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叵蓉的身影在次出現在大伙的眼前之時,那灰色陰靈已經被其按在了地上,縱使它揮舞著四肢不停的掙扎,同時口中還發出陣陣不甘的嘶吼,但叵蓉那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手臂卻是將其牢牢地抓著,根本不給它半點掙脫的機會。
“這就是叵姓一族的血脈之力嗎?”周友浩不可思議地說道。
靈惞則微微點了點頭答道:“不錯!”
按著灰色陰靈,叵蓉緩緩的舉起了盤古大斧,剛準備要將其徹底抹殺之時,不遠處突然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妹妹手下留情!”聽音色竟然是那梅妖!疑惑之下,眾人紛紛抬眼看去,只見梅妖果真去而復返,此刻正一臉焦急的盯著叵蓉手底下的那個陰靈。
“梅……梅妖?你這是何意!”叵蓉見梅妖竟然替這陰靈求情,心中頓然不樂,于是抬頭冷聲說道。
梅妖道:“殺你們同伙并非是它的本意,它是被人給控制住了。妹子,你撥開它的頭發,看看它到底是誰先。”
叵蓉聞言后,心中不免泛起了疑惑,于是按照梅妖的話做了,然而當他將這灰色陰靈的長發撥開之后,卻是驚奇的發現,這家伙竟然是那個追求梅妖未果的黑羽!只不過它此刻的眼神異常渾濁,并不十分清醒,除此之外,就還剩下一身灰色與先前的那般模樣不大一樣了吧!
“這是怎么回事?”雖說叵蓉心有疑惑,但葛五畢竟還是死在了它的手上,因此語氣依舊陰冷。
梅妖道:“黑羽被邪靈侵占了身心,現在它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殺害你們同伴絕非是它本意,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若是不信,你們看他身上的顏色,便是最好的證明了,黑羽向來都是一身漆黑,絕不會是這種灰色!”
見梅妖說的真誠,叵蓉也難免有些動搖,但是死死按住黑羽的手臂,卻是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她說道:“你們是妖,我無法完全相信你的話,倘若你說的是真的,那么就先把控制黑羽的家伙給我找出來,若非這樣,我如何信你!”
“這……”聽了此話之后,梅妖頓時陷入了沉思,看樣子那控制了黑羽的邪靈,并非是它梅妖能夠對付的了的。“既然它的目標是你們,那么我想這邪靈的最終目的一定是物種的寶物,既然如此,想必邪靈很快就會現身,你不信我沒關系,但若是你現在就將黑羽殺死的話,我敢說你一定會后悔的!”
叵蓉聞言,皺了皺眉頭后,再次將盤古大斧高高的舉了起來,不等梅妖開口,便當即狠力的砸了下去。
“不要……”伴著梅妖的一聲凄厲慘叫,只見叵蓉手底的黑羽,被盤古斧的斧背穩穩的敲在了腦門上,頓時將其擊暈過去。
叵蓉隨之放開黑羽,緩緩起身道:“放心吧,我并沒有要它的命,只不過現在它還不受自己控制,為了保險起見,我將它打暈了,以免突生變故。”
梅妖聽了這話之后,方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然而誰料就在這個時候,大伙的注意力全數被黑羽所吸引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灰影竟然從側墻處悄無聲息的溜到了二樓的窗子前!若非靈惞無意間察覺到了一絲陰氣的話,想必這灰影就要鉆進屋內了。
“何方妖孽!”靈惞抬頭冷呵道。
“咻咻……”那灰色聲音見自己被發現,似乎也并不慌張,附在二層的窗口,沖叵蓉等人怪笑了幾聲,旋即“嗖”的一聲,躍進了窗內……
“又是一只灰色的陰靈!”叵蓉皺眉冷聲自語道。
“就是它!這個笑聲我在黑羽被控制的時候聽到過,妹妹,殺害你們同伴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邪靈,它的道業非常強大,就連黑羽都不是它的對手……”
叵蓉擺了擺手道:“無妨,二樓并非是邪靈們想去就去的地方,就算是它用計騙過了我們的眼睛,溜進了二樓之后,也依舊是自尋死路,五哥的愁,我姐她們會替他報的!”
再說二層,坐在陣法正中的劉萍跟徐云德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她倆此刻已經自己的神識完全展開,不停的試圖探入到鬼璽的內部,想弄明鬼璽之中所隱藏的奧秘,但是鬼璽似乎有一種排外的特性,縱使兩人再怎么努力,鬼璽卻是中不肯接納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徐云德已經稍微有些不耐煩了。
然而就在這時,鬼璽似乎突然有了反應,原本沉寂的鬼璽,突然間向外界施放了一絲將其微弱的力量,似乎是一種威嚴,也像是一種威壓,總之這種力量非常奇特,劉萍跟徐云德都從沒有見過,但是卻對這種力量又都有著一種熟悉感。
兩人不敢怠慢,急忙循著這一股力量所朝向的方位探查過去,只見那里竟然有著一只通體灰色的陰靈,此刻這陰靈長發披肩,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詭異,但劉萍跟徐云德很容易的就察覺到了,鬼璽方才所釋放的那種力量,便是針對這個邪靈而起,這邪靈在鬼璽的力量壓迫下,竟然是瑟瑟發抖,連動彈都動彈不得……
“這是怎么回事?這邪靈的修為看似不弱,為何它會如何畏懼鬼璽呢?”劉萍跟徐云德兩人心中,同時升起了一絲疑惑。那邪靈試探性的往后挪動了下身子,發現鬼璽并沒有什么動作之后,旋即轉身便逃,似乎不想在此多留半刻。然而沒等他逃出兩步遠,便被空氣中的一種神秘的力量給彈了回來,邪靈頓然大驚失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反復試了多次之后,發覺那察覺不到的神秘力量,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跑對于自己而言,根本就是奢望。
那著那小丑一般的邪靈,劉萍腦中似乎是抓住了一些線索,但是短時間內還并不能將其理清楚,首先,這邪靈既然能夠進來,那為何又出不去呢?其次是,這邪靈既然來了,可為何在看到鬼璽之后,就馬上想要逃跑呢?
鬼璽剛才所釋放出來的力量,自己感到的僅有古怪,可那邪靈為何會如此懼怕?劉萍跟徐云德此刻腦中都閃出了這個疑惑,突然,劉萍心中自問道:“我以一個人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又能看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呢!它是邪靈,由鬼魂所化,也就是說這股力量應該只對鬼生效吧,既然如此,那要想弄明白事情的真想,就必須將自己弄成鬼!”
“將自己弄成鬼?”這個想法萌生之后,劉萍心中便久久不能平靜,唯有人死,靈魂才能與肉體分離,無主之魂即為鬼,倘若要將自己變成鬼的話,那豈不是得先自殺?但旋即劉萍又轉念一想,既然王家都有請神上身的法術了,那么也就是說靈魂依附的別人身上,也能夠奏效,反過來說,自己的靈魂脫離肉體之后,也應該能夠再次依附回去才對!想到這里,劉萍腦中豁然開朗,一切的問題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那陰靈之所以能進來,但出不去,定然是王大仙他們陣的法的功效,令外,周圍百里內的鬼魂都來了,但它們大多都不敢靠近,唯有這個修為高深的敢跑進來一探究竟,然而當它進來之后,立馬就想逃跑,這也應該是陣法的功效,也就是活王長貴他們所設下的這個陣法,能夠阻隔鬼璽的釋放出來僅對鬼魂有效的威壓,然而也僅是削弱,并非是隔絕,要不然,外頭的那數百種惡鬼,豈不是早就一股腦兒的沖進來了。
想明白這許多道理之后,劉萍緩緩睜開了眼睛,轉向屋內的那灰色邪靈道:“你來之前,有沒有在外面碰到過另外的幾個人?”
那邪靈雖說懼怕鬼璽,但卻并不怕劉萍,聽了這話之后,邪靈嘎嘎笑了幾聲,旋即說道:“自然有了,我還設法了結了一個家伙的性命!誒對了,這玩意你們是怎么得到的,估計以你們的實力,也無法駕馭它吧,哈哈,罷了,這東西絕非尋常人所能擁有,就連我的無法將其據為己有,你們也別多想了,更何況你們是人類,本就不該打這玩意兒的注意,好了,今兒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先走了……”不過它話未說完,便又想起自己目前根本就無法離開這里。
“怎么?你不是要走了嗎?為何還不動身?”劉萍依舊是雙膝盤坐,看上去異常平靜,只不過在聽了這邪靈的話之后,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怒。
“嘎嘎……這房子倒也古怪,周圍似乎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叫我難以突破,難道你們倆沒有察覺嗎?罷了,這多半是那玩意做的怪,你們兩個都是人類,又怎么能察覺的到呢。”
然而劉萍對此似乎并不感興趣,她直接問道:“剛才你說在外頭,你設法殺了一個人,不知此話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你能告訴我你殺的人是什么樣子嗎?”
邪靈嘎嘎笑道:“一個人類而已,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臉,只不過他體內三火虛弱,因此才能讓我所控制的鷹妖乘虛而入,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就取了他的性命,說起來你們同在這座房子中,應該是一家人,或者是同伴什么的吧,哈哈……”
這邪靈似乎有些心理變態,說這話時的口氣似乎是理所應當,根本就不會顧及到旁人的感受。
“體內三火虛弱……不會!葛五那家伙不可能這么容易死!”說這話的是從入定中回過神來的徐云德。
劉萍見他情緒有些激動,急忙安慰道:“徐大哥你先別慌,誰知道這邪靈是不是在這信口雌黃!”
徐云德一臉擔心的點了點頭,旋即轉臉看了看四周,見王長貴他們幾個老道都靜靜地坐在周圍,自始至終似乎都沒有動彈過,可是為何這邪靈卻說這屋內只有自己與妹子兩人呢?稍一細想之下,徐云德當下釋然,他對邪靈說道:“孽畜,你可是我見過的陰魂之中,最為囂張的一個了!且不管你有沒有真額殺害過我們的同伴,但你這條命,今兒就留在這里吧!”說罷,他又轉向王長貴等人說道:“老道,這陣法無需在維持了,先滅了這廝!”
早已等候多時的王長貴、慕丘痕還有莊釧三人一聽,齊齊點了點頭,而后同時結出了一個不同的手印,口中暗念咒語,只見房內各處,瞬間閃現出來幾十道亮光,那光源正是一張張玄黃字符,此刻正懸浮在半空之中,拼湊出了一個規整的八卦模樣。
直到這一刻,那囂張跋扈的邪靈方才知曉,原來這間屋子內,并非是只有兩個人類存在,而是有五個!另外一方,就是那個將自己困在這里出不去的神秘力量,也并不是鬼璽的原因,而是這些該死的符咒所組成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