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平日里瞧著挺聰明的一姑娘,怎么在感情面前,變得這么傻里傻氣的。”喬初楠嘆著氣說道,“我又不是神仙,我說一句讓江書陽愛上你,他就能聽我的嗎?”
“那不然呢,我應該怎么做?”蕭以寒不解的問道。
喬初楠拉著蕭以寒在一旁的涼亭里坐下,“據我了解,那個何時是個心比天高的人,她現在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該怎么把蕭逸然從我身邊請過去,至于江書陽,我猜她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
“真的嗎?”蕭以寒不相信的問道。
“那當然。”喬初楠篤定的說道,這個何時,生來就是為了跟自己爭,跟自己搶,“你想想看,那個江書陽每天跟在何時的屁股后面跑,但是何時卻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心里得是多難受啊。”
“這倒是。”蕭以寒微微點頭,“他雖然天天送花,但是何時倒真的是一次都沒搭理過他。”
“那不就行了。”喬初楠冷笑,放著身邊怎么優秀的裴逸庭不要,偏偏跟蕭逸然藕斷絲連眉來眼去的,又怎么會看上江書陽呢。
“那你說我應該怎么辦?”喬初楠的一番話,似乎說得也有道理,蕭以寒猶豫了一下,沖著喬初楠問道。
“男人呢,都是賤骨頭。”喬初楠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你越是把他當回事,他就偏偏看不起你,但你哪天要是對他不這么上心了,他反而就上趕著來找你。”
“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喬初楠說這話的時候,腦子里浮現的卻是林家瑞那張臉。
“嫂子,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只要告訴我,我要怎么做。”蕭以寒越聽越有道理,也就不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其實很簡單。”喬初楠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道,“江書陽既然每日給何時送花,何時不放在眼里,一次兩次,那江書陽可能覺得很有趣,但是時間久了,他就會覺得這個女人清高。”
“這個時候,就是你出現的最好時機了。”喬初楠淡淡的說道,“陪在江書陽的身邊,多安慰他關心他,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不用說何時的壞話,以何時朋友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也不要急著表明自己的心跡,記住,誰先開口,誰就是輸的那一方。”
“這樣真的管用嗎?”蕭以寒將信將疑的說道。
“你若是不信我,又何必讓我幫你?”喬初楠有些生氣的說道,蕭以寒忙好說歹說的哄著,“我的好嫂子,我哪敢啊。”
喬初楠冷著臉站起了身,“我能幫你的大概也就這么多了,什么時候你在江書陽的心里有了一席之地,才是我繼續幫你的時候。”
“我知道了嫂子。”蕭以寒訕訕的點了點頭,喬初楠懷著孕,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樣,姑且就拿蕭以寒的方法試試好了。
第二天一早,蕭以寒早早的來到了九色,何時還沒來,但是江書陽的玫瑰花卻是準時的出現在了何時的房間里。
何時來的時候,看到桌上的玫瑰花,看都沒看就打算扔進垃圾桶,一直等在一旁的蕭以寒忙走過來制止。
“這么好看的話,扔了豈不是可惜?”蕭以寒一臉惋惜的看著即將被扔進垃圾桶的玫瑰花,沖著何時說道。
這么長時間下來,何時早就已經知道這花的出處,她沒心思陪著這樣的公子哥談情說愛,風花雪月,所以從一開始就拒絕的徹底。
只是蕭以寒一向都是酸溜溜的,怎么這會兒竟然可惜起這玫瑰花來了?
何時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蕭以寒,“蕭小姐可從來不是悲天憫人的主,怎么這會可惜起這玫瑰花來了,怎么著,一束玫瑰花而已,蕭家買不起?”
蕭以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我不過就是覺得這玫瑰花好看,扔了怪可惜的。”
“你喜歡?”何時淡淡的看了一眼蕭以寒,“那送你好了。”
說著,何時就把手里的玫瑰花塞進了蕭以寒的懷里,蕭以寒抱著手里的玫瑰花,低頭輕嗅,一陣馨香。
“今兒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蕭以寒竟然主動跟你說話?”何時剛走,張妍就迎了上來。
蕭以寒主動跟何時搭訕,這幅景象可不是跟天下奇觀一樣。
“誰知道她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主動來搭訕。”何時淡淡的說道,“我正嫌這花礙事,這下好了,以后那個江書陽要是再送花來,直接送蕭以寒那邊去,也省的我費盡扔花。”
“你啊你。”張妍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何時的腦袋,“人家都上趕著去當江太太,你倒好,機會送上門來了,反倒是往外推。”
張妍嘆了一口氣,“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蕭以寒最近據說對江書陽很感興趣,我看這架勢,恐怕是奔著江太太的位置去的。”
“正好。”何時淡淡的笑著,“我正嫌這江書陽煩人,她要是能替我收了,我還得謝謝她呢。”
“你啊。”張妍無奈的嘆氣,隨即好像想起了什么,沖著何時說道,“小時,你對這個江書陽這么不屑一顧,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胡說什么呢。”何時的臉上飛起兩朵紅云,腦子里一閃而逝的是裴逸庭的身影,“我現在只想著報仇的事情,根本沒心思跟小女生一樣談情說愛。”
話是這么說,但是何時的心頭卻隱隱閃過一絲擔憂。
裴逸庭的心思,跟自己一樣嗎?
“你騙得了我,騙得了自己嗎?”張妍淡淡的提醒著何時,“小時,我第一次見裴逸庭的時候就知道,你們兩個之間是一定會發生什么的,裴逸庭跟江書陽不一樣,你對江書陽不屑一顧,那是你對他沒興趣,但是裴逸庭呢……”
張妍看了一眼何時,繼續說道,“裴逸庭這么優秀的人,肯等你這么久,在我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小時,你也得明白,沒有誰會永遠等你。”
張妍的最后一句話,一直在何時的心頭縈繞,“江書陽比不上裴逸庭是不假,可是江書陽的身邊還有蕭以寒虎視眈眈,像裴逸庭這么優秀的男人,身邊怎么會少的聊不懷好意的女人,小時,你可別哪天被人撬了墻角,再跑到我這里來追悔莫及吧。”
“我……”何時語塞,心頭突然閃過一絲慌亂。
而此時的蕭以寒,正捧著何時送的玫瑰花,出門了。
“江少,你看那個,不是你送給何小姐的玫瑰花嗎?”蕭以寒剛出公司門,就看到了江書陽的車,嘴角劃過一絲笑容,低下頭來理了理手里的玫瑰花,好讓坐在車里的江書陽能夠看個清楚明白,“怎么送給何小姐的花會在這個女人的手里?”
蕭以寒是知道的,江書陽每天親自來送花,但是并不會立刻離開,反而會在公司門口呆上一段時間,期望哪一天,何時會出來見上一面,說上兩句話,但是送了這么久的花,沒等來何時,卻等來了捧著花出來的蕭以寒。
“去,把她給我叫過來。”江書陽冷著臉,沖著司機說道。
司機過來找蕭以寒的時候,蕭以寒就知道自己的計策算是成功了,心里是欣喜的,但是臉上卻流露出一抹慌亂,抱緊了手里的玫瑰花,沖著司機喊道,“你要干什么?”
“小姐,我家少爺請你過去一趟。”司機還算是客氣,“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我家少爺不過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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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蕭以寒將信將疑,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跟了上去,怯怯的躲在司機的身后,看著車里的江書陽搖下車窗。
江書陽沒轉頭看蕭以寒,單單是冷峻的側臉,已經讓蕭以寒著迷,良久,江書陽帶著森然冷意的聲音傳來,“你手里的花,是哪來的?”
“這個啊。”蕭以寒看了一眼懷里的鮮花,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自然是人家送的。”
“送的?”江書陽微微側過頭,“誰送的?”
“是我朋友。”蕭以寒不經意的說道,“這幾天她天天收到人家送的花,不過她對那個人不感興趣,所以他送的花都被她扔的扔,送的送,反正是一束沒留,怎么了嗎?”
話說完,蕭以寒還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
“沒事。”江書陽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回去吧,我話問完了。”
“哦。”蕭以寒應了一聲,“這玫瑰花這么好看,我要是天天收的話,我早就從了那個人,真不知道小時的腦子里裝的是什么,總跟別人不一樣。”
“你跟她很熟?”江書陽微微有些詫異,何時竟然會跟蕭以寒關系頗佳,這倒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何時和蕭以寒,一個清高,一個心機深重,怎么也不像是一路上的人。
“是啊。”蕭以寒點了點頭,“小時的干姐姐是我的嫂子,又在一個公司,所以平日里關系還算是不錯。”
江書陽一聽,頓時對蕭以寒來了興趣。
“正好,我有個朋友對何時挺感興趣的,要不我請你吃飯,你跟我說說她的事情?”江書陽沒有因為何時扔花的事情而動怒,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何時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不是這么好追的。
“請我吃飯……”蕭以寒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頗有些為難。
“怎么,不方便?”江書陽沖著蕭以寒問道。
蕭以寒猶豫了一下,腦海里閃過喬初楠的教誨,欲擒故縱這幾個字要是用得好,那就是事半功倍。
“眼下我是沒有空的,要不這樣,你給我留個電話,等我什么時候有時間了,再給你打電話。”蕭以寒說這話的時候心都緊張的在砰砰跳著,要一個電話號碼用這樣婉轉的方式說出口,江書陽應該聽不出什么端倪了吧?
“也好。”江書陽從名片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蕭以寒,“這是我的名片,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再給我打電話。”
想了想,江書陽又補了一句,“隨時都可以。”
“好。”蕭以寒淡淡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江書陽?你是那個……”
“是我。”江書陽淡淡的點了點頭,“說起來我和蕭小姐應該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了。”
“是嗎?”蕭以寒想起T臺上的那個媚眼,裝起了糊涂,“我倒是記不太清楚了,那天亂糟糟的。”
江書陽笑了笑,不置可否。
蕭以寒知道自己不能再留下去了,索性揮了揮手,跟江書陽告別,“江總,眼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也不等江書陽答應,蕭以寒就捧著花離開了,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在江書陽的面前演戲,蕭以寒覺得太累了。
“江少,現在回公司嗎?”蕭以寒走后,司機沖著江書陽問道,江書陽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蕭以寒離開的方向,這個蕭以寒,似乎跟自己印象中所想有些不一樣?
“走吧。”搖了搖頭,將腦子里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沖著司機說道。
五點,何時從公司出來,張妍約著一起去吃晚飯,何時卻拒絕了。
“下次吧,我今天……有事。”也不知是怎么了,早上張妍說的那番話,竟然一直在何時的腦海里回蕩著,想起自己跟裴逸庭似乎真的很久沒見,何時想著,去公司里看看他。
認識裴逸庭這么久,何時才發現,只要裴逸庭不來找自己,自己就沒有去找他的習慣。
在公司的樓下買了幾杯咖啡,配上精致的小糕點,何時笑容滿面的踏進了裴逸庭公司的大門,之前也來過幾次,但是何時這一次的心境,卻是大不相同。
“你好,我找裴逸庭。”何時的臉上自始至終都夾帶著淡淡的笑容,沖著前臺的漂亮姑娘說道,姑娘頭也不抬的問道,“有預約嗎?”
預約?何時被姑娘問得愣了,無論什么時候想要見裴逸庭,一個電話就能讓他趕過來,但是何時沒想到,自己主動來見他,竟然會多了預約這一事項。
“沒有。”何時淡淡的搖了搖頭,“你……”
“沒預約?”前臺終于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何時,她是不認識何時的,看到面前站著這么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當下就危機四起,“沒預約的話,麻煩小姐先預約一下,我看看,裴總的預約已經排到下個周三了,要不……您下次再來?”
雖然口氣里很是恭敬,但那敵意卻是一聞就能聞出來的。
“姑娘,你……”何時剛想說話,就被面前的姑娘打斷了。
“小姐,我們這里是正規公司,想要見我們老總必須要預約的,這也是公司制度的問題,不是我能改變的。”前臺姑娘的臉上是一臉的無奈,“裴總這么忙,要是每天抽時間出來見你這樣的愛慕者,那這公司豈不是亂套了。”
裴逸庭這樣優秀的黃金單身漢,是整個公司所有未婚姑娘的夢中情人,陡然出現一個像何時這樣的美女,可不得可勁攔著。
何時一臉的無奈,看來張妍說的正是沒錯,裴逸庭的身邊,向來不乏虎視眈眈的姑娘。
想要見一面裴逸庭,卻遭到了前臺的阻攔,何時沒法子,只能掏出電話來給裴逸庭打了個電話,“逸庭,你在公司嗎?”
“恩,正在處理一些文件。”裴逸庭的口氣里是壓抑著的喜悅,何時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冷,裴逸庭也想試試,自己幾天不聯系她,看看她會不會想起自己。
沒想到這才三天,何時竟然主動給自己打來了電話,“怎么了?”
“我在你公司里。”何時嘆了一口氣,“想見你一面還真是難?”
“你在我公司?”裴逸庭嚇了一跳,何時可從來不是這么主動的人,“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好。”何時掛了電話,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
“小姐,你……”前臺見何時不走,剛想趕人,何時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就是這一眼,嚇得姑娘沒了動靜。
“小時。”裴逸庭是跑過來的,說長不長的距離,倒讓裴逸庭有些氣喘吁吁的感覺,“怎么突然來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
何時站在那里,像一朵恬靜的百合,“就沒打算跟你講,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的。”
“確實是把我驚著了。”裴逸庭開著玩笑,“走吧,進去坐會,我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咱們去吃晚飯。”
“等等。”裴逸庭說著就過來牽何時的手,何時忙拒絕了,轉過頭來看著面前嚇得瑟瑟發抖的前臺。
這姑娘可從來沒想過何時竟然能讓裴逸庭親自出來迎接,這下自己可是闖了大禍。
她暗暗祈禱何時不要告狀,但是該來的躲不掉,何時轉過頭來的那一刻,她就認定自己完了。
何時看著那姑娘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把手里剛買的咖啡和糕點遞過去,“我剛買的,麻煩你替我分給大家吧。”
前臺傻愣在那邊,直到何時再一次提醒,“還不快拿著?”
這才如夢初醒,接過何時手里的東西,連聲道謝。
何時這才滿意的轉過頭來,笑容滿面,沖著裴逸庭說道,“走吧。”
前臺看著裴逸庭對何時呵護備至的模樣,心里微酸,開始猜測著何時的身份,良久,才想起把何時帶來的糕點分出去。
“周周,今兒怎么這么大方,想起來請我們吃這么昂貴的東西了?”平日里處得不錯的小姐妹開著玩笑,被稱作周周的姑娘卻是有意無意的看著裴逸庭的辦公室。
小姐妹推了她一把,“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問你話呢。”
周周嘆了一口氣,“哪里是我請的,是剛剛進裴總辦公室的那個姑娘請的。”
周周又看了一眼裴逸庭辦公室緊閉的房門,“你說,這姑娘跟裴總到底是什么關系,竟然能讓裴總親自出來迎接。”
周周說這話的時候酸溜溜的,在她們心里,裴總是她們大家的,眼看著何時在裴總心里的特殊性,就好像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偏偏還讓人恨不起來。
“這你都不知道?”有深知內情的人開了口,“剛剛進去的那個姑娘,名叫何時,蘇城新晉的模特,聽說是咱們裴總的青梅竹馬,還有人說,裴總跟這個何小姐,早就已經兩情相悅了。”
“不可能吧。”周周的心頭劃過一絲妒忌,吃著何時的糕點,嘴上也說不出來詆毀何時的話,“裴總這個人,對誰都是一臉冷漠,咱們大家不是都說嗎?裴總要是會談戀愛,太陽都要打西邊出來了。”
“那不是對你們嗎?”有已經結婚的員工說道,“你沒看到裴總對那個何小姐很特別嗎?”
“可是……”周周的心里其實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認。
“看夠了嗎?”自打進了裴逸庭的辦公室,何時就趴在沙發上,透過百葉簾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動靜,嘴角不時露出滿意的笑容,身后卻猝不及防的響起裴逸庭戲謔的聲音。
何時忙正襟危坐,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沖著裴逸庭問道,“你不是說有事要忙?”
“是有事。”裴逸庭點了點頭,“不過我更好奇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裴逸庭的內心是歡喜的,何時這樣做,等于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這樣的舉動在以前,何時可是從來都不會做的。
“能有什么事情,我不是說了嗎,就是來看看你。”何時裝模作樣的說道,“你趕緊做事,我等著去吃飯呢。”
何時就像是心里的小秘密被人戳穿了,惱羞成怒的說道。
“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收買我的員工啊。”裴逸庭笑著,“你這一送,不出半天時間,全公司就都知道,我是有主的人了。”
“你胡說什么呢。”何時臉紅,“再這么不正經,我可不理你了。”
何時說著作勢要走,裴逸庭忙一把拉住了她,認認真真的盯著何時的眼睛,在她面前說著情話,“小時,我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