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嬪的事情發生之後,後宮一度沉寂了不少。大家紛紛議論平日裡看起來甚是溫柔善良,毫無脾性的賢妃娘娘關鍵時候是個狠角色。王雲雅平日裡仗著自己是太后的侄女,暗裡得罪的人也不少,所以自然也沒有人會爲她抱不平。
宮裡還傳出賢妃娘娘是不是與那清韻閣犯衝的謠言,因爲與賢妃娘娘有過沖突的人除了雅嬪還有一個柳才人,而柳才人便是居住在清韻閣裡的霞苑的。
因爲裴逸軒在那日連夜處置了雅嬪和清韻閣的一衆奴才,所以大家也就紛紛站定了自己的立場。
華錦殿門口幾乎日日門庭若市,熱鬧非凡。有些不重要的,若汐都藉著身子不適推掉了,只是有些,像是歐陽凌蘭、太后和李太妃,她便是推不得的。
這日,連著下了快有一個禮拜的雨終於消停了,華錦殿也迎來了這幾日最大的主,太后、李太妃和良妃。
經過這幾日的治療,若汐也不一直在牀上呆著了,身上的傷口基本不疼了,只有在沐浴的時候,牽扯的厲害纔有些疼。
華錦殿正殿,若汐與身後的一衆人在門口恭迎太后與李太妃。
衆人簇擁著的太后等人現身,若汐福身行禮,“臣妾給太后娘娘、李太妃娘娘請安。”
太后的聲音隨即傳來,“賢妃快些起來,身子還不好呢。”
“謝太后娘娘。”若汐謝恩起身。
幾人跨進大殿,太后身後的歐陽凌蘭與身後的奴才們一起給若汐行禮,若汐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良妃快起來吧。”
若汐話音剛落,太后就柔聲責怪道,“哀家本意是來看你的,倒是讓你知曉,還在這接駕了。”
“臣妾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太醫說多走動走動也是好的。”若汐出聲說道。
太后顯然不贊同若汐的說法,“哪能那麼易好呢,前幾日她們來請安,淑妃說起這事,眼眶都紅了,定是傷的厲害的。”
“是淑妃她說的誇張了。”若汐淺淺一笑,隨即退後一些,跪到太后身前,身後的人全數跟著跪下。
“賢妃這是作甚?”太后說著便要上前攙扶。
若汐垂首道,“臣妾請罪,那日臣妾私自處罰了雅嬪,是臣妾越級,還請太后降罪。”
“那孩子莫說是故意的,即便是不小心也是該罰的,快些起來。”太后說著彎身去扶若汐。
太后一邊扶起若汐,一邊說著,“這後宮,你本就是四妃之首,哀家本就想把這些事宜都交給你的,是你自己推脫著,哪能是你越級呢?”
若汐聽著,順勢起了身,“謝太后娘娘。”
未等若汐站直身子,太后又道,“等你身子養好了,哀家就讓你全權處理後宮事宜,良妃就從旁協助。”
若汐一驚,她從未有過這意思。
“坐下說吧,你的身子也累不得。”太后說著,由著代秋扶著走向主位。
所有人都跟著一道過去,若汐也隨著跟上,走到大殿中央,大家都落座之後,若汐這纔出聲,“啓稟太后,臣妾怕力不能及,還請太后三思。”
太后緩緩出聲,“賢妃,上次哀家與你說的時候你說要再學學,現在都進宮快大半年了,也該接手了。”
若汐並不明白太后此舉究竟是何意,看向太后臉上的表情,並無異樣。只是即便她看不出什麼異樣,她也知道今日這事絕對不能接下。
如果今日接下,難保不會讓人以爲她懲罰了雅嬪是給太后一個下馬威,間接的要太后交出後宮執掌大權。她懲罰王雲雅,不過就是爲了明著讓她吃苦罷了,她可沒有想過要趟後宮這趟渾水。
“若是太后執意如此,臣妾也不得不從。”若汐說著,看著太后的表情。
但是,太后臉上還是連一絲微妙的變化都沒有,若汐隨即又耍賴般的開口,“但是臣妾愚昧,不過個三五載,斷是學不到太后的十分之
一的,所以太后就等著給臣妾收拾爛攤子吧!”
衆人一時都未回過神,等反應過來這句話,太后朗聲笑了,“哈哈哈……瞧這孩子,都給皇上慣壞了。”
若汐心下頓時鬆了口氣,雖然太后不是泛泛之輩,無論內心如何,臉上愣是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但是聽到太后這笑聲,若汐知曉自己賭對了。
李太妃也在一旁笑顏逐開,“就是呀,什麼話都讓她說了去。”
太后隨後面露不悅之色,埋怨道,“哀家可還要抱皇孫呢,就一直讓哀家這把老骨頭給撐著後宮呀?”
若汐嬌羞一笑,臉上浮現一絲紅暈,“皇孫的事,臣妾可以盡力。”
惹得太后又是一陣大笑,“那這事不用三五載了吧?”
若汐嬌嗔道,“太后,這事也急不來。”
“你看看,就會貧。”太后顫笑著指著若汐對著一邊的李太妃道。
“還不是給姐姐和皇上慣的。”李太妃順著說道。
太后又笑言,“這麼個水靈的人兒,皇上能不慣著麼。”
若汐只是在一邊陪著笑,還親自爲太后斟茶,講了一些在北疆的趣事給太后與李太妃聽。
華錦殿內,一片歡聲笑語,又變的熱鬧起來。全程,歐陽凌蘭只是偶爾插上幾句話,笑著在一旁陪著,就是若汐,也喜歡她這性子。
足足在華錦殿呆了有兩個時辰,用了糕點,吃了水果,太后才說要讓若汐休息了,這才領著衆人離去。
恭送太后離去,若汐繃著的神經這纔鬆下,外頭一陣冷風沁入,若汐身子一抖,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寒意。
若汐收回視線,吩咐道,“給本宮備水先沐浴吧。”
“娘娘不先用膳嗎?”秋煙看著是用完膳的時辰了。
“等下再吃吧,先沐浴。”若汐說著,已然邁開了步子。背上的衣服都已經溼了,都不知曉她應付的會這麼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