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灌了進來,我冷得一哆嗦,他轉了方向,背對著洞口,幫我擋風。脫衣服比穿衣服快,我們只穿著薄薄的中衣抱在一起,外衣裹在外面,面面相覷。
他的身體確實很暖和,像個大火爐,我緊緊抱著火爐,幾乎想鉆進他胸膛里。
他的手在我背上摸來摸去,我問他做什么,他啞著聲音說:“摩擦生熱。”
其實我一直覺得他挺正人君子的,畢竟同床兩三個月他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至于現在獸性大發吧?盡管他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舉止都有些異常,但我仍是本著一顆閃閃發亮的紅心,不啻以最險惡之用心來揣度別人……
再說,他的撫摸確實讓我覺得舒服又暖和,輕哼了一聲,閉上眼睛。
漸漸地,便有些不對勁了。那雙手摩擦著,便從上衣下擺探了進去,沒有阻隔地貼在我的背脊上,薄薄的繭子磨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皺了皺眉,有些困意上來了,便想無視。
結果那雙手開始分道揚鑣,一只往下,一只往前。
我兩腿一夾,睜開眼睛,冷冷望著他。“喂,我忍你很久了,該適可而止了吧。”
他的眸色似乎深了一點,臉靠得很近,刻意壓低的聲音像根羽毛在我心頭掃過,帶著靈魂一起顫栗。“你真的只是為解藥才上來的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容拒絕地將手伸了進去,我終于發現,我的腿根本合不攏,夾不住那只手。
“不……然……呢……”我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微微顫抖,他的手法太高明了,我根本不是對手。趁人之危……小人……
“我覺得應該不只這個原因。”他的手指靈巧地揉按著,進進出出,欺負我現在反抗不了,我雙腿發軟,連踢他的力氣都沒有,額頭抵著他寬厚的胸膛,大口喘息,寧死不屈。
“李瑩玉,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沒、有!”我咬牙切齒地說,“你太……自戀……了……”
他的手指頓了一下,揉著花心,又往更深處去。
“女人多半口是心非。”他低笑了一聲,終于拉下我的褻褲,頂了進來。
我慘叫一聲,一口咬在他胸前,眼淚決堤了。
“混……蛋……啊!”下身撕裂的疼痛讓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緊張地撫著我的背,在我耳邊輕聲安慰:“忍著,忍著,很快就不疼了。”
“王八蛋!”我轉頭,咬他脖子,眼淚啪啪掉在他鎖骨上。我怕疼,尤其是這次,好像一直堅守著的什么東西突然被奪走了,害怕,驚惶,無助,在撕裂的疼痛中一齊叫囂,于是淚崩。
我靠在他肩頭,抽泣著哽咽著,慢慢地,習慣了侵入體內的異物,他耐心地等待著,在我停止哭泣后,緩緩動了起來。
“李瑩玉……”他在我耳邊粗喘著,唇瓣一次次掃過我的耳尖,“說你喜歡我。”
喜歡嗎?
我緊緊攀在他肩頭,像在翻涌著巨浪的海上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怕被沖走,不敢放手。有些茫然地望著透著微光的洞口,沒有浮云遮
蔽,月光清亮得磣人。浮浮沉沉間,我閉上了眼睛,開始想師傅,想著想著,便又回到他身上。
我頂多是覺得他跟師傅很像,想幫他,就當是幫師傅罷了。可是這怎么一樣呢?我自己也知道是不一樣的。凌玨峰之險,即便是我的輕功很好,也不能說有十成把握,為什么冒險呢?
不明白……
陌生的快感一波強過一波,沖擊著我的神智,我緊抱著他顫抖,感覺小腹一陣**,急劇地收縮,滅頂的快感讓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幾乎同時,他抓緊了我的腰,在猛烈的沖刺后,與我一起達到了**。
“陶清……”我震驚地睜開眼瞪他,聲音卻媚得我都認不出那是自己的。
他低頭含住我的唇,右手撫摸著我的后背,從發心而下,那樣的溫柔,讓我依稀有種錯覺,仿佛他愛我,珍視我,而不是把我當成他無數女人中的一個……
想到這里,心臟驀地抽疼了一下。
陶清吻著我的發心,說道:“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我顫了一下,心想:擺明的事。
他繼續說:“也會是唯一一個。”
我默了一下,說:“我當被狗咬了。”
他低下頭在我唇上輕咬了一口,“你在我的床上,夢里卻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我以為自己遲了一步,或許還不遲。”我臉上抹了糖嗎,他為什么那么喜歡吻我,說話的時候,雙唇仍在我唇畔流連不去。“你什么都不懂……不懂很好,讓我教你。”
“不要。”我別過臉,躲開他,“我只要我師傅。”
雖然他不要我……
“嘴硬。”他扳過我的下巴,“你也只能騙騙你自己,你的心里,你的身體,都不排斥我,甚至是渴望,只是你不敢承認。”
我緊抿著唇,垂下眼瞼不敢看他。
同樣的一陣沉默后,他輕聲說:“我知道你心里還有他,一時如果不能改變,我們慢慢來,我可以裝作不在乎。”
我心中一震,抬眼看他,他嘴角噙著抹微笑,我翻了個白眼說:“我都計較你身經百戰了,你跟我‘裝’什么不在乎?很高尚嗎?滾蛋!”
他的笑容僵住了,被我推開了稍許。
我心想:真不該上來拿這秘籍,身子都被拿沒了,心里還守得住嗎?
還是心也早就沒了……
然后便是徹夜的沉默。
破曉的時候,我們穿好了衣服坐在洞口看云海日出,很美,真的很美,一眼望去,只有懶懶舒卷著的云海,和海那邊的金烏。這天地之間驟然空曠了,只剩下兩個人。
我和陶清。
沒有那些纏身的俗事,俗人,只有這靜靜的日出。
我終究還是把秘籍拿到了手,給了他之后,也拿到了解藥。
說是逃離,其實也瞞不過他,他沒有來追,只是給彼此時間罷了。我自詡海東青,但說到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會放我飛,前提是他能掌握我的方向,我左腳上有一根線,始終握在他手中,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以將我帶回
。
一開始我不樂意,到后來,便成了習慣,成了心甘情愿。罷了罷了,折在他手里,也不屈我海東青的名號了。
陶清很強勢,這種強勢讓自認同樣強勢——有時候——的我,覺得有些恐懼和排斥,但也正是這種強勢壓制住了我,讓我屈服、服軟。
在這個家里,不只是我,唐三喬四燕五都對他心存敬畏,這個男人在武林中是泰山北斗一樣的存在,把他用來鎮宅,實在是委屈他了。
師傅也說:“為了白虹山莊,陶清可以放棄自己,但為了你,他卻可以放棄白虹山莊。他若不是愛極了你,怎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知道玉兒是值得人真心相付的,與其對他心存愧疚,不如真心相待。”
真心……
我仰頭看了眼他的睡顏,心頭思緒復雜得很,忽地想起他一句戲言。
他說:“李瑩玉,你抱怨什么不公平。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你是我的最后一個女人,我得了你的**,你得了我的初戀。這還不公平?”
唉……
這男人,做什么都理直氣壯的,總歸是我命里的的克星。
陶二陪了我兩天,很快又忙得不見蹤影了。
我聽了陶二的話,日日呆在李園,聽蓮兒和唐三告訴我外間發生的事,大事沒有,小事多多。比較逗樂的便是墨惟這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把燒到方小侯爺身上。方小侯爺的饅頭臉方消了一點,又被大火燒了尾巴,本來滿城滿府地尋找“小花”,如今倒是一大半時間用在和墨惟唱對頭戲上。
我一邊吃著小油雞,一邊聽蓮兒繪聲繪色地說方小侯爺吃癟的模樣,不禁又歡樂又哀愁,沒能親眼目睹實在是非常遺憾。
“蓮兒,墨惟這幾日可有去騷擾師傅?”我邊擦手邊問。
蓮兒則是邊幫我擦手邊回答:“墨惟沒有去見大公子,不過大公子去見了他幾回。”
這才幾天就見了幾回……
我郁郁寡歡。
“墨惟什么時候搬走呢?”
“可能還要過幾天。”蓮兒無奈嘆道,“老爺,你之前不還想著趕走方小侯爺嘛,如今有墨惟在剛好一物降一物,你要是趕走了貓,誰來幫你捉老鼠?”
我咦了一聲,驚嘆道:“蓮兒此言甚是有理,讓他們狗咬狗,老爺我還樂得有戲看。今天方小侯爺又去找墨惟麻煩了嗎?”
蓮兒掩口一笑:“去了,一大早就火急火燎上門去找茬了。”
我輕拂袖子笑道:“明知勝算不大卻還是要是一往無前,這就是賭徒心理啊!墨惟那個狗東西,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可有得方小侯爺受的了。”
蓮兒點頭笑著稱是,見我抬步向外走去,忙問道:“老爺您要去哪里?”
我托腮沉思了一會兒答道:“出去透透氣,我會帶上喬四的。”
陶二說得嚴肅,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問題開玩笑,如今方小侯爺忙著找墨惟麻煩,一整日呆在縣衙,估計也沒什么機會碰面。再說就當時他的視力狀況,大概我站在他面前他也認不出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