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云裳!”于敏見到羅云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又不省人事了,當即嚇得血壓再度的飆升。
好在護士很是有眼力勁,她立刻說道,“羅夫人您照顧好自己,否則會影響我們救羅小姐的。”說著也不忘按下呼救鈴。
這話毫無疑問的是愛女心切的于敏致命七寸,于敏為了不影響女兒也只得拼命的穩住自己。
護士把于敏扶到一旁休息之后,隨時在值班室待命的醫生也就急急的趕了過來,生怕晚了一秒,耽誤了羅云裳的病情。
之后又是一陣亂糟糟的。
好在經過仔細的檢查之后得到一個比較喜人的答案,羅云裳并沒有什么大礙,不過是因為傷的太重了,傷了精神這才虛弱的再一次的昏睡過去,等到羅云裳睡夠了,就會醒來的。
于敏聽到醫生這么說一口氣才算正式的吐了出來,緊繃的身子幾乎一下子軟倒了。
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趕來看羅云裳的羅明,連忙扶住于敏的身子,嗔怪道,“你啊,就是太緊張了。”那個男人為羅云裳請來了最好的醫師團隊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照顧,治療用的藥物之類的又都是最好的。
更何況在昨天的時候醫生就已經說過了羅云裳的手術很是成功,只要等人清醒過來就沒有什么大礙了。
于敏直接白了羅明一眼,說道,“云裳是姐姐的孩子,就是我的女兒,能不緊張嗎?女兒要是有了什么意外,我都不要活了。”
云裳是姐姐冒死生下來的,那是唯一姐姐生命,盡管不是她生同樣也跟她血脈相連,要是她出了事都能淡定,那只能用冷血來形容吧。
“瞎說什么呢,什么死啊活的!”這樣斥了一聲之后,羅明又忍不住語帶試探的說道,“要是云裳不是你姐姐生的呢?”
于敏聞言噌的一下子轉過頭來,瞪著羅明,高聲道,“羅明,你這是什么意思!”
羅明見狀哪里還敢再說什么,他立刻投降道,“哪里有什么意思,就是隨口說說,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的嗎?”
于敏聽到羅明這么說更是生氣,她忍不住抬手用力的打了羅明幾下,怒聲說道,“羅明,你怎么回事!敢拿女兒來開玩笑!要是云裳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羅明聽罷臉上出現一些不自然的神情,雖然很快被掩蓋了,但是于敏并沒有錯過。
這毫無疑問如同踩了于敏的底線,她心中警鈴大作立刻像羅明質問道,“羅明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兒瞞著我!”
丈夫,跟孩子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底線,不可碰觸的逆鱗,如今見到丈夫這個樣子于敏哪里能夠不多想,要是用一種動物來形容現在于敏話,那就是刺猬,準備暴起傷人的刺猬。
羅明見自己的話竟然惹來于敏如此的反應,知道自己這不小心之下說了不該不說的,連忙說道,“說什么呢!我跟你夫妻這么多年,什么事兒你不知道。”他見到于敏還是一臉的不相信又接著說道,“我剛才就是開一個玩笑,隨口那么一說,再說了女兒一出生就跟在你的身邊了,你還能不知道?”
羅云裳是足月出生的孩子,于敏早在羅云裳小時候抱著她打預防針之類的就知道了,再加上這些年里羅明身邊的確沒有其他的女人出現過,這才信了羅明的話。
不過她還是一臉的怒容,顯然余怒未消。
羅明怕把于敏氣壞了,又是道歉又是安撫的。
最后于敏見到丈夫滿臉的誠懇,又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從走廊經過的其他人注意了,這才緩和下臉色,末了又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絕對的。”羅明又是連連保證一番,“下次絕對不亂說話了!”
于敏見到羅明一副懊惱的樣子心有不忍這才罷休。
至此,這場口舌引來的小風波終究是畫上了句號,可是羅明雖然笑著可是眼中含著的憂慮之色并沒有褪去。
……
羅云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車禍發生的第二天傍晚了,那時候天色已暗,專職照顧羅云裳的護士為了不影響羅云裳的休息并沒有開燈,所以她只能借助著太陽下山前殘留的最后光線把房間里的東西看個朦朦朧朧的大概。
其實也不用看的。
只憑借著呼吸進鼻腔的味道就知道是在哪里了。
醫院。
羅云裳忍不住在心里嘆了一聲,看來她最近跟醫院這個地方真是緣分不淺啊。
對此,羅云裳忍不住苦笑,不過也只是想想,因為笑容,不管是苦的,澀的,還是甜,但凡是笑容都需要扯動唇瓣才能夠露出來。
但是羅云裳卻不敢,原因就是她剛才不過輕微的掀動了一下,甚至連個弧度都沒有扯出來就覺得唇瓣似乎都要裂開了,同時還有一種熱燙的感覺傳來。
看來真的是缺了太多的水份了。
當然她現在其實最應該做的就是奮力的引起別人的注意力,羅云裳并沒有錯過病房里是還有其他人的,請對方端來一些水幫她緩解生理上的需求。
可是,羅云裳卻沒有,她寧愿自己先這樣渴著也不愿意驚動其他人。
或許,羅云裳想著,她可以在睡一會,這樣可能就沒有這么難受了。
只是,也許是因為她睡了太久,瞌睡蟲都已經被喂的飽飽了,想要再一次很快的睡過去還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身體的上每一處不停傳來的疼痛,更是讓她了無睡意。
羅云裳又是在心里長嘆,看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是由不得她自己的做主的,包括睡眠這件事。
正在羅云裳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輕微的吱呀聲,她知道這是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果然很快的她就聽到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啪的一聲,室內的燈光大亮,一室的昏暗立時被驅走,然后她還聽到一個陌生的女聲以恭敬的語氣說道,“紀先生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