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見狀,也急忙跟了上前,可沒走幾步,劉萍便覺有些怪異,當下就要開口說話,卻見王長貴也是猛的止住了腳步,同一時間靈符已然在手,頭也不回地開口說道:“大家小心了,陰氣肆虐,非鬼即妖!”
果不其然,王長貴的話音剛一落下,眾人便覺一陣陰風自四面八方生起,本就是大冬天的,被陰氣這么一吹,所有人都打起了牙顫。唯有劉萍不為陰氣所動,她謹慎地打量著四周,同時眼中也隨之泛起了陣陣精光!因為這種感覺,與兩年前在七女墳中,面對那趙玲瓏的冤魂之時有著八分的相似,故而她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起來。
“哈哈哈……”陰風四起的同時,并突然響起了一陣凄厲的笑聲,這聲音飄忽不定,辨不明是從何處傳來,直叫人感到四處都充斥著那陰森的邪笑。
王長貴將手插入包中,兩指指尖不知在里頭抹了些什么玩意兒,抽出之后往雙目上輕輕一蹭,繼而再次睜眼之時,竟是目泛精光,宛如火眼金睛!正當朱銀喜一伙兒都被這出人意料的一幕震驚之刻,卻又見劉萍竟是化身一道殘影,只一個起落,便躥出了七八米遠,同時手中短刀猛然揮出,似是劃向虛空!
可她刀刃所到之處,竟然突的泛出一陣白煙,伴著一聲悲切的慘叫,那起初之刻乃是人形的白霧逐顯真切,眨眼間卻是化成了一個人的模樣!而劉萍的楚刀也正深深的插在此“人”胸口!
且看這顯身而出的陰魂,身上也像那僵尸一般,片片焦黑,就連臉上也如同一個煤球,唯有一雙眼睛閃爍不停,此刻它神色扭曲,口中不斷的慘叫!同時不忘揮舞著如刀般的雙爪向劉萍抓去!
劉萍見狀,絲毫不顯慌亂,一把抽出楚刀,繼而自下往斜上方一劃,那陰魂抽手不及,雙爪齊齊被楚刀所傷,炭黑的爪子頓時像是著火的黃紙一樣,化作白灰飛散無蹤!削去陰魂的雙手之后,劉萍絲毫沒做停留,又是一刀補在了它的頸間,那鬼此回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魄散而去。
劉萍的這一連串動作,看似復雜,卻是只發生在了電光火石之間,看的許小六等人目瞪口呆!正值它們驚訝之際,眼冒金光的王長貴竟然對著他們的方位,“嘩嘩”的甩來兩道符咒!
這靈符來勢迅疾,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緊貼這小六和朱銀喜的臉頰飛了過去,卻是在背后不足一尺處猛然炸開,伴著兩聲慘叫,兩團青綠的火光頓時冒了出來!
站在那處的六個人急忙轉臉看去,只見這兩團幽綠的火光之中,也正有著兩個黑不溜秋的身影,在苦苦掙扎,悲嗚連連,但奈何那火勢越燒越旺,直到它們盡數被燒成白灰,消散無蹤之后,方才熄滅。
將楚刀反握,劉萍走至小六一伙兒人跟前,繼而從肩上掛著的小布包中掏出了一些紙包,分別發給他們人手一個,說道:“這東西是我自己做的,帶在身上,可替你們阻擋下厲鬼的一擊,但只能用一次,所以一擊過后,你們就得靠自己了!”
接過劉萍遞過來的紙包,大伙紛紛道謝,并將其悉心的揣進了懷中,朱銀喜道:“今日幸虧有二位大仙同行呀,若不然的話,單靠我們幾人,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用的!”
劉萍點了點頭,隨之王長貴又招呼大伙過去,并說道:“三只陰魂尚且只是小鬼,之前的陰氣絕不會是它們身上發出來的,所以據我推測,暗中某處定然還躲著不知多少道業高深的厲鬼,丫頭給你們的護身符雖能保你們一次,但也僅有一次而已,一次過后,生死又當別論,若你們現在就折回去的話,尚且還來得及!”
許小六聞言,急忙搖頭道:“王大仙,此處如此兇險,況且這件事與你們卻是沒有什么關系,可你們卻還是如此盡心盡力,我們半道而回的話,豈不是小人之舉!”
劉萍覺著王長貴說的有理,便也贊同地說道:“小六,大仙說得不錯,這里的兇險已是超出了你我先前的預料,趁著那些潛藏的厲鬼尚且沒有出手,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許小六卻說道:“許大姐,這兩年我一直以尸王大哥為目標,若今日換做是他,你覺得他會舍下你們當先離開嗎?”
劉萍一聽這話,頓時又想起了當年,徐云德為了保住她與王大仙的命,竟然以業障短刀自我了斷的情形來,當下便沒了言語。
王長貴聞言后,卻是說道:“徐兄弟的本事比你們要強上太多,至少這些陰魂齊上,也奈何不了他……不過,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就隨隨便你吧!只是死了可別怪旁人。”
許小六連忙點頭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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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王長貴便不再多言,只是陰著眉頭,轉向了房門,眾人見狀,也皆是將目光投向了那黑乎乎的屋子,只見這屋子雖大,但卻極為破舊,想來也應該是因為年久失修,且有經過了一場大火的緣故吧。另外,門房也只不過是兩塊燒的稀里糊涂的破木板,雖是閉著,但因千瘡百孔,所以屋里的黑暗還是露了出來。
另外兩旁的窗子上用以遮光的窗紙也早已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幾根木框,透過木框往里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瞧不清個所以然來!總而言之,這整個屋子無處不透著一股陰邪之氣,令人不知不覺的便將其與“鬼屋”二字聯系到了一起。
王長貴低聲自語道;“地底起陰房,妖魔當中藏!這屋里定然有些厲害的玩意兒,一會兒進去的時候,你們要盡量的靠在一起,莫不要有誰愣神落單,知道了嗎?”
朱銀喜等人一同答應下來,王長貴隨之又對劉萍使了個眼色,似是讓她小心,劉萍見狀點頭。而后他方才一手握著短木手杖,一邊邁步向那房門走去,其余人皆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七八步遠的后頭,斷后的依然是劉萍。
踏上兩道青石臺階,王長貴駐足門前,稍微緩了口氣后,便將破舊的木門一把推了開來!可誰料站在他身后的眾人此刻尚沒做好心理準備,便覺一股凌冽的強風自屋中刮來,風力之猛令人震驚,直吹的朱銀喜等人東倒西歪,唯有小六站的還算穩,并沒被風所動。
走在一伙人后頭的劉萍見狀,急忙伸手扶住了他們,待大伙穩住身形后,許小六才開口道:“好強的風啊,在這地底之下,且又是封閉的屋子里,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大風?”
王長貴神色凝重地答道:“風因氣差而起,屋內的陰氣比外頭強上數倍不止,這道門雖是千瘡百孔,但上頭卻有著一個封印,故而屋內陰氣難以外泄,我等打開此門,也就是等同于將那封印給破除了,故而內里陰氣外泄而出,引起強風也實屬正常!”
許小六聞言,連連點頭道:“大仙高見,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透,既然這整個遺址里頭都是陰邪遍布,僵尸橫行,那么為何還要在這屋門上加以一道封印呢?”
王長貴道:“一般這種情況,都是為育靈養尸之用,從進洞之始,我便覺這整個山谷底下無一處不怪,根本不像是天然所成的鬼冢尸堆,倒多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來的大兇之地!”
劉萍一聽,滿臉的不可思議道:“什么?大仙你說這鬼地方是有人專門弄出來的?那么他的目的又會是什么呢?難不成與當年玉馬鎮外的干尸寶洞一樣……”
王長貴點了點頭道:“這也不無可能,丫頭你且想一下,關于這個山谷的傳言,是不是說在一夜間,此間宅子里的所有人盡數慘遭殺害?而后宅子也被燒成了灰燼?”
劉萍點頭道:“是呀,我聽來的傳聞確實是這么講的,怎么大仙,有什么不對的嗎?”
王長貴說道:“想必在甬道里頭,你們也都看見了那些殘磚破瓦以及尚且沒有被完全燒盡的木質家具了吧?按理說,從那些屋子被燒的程度來看,當年的火勢定然非同一般,可獨獨這間竟是只傷了皮毛,丫頭你說這是所為何故呢?”
劉萍稍一細想,隨之答道:“要說在那么大的火勢之中,能護住這么大的一間房不被燒毀的話,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種辦法了!那便是陣法。”
王長貴點了點頭,隨之信步走至屋內,在正中的一根承重柱子上頭撕下了一塊滿是灰塵的破紙,輕輕吹去上面的灰后,竟然是一張與他所慣用的有著三分神似的玄黃符咒!仔細地看了看上頭的蛇形符文,王長貴接著說道:“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這正是傳說中的離火靈符!”
“離火靈符?”對于諸多符咒,劉萍倒是并不陌生,但這離火二字,卻還是頭一回聽說,當下便好奇地問道:“大仙,所謂離火,是不是指的就是能將火隔離開來的意思?”
王長貴答道:“王、許兩家沒落之后,道家之中的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筍般展露而出,其中又以四道靈符最為有名,這四道靈符便分別是江南馬家的離火,我王家的天雷以及業火,還有南海林家的辟陰。”
許小六這幾年遍讀古籍,對此也是略知一二,只不過從未親眼見過,況且那些書中所講也都是只言片語,豈會有王長貴所說這般詳細,他當下便開口問道:“王大仙,我在古籍中也曾見過離火靈符,不過那書里頭將其說的太過玄乎,我一直沒有當真,可當今日見到了這些之后,卻越發覺得那書里頭講得都是真的!不知大仙能不能替我解此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