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麟看向她，“顧小姐是個有想法，有個性的人，商業聯姻這樣的事情，你定然不屑一顧。”
商業聯姻……？
白以深愣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顧曉靈……
顧曉靈對上白以深的視線，略顯尷尬道，“我怕以深你會多想，所以就只說是交往……”
“……”
即便顧曉靈有所解釋，一時間還是讓以深有些發懵，交往是一回事，聯姻則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她看向白天麟，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問什么……
白天麟拉過以深的手，輕笑，“你看顧小姐像是沒有想法就只知道順從長輩的人么？”
以深抿了抿唇，只低聲道，“你該告訴我一聲……”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天麟說著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不過既然顧小姐已經和你提過了，那么今天我們就趁著這個機會把話說開。”
“……”
“顧小姐，顧總的意思我明白，EMPIRE和顧氏向來是關系和睦的合作伙伴，EMPIRE的眾多珠寶設計得以聞名世界離不開顧氏所提供的各種瑰麗珠寶……可EMPIRE和顧氏都過于強大，誰也不想失去對方，同時，雙方又都在擔心對方會率先解除合作，另尋伙伴。”
“商業聯姻固然是一種維系彼此關系的方法，畢竟，成了一家人，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天麟雙腿疊在一起，他與神俱來壓迫人的氣勢在一個二十歲小姑娘面前，顯得更加強勢。
“可顧先生既沒有得到你的首肯，也沒考慮我的情況。”他看了眼以深，繼續道，“若是顧先生執意要用這樣迂腐的方式維系EMPIRE和顧氏之間的合作，那我只好讓律師著手安排解約事宜了。”
“LING，我爸爸只是開玩笑的，你不用太當真。”
白天麟輕笑，“他是否開玩笑，我都是這個答案。”
“……”
“顧小姐肯賞臉屈尊來到EMPIRE，已經是EMPIRE莫大的榮幸，只是白某實在是不明白顧小姐或者說……是顧總的意圖。”
銳利的眸子落在顧曉靈身上，逼得她難以挪開視線……
“這話是，是什么意思？”
“顧小姐二十歲就知道主動提出到另外一家公司實習工作，累計經驗，學習交流……這樣聰明的人怎會聽不懂我話里的意思？”
“天麟，你在說什么啊？”
以深同樣不懂，她眉頭輕蹙……
白天麟看向白以深，突地笑了一下，而后繼續道，“像以深這樣，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別人在后面拿鞭子抽的笨人，問出這樣的問題，我還可以理解。”
白以深被白天麟一句話說的臉一時白一時青，少爺是在夸她還是在損她啊？
“LING，我真的不懂……”
白以深看向顧曉靈，她眨巴著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眼看著都要哭了……
即便以深也聽不懂白天麟話里的意思，卻也明白白天麟的話沒什么善意……
少爺之前說過，顧曉靈是顧氏千金，來EMPIRE必然存在著某種目的，可他也說過，顧曉靈興許也就是純粹的來學習……
現在當著顧曉靈的面這樣半點顏面都不留的拆穿——
“你們餓不餓啊？”
以深突地來了一句，打破這顯然已經僵化的氛圍……
顧曉靈的眉頭越皺越緊，她攥緊了拳，起身低頭道，“對不起，我今天不該來的。”
“曉靈？”
“以深，我很喜歡你，也把你當朋友，所以我才唐突來你家留宿……看來，我的這份唐突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曉靈，天麟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誤會。”
以深看到顧曉靈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一時間有些慌亂，她抽了紙巾忙上前遞給顧曉靈。
“為了怕以深誤會，我一大早就和以深解釋了，那是父親誤會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以深說白總是個明事理，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人，我這才放下心……”
“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我所做的一切在白總眼里，恐怕都是有意為之……”
顧曉靈吸了吸鼻子，圓圓的小臉梨花帶淚……
“天麟說話就是這樣，他……反正你習慣你就好，你都不知道他平時怎么和我說話的！說的可兇可兇了！可過分可過分了！真的！”
以深摟著顧曉靈的肩膀認真道，
“天麟是EMPIRE的執行總裁嘛……你又是顧氏的千金大小姐，偏偏又碰上顧氏和EMPIRE的合約到期，再加上昨晚顧先生貿然提出這樣荒唐的要求……天麟也只是要搞清楚而已，并沒有惡意的。”
說出這樣的話，白以深都想扇自己巴掌，愣誰也聽得出方才白天麟的話里滿滿的全是惡意！
“我只是因為崇拜EMPIRE的設計師，才來這里學習……為什么一定要把這樣簡單的事情和兩大集團勾在一起……”
顧曉靈一邊說著一邊哭……聲音斷斷續續，聽起來很可憐。
以深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不斷的朝白天麟投去埋怨的神情，用眼神示意道：少爺，是你弄哭了顧小姐，還不說點什么？
白天麟見白以深護著顧曉靈……眉頭微微揚著。
“顧小姐，抱歉，是我疑心重，誤會了你。我不太會說話，還希望顧小姐就能包涵。”
顧曉靈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憐的瞥了兩眼白天麟，“LIGN，我也是有脾氣的……你再這樣欺負我，我，我……”
“有以深護著你，我哪里還敢欺負你？”
白天麟輕笑，意味深長道。
“……”
“好了，隔壁大廈頂樓餐廳的餐點還不錯，你們是要叫餐到家吃，還是出去吃？”
“出去吃！”
顧曉靈瞬間笑開了臉，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白以深見她破涕為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先洗下臉。”顧曉靈說著便自己進了洗手間，以深湊到白天麟跟前，洋洋得意的笑著……
“笑什么？”
“看你以后還敢說我像小孩子！曉靈可比我像小孩子多了！”
“……”
“你不能再欺負曉靈了……”她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天麟，不是所有人都心機重，城府深的。她真的一大早就過來和我解釋昨晚的事情……”
白天麟看著她努力替顧曉靈說話的樣子……
眸子沉下，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吧，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