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嚇的兩腿發軟,踉踉蹌蹌的穿墻進入竹屋,凌瑞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嘴唇泛青紫,氣如游絲,胸口上插著一支利箭,一個年老的郎中正小心翼翼的剪去他胸口的衣服,方便將箭取出來。
清羽慌忙上前,指尖點在凌瑞眉心上,神識迅速穿過凌瑞的身體,眨眼功夫凌瑞身上受了幾處傷,斷了幾根骨頭,清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凌瑞身上多處重傷,銀箭離心脈也只有一寸的距離。清羽怕凌瑞堅持不住,不斷的渡仙氣給他。
郎中拿著鉗子小心翼翼的將凌瑞身上的長箭慢慢的拔出來,凌瑞的表情漸漸變的很是痛苦,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清羽暗叫不好,再次渡仙氣凌瑞依舊沒什么變化,情急之下清羽提出了自己的內丹,掰開了凌瑞的嘴強行讓他吞了下去,周圍的人都在緊張兮兮的圍在郎中身邊沒有發現凌瑞的異常。
一直為凌瑞守脈的小童子卻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凌瑞的脈搏怎么突然間變得沉穩有力起來,想問問郎中這是什么情況,可又怕自己分散了郎中的注意力釀成大禍,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那半根銀箭終于被取了出來,郎中又用夾板將凌瑞斷了的骨頭接好,一個小廝見他滿頭大汗便上前想為他擦汗,他一把推開了小廝親自為凌瑞把脈,片刻后他臉色大變,取了一根銀針插在一旁正滴著血的銀箭上,銀針瞬間變成了淡淡的幽藍色。
郎中囑咐小童仔細為凌瑞守著脈,自己跑到了芒杉身旁將自己發現的異常告知與他。
“什么!蠱毒!”
“是。”郎中拿出那根變了色的銀針“您請看,這銀針若是變成紅色就是中了鴆毒,若是變成了黑色就是中了草蟲毒,現在變成了藍色說明王爺中了蠱毒。”
“怎么會這樣!”芒杉不敢相信的喃喃道“王爺今日明明”王爺今日明明提前服用了百毒丹,怎么還會中這蠱毒呢!
“這蠱毒可有法解?”
郎中踟躕道“這...這....這蠱毒不是老朽所長之處,不知蠱毒的成分和解法!”
“什么!”芒杉急道“你.....”
“對了!”郎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說“老朽記得這蠱毒除了對癥解毒以外還有一種辦法可解毒!”
芒杉喜道“什么辦法!”
郎中捻著胡子道“雪龍膽!”
“雪龍膽?”
“是,有人曾見過雪龍在大北山出現過,大北山是座冰火共存的山脈。南邊大雪飄揚,寒風如刀。北邊炙熱無比,土地通紅如火沙,稍不留神就會被燒傷。能在大北山生存下來的靈獸個個都是從閻王殿里闖出來的,沒有一個是善茬,而雪龍就是整個大北山的統治者,所有靈獸的王。它的身上每一處都含著劇毒,就連唾沫星子也是有毒的,唯一的解藥只有一個,那就是它的膽。它的膽不但可以解自身的劇毒,也是世上的解毒圣藥,只要有了它的膽世上任何毒,哪怕是再難纏的蠱毒都無需擔心了。”
芒杉喜道“好,我現在就去大北山,在我回來之前你務必要把王爺的蠱毒牽制住。”
郎中見芒杉說走就走,急忙上前攔住“您先別急,聽老朽把話說完,這蠱毒是蠱蟲所制,既有蠱蟲就一定是有飼養蠱蟲的蟲師的,這蠱蟲在進入人體幾個時辰后就會從休眠的狀態清醒過來,一旦蠱蟲清醒過來就會受到蟲師的操控,那時王爺的性命堪危!”
郎中頓了頓說“依老朽的意思,不如先找來昏睡果,昏睡果能使人和蟲獸進行短暫的休眠狀態,只有讓蠱蟲沉睡不醒,蟲師也就沒了辦法。到那時大人再去找雪龍豈不是更好!”
芒杉點頭道“也只能這么做了,昏睡果哪里能找到?”
“山中就有。”
郎中又躊躇道“不過現在已是冬季,早已不是昏睡果生長的時期。怕只有到深山中方能尋到。對了,昏睡果是一種紅色的小果子,跟野果子很相像,讓人容易將兩者搞混。唯一的區別就是將其莖掐斷,若是流出的汁液是淡紅色,那就是昏睡果無疑了!老夫身上還剩下四顆昏睡果,最多能撐兩天的時間,大人一定要抓緊時間,多采一些昏睡果來,這樣王爺的性命就可以多保一段時間!”
芒杉點頭向郎中行禮道“我一定會快去快回,王爺就托付給您了。”
芒杉的誠懇讓郎中感動道“您這是哪里的話!若不是王爺怎么會有老朽的今日....老朽.....都是老朽學醫不精,不然早解了這蠱毒了!王爺也不至于受那么多的苦!”
芒杉寬慰了郎中一番后不再耽擱急忙離去,老郎中故作輕松捻著胡子走回了屋內,對里面的小廝說凌瑞已經沒事了,只是疲憊過度需要好生休養。便將小廝打發到管家那里去了。
芒杉早就與管家打過招呼,在凌瑞沒有醒來之前這件事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這些人怕是段時間內不會出現在王府中了。
芒杉和郎中的話清羽在一旁聽的清清楚楚,在芒杉離去的同時她自己也有了打算,昏睡果芒杉去找,至于雪龍膽就由她來取吧!
雪龍若真像管家說的那樣兇悍殺戮,就是十個芒杉去了也會弄到兩敗俱傷的地步。自己就不一定了,好歹是占著優勢,對付雪龍應該沒什么難度。取個雪龍膽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有了這個決定后清羽放出仙引一路向大北山飛去,心急如焚的清羽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內丹不在自己身上。
之前她怕凌瑞挺不過拔箭之痛就將內丹給了他。如今沒了的她也不過就比普通靈獸多那么一丟丟的靈力,此次的大北山取膽之行,注定是困難重重,怕是沒她想的那么容易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仙引就將清羽帶到了大北山,清羽停在大北山的上空,空中白霧彌漫瞬間吞噬了清羽。
這霧氣奇得很,無論清羽怎么捏訣就是驅不散它們,而且不管怎么走就是找不到這霧氣的盡頭在哪!
清羽索性直接來個空降,希望早些擺脫這迷霧陣,不然這跟瞎子有什么區別。過了很久,清羽依舊被白霧籠罩,腳下遲遲沒有接觸到炙熱的火沙土或是冰冷的雪地,倏地一聲奇怪的聲音讓清羽瞬間提高了警惕度。
一陣悠長而又詭異的呼吸聲突然在白霧中出現,近在咫尺。好像有什么東西出現在霧中,清羽只覺得周圍的霧氣有了變化,一會冷一會熱的,在濃濃白霧中清羽模糊中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面前飛了過去。
清羽周圍的白霧被它一翅膀拍個稀碎,清羽剛覺得慶幸想一睹它真顏時,那股強大的氣流向清羽沖去,呼的一聲,清羽就像白霧一樣被它一巴掌拍了出去,這下別說真顏了,就是背影清羽也能沒瞧見!
大北山雪山腳下,一只白熊正和一只黑熊怒視相蹬,他們面前躺著一條晶瑩剔透的大魚,魚背上有一條鮮艷的紅帶,像是披著紅霞一樣,魚頭上頂著一個如紫水晶一樣的小燈,它離開了水躺在雪地上居然還沒有死。嘴巴一張一合,尾巴微弱的擺動著,強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它明白自己清醒著不一定能活,但如果暈了自己就一定活不成了。
兩只熊互相齜牙低吼,以大魚為中心不斷的轉圈,黑熊突然伸出爪子向大魚抓去,想先下手為強。白熊看出它的意圖一掌胡向它的腦袋,黑熊猛一后仰,白熊尖銳的爪子險些抓瞎它的眼珠。
黑熊怒了,沖它怒吼,用熊族的語言翻譯就是“臭不要臉的,你居然來真的,老子辛辛苦苦的將它捉上來,你憑什么不讓老子吃!”
白熊也向它怒吼道“你捉的?真是馬不知臉長!不對,真是熊不知皮厚!明明是我們同時抓到的。你抓的尾巴,俺抓的魚頭。就應該你吃魚尾,俺吃魚頭!”
黑熊反駁道“放屁!這魚頭上帶著紫丹珠,你就是想一熊霸占了,憑什么!”
黑熊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之前明明都商量好了,一起抓魚,抓到了再平分一起吃。現在誤打誤撞抓了一條罕見的紫靈魚,它就立馬翻臉不認熊了,真不是好熊!
于是兩熊一言不合便打了起來,黑熊一邊揮舞著熊掌一邊唾沫星子亂飛“俺讓你只說熊話不干熊事,你以為你熊爺是吃素的,瞎了你的熊眼,俺非打死你個不要熊臉的玩意!”
黑熊越打越勇,最后將白熊打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黑熊很是得意的一屁股坐在白熊身上,將白熊當成了軟凳子坐的好不舒服,黑熊將紫靈魚高捧了起來對著陽光欣賞了一番,紫靈魚頭上的魚珠透過陽光折射出一道道美妙的光線。
這顆魚珠既大又純粹,魚珠里靈力充沛,是提升修為的大補之物,不然也不會讓兩只熊打起來。
欣賞完了黑熊決定用餐了,它將紫靈魚慢慢的向口中放去,準備好好的品嘗這道美食,紫靈魚知道自己徹底沒希望活下去了,尾巴一耷拉放棄了掙扎,這時“砰!”的一聲清羽從天而降,清羽?是的!是清羽沒錯。
清羽狠狠的摔在黑熊身上,黑熊手中那條味鮮肥美的紫靈魚“啾”的一聲飛了出去,黑熊的視線隨著紫靈魚的身影追隨了去,眼巴巴的看它在空中劃了一條很美的弧線后“撲通”一聲掉進了河里,紫靈魚在水中懵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尾巴一甩快速的游向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