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笑著點頭道:“老道你就放心吧!”說罷,便招呼起葛五葛六兩人,率先離開的隊伍,往林子的深處走去。
而劉萍等人,則一路趕回了樹洞。周友浩從洞外弄了許多泥土,攤開鋪在洞的正中,不知是作何之用。小陳見狀,大感好奇地問道:“周老大,你弄這些泥土進來干嗎呀?”
周友浩說道:“徐兄弟他們一會兒打了野味過來,我們總得生火燒烤吧,這洞底都是木頭,萬一要是被引燃了,那可不妙,我弄這些泥土鋪在下面,便是為了以防萬一。”
小陳聞言后,頓時面露欽佩,伸出大拇指連聲贊道:“好法子!”
不多會兒功夫,徐云德與葛家兩兄弟拎著些野雞、野兔回來了,此時周友浩也在洞中點起了一堆篝火,他們帶刀的將這些野味扒皮抽筋,去了內臟之后,架在火上烤,頃刻之后,一陣陣濃郁的肉香便傳入了眾人的鼻腔之中,夾雜著樹洞中所特有的松香,當真是叫人食指大動。
一邊吃著烤兔肉,王長貴一邊說道:“海外孤島藏有沉尸之地,我想事情絕不會僅是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
劉萍似有所想的點了點頭,并問道:“那么,照大仙您的看法,那沉尸之地的作用又會是什么呢?”
王長貴說道:“先前,我們推測這個島嶼呈南北對稱之勢,我想那沉尸之地多半也是為了完成整個島的風水格局而專程設在那處的吧。”
“風水格局?”徐云德一口拽下了塊雞肉,隨即開口說道:“老道,你覺得這孤島之上的整體風水,會是什么?”
王長貴擼了一把胡子,回答道:“在山頂的時候我曾說過,兩座相對的山峰,合陰陽之理,那也就是說,這整座島嶼極有可能是被那兩山之間的海溝一分為二,從而也就造就了這兩塊一陰一陽的格局,我們所在的這一塊屬于陰地,另一塊則就是陽地,這等格局與太極極為相似,所以我猜測它便是那‘陰陽兩相對,生死個中存’的風水格局。陰這面大兇,陽那面則是大吉!”
馬圣點頭道:“不錯,我也覺得這個一分為二的海島,便是那陰陽兩相對,生死個中存的布局,這種格局并不罕見,那些皇宮大院,在建造的時候,近乎都會用到這種手法,但如今在一座島上施展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聞。”
徐云德說道:“照此看來,島的另一面,就一定是別有洞天咯?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現在還是想一下,明天就竟用什么法子過去吧。”
劉萍說道:“那山底下的海溝中,水流湍急,旋渦比比皆是,看樣子是有著不少暗礁,要想橫渡的話,定然是兇險重重,再者說那臨海的山壁,不管是陰峰,還是陽峰,都是幾位的陡峭,落腳點近乎難尋一二,所以依我看來,咱還是乘船繞路吧。這座島雖然不小,但也頂多一天的功夫,就可繞到對面去了。”
周友浩臉色稍顯陰沉,他說道:“這個島與眾不同,早晨傍晚以及夜間,整座島的外圍盡數被大霧所包裹,要知道在濃霧中航行,可不是件開玩笑的事情,一來方向難辨,而來看不清暗礁之類,萬一船出事了,咱可就再也回不了大陸啦。”
經周友浩這么一說,眾人頓時都沒了言語,許久之后,徐云德首先開口打破了洞中的沉悶氣氛,只聽他說道:“周老兄,我們動身前往這島嶼的時候,便早已知曉了此行的兇險,如今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咱又怎能被這點小事給嚇著?畢竟來的時候,那么大的風浪的挺過去了,比起颶風大浪而言,濃霧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友浩聞言后,神色微愣,隨即緩緩點頭,并幽幽說道:“徐兄弟說得不錯,自古以來便有縮手縮腳者難成大事的說法,若我們當真被那濃霧給嚇住了,還談什么解開仙島之謎?諸位,先前是我慫了……”
劉萍笑著說道:“周大哥何須這么說,你也是為了大伙兒地安慰著想嘛。”
“既然如此,那咱就決定了,等明天天明,就動身乘船繞去島的另一邊。”徐云德開口說道。
眾人聞言點頭,皆是沒有異議。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小陳便第一個醒了過來,他推了推還在酣睡中的葛五道:“葛五大哥,快醒醒呀!天亮啦……”
葛五糊里糊涂的睜開了眼睛,見是小陳在推自己,連忙開口問道:“是小陳兄弟呀,有啥事兒嗎?”
小陳道:“昨天你不是看到了海市蜃樓嘛?我對這等異象雖早有聽聞,但奈何一直沒有親眼見過,所以想……”
“哈哈……原來你也想去看那異象。”不等小陳說完,徐云德的聲音卻是從他身后突兀的傳來,嚇的小陳一哆嗦。急忙轉身看去,只見此刻,不僅僅是徐云德醒了過來,劉萍、王長貴、馬圣、慕丘痕以及周友浩,無一不是醒著的,見狀后,小陳驚訝地說道:“你們……”
劉萍笑道:“海市蜃樓可謂是罕見的奇景,如今有機會親眼見識一下,我們又怎會錯過呢。”
“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小陳聽了劉萍的話后,欣喜地說道。
隨之,眾人便一同離開了樹洞,披著清晨的露水,一路去了海岸,來到昨日葛五他們看見海上島影的地方,舉目往海上看去,果然沒令大家失望,只見那濃郁的霧氣之內,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海島,那島上蔥蔥郁郁,雖看不清細節,但兩座相對的險峰卻是清清楚楚,儼然就是大家腳下的這個島嶼。
徐云德驚聲說道:“看來,昨天妹子的猜測竟然是一點都沒錯,屋中的島嶼,根本就是咱們腳下這座的倒影嘛!這等真假像靠的如此近的海市蜃樓,想必世上就僅有此處了吧!”
王長貴接過話道:“是呀,這等奇景,當真世上罕見,未等有幸見著,也算是莫大的機緣了。”
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事情無法言喻,就拿劉萍等人眼前的這個奇景來說,絕然可稱得上是曠世奇聞了,就算將其說成是神跡也當之無愧。
劉萍等人心里也清楚,這個景象唯有在冬季海上刮起東北風的時候,每日都有源源不斷的水汽從海上過來,遇到這座島嶼上的兩座高山,從而形成了濃霧區域之時,才會出現,并且在日頭上來以后,霧氣散盡,便又會消失,所以這就越發顯得它的珍貴和罕見了,大伙在海岸上席地而坐,誰也沒有多言,只是靜靜的感悟著這等大自然的奇妙景觀。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緩緩地升了起來,海上的霧氣也隨之緩緩的消散了,霧中的海市蜃樓自然也在同一時間消失。這時,徐云德方才意猶未盡地站起身說道:“諸位,時間差不多了,咱也該上船了吧。”
眾人紛紛從無盡的遐思之中回過神來,王長貴開口說道:“走吧,將柯老弟一人留在船上,也不知現在有沒有蘇醒過來,咱還是快些動身,回船上去看看吧,莫不要出了什么意外。”
眾人點頭,隨之便一同上了小艇,葛五和小陳一人劃著一槳,不多會兒功夫便到了彩虹號近前,大伙兒順著旋梯爬了上去,周友浩殿后,他將小艇系在彩虹號后,也被做停留,直接上了船。
“柯老?”徐云德剛一登上甲板,就試探性的沖船艙喊了一聲,但許久沒見回應,眾人相視搖頭,劉萍說道:“看來柯老他還沒醒來呀,被浪打暈了,怎么會昏迷這么長時間呢?”
王長貴聞言,神色頗有些飄忽不定,他沒有做聲,只是當先走進了船艙,來到柯振床前,只見此時的柯振,臉色如常,并沒有一絲的病態,但他雙目依舊緊閉,看上去就似乎是在熟睡一樣。見狀后,王長貴低聲在他耳邊叫了聲:“柯老弟?”
柯振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王長貴稍微皺了皺眉,隨之有試探了柯振的鼻息和脈搏,隨之臉上更是流露除了疑惑的神色來。劉萍見狀,急忙問道:“大仙,柯老他沒事兒吧?”
王長貴搖頭說道:“實在是怪異呀,他的脈相之中,毫無病態,簡直比尋常人還要健康,可為何就是遲遲不醒呢?”
這時,徐云德忍不住說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這島上真有神仙,他不想叫柯老見到這里的一切,和所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在他身上做了手腳,叫他進入了沉睡之中,等我們辦完事情后,從這片海域出去了,他便也會自己醒來?”
聽了這話,王長貴神色一動,畢竟徐云德的這個猜測并不荒誕無理,相反卻還極有可能,他說道:“或許吧,總之柯老弟的脈搏如常,我想應該不會出什么狀況的。至于咱現在能做的,或許也就是等待了。”
徐云德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兒也就別再擔心了,當務之急,還是快些開船,咱須得在最短的時間內,繞去島的另一邊,這事兒多耽擱一會兒,就多一分的危險。”
周友浩聞言后,急忙應聲道:“徐兄弟說得不錯,小陳!快去起錨,咱這就出發。”
徐云德的領悟能力很強,這回雖然是他第一次乘船出海,但經過幾天的摸索,他已然是學會了如何揚帆、如何掌舵了,雖及不上周友浩那般老練,但在小陳的眼中,還是驚為天人。
浪隨風起,船跟浪走,如今是東北風向,所以對于要去海島另一邊的彩虹號來說,并不順風順水,因而就算是周友浩開足了馬力,但速度卻還是遠不及來的時候那般快。
站在船邊,遙望著海岸的劉萍,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們剛發現這座島嶼的時候所看到的那個亮光!想及此處,劉萍心下大驚,原本這等事情是很難忘卻的,若放在尋常的情況下,人們循著光源登島,第一件事情便應該去尋找那發光的地方,看個究竟到底是何物發出來的亮光,可為何這次當她一踏上島嶼的時候,腦子里竟是將這事情給忘得個精光了呢?不僅自己,其他人在上了島后,也并無一個提及到此事,難不成他們也都忘了?這也太過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