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一鶴聽到了手機裡面慌亂的說了一聲:“沒剎車了!”
這一聲就讓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裡,他立刻感覺血液在往頭上涌,兩眼都快冒金星了。
瞬間的他鎮靜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看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外面,腦子裡卻浮現出那車的驚人場面。
他的頭上微微的冒出了冷汗,他用手輕輕的擦了一下。
那冷眸的雙瞳冷凝成一條線了。
他用很平緩低沉有力的語速對她說:“別急,把車檔馬上降到最低,然後把握好方向繼續走著。”
這一熟悉的聲音真的如佛送來福音一般,她一下子鎮靜了不少。
她繼續說著自己的情況,聲音比剛纔的慌亂已經安穩的多了。
“車剛好在下坡路段。”
鬆一鶴一聽立刻咬了一下牙,手輕輕的捶著自己的額頭,眼睛用力的閉了一下,臉部的肌肉都快崩塌了,那張俊臉可怕的猙獰般痛惜,迅速的他恢復了常態,手輕輕的扶著額頭說:“別慌!用一下手剎。”
裡面近乎快哭的聲音傳了過來:“手剎也失靈了!”
裡面尖聲的呼叫聲讓他致命般的心跳一窒。
然後他一擰自己胸口的衣服,急切大聲的說:“看左側有沒有障礙物,看一下如果有把車阻擋一下,注意保護好你自己。”
他再也淡定不了了,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自己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資料已經散落了一地。
他大聲的對著手機說:“別急,別急,鎮定!”
再一看手機,裡面已經沒有聲音了。
他那近乎揭起幾層樓高的聲音,把蘇特助驚動了。
那近呼嘶啞的“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把手機狠狠的摔了出去,然後他抱住自己的頭向牆上猛的撞去。
眼疾手快的蘇特助一下子把他抱住了。
那白的發青的臉,那緊閉著的帶著黑色線圈的眼如死一般的暗沉。
蘇特助忙問:“鬆總,怎麼了至於這樣?”
他的話裡明顯的帶著責備。
鬆一鶴的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睜開一雙血紅的眼睛,無力的說了一句:“回國。”
谷小溪還處在昏迷中,鬆一鶴一進醫院就直奔院長辦公室。
把門子一推,上來就把張揚清的白大卦給抓住了。
“她怎麼樣了?快說。”
張揚清看著這個眼紅了的鬍子茬青乎乎的,看上去有些零亂的男人,把他的手用力的一按,拉開。
然後站起來一轉身,對著旁邊的一個醫生布置了一下工作。
這時旁邊的那們位醫生才從驚恐中醒了過來,他以爲與患者家屬遇到糾紛了呢!
她聽了院長的佈置出去了。
張揚清往起一站說了一句:“生命暫無危險。”
這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讓鬆一鶴那緊張的內心只能是稍稍落地。
“那有什麼問題?”
張揚清看了一眼跟前的男人,明白不能再激怒他,男人快瘋了,頭髮都是豎著的。
鬆一鶴那握他桌子沿的手指節都是蒼白的分明。
他望向他微微的柔和了下他的五官肌肉,說:“放心,沒大事,過來看一下吧,剛到吧!”
這一句肯定的語氣終於讓鬆一鶴的心放下來,他一下子坐在了他的沙發上,抽出了一支菸,拿出一隻銀色的火機“叭”的一下子點燃,就閉上了眼睛吞雲吐霧起來。
張揚清看著這個公然在他辦公室吸菸的男人,內心這個氣呀,哪一輩子欠了他們兩人的債。
他走到窗前,拉開了窗戶。
鬆一鶴的臉色是蒼白的,眼窩深陷,緊閉著的眼瞼把那雙深邃而急躁的雙眸給遮住了。
那蒼白的耳朵與微微透著青色的臉告訴世人,此人經歷了一場極端的痛苦。
他狠命的吸著手中的煙,這個不太吸菸的男人一看把一切的痛苦都釋放到了這支菸中。
直到他把煙吸完,他才睜開了眼睛。
張揚清靠在窗戶前靜靜的看著他。
他把手指間那忽明忽暗的菸蒂最後用力的捻滅在菸缸裡,往起一站,帶著一種王都風範的語氣向張揚清說:“走,過去看了看去。”
張揚清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帶上一隻聽診器雙手往口袋裡一插安靜的向外走去。
鬆一鶴跟在後面冰冷的說了一句:“不用你帶著我也知道是哪一間病房,一進你這間房子準沒好事!”
張揚清回來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光,此人真是豈有此理。
鬆一鶴一看到牀上躺著的女人,心就又沉了一下。
谷小溪看起來頭沒有問題,安靜的躺在那裡沒有動。
張揚清揮了一下手示意安靜。
鬆一鶴放輕了腳步,來到牀前,心痛的看著這個貌似安靜的谷小溪。
他輕輕的問了一聲:“傷哪裡了?”
屋子裡的護理人員悄悄的向後退去,給他們倆人讓出了位。
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輕撫著這個受傷女人的面頰,女人自己也說過,自從跟了他她再也沒有好過幾天。
如同一種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一陣苦澀涌入口中,他卻怎麼也難撫平這個讓他弄的遍體鱗傷的女人。
如果說不愛或許還好受些,可是卻並非不愛,而是又太愛了。
心痛的讓他那蒼白的臉繼續沒有一點緩和。
他聽著張揚清對她介紹傷情,一邊掀開被子一點點檢查她的身體,仔細的連每個毛孔都看到眼裡。
他聽到張揚清說:“腦子有輕度的腦振盪,還有右側胳膊有輕度的劃傷,別的到還沒有太大的問題,交警已經過去看了,說‘幸虧她的車操作比較得當,不然後話定是車損人亡。’不過車是毀了,右半側全完了,剛好剩下她的左半側……”
鬆一鶴沒再聽下去了,那個可怕的場景他都能想像的到。
“她一定嚇壞了。”
他喃喃的重複了兩句。
輕輕的閉了一下眼睛。
“當時的她在緊張狀態還是很清醒的,車門變形了,把她弄出來後問她話她什麼都知道。”
“哦,”鬆一鶴輕聲的應了一聲。
他知道,她現地是嗜睡。
不用張揚清介紹他都知道。
他的眉頭皮皺著,他內心大體明白了些,她的車爲什麼會剎車突然失靈呢?這太值得深思的問題了。
鬆一鶴聽張揚清在耳邊介紹著,他內心多少有些煩躁,他把手一擺,示意了一下停的動作。
然後他問了張揚清一句:“可不可以出院治療。”
“再觀察一天就可以了。”
“那好吧!”
然後,他主動了說了一句:“這就沒別的事了吧?”
張揚清一聽明白,要他走了。
他看了一眼這個用著人靠前用不著人靠後的男人,把嘴角嘲諷的一勾,說:“沒有了。”
他當時給他打電話的時候聽上去快急的跳起腳來了,那時讓他叫一聲爺爺他都肯叫的。
現在看他那副德性。
張揚清內心吐槽了他一下。一轉身向外走去。
“我知道欠你的人情。”
背後冰冷的甩過一句算是有良心的話。
關門的時候,張揚清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走了。
屋子裡別人早就退出了,就剩下他與谷小溪了。
他輕輕的說了一句:“我知道,這定是有人要害你,下來我一定會把事情弄明白的,誰敢在我鬆一鶴頭上動土,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最後一句是從牙縫裡擠出的。
這兩年他鬆一鶴有內心有一種虎落平陽的感覺,這敢動他人的人越不越多了,真的當他是病貓了。
話說這些當他是病貓的人是錯了,這只是老虎在打了個盹哈!
他連夜的往回趕也疲勞了,靠在牀邊的椅子上睡著了。
谷小溪在一聲驚叫中醒了,她的手被一個人緊緊的握住了。
“別怕我在!”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睜開了可怕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的用疑惑的美眸問了一句:“這是真的嗎?”
男人俯身下來,在她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說:“真的,我在。”
谷小溪頭痛的微微一皺眉毛,她都不記得慌亂中給誰打一電話。
“是你接我的電話?”
鬆一鶴那優美的笑容回到了臉上,滿眼溫柔的說:“傻瓜,還知道記得我,看來你愛我到骨子裡了。”
這裡的谷小溪無心跟他打嘴仗了,只是無力的笑了一笑。
他說的是真的,他早就進她心裡了,不然的話她不會在如此不堪的景況下等待著他。
她也知道他的一切冒險都是爲了她。
她好想用力握一下他的手,可是手卻軟綿綿了。
他感覺到了她的心事,他一用力握她,握得她的手都疼了,還不鬆開,她沒有叫,只是甜甜的笑著看著他。
雖然那笑容笑的無力,但是能從眼中看出愛的甜蜜。
谷小溪被鬆一鶴接回家了。
在那個醫院鬆一鶴總有一種威脅感,好像有一張眼睛在看著他的小溪,讓他嫉妒。
他發現自己由過去在女人叢中穿梭到現在快變成嫉妒狂了。
谷小溪發現回到家中的鬆一鶴忙的不亦樂乎。
她深深的感受到他平時的工作有多忙碌。
她每天做飯,雖然鬆一鶴特別心疼她,可她知道他最愛吃她做的飯。
“一鶴,吃飯了,有那麼忙麼,我現在可也是總裁啊!我也忙的。”
鬆一鶴一擡頭,回家後經過修整的臉又恢復了那種英俊與瀟灑,往起一站時的優雅卓然讓谷小溪眼前一滯。
男人都走到跟前了她還在傻呵呵的笑著。
一隻手輕輕的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又傻了?真不知道這總裁是怎麼當的。”
谷小溪一回神呵呵一笑,把兩手抱在胸前,兩隻圓圓的臉上帶著一種天真而神秘的笑容,對他傻傻的一笑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你也有秘密了?”
鬆一鶴坐在了飯桌前,看著谷小溪給他夾過一個饅頭,盛過一碗稀粥,再看了一看四樣精緻的菜說:“要家真的好享受,將來的願望是每天吃老婆做的飯。”
谷小溪往下一坐說:“這願望好達到。”
“說你的秘密,讓我癮的吃不下飯了。”
鬆一鶴那美眸盯著她,臉上有點嗔怪的道。
谷小溪也拿起自己的飯說:“你剛纔還吐槽我這個總裁了,我告訴你……”
她把謝婉蘭的事告訴了鬆一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