以心想事成,隨心所欲,他也有他的痛苦,他的迫不得已!
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再也沒有掙扎,任憑男子握著她的皓腕,下樓。在走廊拐角的時候看見了燕兒,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個腦袋,又迅的消失。
老夫人躺在床榻之上,果真是蒼老了不少,新婚之夜,孫媳婦不翼而飛,對哪一個長輩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更何況她十分喜歡素琴。
“姨婆!”柳芽進房。喊了一聲,這一聲卻是心甘情愿。
只是老人并沒有像以往那般熱情,只是讓丫鬟攙扶起來,半靠在床榻上,費力的瞇了眼,褶皺的面上沒有絲毫欣喜的表情。
老人這般,不但讓柳芽一愣,御風也是一怔,他上前,攙扶著老人低聲道:“奶奶,您怎么啦?素琴表妹回來啦!”
老人半晌之后終于抬起渾濁的雙眸,低聲道:“風兒,奶奶雖然眼睛花了,可是心不糊涂,她不是素琴,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她不是,只是我知道如果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你一定會將素琴找回來,你寧可找一十假的回來冒充她,她一定是回不來了!”老人抹了一把濁淚,眸光垂下,“所以,你不必費盡心力找女人來冒充素琴,你的孝心我知道……眼看著我也活不了多少時間了,不能再給你添麻煩!”
御風的唇角猛然抽搐,仿佛想要找些什么話來安慰老人,可是薄細的兩片唇輕輕蠕動了許久,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姨婆,您真的是老眼昏花啦,我是素琴啊,您又糊涂了!”柳芽只是神情一僵,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親親昵昵的坐在老人的身邊,執起老人的手,親親熱熱的開口。
老人一怔,細細的瞧著女子的眉眼,渾濁的雙眸之中還是閃過一抹懷疑,最后堅毅的搖搖手,“你不是,不是,素琴她一定是回不來了!”她說著,兩行濁淚便流淌了下來。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到榻前閑置的一張古琴前,秀指輕動,波光瀲滟,一曲《高山流水》叮咚而出,時而緩慢,時而急促,飛舞的芊指,粉色的衣袖,宛如彩蝶紛飛一般,給這個寒冷的冬天帶來了一抹昂揚的春意。
老人望著撫琴的女子,良久之后喊了一聲:“素琴,你真的回來了?”
芊指按住蹦動的琴弦,柳芽轉眸,低眉順眼的模祥無限的強順美麗:“姨婆,你終于記得我了嗎?”她站起身來,上前,握住老人的雙手:“姨婆,你要好好的哦,一定要好好的,素琴希望你好好的!”
老人點點頭,握住柳芽的雙手,喃喃的開口:“燕兒那個丫頭,又胡說八道了,我就說怎么會老眼昏花,連素琴都不認識……”她喃咕了許久,仿佛是累了一般,便緩緩的合上眼簾。
給御風示意了一個眼色,兩人合力將老人安置在床榻上,走出了房間。
“你怎么知道是燕兒搗鬼?那曲《高山流水》……”一出房門,御風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燕兒,也許是莊中的任何一個人,畢竟我與素琴只是相近而已,并不是太像,只是我斷定姨婆以前一定不知道,因為她讓你與素琴成親,試想一想,如果她知道我是假的,會讓我嫁給你嗎?她可以假裝我是素琴,但是絕對不能假裝我是你的娘子!所以我斷定,一定是有人在她面前說了什么,而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真正的素琴!”她轉眸一笑,低聲道:“至于那曲《高山流水》么,是一個老曲目,以前我學過古琴,會一些皮毛,剛進莊之時,你逼迫我假裝素琴,這琴技自然是一部分!”
男子揚揚眉,眸光一沉,緊緊的盯著柳芽,若有所思般開口:“我,仿佛低估了你,仿佛每一次,你都能帶個我驚喜!”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老人,每次看到姨婆,我都會想到一手將我帶大的奶奶,老人的心思其實是很脆弱的,她們要的也很簡單,只是一家人的團聚,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要謝也要謝我與素琴相似的一張臉!”柳芽似有感觸一般的開口。
“我以為你會怨恨與素琴相似的一張臉,畢竟在這個山莊,你是不快樂的,你的心中一直藏著一個人!”男子輕笑,眸光不再犀利,相反有了一絲柔和的影子。
“是,我不快樂,但是我還是會感激你,是你將我從奴隸主的手中救出來。你對我做的一切,只是基于對一個女人的愛與恨,這一些,我統統可以理解!因為看到你,我就看到了曾經的他,一樣的金,一樣的碧眸,一樣刻骨的恨,只是你懂得隱藏,自己舔舔傷口,而他,被狼性控制,將報復肆虐在國民的身上!”
“他?金碧眸?狼性?你說的可是金狼王?”男子揚眉,笑的蹊蹺。
柳芽一怔,眸光之中掠過一抹訝然,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你不必這么看我,你認為你帶著一個男人進了山莊,我真的會置之不理嗎?還有你身上的鳳戒,那是金狼王朝的歷代皇后的信物.在千年之前,卻是御劍山莊的信物!”他淡然一笑,引著柳芽走出主殿,來到了花廳,花廳的圓桌之上,早已經擺放了精致的點心與茗茶,角落中熏著暖爐,暖洋洋的。
“坐吧,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次!”他略一揚眉,望向柳芽。
柳芽點點頭,這也是她需要的!
我記得曾經跟你講過魅瞳的故事,其實魅瞳當日出走之時,早已經有了與御劍山莊的婚約,這鳳戒就是御劍山莊一任莊主送給魅瞳的禮物。后來她再也沒有回來,一任莊主便娶了她的妹妹,御劍與魅族,聯姻了一族又一族,到了最后,不知道何事,生下來的男丁身子越來越孱弱,壽命都活不過四十歲,到了我這一輩,只剩下我一個!”御風輕嘆了一口氣,笑道:“魅族的女子卻越來越衍盛,只是與之而來的魅惑能力卻越來越弱。看到你也應該知道,如今的魅族早已經不是金藍眸,因為魅瞳的背叛,上天仿佛是懲罰一般,魅族女子已經與普通女子無異,再也沒有了天生魅感人心的能力,換句話說,再也不是魅,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那么你呢?金瞑被狼性控制著,你呢?”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金狼王世代被狼性控制,只是因為他們遭受了魅瞳的詛咒,魅瞳,曾是魅族最杰出的巫師,她下得咒極其難解,更何況是用自己的生命下得血咒!”御風淡然的一笑,輕輕的啜飲了一口茗茶。
“你知道?你仿佛知道比我還要清楚許多!”柳芽吃驚的望著御風。
“這早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你不知道鮮奴國已經將金狼王朝的秘密大白于天下嗎?天將妖孽,金狼禍國,匡扶正義,天下歸一!”
妖孽禍國……禍國……柳芽怔怔的站在那兒,直覺的風云變色,天哄得一聲塌了下來,面前一陣漆黑。
“你怎么了?”御風輕喊一聲,扶住了她的身子,她猛地攥緊了男子的手臂,尖利的指甲幾乎要陷進男子的肉中:“他們胡說,胡說!金瞑不是妖孽,他是人,他只是被狼性控制了而已,金瞑不是妖孽!”她已經不敢想象金狼王朝的臣民陷入一種如何的恐慌之中,他們如果想到皇帝是妖孽,那么城池會不攻自破的!沒有人愿意守候一個能變成狼的妖孽!
“你冷靜一點,現在金狼王朝已經失去了小半的江山,大郝,鮮奴從南北兩個方向夾擊,再加上這四句話,金狼王朝終究是要滅亡的!”
“不,不是的,你瞎說,金狼王朝是不會滅亡的,我……”柳楊急急的回身想要去找金瞑,她要跟他回去,上前線,將失去的城池奪回來,她不可以,不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大批的金狼臣民變作鮮奴或者是大郝的奴隸!
“你清醒一點,現在鮮奴高高的掛著為民請命,為公主報仇的旗幟,士氣盈滿,你一個弱女子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只能承受,承受這一切!”御風狠狠的拉住了柳芽。
鮮于,是鮮于,他怎么可以利用金瞑內心最痛的一處攻擊他?鮮于!柳芽的心中不怪他,只是心疼金瞑,從今以后,被喚為妖孽的他要如何在這世間立足?淚,猛地流了下來,晶瑩而美麗,柳芽終于平靜下來,她將小臉伏在手心之中,嗚嗚的哭出聲來。
金瞑,你不是妖孽,不是!她不敢想象金瞑知道這個消息會怎么樣?他心中的傷疤會越來越大,血越滴越多,蒼天,為什么這么不公平,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為什么要讓他承受這一切! ?都是那個該死的金狼王,金狼王!柳芽猛地嘶吼出聲,青筋蹦出來,眸光有些嗜血,可怕,她一定要消滅金狼王,一定!
噗通一聲,柳芽跪在了御風的面前,狠狠的叩:“求你,求你救救金瞑,他不是妖孽,不是,真正作孽的是那個金狼王,為什么要他承受這么多,御風,我求求你,你救救金瞑!”
頭狠狠的叩在地上,一次,柳芽放下了自己的自尊,為了金瞑,為了金狼王朝,她一個女子的尊嚴算得了什么,只要金瞑沒事!
御風望著跪在地上的柳芽,唇角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他回,瞳眸中挑起一抹濃烈而激烈的恨意。
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難道都可以這般的沒有自尊嗎?救金瞑?
救自己的情敵嗎?他猛地回,神色變得冰冷:“你起來吧,我不知道怎么救他,就算是知道,我也沒有這個義務!”他抬腿邊向前走,卻被柳芽緊緊的拖住右腿。
“御風,我知道怎么救他,只要你愿意幫忙,現在你救得不是金瞑一個,而是千千萬萬的金狼王朝的人,御風,求求你!”
男子眉眼一動,冷笑一聲:“千千萬萬的金狼王朝人?也許你現在應該出去打聽打聽,金狼王朝的子民還承認他們的王嗎?他們害怕還來不及,他們有的早已經加入了大郝或者是鮮奴的部隊,金狼王每月總要害死一個女子的傳言早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實,柳芽,你只是一個女子,不要癡心妄想了,好好的在御劍山莊待著,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御劍山莊將會是這世界上唯一的一塊凈土!”他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怔怔的跪在地上,許久許久,雪花再次飄了起來,寒風吹蕩著厚重的帷幕,柳芽緩緩的站起身來,向著后面走去,一步一步,路很遠很遠,心很冷很冷!
打開房門,看到了床榻之上沉睡的金瞑,隱忍了一路的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她低垂著腦袋,瘦削的雙肩輕微的抖動著,直到男子的雙手緩緩的搭上她的肩頭。
“你……”柳芽一怔,是誰給他解了穴道?!
“你不要害怕,我是金瞑,而且現在我已經學會控制他的出現,就算是解了穴道,我也不會讓他逃走!”金瞑幽幽的笑笑,將女子抱在懷中,“傻芽芽,你哭什么,不要哭,不管生了什么,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我們一起面對!”
女子的哭聲更大起來。一起面對——這是她曾經與金瞑講過的,可是如今,金瞑是這世上人人唾棄的妖孽,他的國家就要滅亡……
她抱緊了男人,無助與恐懼再次襲上她的心頭,好痛好痛,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傷害遠遠比傷痛來的嚴重,她不敢想象金瞑知道這一切的神情,只是低聲的哭泣,尋求一個溫暖的懷抱。
“芽芽,不要再哭了,我的心都要顫斷了,不管生了什么,我都可以承受,從玉澈死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已經犯下了不可彌補的罪過,金狼王朝終究是要毀在我的手中了!”他低嘆一聲,抱緊了懷中的女子,現在他什么都沒有了,只有芽芽!
狠狠的抹光眼淚,柳楊猛然站起了身子,眸光中閃過一抹堅決,一字一句的開口道:“金瞑,我不會讓金狼王朝滅亡,不會!”她異常堅決的向外走。
“芽芽,不要再去求他,我們還是回去吧,就算是死,我死在戰場上,至少可以瞑目!”金瞑看她,凝重的開口。
女子站在門口,冷風卷起她的衣衫,青絲,目光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不,我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的國家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