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天鶴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問:“小溪,好些了嗎?你可把我嚇壞了,看看日期都幾天了。”
鬆天鶴把自己碗上的手錶遞了過去。
谷小溪看著那隻蒼白的手碗,不解的問:“我病了嗎?”
張揚清來到跟前說:“你病了,病的嚇人,一直高燒說胡話。”
谷小溪擡了擡自己的胳膊軟綿綿的,噢,是病了。
可是她想自己爲什麼會病呢?
一個鏡頭一下子撞入她的思維。
然後開始越來越清晰了,心也越來越痛了。
她自己無力的去扶了一下額頭,再次睜了一下眼,然後目光傳向他處,慢慢的閉上了。
她覺得自己會流淚,可是淚卻沒有流出來。
她的思維開始越來越清晰了。
“噢,我生日過了,我生日過了……”
她慢慢的喃喃著。
鬆天鶴只是緊緊的皺了一下眉頭,他看了一眼走上前來的大哥,他也閉上了眼睛,把一臉的悲傷全都放在了眼裡。
然後他慢慢的讓開了地方,有大哥在自己也不便多說什麼?
他只是說了一句:“小溪,好好養著吧,我走了,我有工作。”
用力的他拖動著那沉重的移不開了腳步,遲緩的如一個八十歲的老人緩慢的向外走去。
“一弟保重。”
鬆天鶴關心的囑咐了一句。
谷小溪內心一陣冷笑,但是緊接著是心如刀削般的痛。
是呀,谷小溪知道,鬆家的人都是忙人,在這裡耽誤了他們的工作了。
她在多日迷糊的臉上綻出一絲笑容,帶著虛弱的聲音說:“你忙去吧,不然的話鬆家的事誰來管呀?”
這一句關心的話刺的鬆一鶴的耳朵差點聾了。
他只是慢慢的轉頭看了她一眼,深邃不明的目光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然後果斷絕然的一個轉身,消失了。
她差一點說出二嫂會鬧的,可是她清後立刻認識到這滑稽的轉折。
她以後是鬆家的大嫂了。
她眼瞼下垂著,真不不想看這個世界,她好想逃避,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哪一天會瘋了。
張揚清握了一下谷小溪的手也走了,鬆天鶴感謝的說:“多虧張大夫日夜在這裡守護,不然你可讓我都慌了神了。”
“是嗎?”她用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痛,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擡眼望了一眼張揚清,嘴角牽出一絲笑容說了一句:“張揚清,今生最讓我覺得對不起的人是你,請你理解。”
那聲音裡分明帶著一種苦澀,嘶啞的聲音透著萬般的無奈。
張揚清用力的點了一下頭,不客氣了轉身走了。
鬆天鶴俯下身輕聲的問:“要不要喝一點水,或者想不想吃一點水果。”
谷小溪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那雙病後的看上去精神還不夠的美眸靜靜的望著鬆天鶴說:“不要跟我玩這場遊戲,我反正就這樣了,你們誰參加入來都不合適,誰與我接近都會受到傷害。”
她的話讓鬆天鶴微微的愣了一下,然後他回味過來一笑,那張帶著病態的笑臉看上去那麼的柔和,他往她牀前一坐,那雙好看的美眸溫柔的看著谷小溪。
拉住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久久的不願意拿下。
“我不是說我是單身嗎,你以爲我逗你玩呢?我和鬆景鶴不一樣,我早與謝婉蘭離婚了,我不適合她。”
谷小溪那迷茫朦朧的眼睛一滯問:“我怎麼不知道?”
“這事我就沒說過,誰會知道?”
噢,怪不得謝婉蘭的那些事鬆天鶴根本就不聞不問呢?
不適合?谷小溪腦子轉了一下,記得有一次鬆一鶴請她去夜總會的時候遇見過謝婉蘭,她欲言又止的想說沒說出過什麼?
她看了一眼鬆天鶴。然後伸出手去拉了拉他。
又輕輕的握了握,畢竟是自己在那種尷尬的時候選擇了他,總要不能太虧待人家吧。
把所有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愛情由你帶走。
忽然一絲痛又讓她大口的呼吸了一下,她的感覺慢慢回到理智,鬆一鶴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能難倒他的困難一定不是小事?那是什麼呢?讓一個硬漢子彎腰?
如夢初醒一般,她覺得自己一時糊塗了。
谷小溪那種善良來到了她的心尖。
“扶我坐起來,我什麼病也沒有,只是有點懶的,賴皮一個。”
鬆天鶴一聽著急了,把她一按,溫柔細膩的說:“聽話親愛的。”
谷小溪看著那焦急的透著病態的臉,內心有點不忍,還是老實的躺了下來。
她腦子裡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
如果回到鬆家面對這一切,她好想逃避,可是往哪裡逃,自己走了,老父親谷慶豐怎麼辦?
谷慶豐還那麼悲慘的活著,一言不發。癡呆了。
還是谷家的那兩口子呢?她都覺得不能扔下。
孩子呢?最讓我操心的是兩個孩子。
“孩子呢?”谷小溪想到此開口就問。
鬆天鶴把她的額頭輕輕一拍,溫柔的用開導的語句說:“放心,孩子的爸爸是什麼人物,能讓孩子受了罪?我就告訴你把,兩個孩子上了高級寄宿學校了,避免當下孩子不能接受。”
谷小溪帶著滿眼的隱藏不住的憂傷,淚眼朦朧了,她用力含著不讓滴落的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她想衝鬆天鶴笑一笑,結果擠出來是比哭還難看的模樣。
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哭是一件很不合適的事情。
最後她實在控制不住了,她哽咽著道歉說:“對不起,我還是太激動了。”
鬆天鶴低下了頭,用舌頭輕輕的吻著她臉上的淚花:“沒事,我理解你的心情,太理解了。”
“謝謝你!”
她用力的說了一句。
谷小溪再也不想在醫院裡呆下去了,她堅決要出院。
她不想讓鬆天鶴再受罪,他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幾天照顧她都快把他熬倒了。
谷小溪心疼的看著他說:“看你跟風中搖動的一隻蠟燭一樣,以後一定要加強鍛鍊。”
鬆天鶴帶著甜蜜開心的笑容點頭說:“好的。”
他幫著谷小溪簡單的收拾著東西,問:“如果你不想回鬆家,我們可是在外面住,不過我的房子本來與他們也不一塊。”
谷小溪知道鬆家的規矩大,不回去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既然她選擇了鬆天鶴,自己還是應該按著鬆家的套數來的。
人生該面對的尷尬有多少,大風大浪她都闖過來了,還能怎樣,不能再出比結婚那日甩她更難堪的問題嗎?
快過年了,鬆家的中又多,所以她決定還是回去了。
鬆天鶴滿眼放光的看著她,從有了谷小溪那日開始,他一直暗淡的目光就亮了起來。
鬆家的節日氣氛越來越濃了。
谷小溪顧不得那些事,自己開始到黃氏集團上任了,這是她答應過媽媽的。
至於胡氏那邊的事,她沒有理會,也不想理會,對於這個從小把自己扔掉的父親她一點也不感冒。
她如此匆忙的去上任也是由於不想在鬆家吃飯的時候看到鬆一鶴。
一身米色正裝的她,把長髮在後面簡單的挽起,用一隻帶網的卡子罩住頭髮結實的卡住,既不失優雅年輕亮麗的風度,還讓人看上去幹練穩重。
第一天一上任,如她所想像中的一樣,全體員工全都出來列隊迎接,黃女士拉著小溪的手,臉上帶著慈愛幸福的笑容,母女倆如姐妹一樣的從紅地毯上走過,接下來是黃晚秋的簡單交接,然後有助理跟了進來。
黃晚秋交完以後對女兒說了一句:“好了,我不在這裡了,你開始你的正式工作嗎,有問題問我,媽開始頤養天年了。”
然後她笑呵呵的走了。
“媽,晚上我到你那裡去吃飯。”
谷小溪感覺自己毫不客氣一拉幹了一聲。
黃女士一聽開心的一笑說:“好啊,給女兒做飯,媽特別開心,今天媽親自下廚。”
谷小溪只不過想的是找藉口不回鬆家吃飯罷了。
中午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手指輕輕的一撥,表情先滯了一下,總得先醞釀一下,然後開口微微一笑說:“天鶴,吃飯了嗎?”
“……”
“噢,好的,我這就去。”
鏤花的窗簾透過陽光靜靜的拂在男人的臉上,那精緻的五觀在光線中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男人默默的等候要那裡,如一尊藝品雕像一般。
谷小溪進門這停了一下腳步,不得不說鬆家的男人個個帥氣俊美,鬆天鶴的病態美更讓人有一種媚惑衆生之感。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天鶴。”
她叫了一聲正在靜靜等待的男人。
鬆天鶴一擡頭,立刻那臉的溫柔如水的表情能融化一切般的出現在臉上。
他站起來,把谷小溪手中的包接了過來,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那種深情暖意谷小溪立刻就能從那動作與那乾淨的氣息中感覺到。
她內心出現一種濃濃的歉意。
鬆天鶴客氣的一擺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身側。
本想坐他對面的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在了他的旁邊。
得到一個男人的深情厚愛本來是很幸福的事情,可是谷小溪一點幸福感也沒有,有的只是壓力。
鬆天鶴把菜譜一遞,嘴角微微一勾,那雙媚惑的眼睛帶著柔柔的笑容看著她,偏那一開啓的聲音柔的都低低醇醇了,動人的讓人心都酥了:“小溪,想吃什麼點什麼。”
這種聲音比那溫柔的面相更能打動人心,谷小溪都覺得如中了蠱一般的把菜譜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