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澤皺了皺眉,“聽話!我有很多事要做。等忙了,自然回去找你。”
“好!我幫你研墨,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待會兒我再回去,希澤!好不好?”她拉著他的衣袖撒嬌。
“你……聽話!嗯?”他的手掌撫摸著的臉頰,“好吧!那我回去了。希澤!我信你。”她抱住他,他的手將她用力的按倒心口。
他拉開些彼此的距離道,一吻落在她的眉心。“妮妃娘娘到!”門外的通傳聲,讓梨落淡淡一笑,那笑刺到了希澤。
“看來真的有美人,呵呵!挺好的!我先回去了,有暗道嗎?”
“落兒!”他低低的喚她,夾雜著些情緒。
“若不是今晚這樣避免不了的情況你大概是不想告訴我吧!我沒事兒。”
“過些日子就去看你,好好養身體不要多想,這邊走,我讓無痕在暗道外接你去。”希澤又在她額頭一吻,她點頭。
一入暗道,她便扶住暗道的墻壁,急急的喘氣,靠著墻壁半天沒動,不是不想動,而是身體使不上力氣。
女子入內后,輕輕府了府身,然后走到希澤身邊給他換了杯茶,在一旁研墨,二人好似沒有什么交流。
由于梨落的位置的關系,她看不清二人的臉,只知道突然希澤拉著女子坐下,二人又面對面,梨落心口一痛,別過臉去。
再看時,只見那女子的香肩半露,環著希澤的脖子,希澤看著女子嘴角扯出絲笑意。
梨落的身體順著墻沿滑了下來。蜷縮成一團,覺得那痛感又一次的翻攪著襲了過來。
微白的唇被咬出道痕跡,“你要信他,一定要信他。”她揪著胸口的衣服自語道,可喉嚨間的血腥味卻沒能壓制下來。
等梨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睡在了南湖小筑自己的房中,而身邊坐著的是,多日不見的公子如玉。
“他不在這兒。”公子如玉將熬好的藥端了過來,“哦!我沒有找他。說說我的病。”這次她想知道答案。
“你確實是生了病,不能受刺激,所以你要保持好的心態。我給你扎針再配上幾副藥,好好調理一下。”公子如玉知道在隨便搪塞她應該不會再信了,于是就簡單的說了一下,她的癥狀需要注意的問題,卻沒有將實情告知。
“呵呵!多謝了!每次都麻煩你。”梨落道,醒來她看到公子如玉的那一瞬間,她想希澤應該也在,可公子如玉徹底斷了她這樣的猜想。
“我是大夫怎能說麻煩,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好好歇息!晚點我再過來。”
“如玉!他新納了妃子,我有些難過,你說說我該如何不難過。”梨落叫住公子如玉,他跟他關系好,她想她該知道些什么吧!
“這事兒旁人不好說,不要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他對你怎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歇著吧!”公子如玉輕笑出了南湖小筑,天邊正是夕陽美好時。
梨落告訴自己要信他,可那些畫面在她的腦海中始終很難散去,每每想起總覺得心口還痛。
“娘娘!可嚇死奴婢了。”小雅進來后一臉唏噓的表情,昨晚不見主子回來原本想著應該是留宿在行知宮了,還暗暗的一陣竊喜。
誰曾想太陽高照時被人送了回來,當時的臉色還蒼白的可怕,毫無生氣,看著十分讓人心疼。
“這不沒事了嗎?小雅!幫我打探見事兒?”梨落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娘娘盡管吩咐。奴婢一定盡力去辦。”小雅道。“你過來。”梨落招了招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了,娘娘好生歇著。”梨落點了點頭,重新躺好,她是信他,納了妃子有自己的苦衷身不由己,可她病了暈倒了,他沒有出現,這一點她有些難過,從前他也有很多妃子,可當她有事兒的時候他還是會在自己的身邊,這一次卻沒有。想到這些她翻了身,窗外又是一個黑影。
梨落定了定神,伸手拿過外衣,批在身上,推開門,外頭起了風,吹得她瞇著眼睛張望。
“是誰?”梨落叫了一聲,借著橙黃的光,可見荷塘上搖曳擺動的荷葉跟蓮蓬。幾支晚歸的水鳥飛過荷塘,發出些叫聲。
她覺得有些害怕,不自覺的將外衣攏了攏,不是因為冷,在她推門欲回屋內時又覺得身后有人。
頓時她覺得全身的都起了雞皮疙瘩,從心底冒出股寒氣,忙關上門。躲進被子里。當她抱緊被子的那一刻,她想如果此刻希澤在身邊該有多好,但又想此刻他應該是跟那個新納的妃子在一起吧。
夜變得很漫長,后半夜又下起了雨,嘩啦嘩啦的下了很長時間。她一夜未眠,迷迷糊糊時她隱約看到了個人,或許是鬼也說不定。
“落兒!呵呵!落兒!我死的那么慘,可你卻愛上了他。我的好妹妹跟他在一起感覺如何”黑暗中女子的聲音顯得格*冷。
又是風吹打窗戶的聲音,“落兒!我死的好慘,他害死了我,害死了我。你怎么愛上他怎么能?”梨落全身發抖,“姐姐!是你嗎?求你別殺他,是我的錯,是我愛的他,是我!”
“呵呵!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去死吧!我為了救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可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你居然嫁給了你的姐夫。去死吧!”女子靠近時帶著股寒氣。
“姐姐!不要!”一驚后坐起,一身的汗,屋內的香靜靜的燃著,沉淀著幽幽的味道。屋外太陽已經出來,橘紅的光透出窗照到桌上的茶具上頭,形成些光暈。
原來是夢一場,梨落抹了抹汗,掀開被子,又命人燒了些水沐浴,小雅伺候梨落完了后深深的嘆了口氣。
“怎么了?這口氣嘆的這么長。”陽光映照著她蒼白的臉色,梨落努力的擠出些笑。“娘娘!皇上新納妃子名閔若妮,聽說是在微服出巡的途中遇到的,娘娘不知道嗎?”
梨落搖頭示意小雅繼續說,“妮妃娘娘被歹徒所劫欲行不軌之事,后被皇上救起,不知道怎么的就帶進了宮還封了妃。那妮妃娘娘長得怕是整個北辰也找不到那樣好看的人,也難怪皇上會……”小雅圖一時之快忽得想起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可在小雅眼里娘娘才是最好看的,其他人都比不上。”
“沒事的,我又不怪你。小雅陪我去采蓮蓬,曬干了我們煮粥喝。把我的披風拿來,我覺得有些冷。”
小雅見梨落的樣子,鼻子一酸,這個季節外頭還很熱,可自家娘娘卻覺得冷,哪里是冷呀分明是心寒,這好日子沒幾天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兒。
小舟行駛在荷塘里,舟中采了好些蓮蓬,“蓮子心中苦,梨兒腹內酸。”一顆蓮子入口,清甜中帶著絲苦味兒。
“娘娘!別難過,后宮就是這樣,奴婢斗膽說一句,自古哪個君王不是后宮佳麗三千,容顏已老。奴婢的娘親說過男人都是喜歡年輕好看的,喜歡新鮮的,就像這蓮蓬,嫩的總是甜一點。”小雅想著安慰一下自家主子想開點兒。可發現自家主子只是淡淡一笑附身在舟上,玩水似乎是沒有聽見她方才的話。
梨落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這張臉確實不傾城,如今病了后,還很憔悴帶著病態,想想自己都有些嫌棄。他那么好看的男子此刻自己跟他站在一起有點不配。
纖細的手指打亂水中的倒影,“我早就知道他不會是我一人的,小雅!我看得挺開的。”
“那樣奴婢就放心了,娘娘日頭有些毒,回吧!”小雅曬得臉上透紅,打了荷葉頂在頭頂。梨落點頭,臉色依舊發白。
“皇后娘娘讓老奴好等呀!”南湖小筑外,陸公公見梨落回來忙上前請安道。
“陸公公怎得空來我這里,有事兒?”梨落道,“今日是妮妃娘娘生辰,皇上舉辦宴會特讓老奴來邀請皇后娘娘出席。”
“有勞了。陸公公進來喝杯茶去去暑吧!”梨落含笑道,“多謝娘娘美意,老奴還有些宴會的時沒安排,宮里頭好久沒有熱鬧過了。”說完便俯身告退。
“娘娘要去嗎?”小雅過來扶住梨落,“為何不去?他納妃本加上這次的生辰都是好事兒。沾沾喜氣也是好的。我有些累先睡會兒,記得叫我。”梨落拿開小雅扶住她的手,自個兒進了里屋躺好。
梨落這一睡,天都黑了,等醒來時,忙道:“你這丫頭怎不叫我,誤了時辰沒有?”
“娘娘!奴婢看你睡得熟沒敢叫你,眼下還有些時間。奴婢給你梳妝。”
“我自己來。哎!看來是要耽誤了。”梨落想著若自己去遲了定會有人說她小氣不愿參見新入宮妃子的生辰宴會。她是他的皇后這點大度無論如何她想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