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爽現在在家里么?”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語氣平靜的繼續說:“我已經將資料整理好送給律師了,他說現在起訴已有勝算。”
我微愣,他的意思很明顯,他要離婚,然后呢?
“這樣啊……”我在逃避,針對他這種暗示的語氣,我無話可答。他察覺到我逃避的意思,輕嘆口氣說:“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和他這一番電話打的,我確實困了,他的聲音好像有催眠的作用。
“恩,你也睡吧。晚安。”
“晚安,水天。”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說晚安都要加上水天兩個字?”
這樣的感覺很紳士,我聽到都覺得他特別的有禮貌,我甚至腦補著如果我現在躺在他身邊,他輕輕在我額頭一吻,溫柔的叫著我的名字,對我說著晚安的樣子。
我都在……想些什么?
“晚安,清寧。”他說罷掛了電話,我又睡不著了。從水天到清寧,還不如叫水天呢。
我是個敏感的人,當初鄭希元追我,一開始靠近我時我就察覺到了。姬語鋒想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我只是在故意假裝不知罷了。
我用被子蒙住頭,腦子又亂成一鍋粥。無論如何,收斂情緒,管理情感,先處理好現在的狀況才是當務之急。
鄭希元工作上和城里幾家大的律師事務所有往來,我只能拜托唐琳幫我尋找一些不太起眼的律師來咨詢。
將姬語鋒傳送給我的所有資料都整理齊全,我請了一天假去見律師,他看到我提供的這些資料時,有些驚訝。
這位年輕的律師將手里資料翻閱一遍后說道:“如果你請了私家偵探的話,不妨再多收集一些,這些證據都有利,但不夠有分量。”
我沒告訴他這些照片都是我自己拍的,繼續問他:“你說的有分量是抓奸在床么?”
他點點頭:“那他們就絕對沒有翻盤的可能了。不管是協議離婚還是起訴,你都占理。”這一點姬語鋒已經告訴過我了。
要說起來抓奸在床現在有困難,一來鄭希元和元爽已經察覺了,行事會變得隱蔽小心。二來我昨天那么一折騰,元爽會不會再理鄭希元還是另外一碼事兒。想來我昨天沖動了。
“行,總之你就替我起草離婚協議書吧,我再想辦法多弄一些證據回來。”
離開律師事務所,唐琳打電話說想吃我做的蒜茄子了,要來我家蹭飯。自從我告訴她鄭希元被我“請”出去了,她就特別樂呵的決定以后晚飯都來我家蹭,今兒就來兌現了。
時間還早,我回家路上去了菜場,既然要做,一盤蒜茄子肯定不夠,唐琳那家伙屬于干吃不胖的類型,胃口大的驚人,我自然還得加一些她和我愛吃的其他菜。
說不出來為什么,鄭希元不回家吃飯我心情大好,換了以前我肯定都會為自己現在的想法感到驚訝。那時候天只要一黑,鄭希元沒到家我就開始擔心,擔心是不是堵車了?會不會加班了?做好的菜生怕涼了,都放在鍋里溫著。看來我有初老癥了,不停回想過去,對于現在發生的事,越來越記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