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哭就好,你哭的時候不好看,來!喝藥,方才是逗你的。已經(jīng)不燙了,喝吧!”希澤吹了吹勺子中的褐色藥汁道。
“額!你怎么能騙一個生病的人呢?不厚道的!”他溫柔的樣子又讓梨落忘記了方才的事兒,原來是逗她的,跟真的似的,害得她難過到現(xiàn)在。
“呵呵!落兒!是你太好騙了。”他笑道,一勺一勺的喂她喝完,梨落覺得這藥好像沒有那么苦了。
“你這是笑我笨嗎?”梨落問道,希澤認(rèn)真的點(diǎn)頭,“我生氣了,不想跟你說話了。”她佯裝生氣,梨落此刻的心里翻攪著幾種情緒,卻還是很好的掩蓋住了。
明知道他有了新的美人跟當(dāng)初他說得唯一不一樣,也知道他對那個妮兒很好,妮兒一出現(xiàn)他便看不到她,還知道妮兒長得像她的姐姐莫黎,心里的疑問太多。可眼下她沒出息的沒有再任性打著信他的旗號。她覺得有些自欺欺人的享受著他此刻的溫柔。
“可以,那我就回去了,反正你的藥已經(jīng)喝了。”希澤起身道,“你……你不是應(yīng)該過來哄我才對嗎?”梨落拉住他,看來自己對他是吃不住的。這招對希澤沒有用。
“呵呵!那行我哄你。要我怎么哄?”他抱臂看她,她咬唇低頭,睫毛長長的忽閃,“你自己都沒有想好,要我好聽的話還是親你?”他低頭看她。
“我……你躺下拍拍我睡覺。你不在的時候,我很害怕,總感覺窗外有人,還做了噩夢。”她拉著他的衣角。
“落兒!”希澤未說什么安慰的話,理著她的發(fā)絲叫她的名字。“嗯!”她環(huán)著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希澤把她往懷里又帶了帶,“你抱著我睡,不許做其他的事兒。”梨落抓住他的手道,“你以為我要做什么?”希澤低低的在她耳畔笑了聲。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也沒說你真的做了什么?”梨落道,這段日子他都跟妮妃一其若此刻他對她做什么,她從前沒覺得什么,可如今她竟在意這些。
“眼下不對你做什么,放心好了,你身體太虛了。你看之前才幫你擦過身子,又出汗了。”她的身體確實(shí)虛了點(diǎn),還容易出虛汗。這次竟然昏迷三天。“你幫我擦的?”她錯愕道。“不用用這個表情看我,我難道還不清楚你的身體嗎?害羞什么?”他捏著她的鼻子道。
“希澤!”梨落再次叫他的名字,他應(yīng)聲她才覺得安心。眼下她覺得說話多了都會有些累,
“落兒!我拍拍你睡覺,養(yǎng)好身體改日我們補(bǔ)上今晚沒有做的事兒先記著?”希澤抱著她,下巴摩挲著她的發(fā)頂。
“就知道想這些,但還是記著。你也睡吧!”梨落白了他一眼,可心頭卻因?yàn)榇丝趟谧约旱纳磉叾兊锰鹈埽窃撔潘麨樽约鹤龅囊磺兴加H眼看到了,尤其在雪上山,他都可以為了她愿意跟她一起凍死也不愿丟下她,那難道還不夠嗎?終于她說服了自己完全的相信身邊的男人,又往他懷里蹭了蹭抓著他的衣服不放開。
屋外打著雷,雷聲轟轟隆隆的,可梨落卻睡得香甜。自他走后她便沒有在睡得這樣踏實(shí)過。
燈光微黃的燈光里女子推開窗看屋外,雨淅瀝瀝的打著園中的芭蕉,她伸手關(guān)上窗,回頭紅唇輕啟道:“你這表情是在笑我嗎?”
“笑你?呵呵!用得著嗎?不過是想再次提醒你,別誤了我們的事兒。”黑色衣服的男子抿著茶,不緊不慢道。
“何曾誤過,這一切不都在你的計(jì)劃之內(nèi)嗎?我的一生都在你的手中握住。你對我的懲罰還不夠嗎?”女子此刻的表情倒是自嘲味十足,紅唇輕揚(yáng)。
“你這是在埋怨我?可那算懲罰嗎?不過是及時拉你回來,也好讓你看清些事兒。”
“怎敢?你讓我看清什么?他不愛我?呵呵!他若不愛我的話,會愛其他人嗎?若事情成了,放我們離開,可以嗎?”女子此刻的表情又帶著祈求,面前的男子面相溫和如玉可只有她知道他是怎樣的。
“那要看你的表現(xiàn),能抓住他才好。我就算放了他,他愿意跟你走嗎?這一點(diǎn)你有沒有想過。今晚他可是沒有過來。”男子道。
“這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只要答應(yīng)我就行。”
“最好是那樣,別忘記了他讓你進(jìn)宮的目的是什么?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他對她你現(xiàn)在還以為不是愛嗎?”男子挑起女子下巴,凝望著她絕美的臉。
“別跟我說這個,我不信,若不是你,我跟他會是這樣?他會娶她?”女子冷著雙眸看他。
“哈哈!那此次看你如何把握我給你的機(jī)會”說完推開窗,黑色的身影輕踏磚瓦,消失在黑色的夜里。
女子咬著紅唇,美目緊緊的閉著深深的吸了口氣。“希澤!你為何不來?”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睛里蒙上層恨意,恨的是那個女人。
雨潺潺夜闌珊,女子打著紙扇一個人,立在南海小筑不遠(yuǎn)處,看他們燭火熄滅,屋內(nèi)一片漆黑。她想著他們此刻在里頭會做些什么?他會不會對那個女人說好聽的情話。想到此處她有些痛的無法呼吸對梨落的恨又多了一分,嘴角的笑變得陰森,在雨夜里有些令人害怕。“你從我身邊奪走的,都要還回來。”她自語道。然后撐著傘漸漸淡去白色的身影。
“別過來,求你,別殺他!姐姐!都是我的錯,是落兒的錯,是落兒要愛他的。要?dú)⒕蜌⑽摇!彼p手在空中胡亂的擺動著,一驚后坐起。看著熟悉的屋子。
“又夢到她了?”希澤坐起,拉她到懷里,她說的話他都聽得清楚,“她殺不了我,你不用擔(dān)心。你愛我哪里錯了?躺好!”他扶著躺下,她轉(zhuǎn)過空洞的雙眸,把他抱的很緊。
她想希澤是不會理解她對于自己放開自己的心承認(rèn)愛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一直以來她愛他,卻藏的好,藏得自己的都不知道,因?yàn)樗憬闶且粚Γ珊髞斫憬惚凰λ懒耍龑⑺?dāng)作仇人那么多年,可命運(yùn)弄人她與他竟然是這般的糾纏,成了他的枕邊人袒露了心意。
于她從道德上來說,梨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姐姐,這份內(nèi)疚很難化開,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
“錯了我也不回頭了。”希澤一怔看著懷里臉色蒼白的女子。尋著她的唇深深一吻,那吻像是要將她吃進(jìn)自己的腹中一般。他想著這個吻足以表達(dá)自己此刻的情感。
天亮的時候,希澤才輕輕的掀開薄被起身,他一動她便醒了,拉著他的衣角道:“記得來看我。”希澤的目光落在她抓他衣服的手上又移到了她的臉上。
“再睡兒。”他沒有回答附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撥開她的手,眸色染上層他少有的顏色。
梨落嗯了一聲,看著他決然離開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又沖了出來。
行知宮里,妮妃端坐著飲茶,他讓她搬來行知宮,被她拒絕了。雖然想,可那個人說不可以。她違背不了他的命令。
朱紅色的門被打開,讓她回過了神。“等了朕一夜?”他走過來瞇著眼睛看她。“你去她那兒了?”他輕笑道:“明知故問。吃醋了?”
“怎會不吃醋?你有沒有想過你不來的時候,臣妾會一夜不眠。”妮妃柔聲道,“若此說來朕該夜夜都來你宮里?”他撫摸著她的臉龐低笑道。
“那自然是好的。她那副身體能給皇上帶來什么?”妮妃伸手探進(jìn)希澤的衣服里,“呵呵!你原來想要這個?可惜朕昨晚已經(jīng)很滿足,暫時還沒有興致。”彼此的臉貼得很近,妮妃盯著他桃花眼道:“為何?臣妾想不明白?”
“哪來的為何?妮兒!別太任性,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笑著說道,“好!臣妾錯了,不會再這樣了。”她的手從他的衣襟里抽回,帶著他的溫度。
“這就對了,妮兒!別耍什么花招,你知道朕說的意思。”希澤摩挲著妮妃的唇瓣道,“不會,答應(yīng)你的是肯定會辦到,可皇上答應(yīng)臣妾的卻沒有做到。”
“呵呵!放心會做到。”他扯出一笑,冷冷的沒了感情。妮妃的心一抽后繼而也笑了。她這張臉足以魅惑每個男子,當(dāng)然也會包括他。
梨落扳著指頭數(shù)著他有多少天沒有來看她,發(fā)現(xiàn)十個指頭用著還不夠。
“娘娘!把燕窩吃了吧!都快涼了。”小雅催促道,“不喝了,端走吧!我有些乏了。”這些日子里,她做的最多的就是發(fā)呆看閑書跟睡覺。
“娘娘!這是皇上吩咐的,要奴婢們好生伺候這些個補(bǔ)品都待吃了,不然奴婢們是要受罰的。”
“放心!有我在,他罰不了你們,一切又我在,下去吧!”梨落用手撐著額頭道,對著小雅又?jǐn)[擺手,小雅面露難色得退出了屋內(nèi)。
等待的日子會變得很漫長,她在這里沒有關(guān)于他跟那個妮妃的消息,那個長的跟她姐姐一摸一樣的女子,她很好奇,卻一直沒有機(jī)會。
她走到屋外,見漫天的繁星,月高高在天空中,月光*下來,照在荷塘上,天氣漸漸的沒有了燥熱。梨落想今晚月圓,他的毒咒發(fā)作怎么辦?他會如對她一般對那個妮妃嗎?
小雅無意中說過一句話,讓她在等待的日子里多了層思念意外的擔(dān)心,就是妮妃的美貌,希澤曾經(jīng)的美人都是個頂個的美人,可放到妮妃面前頓時又遜色了不少。那自己呢?她有些不敢想。
“你怎么在這兒?”梨落在去行知宮的半道遇到祈淵,“來看我母后。去看他?”他嘴角的笑淡淡的,清冷的臉上有見到她的驚喜。
梨落嗯了一聲,“他不在宮里。”祈淵居高臨下的低頭看她,對上她抬頭疑惑的雙眸。“他去哪兒了?”梨落想著難怪許久不來見她,原來是有正事要忙,想想心情有些轉(zhuǎn)了晴。
“呵呵!帶著那個跟你姐姐一樣的女人出宮,逛廟會了。落兒!今天是一年一次廟會的日子。”
“去逛廟會了?”她又確認(rèn)的問了一遍,她只顧著想他盼他,竟給忘記了今天的日子是她從前最盼望的日子之一。
祈淵明顯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晃蕩了一下的眼神,“落兒!想去是不是?”
梨落搖頭道:“我眼下怎么出宮?”祈淵一笑道:“你在宮里待的時間長了,忘記了曾經(jīng)的自己。”梨落輕咬了一下嘴唇,他的話她聽明白了,從前她爹爹還在的時候,不讓她出門便男扮女裝。
“難道你不想做回當(dāng)初的自己嗎?”祈淵繼續(xù)說道,他的目的他的意圖,不過是想能跟她像從前一樣帶著她逛廟會,再幫她圓場應(yīng)付她爹爹,那日子是他懷念的。
“可我沒有準(zhǔn)備男裝。”梨落道,“呵呵!坐在我的馬車?yán)铮瑳]有男裝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誰有膽量搜我的馬車。”他冰冷的眸子里蕩起絲絲笑意。
“那我去玩一會兒就回來。”她想去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想著遇到他,看看他跟她眼下是怎樣的情況。
“好!”祈淵道,她上了他的馬車,卻不知在她上祈淵馬車的時,祈淵都布好了人,防止被人撞見。
出了宮門,馬車一路行駛向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梨落掀開簾子,回頭道:“我們下馬車吧!我看見從前買梅花的張大伯了。”
“好!待會兒給你買。”祈淵輕笑,有種回到當(dāng)初的感覺,這感覺他不舍得放開。“好!買兩個我一手拿一個。算了還是一個吧。若看到旁的就沒有手拿了。”她跳下馬車,站在人群中,這里熱鬧多了,像人生活的地方,不像宮里人人都守著自己的規(guī)矩,沒有自由,她想宮里根本就不適合她,可因?yàn)閻鬯谀莾海庞X得那就待著吧!
“張大伯,可還記得我。”梨落雀躍道,“怎會不記得,是落兒姑娘,這位公子大伯也記得,從前常跟你一塊而來的對不對?”
“大伯好記性。給我來兩個梅花糕,要紅豆陷的”梨落笑道,“落兒姑娘應(yīng)該早就成親了吧!想來你身邊這位是你夫君吧?哈哈!很般配。拿好了,有些燙。”梨落一怔,有些尷尬。
“大伯,不是……”梨落剛開口要解釋便被祈淵打斷,“這銀子都給你了,算是對你剛才說的話的賞賜。”一錠銀子放到張大伯手中,張大伯的手有些顫抖,他今晚的一句話居然換來幾個月也掙不來的錢。可還是推辭道:“這怎么受得起,大伯不要。”
“收下!趁我心情好。”清冷的臉上溢出笑意,哈笑了兩聲,梨落滿臉通紅,這條街上認(rèn)識她的人,認(rèn)識他的人也不少。
“祈淵!你干嘛不給我解釋,明明不是那樣的。”她狠狠的咬了一口梅花糕。“在我眼里是那樣,旁人眼里你我是般配的。”祈淵道。
“我懶得理你。”梨落說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你拿著,我不吃了。”她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將未吃的跟吃了一半的梅花糕都塞到祈淵手中。
他在她身后看著她背影,講她吃了一半的梅花咬了一口,手中的給了身后的仆人。“落兒!好了!別生氣了,消消氣帶你去游船,河上的河燈很好看。”他又將梅花糕送到她嘴邊,她撇了撇嘴咬了一大口。
“你……剛剛我吃過的。”梨落一怔看他將剩下的放到口中,在旁人眼里他們是對親密的情侶,“我不介意,你剛剛吃的也是我吃過的,算是扯平了。”他的心情有多長時間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祈淵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梨落不語,只覺得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感覺是對不起希澤,突然想要回去。“祈淵!我想回宮。”
“回宮?好!你回去吧!”祈淵臉上的笑因?yàn)樗脑捘。媛涮ь^看他,知道他生氣了。半響拉了拉他的衣袖道:“還沒有游湖,沒說馬上就回。”
祈淵背對著梨落,抿出點(diǎn)笑道:“那走吧!”冷冷的道了三個字,臉上的笑很好的藏著。
河岸旁,有很多人在放河燈,將夜晚的湖水照成五彩的顏色,夜晚的風(fēng)都變得熱鬧起來,調(diào)皮的吹著她的發(fā)絲。
游船上坐著男女梨落覺得大部分都是戀人關(guān)系,要不就是郎情妾意還未點(diǎn)破的。像她跟祈淵這樣的應(yīng)該很沒有吧!
“這廟會沒當(dāng)年辦得好了。”梨落道,“落兒你想怎么樣的?”祈淵問道,“額!這個不好說,估計(jì)是覺得每年都差不多沒什么新意罷了。”梨落側(cè)目過來,便見鄰近自己船的位置,有大膽的男女在擁吻,她慌忙轉(zhuǎn)過臉。
“非禮勿視。”梨落還說了幾個字,別過的臉又對上離自己不遠(yuǎn)的另一艘船。“這都是怎么了?這一點(diǎn)可跟當(dāng)年不一樣。”梨落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