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春節(jié)過得是了無生趣,虎子蘇醒后和林海抱頭痛哭,年僅十七的他卻經(jīng)歷了生死考驗,鬼門關(guān)上走了一遭。老林每天為虎子運氣療傷,用藥滋補。虎子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動,自行打坐練功。傷勢一天天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林海則是折騰著他右手的那黑色玄力,可謂是辦法用盡。嘗試著煉化一絲黑色玄力他都消耗很大,這樣下何時才能成功。用玄力強行驅(qū)散卻遭到很大的抵抗,黑色玄力如同他面前的一座大山一樣,任林海瘋狂沖擊,它自巍然不動。每天為了維持現(xiàn)狀消耗的玄力,林海需要安心修煉倆個時辰。
在這玄力的搏動中,林海感到自己玄力要弱于這股黑色玄力,而且這黑色玄力還在慢慢地吞噬著他的玄力,有漸漸壯大的趨勢,雖然緩慢但這樣下去會加大消耗最終破開他的封閉,遭受到不可挽回的反噬。
現(xiàn)在林海處于玄者九層,想要解決黑色玄力的問題可能性已經(jīng)微乎其微了。唯一的希望是玄功突破進入玄變境,修煉更高級別的功法,或可自行化解危機,要不就得尋求高人相助。可是這每一個辦法都不是在燕京城短時間內(nèi)解決的。
老林和林海坐在屋子內(nèi)一籌莫展,時間拖延下去對林海很不利。老林嘴上叼著煙鍋子用力的吸了一口,燃燒的煙絲在這黑暗的屋子內(nèi)格外醒目,他沉默了有一陣了,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爺爺怎么辦?現(xiàn)在控制著玄力還不成問題,可日后他逐漸壯大造成反噬怎么辦?在這消耗之下,我只能穩(wěn)定在九層,想要突破難上加難。”林海有些著急了,一世的兄弟情讓他救了虎子,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得自救。
老林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吸著煙,“哎!只能這么辦了。”他心里想著。順手把煙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抬頭看向林海。“長大了啊,從襁褓之中的孩子到現(xiàn)在俊俏的小子,一轉(zhuǎn)眼就是十五年過去了。這十五年全家人把海兒當成了寶,老婆子臨走的時候囑咐我要好好對待這好孩子,大龍媳婦對海兒視若己出也沒再生養(yǎng),孩子長大了又懂事出息,怎舍得啊!沒辦法了為了保住海兒的命只能這樣了。”老林心里終于下了這個艱難的決定,眼里轉(zhuǎn)著淚水。
“海兒,辦法還是有的,你去爺爺當年跟師傅修行的岐黃門,那里有修行的高人,也有更好的功法。你現(xiàn)在十五歲資質(zhì)不錯,爺爺給當年的師傅梁毅修書一封,你去那里。即使進不了門派,體內(nèi)的那股玄力的威脅問題也肯定能迎刃而解。”老林說道。
“爺爺岐黃門在什么地方,遠嗎?”林海看到了希望。“要是師傅在,就好了,他老人家肯定可以給我解決這麻煩。”林海心里有些想酒老頭了。
“在晉陽郡內(nèi)盂縣的鳳凰山,那是縱貫晉陽郡的太行山脈深處的一座峰。地勢險要且隱蔽,平常人都不會進入深山打獵。爺爺給你手繪一張當?shù)氐膱D,你可以到了盂縣在順路找去。至于怎么去,咱們還得商量下,我抽空和張鏢師問問,他對路比較熟悉。”老林解釋著。
“爺爺看來勢在必行了,必須盡快解決這玄力隱患。如果他們收下我做弟子,我還能不能回來?”林海問道。
“岐黃門是出世修行,你既然入了門就要照著門派規(guī)矩辦,修行本來就要耐得住寂寞。表現(xiàn)好了應(yīng)該可以回家省親的吧,具體情況爺爺也不是很清楚,但你要做好吃苦的準備。”老林把岐黃門的情況給林海講著。
“既然要去,將軍府你就得過去解釋下,以免你一去長時間不歸,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老林安排著林海。
林海回屋了,老林準備寫這封書信。提起筆來,幾十年的往事涌上心頭,一個個畫面在他腦海里翻滾著,下筆艱難。
師尊道鑒
不知春去幾番,弟子甚為掛念,昔日隨師修行之事歷歷在目。幸承明教,茅塞頓開,習(xí)得皮毛以為甚幸矣。弟子愚鈍,妄庸人耳,玄功不得寸進,枉費師尊悉心栽培。出世行醫(yī)至今,不忘師尊臨行囑托,醫(yī)家割股之心,懸壺救世之意。今冒昧致書,是因小孫之事以求于師尊也。小孫林海年僅十五,聰慧異于常人,習(xí)歸元心法至九層境界,吾私傳玄功,倍感惶恐,望師尊原諒。前日為人療傷,遭歹毒玄力侵蝕,不得清除,望尊師救之。如師尊喜其乖巧,則侍奉師尊于身旁,替吾還多年之愿也。
弟子遙望跪拜,祝師尊道法大成。
愚弟子:林凡瑜
老林恭敬的把信封好舉過頭頂,對著師門方向一拜。
次日,林海前往將軍府。到了府門拿出了令牌,下人去傳報了。通報過后,林海被領(lǐng)入了偏廳。
一進廳就見鄭風(fēng)已經(jīng)在等著他了。
“參見鄭將軍!”林海上前恭敬一拜。
“林海來了啊,有什么話直說吧。這幾天家里比較亂,青陽公主、琬晶和你鄭雷先生要準備回帝都洛陽了。正收拾所帶之物了。”鄭風(fēng)面帶微笑。
“此次前來是像將軍稟報一事。”林海怎么醞釀怎么說合適,不能傷了將軍提攜的好意。
“何事?說來讓我聽聽!”鄭風(fēng)不急不躁,經(jīng)歷過征戰(zhàn)洗禮的人已經(jīng)遇事不驚了。
“我回去和爺爺商量了從軍之事,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我年紀還小應(yīng)該多多學(xué)習(xí),他想讓我去晉陽郡盂縣去尋找他的師傅,跟隨在其身邊鍛煉一段時間。現(xiàn)在天下盛世,百姓安居樂業(yè),正是小輩勤奮學(xué)習(xí)的大好時日,為來日能更好的報效朝廷。”林海盡量把話說的委婉。
“嗯,老人家考慮的周到,我也不好違背其意。這次遠去晉陽郡,一人上路?”鄭風(fēng)問道。
“暫時還沒有安排行程,大概是我一人去吧。爺爺年齡大了,不易出門了。我爹也得照料醫(yī)館。這次前來一是跟將軍告別,二是不知歸期,望將軍考慮把令牌收回,實在太貴重,林海不敢承受。”林海對答著。
“此行一人上路,多有不便。燕郡之內(nèi)好說,主要是入晉陽郡的那段山路時有山賊出沒,定要小心。你這孩子,令牌之事休提。這一路上走官道,持我將軍令牌,你可以再驛站換馬,還可安排你休息。山路如不好走或有山賊風(fēng)聲,就在將軍嶺關(guān)礙的驛站多停留幾日再前行。那里有燕郡駐軍比較安全。”身為將軍的鄭風(fēng)短短幾句已經(jīng)幫他安排了好行程。
“多謝將軍。”林海起身答謝道。
“走,帶你進去和鄭雷道個別。”鄭風(fēng)起身引著林海向內(nèi)院走去。
進了內(nèi)院,林海就看到鄭雷指揮著下人們安頓出行的物品。青陽公主和琬晶則看著幾個丫鬟整理他們女兒家的行裝還有回洛陽準備送的禮品。
看到林海來了,他們?nèi)齻€都走了過來。
“參見青陽公主,見過先生,見過琬晶小姐。”林海的禮數(shù)走的很到位。三人也向林海點頭回禮。
“林海,你做好決定了?”鄭雷問道。
“此次前來是辭行的,我要去晉陽郡拜師學(xué)藝。多謝先生一年來的教誨。”林海一躬鞠的很深。
鄭雷用詢問的眼光看望向了兄長,鄭風(fēng)則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會意了,“好,少年就該多多學(xué)習(xí),將來好報效朝廷。先生我也要回洛陽了,此去不知何時再見,臨行之前送你一匹馬,給你路上代些腳力。”鄭雷道。
“謝先生。”
“假如以后你有機緣到洛陽來,記得到鄭府尋我,你不是有我兄長的令牌嘛,那里同樣好用。”鄭雷哈哈笑道,鄭風(fēng)則不經(jīng)莞爾。
琬晶看了看林海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么,這個和她同齡的人在她心里留下的印象非常好。
林海不來還好,這一來,又讓印象加深了一分。響起此次一別可能會再不相見,心里多少有些落寞,聽到鄭雷說有緣洛陽相見又有著幾分期待。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這是不是有些許的喜歡之意,她也不甚明了。
青陽公主稍微大些,洛陽追求她的王侯子弟甚多,她修行之后不屑理睬這些人。比起深居閨房,又長期居住在燕京城的琬晶看的更通透些。
她輕輕的捅了捅了琬晶,然后臉上詭異一笑,琬晶感覺被看穿了女兒家的心事,俏麗的臉上不禁泛起了紅。又怕被人看穿,慌亂之中拉著青陽公主朝閨房走去,“爹爹你們聊,我倆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一進門,青陽公主就道,“琬晶是不是對那小子動心了?”
“姐姐你胡說什么呢!我…..我哪里有那些想法。”琬晶有些不好意思。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要不苦了的是你。”青陽公主懂得王侯將相的子女婚姻都是帶有聯(lián)姻色彩的。林海身為平民百姓與琬晶是不可能的,說完轉(zhuǎn)身往出走,準備找林海說幾句。以發(fā)泄自己的不忿。
林海順利的了結(jié)了將軍府的事,令牌沒還成,自己又牽出了一匹馬,無奈苦笑搖頭。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著鄭風(fēng)將軍剛才說的行程。
“回去得和爺爺商量下,到底怎么走。看看他老人家怎么安排。”林海自己一個人沒有出過遠門,心里還是有些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