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折騰完了,晚飯時間早就過了。
不過這一次,元野的售后服務(wù)很到位,不但抱著她洗了澡,還幫她穿戴得整整齊齊。當(dāng)然了,過程中被這頭大灰狼趁機(jī)揩油是免不了的。
勉強(qiáng)坐在扶手椅上,看著眼前的帥哥細(xì)心地幫她穿鞋,葉姿心里卻沒有一絲感動,反而充滿了熊熊的怒火。
要不是被他折磨得腰都快斷了,她至于連鞋子都穿不上嗎?
每次都是這樣,在床上的時候如狼似虎,到了床下就溫柔似水,這家伙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
而她就更可憐了,天天享受著這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苦難生活。
最可氣的是,在把她收拾得利利索索之后,元野竟然打電話跟服務(wù)臺,要求他們送餐上門,理由是:他的未婚妻身體不適。
不適你的大頭鬼啊,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在人家城堡大門口蹦蹦噠噠呢!
一想起一會兒自己下樓的時候,會受到什么樣的目光洗禮,葉姿就覺得自己這張臉完全可以不用要了。
還有比她更可悲的嗎,丟人都丟到國外來了!
要不是此刻身體真的不適,葉姿很想跳上去,把自己在警校里學(xué)得那點兒本事統(tǒng)統(tǒng)往他身上招呼。
只可惜,她的身手是用來反抗犯罪分子的,不是用來反抗自家男人的。
再說論武力值,她從來不是元野的對手。
所以她只能一邊苦哈哈地揉著酸疼不已的腰,一邊用要殺人的目光瞪視著元野,用這種方式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怒火。
無奈的是,她這種充滿譴責(zé)的視線落在元野身上,根本就是不痛不癢。
在第N次被她瞪視著以后,元野掐滅了指尖的煙蒂,笑瞇瞇地走到她面前。
“寶貝兒,怎么了?”俊朗無匹的臉上帶著邪惡無比的壞笑,他輕巧地抬起葉姿小巧的下巴,略帶粗糲的大拇指不輕不重地揉捻著她那微微腫脹的唇瓣,笑得意味深長,“這次還是不滿意?還是差評?”
緊緊咬住貝齒,葉姿生怕自己會不小心爆粗。
要是說不滿意,她知道自己肯定會再一次慘遭荼毒;可是要是說滿意,她自己都覺得太沒自尊了。
她對天發(fā)誓,這輩子就沒見過比元野更無恥的男人!
看著她那張憤恨的小臉,元野的笑容越發(fā)擴(kuò)大了。
“不滿意就直說,我保證會努力奮戰(zhàn)的……”
故意把重音咬在“奮戰(zhàn)”兩個字上,元野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奮戰(zhàn)的地方就在葉姿身上某個部位。
“元、野!”松開咬得發(fā)疼的銀牙,葉姿幾乎是從牙縫里迸出這兩個字,“你要再敢說,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沒地兒‘奮戰(zhàn)’去!”
這廝簡直是欺人太甚啊,也太小看她了吧,難道還真以為她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對于她的口頭警告,元野已經(jīng)衍生出了免疫力,早就見慣不慣了。
“是么,要不咱們試試?”俯下俊臉,他大手輕松地撬開她的牙關(guān),唇舌靈活地勾引著她,熱吻之余的聲音格外低啞,“這輩子,你都別想逃出爺?shù)氖中摹?
身上各處還酸疼著,這個動力十足的男人居然又開始了,對于他那似乎無窮無盡的旺盛精力,葉姿真心嘆服了。
所以當(dāng)敲門聲響起來,打斷了元野的進(jìn)一步動作時,葉姿幾乎想謝天謝地。
來的人是送餐的服務(wù)生,锃亮的餐車上放著各種各樣的精美食物,看著那些色香味撲鼻的美食,精疲力竭的葉姿只覺得恍若隔世。
睡了一覺,又經(jīng)歷了那么兩場劇烈運動,她覺得自己吃的午飯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
看著她緊盯著餐桌,一副難民的可憐表情,元野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將刀叉放給她手邊的位置。
“快吃,吃完還有安排。”
安排?
聽到他這話,葉姿差點兒忘了吃飯這件頭等大事,猛然抬頭看向他,大眼睛里盛滿了驚恐。
他不會是想再來一次吧!?
可憐的葉姿,已經(jīng)對元野產(chǎn)生濃厚的心理陰影了。
看到她驚慌的視線,元野哪能不知道她那點兒小心思。
點了點她的額頭,他忍不住笑了。
“傻丫頭,想什么呢?”抿了抿薄唇,他到底還是沒說出接下來的安排是什么,而是叉了塊鱈魚球放在她面前的餐盤里,“多吃點兒,你得保證體力!”
得,這話又把葉姿嚇著了。
什么事啊,還要保存體力!?
垮著一張小臉,葉姿覺得眼前這個金黃酥軟的鱈魚球都沒了滋味。
吃再多又有什么用,還不都被他折騰沒了???
……
離開了城堡,元野開著車,向城外行駛過去。
路面上覆蓋著厚厚的冰雪,對于駕駛技術(shù)是極大的考驗,即使是技術(shù)嫻熟的元野,也要放慢速度,小心地在雪道間尋找著出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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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是冰天雪地的美景,還有各種美麗精致的歐式建筑,在夜色中顯得燈火輝煌,恢弘大氣,讓葉姿目不暇接。
而元野的目標(biāo)卻不是這些宛如藝術(shù)品般的建筑,反而將車子越開越遠(yuǎn),很快,他們就進(jìn)入了荒僻的野外。
想著他剛剛飯前說過的話,葉姿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毛毯。
“元野,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他不會是想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拉到荒郊野外直接辦了吧?
想到這里,葉姿覺得腰更疼了。
真是要了親命了,要是再來一次,估計她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聽到她掩不住懼意的聲音,元野不禁樂了。
誰說這丫頭是個捋不順的小野驢,這不是讓他捋得挺順的嘛!
所以說對付女人,關(guān)鍵還得是看用什么方法。
這么惡趣味地想著,元野手上的動作卻很輕,像是怕嚇著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臂。
“很快就到了?!?
撅著嘴,葉姿看著遠(yuǎn)處的冰山峽谷,還有那璀璨的星河,無奈地嘆了口氣。
事實證明,她這種上了賊船的人,就只能跟著賊走。
把元野比喻成賊,也就葉姿能干得出來。
不過這么腹誹著,她心里頭的那股怨氣舒暢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隨著車子熄火,葉姿不禁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她看了看四周,除了地上的冰雪和天上的星光,這里什么都沒有。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元野想干嘛?
看到她一副受驚小兔子般警惕的模樣,元野勾了勾唇,淺淺地笑了。
伸手替她掖了掖毯子的一角,他笑得光明正大,怎么看都像是個正人君子。
可是他嘴里說出來的話,可就不那么正人君子了。
“怎么著,還想要?”
被他不要臉的話語弄得小臉通紅,葉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你以為誰都像你呢?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錯。”微微瞇了瞇墨眸,元野促狹地壓低了聲音,“爺是用上半身征服世界,用下半身征服你?!?
葉姿被他氣得幾乎要抓狂,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論嘴皮子厲害,她從來不是元野的對手,誰叫她不如他不要臉呢?
正氣鼓鼓地嘟著嘴,葉姿忽然被元野抱住了。
“哎,你別又――”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這混球真想干點兒什么出軌的事,可是下一秒,元野就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了她即將發(fā)出驚呼的唇。
“噓……你看?!?
順著元野指的方向,葉姿看到了。
這是她一輩子都絕不會忘記的美景,半透明的,幽幽的光亮從天而降,宛如一塊精美華麗的幕布,點亮了整個夜空。
變化著,流動著,那道光芒仿佛是一個調(diào)皮的小仙女,不斷幻化成各種奇妙的形狀。
葉姿的周邊是茫茫的雪野,整個世界極度安靜,極度黑暗,空間和時間變得模糊,星芒的閃爍被無限放大,仿佛全宇宙只剩下這道絢麗的光芒,沉默地籠罩著大地。
這不是銀河,銀河沒有這樣精巧的舞蹈,這不是閃電,閃電沒有這樣的輕靈與華美,它更像是一道光做的綢緞,跳躍著充滿了整個夜空。它橫貫著璀璨的群星,閃爍著最耀眼最華麗的光芒,最后又消散在空中。
這一刻,葉姿的腦海里沒來由地想起一句話。
在最黑暗的時候,上帝會給你光。
直到北極光消失不見,葉姿依然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滿腦子都是那寂靜無聲卻又燦爛華麗的光。
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只余下末日般的寂靜,她怔怔地坐著,整個靈魂似乎已經(jīng)飛到了天空,追隨那道絢爛的光芒。
許久許久,她才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跳動在這片寂靜無邊的雪原上,是那么的清晰可聞。
抬起眼睛,她望著元野的眸子,滿心的激動讓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她不必說,她已經(jīng)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同樣的震撼與。
冰冷的深夜,無邊無際的雪地里,只有他的唇是灼熱的,是她唯一的溫暖來源。
在他溫柔到極致的吻里,葉姿心里頭那點兒怨氣早就被丟到了九霄云外。
這一刻她無比確定,元野就是她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還有什么比一起看極光的回憶更加珍貴?而這樣的回憶,他們還有很多,以后會有更多。
真正的愛情,是無論前方是美景還是艱難,都愿意留下來陪伴你在你身邊,一起分享,一起承擔(dān),從不會放棄或者逃離。
此時此刻,葉姿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愁,忘記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切阻力,因為她知道,只要他在她身邊,所有的困難都只是暫時的,所有的艱險都會過去。tqR1
總有一天,他們會走進(jìn)婚姻的殿堂,他們會白頭到老,這是她最堅信不疑的事情。
飄忽的北極光在他們的頭頂上閃爍著,仿佛是上帝的手,在溫柔地?fù)崦@一對愛人,給他們最美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