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玉見二人關係日益見好倍感欣慰,這功勞他也是有的。彼時梨落挨著希澤坐著,還使喚他給她倒了杯茶水。公子如玉搖頭輕嘆,堂堂的北辰國的皇帝被一個小丫頭使喚也是樁奇事。
幾日後三人來到一個小鎮,遇到了多日不見的人,玄冥同悅榕,梨落在想還真算是有緣,何處不相逢,又遇到了。
很明顯的幾人都未想過會在這小鎮相遇,梨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人都會演戲比如此時玄冥希澤明明都是敵對的,可眼下還是貌似友好的坐下飲茶。
“你東西掉了。”梨落停下腳步回身,便見悅榕手裡拿著她的玉佩,怔怔的看了好久,“謝謝。”不待悅榕自己遞給他,梨落便拿了過來。
“這東西是你的?”悅榕臉上的表情認真,眼中帶著疑惑。“是我的。有問題嗎?”只見悅榕的嘴脣動了動。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離開的背影有些晃盪。
梨落沒有多想,便將玉佩重新揣好。回屋後有拿出來仔細的撫摸著,她想既然她有一半,那麼剩下的一半又在哪兒呢?
希澤從外進來笑著搖頭從身後抱她,埋首在她的頸窩處道:“在尋思什麼?跟你手中的玉佩有關?”她嘆氣道:“嗯!我常在想我兄長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給我這玉佩又是什麼意思。另一半又在哪兒?”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比探究它究竟是爲何?那樣你會過的好些。”
“你是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想,過去了就過去了?”梨落問道,希澤點頭,“額!那我若現在問你除夕那晚你跟悅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不明智。會讓自己難過?”她在意那件事,因爲當時她還挺喜歡悅榕的。可一想到她是跟希澤有什麼便有些不自在。
“吃醋了?呵呵!什麼也沒有發生,她是玄冥的人,我對她沒有興趣,你那時不願見我,可我還是會不放心你,誰知道你發現了會怎麼樣呢?不過是演給你看的而已。”
“額!怎麼能這樣。騙我!”
“你看你,哎!看來還是不告訴你的好。”希澤因爲梨落吃的醋嘆了口氣。“好我不生氣,反正從前你的風流事不少。”梨落想要試試希澤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落兒!我們都不提從前,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再不會有其他的女人。”希澤給了這樣的反應,梨落想了想,人與人對待問題的方式方法終歸是不一樣的。
“好!我信你。”她主動的輕啄了他的嘴脣,卻沒料到被他翻身壓到了身上。梨落想有時感情濃到說不出來時,是不是都會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她已經習慣希澤的舉動。
“有人敲門,你先下來。”梨落一驚,半露香肩,手慌忙將衣服往上拉,“這麼晚了,別管了。”他重新又拉了下來。“哎呀!還在敲門,說不定是急事兒。聽話!待會兒不行嗎?”她撒嬌道。
一聲嘆息很無奈,這樣的時候她讓他待會兒,希澤有了種殺了敲門人的衝動。“好了!別生氣了,我怕有什麼要緊的事給耽擱就不好了。”她安慰的在他嘴角一吻。
“我去看看。乖乖躺好!”他起身拿過牀邊的外袍隨意的繫著。
“荊如玉有什麼事不可以明天再說。”希澤的樣子公子如玉知大概是擾了他的好事,“你那事可以等,但有些事等不得。”
“屋外說。”希澤擰眉將門帶上,“你是說在小鎮上有人發現了挲靈果?”
“對!幾個人的談資,但說的不像是假的,說來福客棧有對奇怪的夫妻,用血養著個果子。知道怎麼用挲靈果的人不多,而那人卻知道用這樣的法子供養想來不會那麼簡單。”
“好!你現在就去探個究竟。”希澤眉眼在月光下看上去有些駭人。“無痕在哪裡守著,一有動靜就會讓人過來稟報。”
“嗯!如玉你先去確認是否是真的。若是務必帶回來,無痕手中影衛交於你調遣。”希澤道。
“此事交給我等就好。”公子如玉道,希澤點頭,坐在院中好一會兒才起身回到屋中,梨落睡的淺,他一回來她便醒了。
“是誰來找你宮裡頭的事兒?”她貼了過來,攔著他的腰身。“嗯!睡吧!”希澤將往懷裡帶得更深。
“我是不是讓你很辛苦也給添了不少麻煩,對不起!廢六宮的事情上害了你,這個我知道。因爲沒有想過你會答應。”對於這件事梨落一直都是放在心上的。
“想多了!宮裡的關係錯綜複雜,枝葉相連,呵呵!不過都是利用而已。落兒!這些跟你都沒有關係。”
“希澤!我若問你生母的事你也會說嗎?其實我對你一點都不瞭解。”她就是愛他,自己也不知道理由,可對他了解大約也跟外人一般。
“不用瞭解,從前信真心後來不信。”他忘記不了他將祈淵的母后當作生母般的對待,而她有一次同貼身的宮女說:“想想對不住我的孩兒祈淵,可沒有辦法若不對他好,皇上怎會看我一眼,又怎會有了祈淵有了今天的皇后之位呢?只有到了這樣的位置,才能助祈淵成爲一國之君。”不過是將他當作接近他父皇的棋子。
當時的他跟宮女太監們玩捉迷藏,若不是躲在櫃子裡,他怕是到今天也不知道,那些接近他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女人也是不過因爲他父皇的寵愛望有朝一日能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也不信我的?”梨落撐起身子看他,“呵呵!落兒!沒有人比你傻。”希澤捏著她的臉,語氣寵溺。“那你還要我做皇后?”
“沒有辦法,所以這個後宮你一人在最安全,因爲你傻所以只能把你放在身邊,懂嗎?”
梨落一顆心瞬間融化了,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蜜一樣的心情,這麼多年來她覺得這段日子是最美的,他說的情話她都愛聽。
“你別動,給你個獎勵。”柔和的月光透過簾幔照了進來,希澤的手撫著她的腰身,見她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睫毛微微的顫抖,脣貼過來的時候,半天沒有動。
希澤的耐心好,等她下一步的動作,果然她開始吻他,壓他在身下。吻的深情,不多時便換了位置。“繼續之前的事?”梨落笑道。
“當然。”他低笑,他最信的人就是她,這晚他給她極致的溫柔,她迴應的像個妖精。“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要個孩子。”他埋首在她的頸窩處,吻了吻她的脖子。
很明顯的她的身體一怔後僵住,推了推他不說話。“落兒!別怕!你信我。失去那個孩子我的痛不會不比你少。”他抱住她按在自己心口。
“希澤!我們說好不提了,一切都重新開始了,你拍拍我睡。”他輕拍她的時候她覺得安心,希澤也明白她的心裡那件事道不會很難消掉的疤。
第二日醒來,希澤還在身邊,看看自己在被子裡的身體再看看身體的痕跡,梨落羞紅了臉。摸著一旁的衣服準備穿戴。
“醒得挺早。不再睡會兒?”希澤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卻很好聽,“給你做些吃的,也該餓了。”梨落被希澤重新拉著躺下。
“費了不少體力確實有些餓,不過還想再睡會兒。”他閉著眼睛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梨落心裡被希澤填滿。想到昨晚自己的舉動還有那些事那些話,此刻覺得臉都有些燒了起來。
他閉著眼睛,她睡不著側身過來看他,伸手碰他睫毛,忍不住一笑便是兩個梨渦。
“安分些。”希澤依舊閉著眼睛,只是也側過身來,攔住她的腰身。“我哪有不安分,不安分的人明明是你。”梨落覺得明明自己什麼也沒有做,不過就是碰了碰他的睫毛,他的鼻子嘴脣還有鎖骨而已。
卻不知那些動作對希澤來說足以讓他再次壓過來,“那你說我做了什麼不安分的事?”他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剛睡醒的眼睛裡攢出了些笑。
梨落皺眉,這話她再皮厚也沒有到那樣的地步,“呃!你是故意的。”希澤呵呵的笑了幾聲。“不是故意是有意。落兒!你越來越好看了。”
聽希澤這般的誇她,誇她時梨落想希澤大概不曉得他自己有多好看,她一顆心咚咚的又跳了起來。
“從前也好看的,只是你都不看我,只把我當小孩子。”梨落抓住他的手甩到一邊,“是啊!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沒想到!”他的眼神淡淡的看著梨落,梨落怔了怔。誰會想到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羈絆。
“不老不老,你別難過,我不嫌棄你況且在我眼裡你跟當年一樣的好看,一點都沒有變化。”梨落想希澤大概是在感慨自己老了吧!怕他難過,趕忙安慰。
“我儘量的不難過。現在還是有些難過,你再安慰安慰我。”此刻希澤的表情梨落想他肯定是不好受,於是他耳邊低語道:“無論你如何,我都愛你。一直都愛!所以,別難過。”
梨落說完整個臉又紅了起來,還有些燒,她這是在表白嗎?想想有些丟人,可又一想沒所謂這事怎麼感覺自己從前也做過?只是半天希澤都沒有給出反應,而且靜的連希澤的呼吸聲也聽不太清楚。
他不說話梨落一時間猜不到,希澤在想什麼,“你沒事吧!我隨便說說嚇到你了吧?”希澤定定的看她有些慌忙又有些後悔的樣子。
“哪來的隨便。”被子從頭蓋了過來,他低眼看她,梨落覺得那樣眼神的希澤迷死人是不償命的。
“你不是餓了嗎?起來吧!”他眼睛裡燃起的火光能將梨落化掉。“餓!”他只回答一個字就低下了頭,她哼哼唧唧的開始不配合到後來又捨不得推開。
公子如玉在院子裡轉了幾圈,也不見房門打開,茶都喝了兩壺,看來自己是要白等了。剛轉身準備離開吱得一聲,門終於打開。
只見希澤轉身又帶上了門,對著門外同樣等著伺候的丫鬟吩咐了幾句。“這個時辰未免太遲了點,她的身體你可待顧著點。”大夫就是大夫。
“若不顧著她的身體,恐怕你還要再喝上兩壺茶。”他的心情很好。“當我沒說,昨晚探的情況待跟你說說。”嘆道。
“說來聽聽。”希澤斂去笑容,“確實如人所說的那般。那女子平日裡蒙著個面紗,雖不見容顏舉止間仍然有說不出的韻味。二人間的話不多。似是夫妻但那感覺又不像是。古怪肯定是有的。”
“他二人出現在這,想必也是故意的,如你所說知道此法子的人並不多。所以他們的目的很明確。”
“那你的意思是等他們自己上門?”
“知我者公子如玉也。”他大笑,眸色變得陰冷。
“只是我們要等到何時?”
“呵呵!明早就出發回京。”公子如玉一聽也跟笑了兩聲。起身道:“爲她你連江山也不在乎了,愛江山更愛美人。”
“繁華過後終是一場空,如玉曾經我想大約是毀滅會比較好點。”
公子如玉一驚,希澤這是何種想法,毀滅?他要毀滅什麼?難不成……他有些不敢想。
“呵呵!眼下我只想快些讓她好起來。你說我跟她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希澤的輕聲的說道,從門裡頭出來著一身青色衣裙的梨落。嘴角帶著點笑,眼睛裡閃閃發亮看著他款款走來。
“在說什麼呢?”梨落坐下,又碗褐色的湯藥擺到了她的面前。難聞的藥味讓她緊皺著眉頭。
“在說這藥補身,喝了早日給他生個孩子,他很著急。”被公子如玉這樣一說梨落刷的臉又紅了起來。手不自然的撫著脖子,蓋著他吮吸過的痕跡。
“如玉!別逗她,讓無痕安排一下。明早離開的事。”希澤道。“我這個大夫管的事還真有些多了。”公子如玉一笑整理衣袍起身離開。
次日,梨落醒來的時候未見希澤,想著明明出力的是他,爲何每次自己都累到半死。有些不公平。
待她穿好衣衫坐在鏡前梳妝時,突然身後出現了個人。“你進來幹什麼?”她梳著頭髮的手停下,看鏡子裡面出現的女人。
“落兒!我替你梳可好?”梨落覺得莫名,悅榕這樣無聲的出現在她的屋子裡本就奇怪,還主動說要給她梳頭,這難道還不奇怪嗎?
“我自己可以。不勞你費神,來人上茶水糕點!”梨落輕笑。
“不用!我幾日後便要回離國。不知道至此一別何日你我可相逢?”悅榕拿過她手的梳子,梨落更加的費解。
“呵呵!想來你還是可以來北辰的。”梨落無奈只好任由悅榕動作。她沒有想過悅榕的動作如此的熟練。若非親眼所見她估計不會當真相信。
心裡頭也奇怪這悅榕何時跟自己感情這樣好了,還依依不捨的。而此刻悅榕的表情梨落覺得像是有心事。
好聽的小調在悅榕口中哼了出來,梨落靜靜的聽著。自己也跟著哼了起來。“你怎麼會哼的?”悅榕道。
“不知道,反正你一哼我就自然的哼了出來,是童謠嗎?聽起來像是哄孩子睡覺的。”
梨落說完自行往發間插了個簪子,“是童謠,我小的時候姑媽愛哼給我聽。這童謠是姑媽自己編的,我們姐弟幾個都喜歡。”
悅榕說的時候彷彿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梨落覺得此刻的悅榕有些感傷。
“那你姑媽她們呢?”梨落道,“沒了!”悅榕臉上的笑瞬間被陰涼憂傷代替。讓梨落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又莫名覺得有些可憐。
“哎!世事無常。別太難過,我也什麼也沒有,你大概也知道我的一些事吧!整個何家不過也就剩下我一個人。說沒就沒了。”梨落安慰道。
“該死的還是要死,有些人死了是活該的。”悅榕放下梳子雙手按在梨落的肩膀上在她耳邊道。
梨落側目只覺得此刻的悅榕又有些可怕。“你這話什麼意思?”梨落道。“落兒!他何鎮遠做的壞事不少,仇家自然是多。”
“你給我出去,不準你這樣說我爹爹。”梨落瞬間就怒了,本是好心的安慰她,誰曾經想她這樣說。還污衊她爹爹。
“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爲何沒有孃親嗎?”
“我是有孃親的,不過生我時難產去了而已。你想說什麼?”
“何鎮遠的大夫人,是在何家長子何子墨十三歲時病死的。當年的何鎮遠是靠他的大夫人的孃家纔能有將軍
的位置,所以府中也未有其他的太太。”悅榕一字一句的說著。
梨落覺得頭暈,揉了揉額頭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給我出去。”梨落道。“要我再說的明白清楚點嗎?”悅榕並不理會。
“我不想聽,出去!我說出去你聽到沒有。”梨落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落兒!”希澤推開門,便見梨落臉色蒼白的扶著桌角,“煩請離開。”希澤冷聲道,聲音不高卻沉的可怕。
悅榕皺眉看了梨落一眼,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我讓人去叫如玉。”希澤過來扶住梨落。
“沒事,方纔只是一時的氣沒有喘過來。希澤!我害怕。”梨落抓著希澤的胸前的衣服靠著他。
“害怕什麼?”希澤道。“沒什麼?不是說要出發嗎?”梨落道。
“身體真的沒事兒?”他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梨落搖頭道:“你節制點我會好受些。”她輕笑,怕他擔心怕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