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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和錢哪個更重要?”乾海峰生氣沙小糖居然是如此的反應(yīng),不覺得粗暴了起來,連聲音都是滿滿的火氣。說完,不由分說拉起小糖就向自己的車走去。
迎面碰見來上班的戴瑤瑤,看見一個健碩的男人扯著沙小糖疾走,忍不住咋呼道:“小糖,馬上就到上班的時間了,你去哪兒?這個男人是誰?昨天你房間的男人明明很白凈,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啊?腳踏兩只船么?我現(xiàn)在還在水里漂著吶,勻給我一艘唄……”
沙小糖很佩服戴瑤瑤一口氣可以說這么多話。也很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和這個家伙做了十幾年的朋友。更佩服她說到男人的時候,可以那么心態(tài)怡然,臉不紅氣不喘,雖然她還是個沒經(jīng)過男人的黃花大閨女。
“給我請個假,我去醫(yī)院。我……”沙小糖還想再說什么,已經(jīng)被乾海峰一把推進了車?yán)铩^D(zhuǎn)頭對上乾海峰的冷眸,一瞬間,就把火氣點燃:“你就不能溫柔點!知道憐香惜玉是什么意思么?”
“那你也要是塊玉才好。潑婦。”乾海峰上了車,一本正經(jīng),冷氣森森的說了一句特別招人恨的話。這句話堵得小糖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歪頭,看著這家伙堅毅的側(cè)臉,實在不敢相信,這么陰損的話居然出自這個男人之口。
醫(yī)院一番檢查下來,胸透,腦XT,核磁共振,一樣不少。沙小糖被動的跟著乾海峰樓上樓下的亂竄,不關(guān)心自己的傷情,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的錢包。醫(yī)院是個合法的黑店,張著為民服務(wù)的大口,打著救死扶傷的幌子,極盡所能斂財。
就好像,她明明腦袋不疼,偏偏被要求檢查腦子。明明心臟跳動正常,偏偏還手腳身夾上夾子,做什么多普勒。
終于折騰完,出結(jié)果,已經(jīng)到了中午時分。
沙小糖憋紅了臉,一言不發(fā)的跟著乾海峰走進主任室,看著里面五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拿著她的一堆片子在做會診。最后給出的檢查結(jié)果是左臂肌肉拉傷,左小腿表皮擦傷。
靠,花了幾千塊,就換來這樣兩句話!
沙小糖徹底淚奔。這些,明明她見到第一個醫(yī)生的時候就這樣告訴她了。
一句好好休息,一瓶云南白藥。
沙小糖有氣無力的走出醫(yī)院,看著前面走的穩(wěn)健的乾海峰的時候,真想一腳把他踹飛在地,然后按在地上狂揍。
他救了自己不假,但讓自己從此背上巨額欠款也是不爭的事實。因為那些錢是乾海峰支付的。而且就在剛才,乾海峰把所有的收據(jù)都給了自己。四千五百八,草泥馬啊草泥馬,我一個月不吃不喝才能掙這些。醫(yī)院居然一上午就把她給掏空了。
“上車,吃點飯去,慶祝一下,你大難不死。”乾海峰站在亞光奔馳車前,見沙小糖用一種近乎凌遲的眼神瞅著他,心里很是不爽。可是飯還是要吃的。
“慶祝個屁!慶祝我我從此成了楊白勞的閨女喜兒?慶祝你從此當(dāng)了我的債主黃世仁?慶祝我從天堂一下子掉到地獄?我就說不用來醫(yī)院,不用來醫(yī)院,你偏偏一意孤行。現(xiàn)在好了吧,無端端
的扔了幾千塊。就是仍在水里還有個響呢,扔在這個黑店,我不甘心我。”
沙小糖站在醫(yī)院的停車場,嗷嗷咆哮著。母獅子一般的聲音在整個停車場回蕩。
“現(xiàn)在社會,沒有喜兒也沒有楊白勞。我可以允許你分期付款。”乾海峰一本正經(jīng)的人,就連說的笑話都一本正經(jīng),嚴(yán)肅的要命。
沙小糖徹底認栽,自從認識這個男人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好像廚房,除了杯劇就是餐劇。明明說好,從此兩不相欠,陽關(guān)道獨木橋各走一邊。可是莫名其妙的兩人又一再碰到一起。這到底是老天爺?shù)膼鹤鲃。€是這個家伙陰魂不散!
恨恨的開門上了車,已經(jīng)苦命了,不能到嘴的午餐再白白浪費了。
丫挺的,姑奶奶不把這四千五百八吃回來就不叫沙小糖!
乾海峰眼角余光已經(jīng)把沙小糖的情緒看了個底透。不動聲色的牽了牽嘴角,把車開出醫(yī)院直奔一家熟悉的飯館。
“我現(xiàn)在是傷員,不知道等一下是不是可以吃點好的補一下?”沙小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和乾海峰說話。
乾海峰扭頭挑眉,望著身邊那女人商量的口吻,很受用。
“可以。”
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自己?該不會付錢的時候AA制吧!
“你請客?”沙小糖不放心的確認。
“當(dāng)然!”乾海峰把車子轉(zhuǎn)舵,開到美食一條街。心里好笑這女人的小心思。
噢耶,乾海峰,今天我非得吃到你內(nèi)傷不可。沙小糖在心里已經(jīng)開始設(shè)計今天大餐的食譜了。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然而,食譜剛剛成型,車子已然停下。沙小糖抬頭看了一眼飯店招牌,頓時傻眼。
正宗山西面。
吃面!上帝啊,要吃回四千五百八,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啊。
“下車,這家面館,經(jīng)濟實惠,最重要的是他家的湯頭還很營養(yǎng)。”乾海峰難得稱贊什么,這一回,沙小糖卻只有種想死的感覺。
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車,眼睛緊盯著對面的海鮮館吞咽口水。
“我……其實不喜歡山西面。”沙小糖還在做最后的努力。
乾海峰自顧的下車,自顧的走到副駕駛處把車門打開。很自然的牽著沙小糖的手不由分說的就往店里面走。
“那天的早餐小菜,兩樣,你都放了山西的老陳醋。喜歡老陳醋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歡山西的面?還有,你半月內(nèi)就不要想著什么海鮮了。吃那種火氣大的東西,腿上的擦傷不愿意好。”
乾海峰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一個偉岸男人該有的作風(fēng)氣派,反而像個啰嗦的老媽子一樣碎碎念著。沙小糖瞥眼撇嘴,這個男人原來竟是這樣心細的人。
“兩份羊湯面,大碗的。多加一兩肉,謝謝。”乾海峰對迎上來的老板娘熟稔的說著,老板娘笑著記下,離開的時候,還很好奇的多瞅了小糖好幾眼。
沙小糖撅著嘴,不情不愿的坐在乾海峰的對面。沒有心情看面館的設(shè)施,只是低頭看著桌子上
的價格表。
一碗羊湯面是二十元。大腕的,二十五。加一兩肉五元。總共她的花費是三十元。就連四千五百八的一個小小的零頭都沒吃回來。若想吃回來,需要吃一百五十多碗……
“今天你是病人,可以隨便吃。不夠再點。還有,這里的小菜都是免費的,你喜歡也可以挑一些菜式用。”
乾海峰看沙小糖撅著個嘴,也覺得這一餐是有點虧待她了。兩人的第一次單獨用餐,居然是一家面館。這和眼下時尚男女動不動就法式西餐,韓國料理的簡直是相差甚遠。可是,他也說不上為什么,就是想逗弄這個女人玩,就想看到她生氣瞪眼睛的模樣。不僅不討厭和她的接觸,甚至每一次出門都期待會不會和她意外偶遇。
就好像今天的廣告,本來是蘇瑾承的活計。乾海峰一聽公司要和新聞部門的一個贊助商合作,立即自告奮勇,主動請纓來洽談這個業(yè)務(wù)。為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機緣巧合,碰見在新聞大樓上班的沙小糖。
不得不說,意念的力量無窮大,可能是晚上想的太多,所以今天出門,還沒到新聞大樓,就看見跌坐在十字人行道上的沙小糖。看見他受傷,心都要蹦出來。看見她無事,就覺得天又藍了,水又清了。
可是這女人一上午都悶悶不樂,心緒不高漲的樣子。所以,他才故意帶著小唐來到面館吃飯,想看一看這女人的戰(zhàn)斗值重新升起的那一刻。
從這一點,不得不說乾海峰的惡趣味。不把沙小糖列入討厭的女人的對象,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她喜歡和他對著干。
這一頓飯,小糖吃的極其壓抑,憋屈,窩火。因為一些列的原因,讓她心情不爽,所以在吃完一碗加份的羊湯面后,又啃了一盤大骨才算了事。然后臨走的時候,又從櫥柜里拿走了一瓶綠茶。
可是盡管如此,這一通下來,小糖也只吃回了一個零頭。
小糖堅持打車去上班,留給乾海峰一個怒氣難平的背影。乾海峰一直目送小糖坐著出租車離開才上車。拿出手機,撥了蘇瑾瀾的號,聲音瞬間變得冷厲暗沉。
“給我查一下新聞大樓早間,左前方十字路口的監(jiān)控。重點調(diào)查那一輛尼桑轎車的背景和關(guān)系網(wǎng)。”
乾海峰掛了電話,自己也往交警對趕去。有時候,下面瀆職的時候,才能顯現(xiàn)出上級的作用。看來,不給下面施加點壓力是不行了。
乾海峰不是吃飽了沒事干,也不是小題大做。他還記得沙小糖那一天在軍區(qū)大院半開玩笑的說,現(xiàn)在她最怕的就是境外販賣人口組織的打擊報復(fù),殺人滅口。
或許,這句話,沙小糖都忘了。可是他沒忘。而且他的記性素來很好。
這個時候,乾海峰沒有時間想自己為什么這么做。為什么對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女人這么上心。為什么明明可以不管不問,卻偏偏擔(dān)心到想利用職務(wù)之便去干涉。
乾海峰不知道,這就是愛。更不知道,屬于他的愛會來的這樣倉促和迅猛。甚至在自己還沒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的時候,行動已經(jīng)代替了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