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冥皇身上無力道“父皇,我們回去吧!”
“鈺清?鈺清!”
“恩?”萇蓐叫了他很久他才反應過來“怎么了?”
萇蓐道“你剛剛說到她師傅被人帶走的地方怎么就不說了,想什么呢!我叫了你許久你才反應過來!”
鈺清笑道“沒什么,他師傅被帶走后,恢復了天神的身份,等他下凡再來找她的時候世間早已沒了她的身影。”
萇蓐道“人死后都會去陰司投胎的,她師傅怎么沒想到去陰司找一找呢!”
“去找了,這五千年的時間里她投胎了五次,最后一次羽化成仙。”
“五次?”
萇蓐驚道“人的平均壽命是百年,她就是壽命再長也不能活千年吧!”
鈺清苦笑道“她到陰司后不愿意飲孟婆湯,不愿意投胎后更名換姓,除非投胎者跟她同名同姓,不然她將拒絕投胎,甘愿成為陰間孤魂野鬼的一員,陰司的司主拗不過她只好由她去了。”
“同名同姓的人實在不多,她等了上千年才等來投胎的機會。她不愿飲孟婆湯,陰司的司主特意準許她帶著記憶投胎,她投胎后一旦長大成人,就會千方百計的回到蓮池那里,住在往日的茅屋里守著那片蓮池,孤獨終老。三千年后地形發生了變化,大地下降水位上升,蓮池變成了汪洋大海,她守在海邊整整二十年,最后跳海而死。”
“這次回到陰司后,她站在忘川河邊抱酒醉臥三天三夜,借著酒意沖進孟婆的家中,將鍋中的剛剛熬好的孟婆湯一飲而盡,再次醒來后她已經忘記了前世的一切,神奇的事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每當到自己投胎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的問投胎者的名字,一聽跟自己的名字不同就不愿意去投胎,她的怪異舉動讓孟婆總以為自己做的湯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后來她又投胎了兩次,兩世修了善果,飛升為仙,飛升后仍持舊名......咳.....咳....咳......”
萇蓐見他臉色慘白的瘆人,便催促道“好了,故事就先說到這里吧!你先休息吧!無論是什么事情,只有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去挽救!”
鈺清點了點頭躺下休息,萇蓐端起托盤將茶壺小心翼翼的收好,轉個身的功夫鈺清已經睡著了,萇蓐將袖中的玉瓶拿了出來,從里面倒出那顆紫紅色的小果子,他捏著果實坐在鈺清旁邊喃喃道“記得的人永遠比忘記的那個要痛苦,既然如此痛苦那為什么不忘記呢!她既然已經放手了,你這樣苦苦支撐,到最后又有什么用呢!”
萇蓐將果子放在鈺清唇畔,只有稍稍一用力果汁就會被擠出,鈺清飲了果汁就不會再記得關于清羽的一切事情,萇蓐心一橫,長指微微一動只聽到鈺清的一聲囈語便讓他動彈不得。
“清羽.....等我.....”
萇蓐的手僵在那里,過了很久他微微一嘆“罷了!不管一切是緣還是劫,都是非人力所能改變的,你...好自為之吧!”
萇蓐起身準備離去,身后鈺清睡的很不安穩,癡言囈語不斷,萇蓐從柜子里拿出一根幻情香點上,鈺清往日在冥宮時每每入睡都不是很安穩,冥后特意上了九重天親自采取了千花蕊,方才研制了出了這助眠幻情香,還好自己下凡時特意去了一趟冥界“帶了”一些在身上,不然他這樣吵鬧自己聽了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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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中
清羽美美的睡了一覺后覺得自己身上靈力鞏固了不少,自己現在雖然沒有內丹傍身,若是不亂揮無度的話可以支撐人形一兩天不散呢!清羽從床上坐起身來揉著眼睛問道“如心,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如心道“回公主,再過一會就可以用午膳了。”
“午膳?本宮睡了多久了?”
“回公主,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難怪自己覺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原來睡了這么久,如心侍奉她更衣后,一群小丫頭圍在她身邊為她梳妝打扮。清羽看了一眼周圍,總覺得屋里空蕩蕩的似乎少了些什么,巡視一番后才發現這屋中的侍女怎么就剩這么幾個,人怎么都不見了。
“如心,今兒是什么日子啊?屋里的人都去哪忙了?”
如心從匣子里取出一只朱釵插在她的發髻上,笑答道“這說起來還不是因為公主帶回來的那只小鳥,最近丫頭們個個偷懶,都圍著那只小鳥打轉,不過一天的功夫,奴婢眼瞅著那只鳥兒就肥了好幾圈,現在胖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小鳥?噢!是小虵!清羽笑道“聽你這么一說,本宮還真想看看它現在到底胖成什么樣子了?”
如心扭頭對一個正在擦拭花樽小丫頭道“小晴先別忙活了,你快去將那些瘋丫頭找來,就說公主醒了,想見見那只胖鳥!”
“是。”
清羽挑了一對東珠耳墜遞給一旁的侍女,漫不經心的問道“如心,本宮休息的這段時間瑞王可有來找過本宮?”
如心道“這個...說來也奇怪,王爺去前幾日去宮中赴宴至今一直還沒回來呢!”
清羽微微一嘆,看來凌瑞的傷到現在還沒好,一會自己得去看看才行。
如心見清羽神思倦怠忙勸道“公主別多想,許是王爺有事纏身實在脫不開,不然早早的就該回來了。”
清羽微微一笑點頭道“恩!他是王爺,也是將軍,確實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忙。”
兩人正說著只聽到門外一陣喧鬧聲,一群小丫頭笑盈盈的走了進來沖清羽行禮道“公主殿下萬安。”
清羽抬手笑道“好啦!快起來吧!”
如心道“還不快把肥鳥拿給公主瞅瞅,看看都喂成什么樣了!”
一個小丫頭忙上前將小虵捧到清羽面前,小虵何止是胖了,把腳一縮,整個身子跟球沒什么兩樣,小虵見到清羽瞬間渾身炸毛,兩只眼睛“嚓嚓”直冒火花,明明是在發怒,可惜長的太過于圓潤反而讓周圍的小丫頭們個個覺得萌的不得了。
清羽強忍著拍桌狂笑的沖動,深呼吸道“果然是胖了不少...”胖的都快成球了。
清羽想去看看凌瑞現在怎么樣了,又怕如心跟著她自己不好行動,便打發她去廚房那些糕點來,如心前腳剛走她就抱著小虵出了門,小丫頭們想跟著她卻被她遣退了回去,她們沒有如心的膽量只好眼睜睜的看著清羽越走越遠。
清羽抱著小虵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一轉身恢復了獸身,她背著小虵快速向竹林跑去,竹林門口守著兩個小廝,清羽想了想若是自己大搖大擺的從門口進去一定會被人給扔出來的,只好轉頭從一旁的草從里小心翼翼的鉆了進去。
竹屋的門半開著,清羽窩在門口小心翼翼的將頭伸了進去,竹屋里只有三個人,一個是芒杉,一個是老郎中,還有一個是背對著清羽,一身白衣,銀發如雪,垂在腰間。難道是月隱?他回來了嗎?
“哎呀!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這小子身上的蠱毒已經被解了,解了!聽不懂嗎!”
一聽這放蕩不羈的格調絕對是月隱。
“可是.....老夫還沒有研制出蠱毒的解藥,昨天上午為王爺把脈,王爺體內的蠱毒還處于休眠狀態,就一轉身的功夫再把脈時就探不到蠱毒了,這..這....”
“這這這,這什么這!任何事情都會有轉機的,干嘛這么死板,那醫書是死的,你可是個大活人啊!萬事能不能靈活一些!”
芒杉道“月公子,此事確實有些蹊蹺,不如您再為王爺把下脈吧!”
月隱道“你這么說就是不相信我嘍!蠱毒雖然是奇毒之一,但也不是你們所想的那么恐怖,說不定是這小子體質特殊與那蠱毒相克,或是之前吃過什么藥跟這蠱正好相沖也說不定。”
芒杉“月公...”
“好了,好了,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待在這里的,凌瑞不醒我絕不走行吧!啰嗦!”他猛一轉身和清羽撞了個正著,月隱桃花眼一瞇讓清羽渾身一震,轉頭就像外跑去,沒跑幾步尾巴被人一抓,眼睛一花,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人倒提在手中。
“呦!這不是小靈狼嗎?幾日不見長大了不少,怎么一見我就跑啊!我又不吃了你!”
“...............”在你手中生不如死,跟被你吃掉有什么不同!
清羽頭朝下,腳朝上,覺得頭腦充血,暈的厲害,月隱瞅見趴在清羽背上的小虵,饒有興趣的將小虵從清羽背上揪下來。
“咦!這是鵪鶉嗎?大胖你這是隨身帶零食啊!還是收了小弟?”
他下手可能重了些似乎弄痛了小虵,小虵毫不客氣的狠狠的啄了他一口。虵的小尖嘴烏黑發亮,一口下去月隱手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
月隱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血窟窿半天才反應過來“嗷”的一聲慘叫起來,一旁的老郎中趕忙拿著紗布來為月隱止血,芒杉撓著頭看著月隱,總覺得這一幕好熟悉,之前似乎也發生過相同的事情。
月隱恨恨的瞪了清羽一眼,清羽被瞪的莫名其妙:又不是我咬的你,瞪我做什么!
月隱道“真是有多兇悍的老大,就有多兇悍的小弟。你們倆還真是默契的很,就連給我的見面禮都一模一樣,連位置都不帶換的。”
這時芒杉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這一幕那么眼熟了,當初月隱和清羽初見時惹怒了清羽,結果被清羽賞了一爪子,當時月隱也是這般慘叫不停。
月隱忙著為自己處理傷口,顧不得戲耍清羽,隨手將她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清羽之前一直處于倒立的狀態,現在猛一回正,覺的眼花的厲害,趴在桌子上半天才恢復精神。
這時她才看清月隱現在的樣子,月隱雖然容貌沒什么變化,但神情有些靡頹,向來桀驁不馴的桃花眼竟然有些浮腫,眼圈周圍還有一層淡淡的烏青,似乎很久都沒有睡好覺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除了藥香之外還多了其他的一種味道,濃濃的酒味,
清羽當下明白過來,看來玉妗去世的事情他多半已經知道了,若不是凌瑞出了意外芒杉急招他回來,現在指不定在哪醉生夢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