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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中,到處是高可參天的大樹,那郁郁蔥蔥的樹冠遮蔽了烈日與高溫,層層疊疊的樹影之下,一行數人正不緊不慢地走在林間的小道上。
這幾人肩上扛著、手里拎著各種各樣的獵物,有野兔、野雞、還有只十幾斤重的小野豬。一看便知道,這是一支收獲頗豐的獵人隊伍。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手拿獵刀的阿四。這次霍叔沒有來,他順理成章的升格成這次打獵隊伍的首領。
正所謂蛇無頭不行,一支獵人隊伍若是沒有個首領,也是不行的。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捕捉獵物,你想往東走,我想往西去,到底誰聽誰的?這就需要有一個首領指揮著大家,齊心協力方能成事。
好在運氣還不錯,這次阿四帶領著大家圍獵到一只小山豬,雖然沒有上次劉星皓捕到的那頭大,但這種收獲,已經算是非常喜人的了。
此時他們正在趕回望北村的路途中,出來已經兩天多了,大家都困頓疲乏的不行,急需回去休整一番。卻不想走著走著,突然從一棵大樹的后面,跳出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擋住了隊伍前進的道路。
只見這少年穿著一身青衫長褲,臉龐雖然尚顯稚氣,可看身材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標準的成年男子了,他的身高比阿四也差不了多少,頂著個板寸頭,警惕地打望著阿四他們這群人。高聲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森林之中常有野獸出沒,尋常人家的孩子是不會沒事跑到這里玩耍的。這突然跳出來的青衣少年,他的眉宇間隱隱顯露出一種按耐不住的戾氣,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叫人不得不小心提防!
“年輕人,你一個人在這山林里做什么?也不怕遇到野狼哦!”阿四笑臉盈盈地迎了上去,沖那少年打了個招呼,想先探探對方的虛實。
“野狼?哈哈哈,它要是敢出現的話,我就叫它嘗嘗子彈的味道!”那少年話音剛落,從身后突然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來!黑洞洞的槍口泛著微微的寒光,這青衣少年果然不是什么尋常的角色!
見到這一青衣少年居然掏出了一把手槍,眾人心中皆是一驚!槍在越南雖然不是什么新鮮的玩意,可還遠沒有到人手一把的地步,這貌不驚人的一個小屁孩,毛都還沒長齊呢,怎么會有槍呢?難怪他沾染了一身的戾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在我們村子周圍瞎轉悠什么呢?”那左輪少年的聲音提高了一個調門,言語中絲毫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那把左輪·手·槍在他的手指間旋轉了起來,就像是把玩著一個普普通通的玩具一般,這要是走了火可怎么了得!
“年輕人,你先把槍放下吧。我們就是一群路過此地的獵人而已,對你、對你們村都沒有惡意的!”阿四連忙開口辯解道。別管對方年紀如何,只要手里有槍的,那都是大爺。
“沒有惡意?”只見那少年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拿槍指了指大牛肩上扛著的那只小野豬說道:“你們把我養的小豬都給殺了,還說沒有惡意?”
“什么叫你養的小豬?這是只野山豬!是我們辛辛苦苦圍獵到的!”年輕的阿明一聽這話可就不干了,捕捉到這只小野豬他也是出了力幫過忙的,現在竟被這青衣少年上下嘴唇一碰,說成是他養的豬,這不是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嘛!
“野山豬怎么了?我養的就是野山豬!”那青衣少年仗著手里有槍,扯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他信步走到了阿明的面前,揚了揚手里的左輪·手·槍,挑釁似得沖阿明說道:“現在我養的野山豬被你們殺了,你們說,該怎么辦吧?”
“你……”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阿明氣得雙手攥成了拳頭,狠不得奮起一拳砸到那小子的臉上去!
可這時站在一旁的阿四卻走了過來,按住了阿明的肩膀,暗暗出力把他推到了一邊,沖那青衣少年說道:“原來這是你家養的豬啊,抱歉抱歉,我們也不知道,還以為是只普通的野山豬呢。反正現在豬都已經死了,要不這樣吧,這只豬就留給你了,我們還要接著趕路呢,小兄弟你就行個方便吧,你看怎么樣?”
阿四其實肚子里也有火,可是身為隊伍的首領,他必須把氣都憋在自己的肚子里,裝出一副笑臉來討好對方。這小子手里可是有槍的,真要是動起了手來,對方只要動動手指扣下扳機,自己這邊的兄弟誰被打中了可都不好受啊。如果霍叔在這里的話,相信他也會選擇息事寧人這么做的。畢竟獵物是小,平平安安最重要。
“憑什么啊?四哥!這只豬是我們好不容易捕到的,憑什么就這么白白送給他啊!?”阿明一聽四哥要把豬送給這混小子,當時就不干了!梗著脖子扯著嗓子,腦門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阿明,這里我說了算!你給我一邊呆著去!”阿四狠狠地瞪了阿明一眼,那份灼人的目光讓阿明實在難以抗拒,只得悻悻地走到了一邊,狠踢了一腳大樹聊以泄氣。
“嗯,還是這位大哥說的話中聽。唉,你這野兔和野雞看上去也不錯嘛。”那青衣少年有些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了,一看對方這么好欺負,他把算盤還打到了野雞和野兔的身上。
“哦,這野雞、野兔啊,森林里多的是。你喜歡嗎?也給你好了。”阿四在心里暗暗把這小子的祖宗八輩都給罵了一遍,可臉上還裝出笑吟吟的樣子,看上去一點脾氣也沒有。他把自己肩頭上掛著的野雞和野兔也一樣取了一只下來,一并遞給了那青衣少年。
“這么多東西,我一個人也沒法拿啊,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幫我送到村子里吧,怎么樣?”那少年手里拎著野兔野雞,再瞧瞧地上的野豬,實在是拿不下了。
“啊?還要我幫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