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穩定了一陣後,嚴康識海中響起了塔拉的話,“康兒,按照法門繼續行功。”
林海突然感到了嚴康平穩的神識出現了波動,衝向了祖竅穴。隨即開始緩步放開神識壓制,死氣向林海體內流入的速度逐漸增到。然而讓林海驚訝的事發生了,嚴康第一次衝擊祖竅穴便成功了,雖說林海早有準備,但那一剎那他仍然沒有趕上,幸好他對死氣極爲了解,做出了及時的調整。
嚴康此時感到他竟然離開那冰涼僵硬的身體,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比從前要清晰很多,枯坐如禪的林海,焦急等待的大伯三叔,坐在桌邊的低頭祈禱的爹爹,嚴康嘗試著向爹爹走去,發現盡然穿過了林海的身體,正當他大駭之時,塔拉的聲音再次響起,“康兒,將神識收回識海,否則你師父控制不住了?!?
嚴康沒有絲毫的猶豫,靈魂力擬行而成的身體緩緩回到那盤膝僵坐的身體中,恢復感知的剎那間,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噴在了林海身上。此時林海感到了嚴康外放的神識迴歸識海,猛然間將快速流轉的死氣重新壓制,隨著速度的減慢,嚴康府中翻江倒海的感覺驟然而逝。
“康兒?!眹懒π屑恿藫淞诉^來,卻被車清死死拉住。
塔拉轉過身來,長長出了口氣,“康兒已經度過最大的難關?!闭f罷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閉目養神,恢復著之前的消耗。心裡卻暗自得意道,“不論他是不是我的傳人,神識的修行方式卻已經烙上了薩滿的印記,雖然他不能繼承大祭司衣鉢,但希望可以將《靈魂說》發揚開來。”
嚴康的識海漸漸穩定,林海傳音道,“康爾,將神識聚在丹田,感悟下神識對氣的控制?!?
“明白,師尊?!眹揽抵肋@是林海再教導他,所以稱呼上極爲尊敬。
神識破竅後的嚴康在接下來的數個時辰內精神奕奕,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死氣的抽取過程整整持續了一天。此時丹田內的死氣所剩不多,此時林海的消耗頗大,輕聲說道,“你們誰有滋潤經脈的丹藥,挑最好的。”
馬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從納戒中將丹藥取出遞給了林海,“二弟經脈受損,運行不暢,本來是爲他保命的。正好給康兒用?!?
林海點了點頭,“你們都出去吧??祪阂呀洓]有危險了?!?
此時頹廢了一整天的嚴力行老淚縱橫,對著林海默默的三叩首,轉身而出。衆人明白爲嚴康調養身體需要安靜的環境。
日落日出,一夜的時間在馬鄺三兄弟不斷的踱步中飛快流逝著,林海將嚴康體內最後的死氣抽空,隨即讓其將丹藥服下,引導著藥性緩緩進入經脈中。林海生機盎然的木玄力將藥效發揮到了最大,將嚴康全身經脈改造。淡淡的腥味在屋子裡瀰漫著。此時林海隱隱感到嚴康體內火屬性在緩慢滋生,卻不是那種炙熱爆炎的感覺,反而仍舊陰冷,這樣的變化讓他有些不解。他左手一翻,一顆火之本源石出現在手中。
林海開口說道,“康兒,稍後我交給你一種行功法門,帶著你將在經脈中走一遍。你要銘記於心?!?
“哦?!?
隨後林海按照《歸元心法》的運氣法門緩緩行了一個周天,《歸元心法》在玄悟境中算是上乘功法,固本培元的效果明顯,嚴康剛剛傷愈,這樣的心法更加適合他。
“師尊我記住了!”一個周天,嚴康以牢記在心。這讓林海十分欣慰,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孩子的資質絕對比玉璣子還要好。
“我會將玄力從你經脈中撤出,然後催發另一種玄力進入你體內。你按照剛纔的方法緩緩運轉?!绷趾Uf道。
“師尊,你的玄力是不是那青色的線?”嚴康出聲問道。
“對,之後是赤紅色。”說罷,林海將木玄力收回,催動著本源石中的能量緩緩進入嚴康的身體。果不出所料,早在林海抽取死氣時,嚴康已經感悟到了神識的妙用,此時自行操控起來以像模像樣。本源石能量按著《歸元心法》的行功線路一絲不差的完成了周天運轉。
一個杏核兒大小的本源石,嚴康整整吸收了一夜,他的境界也不停的在上竄著,直至玄悟境高階才停了下來。他丹田中所形成的玄力證實了林海的想法,陰火屬性。在庫內中爲忠魁選擇功法時他瞟過一眼《極陰幽炎煞》。所以對這樣極具反差的火屬性大致有所瞭解。
清晨十分,林海緩緩打開了房門,身後跟著嚴康。院中等候了一夜的馬鄺三兄弟看到嚴康的神色便知道這一夜的滋養嚴康有了質的變化。
“玄悟境高階?”馬鄺驚訝的說道。他萬萬沒有想到剛剛傷愈的嚴康已經和他培養了三年的瑤瑤境界相同。
林海點了點頭,說道,“修行要循序漸進,否則根基不穩,經過一番磨練後築基玄變纔是正道?!?
嚴力行呵呵一笑,“林兄弟說的對,小兒任由你調教?!?
馬鄺沒好氣的瞪了嚴力行一眼,好似再說“得了便宜賣乖?!比绻皇橇趾懥藞蟪鹫疑祥T,嚴康便沒有這福分,一切好似冥冥中自有天定。
“帶著康兒去洗洗,昨夜改造經脈時排出的雜質久留不易?!绷趾Uf道。
馬鄺等著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海,“改造經脈?林兄弟你竟然能改造經脈?”
林海笑而不語,馬鄺頓了頓苦笑道,“林兄弟,我家瑤瑤能不能也拜你爲師?她比康兒大一歲,現在已經玄悟境高階了。”
“徒弟怎麼可以亂收?況且嚴康他還沒通過我的要求,不能算我徒弟。雖然瑤瑤非常可愛。但我著實不能答應馬兄了?!绷趾3鲅跃芙^了馬鄺,在他心裡有一徒便以滿足了,況且嚴康將來修習的是太乙門的功法,而他終究修煉的是佛門玄功。
嚴力行撇了撇嘴,苦笑道“大哥,這事強求不來。別難爲林兄弟了。”說罷嚴力行與車清對視一笑,馬鄺一臉失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