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朔州已經完全涼了下來,峽谷上吹來的冷風刮在臉上已經隱隱有些疼痛。
經過快兩個月的嚴酷訓練,這支隊伍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鐵軍。
每個人的身體素質可以說是比特種兵還要特種兵。
清一色的鎧甲橫刀,閃爍著寒光的軍刺別在腰間,不但是士兵們武裝到了牙齒,甚至就連馬匹也是如此,馬頭上甚至都穿上了鐵甲面具。
三千六百號人被李靖分為了三個不同的兵種,兩千名的騎兵人人全副武裝。
四百名神射手,人手一柄強弓,箭頭也被李躍進行了改良,輕輕松松就可以將身穿皮甲的突厥人射個對穿。
余下的則被李靖劃分為主戰步兵,一千二百號人人手一把重大十斤的厚背寬刃橫刀,尼泊爾別在腰間,方便近距離收割人頭。
所有士兵三路都可以勝任,不論各自為戰還是騎步混編都完全綽綽有余。
今天是新軍大演的日子,三千六百多名將士被帶到一處峽谷之中進行一次攻防訓練。
目前朝廷已然明確了旨意,各路大軍已經向這里開動,李靖等一眾部將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塊兩個月的訓練成果,因此才有了今天這么一出拉練。
這支新軍在不久的將來所面對一個強敵就是突厥的騎兵。
李靖心里清楚,早在馬邑當縣丞時,他就和突厥人交戰過無數次。
隨后的二十多年里,李靖基本都在和突厥人打交道。
頡利可汗曾親率十五萬鐵騎攻入并州,擄走男女5000余口,又曾率騎兵十萬大掠朔州,進擊太原。
當時的突厥騎兵非常強大,勢頭又猛以步兵為主的唐軍根本抵擋不住,當初并州總管任瑰的部隊就是被突厥團團包圍然后吃掉。
李靖當初參與那些戰爭,因此對突厥人你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當然突厥也有弱于大唐的地方,雖然他們都是馬背上的民族,但缺乏金屬武器和戰甲,絕大多數都是沒有衣甲的輕騎。
這些就是大唐的突破口,按照目前所呈現出的效果來看,一個全副武裝的大唐騎兵,收拾五六個突厥輕騎絕對不在話下。
帶過來拉練的三千來號人,一個個都立志要成為被碾壓突厥名動天下的神策軍。
全副武裝的李靖來到中央將臺霍然道。
“距離對突厥動手,我們已經時日無多,未來的神策軍將要面對的第一個強敵就是突厥。”
“不替陛下討回渭水之盟的恥辱,就是我大唐軍士的無能,是我們神策軍的恥辱!”
“諸位將士務必精誠相待,互相幫助,奮發練兵,雪我國恥。”
忽然之間,峽谷內所有將士激昂齊吼:“奮發練兵!雪我國恥!”
三千多滿級人類的怒吼仿佛一下子讓這清冷的峽谷溫度升高了幾分。
不知道李二陛下抽什么風,大老遠的把承乾太子給弄了過來。
與承乾一并到達的還有長安城中各個有名望的家族子嗣,也不知道是想過來進修學習,還是想在日后的戰場上混點軍功,一行人帶上親衛,少說也有一千來號。
李靖剛剛隨同一眾將領來到高臺之上,一匹快馬便飛奔到眾人眼前。
“報!啟稟元帥太子殿下駕到。現被程處默將軍擋在營門之外。”
李靖聞言豁然起立,“眾將隨我出迎!”
不管怎么說儲君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據說這次調集鐵匠打造兵器,太子殿下也在朝堂上出了不少力氣。
十二歲就能監國的儲君,做起事來也是井井有條,因此朝中大臣到也沒人因為年紀小而小看他。
峽谷門口處正是程處默等一眾軍士守在那里。
今天的他有點倒霉,因為身份特殊所以只是參加訓練,并不在此次的戰斗序列當中,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李靖特意讓這小子今天過來看下大門。
一接到這個指令程處默只能大呼“臥槽”。
當承乾等人騎馬到達營門口處以后,小程雖然認識里邊的絕大多數人,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不由得大呼道。
“來者何人?軍營重地,不得騎馬!”
后面長孫沖,房遺愛等人見狀也是笑了起來,大家從小都認識,難得今天這小子這么正經一回。
前行的護衛騎將高喝:“太子駕到,打開營門!”
李靖可是給程處默下過命令的,今天的拉練,所有無關人等想要進入都得經過許可,顯然承乾一行人來的突然,就這么進去根本不行。
“軍營大演,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太子殿下稍后,容末將通稟主帥定奪。”
為首的護衛有些生氣,不管是誰,這連太子殿下都不認,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護衛頭子被承乾拉住,李二陛下這次讓他過來專門強調不可以勢壓人。
李靖可是活著的兵法大全,就連他的兒子也成了異人子弟,李二再三給他叮囑,讓他跟著人家好好學學,軍中的規矩雖然他不咋地明白,但該做什么承乾心里還是有譜的。
一把拉住護衛道:“稍安勿躁,整肅待命。”
片刻之間,十幾匹軍馬卷起一陣煙塵轟隆隆的奔騰而來。
李靖飛身下馬,深深一躬道。
“不知太子殿下駕到,微臣有失遠迎。”
承乾到底是有本事監國的人大步上前扶住李靖,故作感慨道:“衛公三月不見,依舊是神采奕奕。”
二人互相吹捧了一波彩虹屁,便一齊進入軍營。
后面一群子新貴的子弟,不少都和李躍以前認識,但他穿越過來,根本沒有這具身體前世的記憶,因此李靖等人剛一離開,自己就被以前的一眾小伙伴給圍了起來。
大家對李躍充滿了好奇,這樣一個少年消失兩年就直接跳到五品的散官,前兩天陛下還親賜了子爵,要知道他們這里所有人官位最高的也就是程處默一個從六品的官員,這已經很厲害了。
人家不見兩年就直接是正五品,而且陛下也好像很是看重,剛剛的交流里,這小子好像完全把他們忘掉一般,說話做事也不如以前那樣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