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姐,又見面了。”喬初楠的臉上掛著笑容,但眼神里卻透著敵意和仇恨,雖然她隱藏的很好,但是何時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最了解你的永遠(yuǎn)是你的敵人。
“你來干什么?”一看到喬初楠出現(xiàn),張妍本能的擋在了何時的面前,在她眼里看來,現(xiàn)在的喬初楠根本不是什么光鮮亮麗的蕭太太,而是殺人兇手。
“我有些事情要跟何小姐商量,何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喬初楠面露難色的看著面前的何時,似乎很不方便。
何時還沒說話,一旁的張妍就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喬初楠,“不行,有什么事情不能當(dāng)著我的面說的?”
“何小姐身邊……什么時候也多了這么一只會咬人的狗?”喬初楠冷聲諷刺著,心里越發(fā)的扭曲,憑什么何時身邊的人個個幫著她,對她忠心不二,她何時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了?
“喬小姐!”何時的臉色因為喬初楠的話變得有些嚴(yán)肅,“請你放尊重些,今天是你來找我聊的,你要是不想聊,大可以走,我不想跟一個隨便侮辱我朋友的人聊天。”
張妍的臉上散發(fā)出意思得意,趾高氣昂的看著面前的喬初楠,“聽到?jīng)]有,小時說話了,還不趕緊走?”
喬初楠怎么也沒想到何時會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自己,當(dāng)下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訕訕的開了口,“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唐突了,這位小姐,我向你道歉。”
“真不好意思,你的道歉我受不起。”張妍冷笑道,“小時已經(jīng)說了,讓你趕緊走,你聽不懂人話嗎?”
“妍妍。”能讓高傲的喬初楠這樣低三下四的來找自己,她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喬小姐既然已經(jīng)道歉了,那就算了,你先回練習(xí)房去,我跟喬小姐單獨聊聊。”
“可是……”放喬初楠和何時兩個人單獨接觸,她怎么能放心呢。
“聽我的,沒事。”何時安慰著張妍,用眼神給了張妍一個暗示。
現(xiàn)在的喬初楠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但是張妍要是一直這樣阻攔自己,難保喬初楠會不會起疑,張妍自然是看懂了何時的暗示,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好。”何時微微點頭,目送著張妍進了公司,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喬初楠說道,“走吧,咱們?nèi)ス緲窍碌目Х葟d聊聊。”
何時走在前面,喬初楠一直跟在何時的身后,兩個人坐下來,點了兩杯咖啡,何時看著面前的喬初楠開了口,“喬小姐似乎看起來有些憔悴,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何小姐這是在明知故問?”喬初楠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何小姐早就知道我會因為你的事情跟逸然吵架吧?”
“喬小姐真是高估我了。”何時淡淡的笑了笑,用手里的湯匙慢條斯理的攪拌著咖啡,“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會知道你們兩個吵架,我只是看喬小姐臉色不是太好,再加上有黑眼圈,所以才這么問,再說了,就算喬小姐和蕭總吵架,跟我應(yīng)該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何時看起來很是坦然,也正是因為這坦然,才讓喬初楠的理智更加喪失了,“像何小姐這樣渾身上下都長滿心機的女人,故意把這東西留在我老公的車上,難道不是為了引起我的誤會,好借機破壞我和逸然之間的感情嗎?”
喬初楠憤怒的把手里的皮筋拍在了何時的面前,“何小姐,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把這東西留在我老公車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時淡淡的掃了一眼,還真是自己的皮筋。
皺著眉頭想了想,昨天她確實是把皮筋摘下來了,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臉上被陶書紅打過之后留下的巴掌印,難怪回家之后到處都找不到這跟皮筋,原來是掉在蕭逸然的車上了。
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自己五一落下的皮筋成了蕭逸然和喬初楠之間吵架的*,真是意外之喜。
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是何時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半分,結(jié)果皮筋在手里把玩著,好半天才開了口,“喬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我不小心掉落的皮筋竟然會引起你的誤會……”
“何時,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能不能不裝了?”喬初楠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你不累嗎?”
“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但是喬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絕對是我的無心之失。”見喬初楠的臉上依舊是不屑一顧的樣子,何時繼續(xù)開口說道,“你也知道,昨天我……被伯母打了一巴掌,我實在是怕被我爸發(fā)現(xiàn),所以才會在回家之前把頭發(fā)披散下來,目的只是為了遮掩臉上的巴掌印,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這皮筋到后來竟然會剩在了蕭總的車上,要是讓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
何時一臉的誠懇,“我說的都是真的,喬小姐大可以放心嗎,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上有太多心安理得的拆散人家家庭的狐貍精,但我何時絕對不是她們當(dāng)中的一個。”
何時的話一說完,喬初楠的臉色很是難看,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喬初楠心里卻是清楚的,當(dāng)初她就是做了這樣的狐貍精,才會有了今天蕭太太的位置。
“算了算了。”被何時這樣解開往日的不堪入目,喬初楠囂張的氣焰頓時消了大半,揮了揮手,微微皺著眉頭,“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那就謝謝喬小姐了。”何時笑著,“你放心,蕭總對你癡情的很,誰也搶不走。”
“那是自然。”聽到何時這樣的話,喬初楠的臉上頓時露出驕傲的表情,“差點忘了,我今天過來找你,還有別的事情。”
“什么事?”何時看著喬初楠在包里翻翻找找,最后掏出了一張請?zhí)拔仪皫滋旄闾徇^,下個禮拜五是我媽媽的生日,到時候我會在喬家辦一個晚宴,我想請你一起去參加。”
燙金的紅色請?zhí)驮谘矍埃墒呛螘r卻不敢伸手去接,都說近鄉(xiāng)情怯。
何時看起來很堅強,可是家是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那里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曾經(jīng)填滿喬一諾人生的回憶,被別人邀請去自己的家里參觀,何時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何小姐,你是不給面子嗎?”喬初楠是故意的,因為自己的那番話,喬致遠(yuǎn)和范云錦現(xiàn)在對何時的印象很差,請何時去,就是為了羞辱她,更何況,那天晚上還有自己和蕭以寒導(dǎo)演的精彩大戲在等著何時。
要是少了這個主角,這出戲豈不是不精彩了?
“怎么會?”何時回過神來,笑著接過了請?zhí)謪s在微微顫抖,“我是在想,到時候應(yīng)該給伯母買個什么禮物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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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初楠笑了起來,“就是讓你們?nèi)ネ嫱娴模Y物什么的,真的不是很重要。”
“哦,對了。”喬初楠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樣,“何總和裴總的請?zhí)苍谖疫@里,要不你一起帶回去?”
“也好。”何時微微點頭,臨走的時候喬初楠把賬接了才走的,何時看著桌上的請?zhí)l(fā)了好久的呆。
下午的雜志平面拍攝何時也一直很不在狀態(tài),原本要的是清新活潑的風(fēng)格,但何時板著臉,倒是拍出了冷艷的風(fēng)格,好在雜志方很滿意,臨時加拍了幾套冷系美人主題的照片。
張妍一直在旁邊看著,跟何時認(rèn)識也有段時間了,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何時不在狀態(tài),何時還在拍的時候,她出門接了個電話,剛打算進去,就看到蕭逸然站在門口不停的張望。
剛見完一個殺人兇手,又來一個,這夫妻兩人真是一刻都消停不了,張妍的臉上掛起一抹冷笑,走到了蕭逸然的背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蕭總,你來干什么?”
口氣倒是畢恭畢敬的,但是多少帶了些鄙夷的意思。
“你好。”蕭逸然昨天在病房里見過張妍,知道她是何時的朋友,于是掛上了友善的笑容,“我是來找小時的,我剛剛?cè)ミ^你們公司了,公司里的人說她在這里,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她人呢?還在忙嗎?”
“她忙不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張妍的口氣很不好,“我拜托你們夫妻兩,有這個時間過來找小時,還不如好好回家過你們的日子,拜托你們別再來打擾小時的生活了。”
何時要報仇,但是張妍內(nèi)心里面其實是不想讓何時冒這個險的,所以才會這樣對蕭逸然說話,蕭逸然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領(lǐng)略到了張妍話里的意思,冷著一張臉問道,“喬初楠來找過何小姐?”
“她來沒來過你問她不就行了?”張妍冷笑一聲,“蕭總,我奉勸你一句,你畢竟是有婦之夫了,隔三差五的這樣過來找小時,不光對你不好,對小時也不好,我不管你到底懷著怎么樣的目的,總之我就一句話,離小時遠(yuǎn)一點,她絕對不是你那個老婆的對手。”
“這個喬初楠,我就知道我不該相信她。”蕭逸然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就知道喬初楠不是這樣能輕易吃苦的人。
“你們兩個,在這里干嘛?”何時已經(jīng)收工,剛換完衣服,妝都沒卸就出來了,看到蕭逸然和張妍兩個人劍拔弩張的站在門口,疑惑的問道。
張妍不說話,蕭逸然上前兩步,緊張兮兮的沖著何時問道,“小時,喬初楠是不是來找過你了?她有沒有為難你?”
何時皺著眉頭瞪了一眼張妍,想都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張妍說的,張妍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小時,我不是故意的。”
蕭逸然站在了張妍的面前,擋住了何時看向張妍的視線,“不關(guān)她的事情,小時,她是不是來找過你了?”
“是,可是……”何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剛想開口解釋,蕭逸然已經(jīng)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小時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回家問她。”
“蕭總,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講完?”何時無奈的看著氣勢洶洶準(zhǔn)備回去興師問罪的蕭逸然,叫住了他,“喬小姐是來找過我,可是她沒有為難我啊。”
“怎么可能。”蕭逸然斬釘截鐵的否認(rèn)了何時的說法,“我跟喬初楠認(rèn)識這么久,我太了解她是什么樣子的人,她一直對你抱有偏見,我知道你善良,不用替她說話……”
“蕭總……”何時打斷了蕭逸然的話,“我不是在幫何小姐說好話,更不是在幫她隱瞞什么,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何時從包里翻出了請?zhí)热挥米煺f不清楚,那就用事實來說話,“何小姐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送請?zhí)埼覅⒓硬傅纳誔arty,你真的是錯怪她了。”
“這……”蕭逸然看著何時手里的請?zhí)杏X有些不可思議,喬初楠會這么好說話?
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何時故意隱去了喬初楠興師問罪的那段過程,見蕭逸然冷靜下來了,何時這才把請?zhí)亓税铮瑳_著蕭逸然問道,“蕭總,現(xiàn)在可以說說,你過來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了吧?”
蕭逸然還沉浸在何時說的話里無法回神,聽到何時這樣問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哦對了,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吃頓飯,一來是想跟你聊聊高爾夫,二來……也是想為了昨天的事情跟你道個歉,我那個妹妹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擔(dān)待。”
“蕭總真是太客氣了。”何時淡淡的笑了笑,“昨天的事情本來就是我也有責(zé)任,蕭總要是為了這件事情特意跑一趟的話,實在是沒有必要。”
“應(yīng)該的。”蕭逸然的口氣里透著不容拒絕的堅持,“位置我都訂好了,你要是都處理好了,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
“不用了。”何時還是拒絕了,“我今天太累了,下次吧。”
何時心里清楚,蕭逸然這樣頻繁的約自己是因為招標(biāo)的事情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了,他現(xiàn)在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zhuǎn)。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晾著他。
“別啊何小姐。”蕭逸然急得攔在了何時的面前,“你看我這位置都訂好了,你就給我個面子,也是給我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你這人,小時都已經(jīng)說了她累了,你怎么還這么不知趣?”張妍攔住了蕭逸然,蕭逸然一直看著面前的何時,何時嘆了一口氣,“蕭總,心意我領(lǐng)了,不過這吃飯……真的是不必了,一來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二來……蘇城就這么大的地方,你又是名人,咱們一起吃飯確實是不太合適,萬一傳到了蕭太太的耳朵里,總是不太好的。”
“你放心,楠楠絕對不是這么不識大體的人。”蕭逸然再三保證,磨了許久,何時才答應(yīng)了下來。
本來蕭逸然裝模作樣的叫張妍一起,但張妍接收到何時的目光,笑著拒絕了,“我就不去做電燈泡了。”
蕭逸然定的地方在凱賓斯基頂樓,整個樓層只有蕭逸然和喬初楠兩個人,悅耳的小提琴聲,周到的服務(wù),再加上落地窗外的景色,整個蘇城的夜景都盡收眼底,看來今天晚上,蕭逸然是下了血本了。
“何小姐,請坐。”蕭逸然紳士的替何時拉開了凳子,等何時坐下之后,蕭逸然才把菜單遞到了何時的面前,“看看想吃什么,不用替我省錢。”
“那我可就真不客氣了。”何時笑著,在酒店暖色調(diào)的燈光映襯下,這笑容顯得尤為暖人,蕭逸然坐在對面,看得呆了。
何時點好菜,看著窗外的夜景,贊不絕口,“我還是頭一次來這里吃飯,以前從來不知道,蘇城還有這么棒的地方。”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呢,下次我再帶你去別的地方。”蕭逸然一時沖動,脫口而出。
何時只是笑,不說話。
這樣不主動不拒絕的態(tài)度,讓蕭逸然的心里百爪撓心般的難受。
“小時,昨天的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蕭逸然陪著何時看了一會夜景,服務(wù)員上完菜之后,蕭逸然實在是按耐不住,把話題帶了回來。
“蕭總。”何時放下手里的刀叉,“我說過我沒關(guān)系,這么浪漫的夜晚,別再提那些掃興的事情好嗎?”
一句話,把蕭逸然還沒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里。
一直到用餐結(jié)束,蕭逸然都沒能把后面的話說出口。
下了樓,附近有個公園,何時提議去走走,消消食,蕭逸然該說的話還沒說出口,自然是欣然同意了下來,期盼著何時逛完之后心情能好一些,也好讓自己開口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公園里都是一對對的情侶,雖然何時和蕭逸然走得很近,蕭逸然也一直身后護著何時,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人不是情侶關(guān)系。
何時走著走著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蕭總你看,這里來的幾乎都是情侶,下次,你可以帶蕭太太去頂樓吃燭光晚餐,然后帶她來這里走走,挺不錯的。”
“她?”蕭逸然嗤之以鼻,“不是我說,燭光晚餐這樣的氛圍只適合何小姐你這樣氣質(zhì)高貴的美女,喬初楠雖然長得也還算不錯,但多少有些小家子氣,她現(xiàn)在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限量版包包,巴黎時裝的新款,我要是拖她來這里走走,說不定她還會罵我是神經(jīng)病。”
何時笑了起來,“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哪個女人不喜歡浪漫,喬初楠雖然強勢,但是心里肯定也期盼著自己的男人能夠?qū)ψ约豪寺恍瑺T光晚餐,名牌包包,玫瑰花和閃亮的珠寶,這些東西對所有女人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何時之所以能保持著清醒,那是因為自己對面前這個男人保持著絕對的距離,因為她深知,這張看似清秀的臉龐之下,隱藏著的是淬著毒的心。
就算是現(xiàn)在,氛圍剛好,曖昧剛好,換一個女人或許已經(jīng)淪陷了,但是何時聽著蕭逸然的話,心里卻在想著,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蕭逸然是不是也曾經(jīng)在喬初楠的面前說著喬一諾的不是,然后兩人摟在一起,哈哈大笑。
光是想想這樣的場景,何時都覺得心寒。
“何小姐……”蕭逸然剛開口,就被何時打斷了,兩個人站在了一個音樂噴泉面前,春寒料峭,站在水邊還有著絲絲縷縷的寒意,蕭逸然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了何時的身上,何時淡淡的笑了笑,“蕭總,你有什么愿望嗎?”
“愿望?”蕭逸然被何時的話問得愣了,“我的愿望就是跟裴總的合作能夠順順利利的……”
“真俗氣。”何時忍不住吐槽道,蕭逸然笑了起來,“那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她的愿望?
當(dāng)然是希望蕭逸然和喬初楠能夠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是何時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對著面前此起彼伏的音樂噴泉慎重的許下了自己的愿望,“我希望……能有一個疼我寵我,愿意一輩子陪著我的男朋友。”
噴泉不停的噴發(fā)著水柱,燈光照射下,每一個水柱都被賦予了不同的色彩,浪漫的氛圍下,看著面前這個虔誠許愿的姑娘,蕭逸然突然希望自己能擁她入懷,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何時許完愿,然后轉(zhuǎn)過身來,不好意思的看著面前的蕭逸然,“我是不是很幼稚?”
蕭逸然搖了搖頭,“每個姑娘關(guān)于愛情都有不同的期許,何小姐這么優(yōu)秀的姑娘,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足以跟你匹配的優(yōu)秀的男孩子。”
“也許吧。”何時聳了聳肩膀,攏了攏身上的西裝,手卻觸及到一個硬物,何時伸手將蕭逸然上衣口袋里面的一支鋼筆拿了出來,目光微微收攏,顫抖著聲音問道,“這是……”
蕭逸然轉(zhuǎn)過頭來,釋然的笑了笑,“這是我前妻送給我的鋼筆。”
“你前妻?”撒謊,你是在撒謊,何時幾乎要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握著筆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是啊。”蕭逸然微微點頭,“我們一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那天,她出差在外,本來她跟我說回不來的時候我是挺失望的,可是后半夜的時候就傳來了她車禍身亡的消息,在她回家的路上,我猜,她大概是想要給我一個驚喜吧。”
蕭逸然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的身上都籠罩著一種憂傷的情緒,何時氣得渾身都不受控制了,她怎么也沒辦法想象,蕭逸然當(dāng)著自己的面,竟然還在裝深情演癡心,如果不是理智控制著她,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趴在噴泉邊上吐了。
何時這樣想著,眼里慢慢匯聚了星星點點的淚珠,那是被氣得。
蕭逸然看到何時這個樣子,以為她是被感動了,繼續(xù)說道,“可是我怎么也沒想到,原本的驚喜居然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天人永別的狀態(tài),如果是這樣,我寧愿她沒回來過,我寧愿一個人孤單的度過我們的一周年紀(jì)念日。”
蕭逸然說著還伸手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后來我在車禍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這支鋼筆,當(dāng)時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恢復(fù)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想著這是我老婆留給我的唯一一件紀(jì)念品,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珍惜的。”
騙子,這個大騙子。
這鋼筆分明是落在了臥室門外,當(dāng)初喬一諾特意找人定做的,上面還有蕭逸然最喜歡的球星的簽名,他分明是舍不得扔掉,才會一直留在了身邊。
“噗通。”何時愣神的功夫,一旁的小朋友嬉戲打鬧著,撞了何時一下,手里的鋼筆頓時呈拋物線,掉進了噴泉里。
何時驚呼出聲,本能反應(yīng)就是回過頭來看蕭逸然的反應(yīng)。
蕭逸然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顧忌著何時對自己的用處,還是訕訕的江自己的情緒收斂了起來,“沒事,這鋼筆本來也不怎么好了,只是估計我前妻才一直留在了身邊,現(xiàn)在掉進去了,說不定也是件好事,或許……是她在提醒我,該放開她過自己的日子了。”
“可是……”何時看了看噴泉,又看了看蕭逸然,鋼筆掉下去的那一刻何時心里格外的暢快,看到蕭逸然拿著自己送的東西裝深情她就很不爽。
但是冷靜過來之后就是一身的汗,蕭逸然拉住了何時,“沒事,不過是一支鋼筆而已,沒了就沒了。”
話雖這樣說,但是蕭逸然的心里卻在滴血,別看這只是一支鋼筆,但卻價值不菲,筆帽上鑲嵌了一連串的鉆石,再加上用了這么久,早就已經(jīng)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不行。”何時想了想,狠狠心咬咬牙,將自己身上蕭逸然的西裝脫下塞進了蕭逸然的手里,然后脫下自己的鞋子,噗通一聲跳進了噴泉池里。
“何時,你瘋了?”蕭逸然驚訝的叫道,“我說了不過就睡一支鋼筆而已,沒了就沒了。”
“不行。”何時一邊彎著腰在池里找著,一邊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是她留給你唯一的東西,我知道你一定很愛她,所以我不能把你唯一的念想都給弄沒了。”
“我說了,這些都不重要。”蕭逸然站在噴泉池邊,水那么涼,這天氣跳進去,肯定是要感冒的。
“對你來說不重要,可是對我來說很重要。”噴泉池里的水一遍遍的沖刷著何時的身體,每在里面多呆一秒,何時都覺得寒意直往自己的骨子里鉆,每當(dāng)她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就提醒自己,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何時在里面整整找了五分鐘之后,終于找到了剛剛掉落進去的鋼筆,抬起頭,仰著臉沖站在池子邊上的蕭逸然笑。
蕭逸然看得是膽戰(zhàn)心驚,“何時,你趕緊上來,別再找了。”
“我找到了。”何時像獻(xiàn)寶似的舉起了自己靜靜攥在手里的鋼筆,臉上洋溢著純粹的笑容,“你看,我找到了。”
“快上來。”蕭逸然沖著何時伸出手,何時臉上洋溢著笑容,一步步的朝著池邊走了過來,蕭逸然忙伸出手將何時拉了上來,一邊責(zé)怪著何時,“你是瘋了嗎?我說了那不重要,你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讓我……你讓我怎么跟何總和裴總交代?”
蕭逸然幾乎要脫口而出,你讓我怎么辦,看到何時那張純粹的臉,硬生生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何時站在春日的夜晚里,凍得瑟瑟發(fā)抖,嘴唇一點點的開始發(fā)白,蕭逸然急忙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你看看你,真是不要命了。”
何時瑟瑟發(fā)抖,還是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我沒事,只要能把鋼筆找回來,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鋼筆鋼筆,就是這東西……”蕭逸然一把想要奪過鋼筆扔掉,奈何何時緊緊的攥在手里,何時剛想說什么,最后還是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何時,何時……”蕭逸然突然覺得心里生出一抹奇怪的滋味,看到何時暈過去的那一幕,蕭逸然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她痛。
看到何時暈過去的那一刻,蕭逸然頭一次體會到了六神無主的感覺,直到身邊的人群有人提醒他,該把何時送到醫(yī)院去,蕭逸然這才如夢初醒,打橫抱起何時就往醫(yī)院沖去。
何時發(fā)燒了。
從噴泉池里出來的那一刻,何時就覺得頭痛欲裂,本來還想撐著,回去吃點藥睡一覺就好,可是剛跟蕭逸然說了兩句話,就暈了過去。
整整一晚晚上,蕭逸然都在擔(dān)驚受怕中度過,怕何時不舒服,怕何時落下什么病根,一個晚上坐在何時的床邊,連眼睛都不敢閉。
蕭逸然拉著何時的手說了好多話,好多何時清醒時候不敢說出口的話,可惜何時聽不到。
從噴泉池里找出來的鋼筆被何時緊緊的攥在手里,誰也拿不出來,蕭逸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替何時測一下體溫,后半夜的時候,何時的體溫終于降了下來,蕭逸然這才放心了下來。
這一個晚上,蕭逸然誰的電話也沒接,甚至也沒有給裴逸庭打電話,他就這樣坐在何時的床邊,貪心的想著,今天晚上的何時,只屬于他。
早上六點左右的時候,蕭逸然去樓下買了點粥,他怕何時醒過來會餓,醫(yī)生說還要再掛一次鹽水才能出院。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蕭逸然就看到喬初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何時的病房門口張望,蕭逸然急忙加快了腳步趕到病房門口,一把把喬初楠拉到了走廊的盡頭,壓低了嗓音,生怕吵到何時,“你怎么會來這里?”
喬初楠冷笑了一聲,“你忘了,我有朋友是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她看到你陪著另外一個女人,當(dāng)然是要跟我說的。”
喬初楠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蕭逸然,就想看看他怎么解釋,沒想到蕭逸然壓根就沒打算解釋,板著臉沖喬初楠說道,“你趕緊回去,別在這里發(fā)神經(jīng)。”
“我發(fā)神經(jīng)?”喬初楠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問道,“蕭逸然,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欠我一個解釋嗎?病房里面的那個女人是誰?是何時對不對?”
喬初楠說著就想你去驗證自己的想法,蕭逸然一把拉住了她,“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趕緊給我回家,別在這里鬧。”
蕭逸然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看著面前這張曾經(jīng)讓自己神魂顛倒的面龐,現(xiàn)在卻覺得無比的厭煩,“要解釋是吧,你先回家,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我現(xiàn)在就要。”喬初楠的心口堵著一團火焰,要是不發(fā)泄出來,她肯定會瘋的。
“你不給是吧。”見蕭逸然抿著嘴不說話,喬初楠心頭的怒氣就像是火山一樣噴薄而出,“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喬初楠說著就往何時的病房走,蕭逸然一不留神,沒拉住喬初楠,等到追上喬初楠的時候,喬初楠已經(jīng)站在了何時的病房門口,蕭逸然拉著喬初楠的手,不耐煩的說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把她吵醒了,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蕭逸然這樣說的時候,喬初楠就好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護著她了嗎?蕭逸然,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老婆。”
“我知道。”蕭逸然一把把喬初楠拉開,“何時她是因為我生病的,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在這里照顧她。”
“是嗎?”喬初楠冷笑道,“所以你一晚上不回家,就是為了在這里照顧她是嗎?一大早去買粥也是因為她是不是?我就搞不懂了,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何時都進了醫(yī)院?”
喬初楠的一雙眼睛里滿是受傷,“蕭逸然,我們兩個在一起這么久,你什么時候像照顧何時這樣悉心照顧過我,你讓我這個老婆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