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要不要那麼邪乎?”
原本喝了五糧液正燥熱難耐的我愣是被和尚這一番話給嚇出了一身冷汗,總覺得有一股涼氣從骨子裡滲了出來。
“畢竟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或許有些誇大的成分,但真實性應該還是可以肯定的,而且據我師父說,一百多年以前,那座石塔矗立的地方就是現在的報國樓。”
和尚瞇起眼睛,沉沉地說道。
“清初的皇子?死後被毀墓掘屍?我怎麼覺得這麼耳熟呢?”
甄帥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突然間眼睛瞪得滾圓道:“和尚你說的不會是那多爾袞吧?”
和尚笑了笑道:“如果傳說符實的話,應該就是他。”
“多爾袞?就是那個與寧靜飾演的孝莊皇后有過一段悽美愛情的多爾袞?”
我慶幸自己還好看過《孝莊秘史》,不然我甚至會不清楚多爾袞與驢打滾究竟有啥區別……
“那只是電視劇裡瞎拍的,歷史上他們倆可沒機會談情說愛。”
甄帥瞥了我一眼,鄙視地說道。
咳咳,我懶得跟這小子一般見識,畢竟在學歷方面,咱的確有些擡不起頭來。
“這多爾袞可是個狠茬子,我記得我師父曾經給我提到過,說多爾袞這個人倒是跟三國時期的曹操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兩個人一樣的好色,一樣的專橫,而且都有稱帝的心,也有稱帝的才,卻唯獨沒有稱帝的命。”
甄帥說到這發出嘆息一聲:“不過我師父還說了,如果讓他在曹操與多爾袞之間選一個人做皇帝,那麼他一定會選曹操,絕不會選多爾袞。”
“爲什麼?”
明知道甄帥這小子是在故意賣關子,我還是忍不住追問道。
“自然是因爲多爾袞這個人雖然和曹操一樣胸懷大志,卻遠比曹操更加暴虐。”
然而沒等甄帥說話,和尚先一步開口道:“自從爆發了揚州十日與嘉定三屠事件之後,多爾袞嗜殺的本性暴露無遺,而且比之白起、項羽等人,他製造殺戮更像是一種自身的喜好,可想而知,如果讓這種人當了皇帝,百姓定然會終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靠!你把話我都說完了,我說什麼?”
甄帥鬱悶地瞪了和尚一眼,顯然是不爽他沒有給自己在我面前賣弄的機會。
“孃的,看來電視裡演的果然都是騙人的,枉我還以爲這貨多麼的重情重義,看到他死的那一集,老子眼睛都出汗了。”
我無力地撇了撇嘴,抱怨著說了一句。
“倒也不能全怪他,畢竟生逢亂世,而且那時候的上位者都以殺戮爲樂。”
和尚嘆了口氣說道:“但凡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只是相比於其他人,多爾袞更加的殘暴絕情罷了。”
聽了這話,我頓時沉默了,雖然時隔三百多年,但我還是會忍不住爲那些慘死的無辜民衆感到悲哀,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哎,和尚,好好的你跟我們提多爾袞幹嘛?我可不記得你有鑽研歷史的習慣?”
這時,甄帥突然納悶兒地問了一句。
我也挺好奇的,總感覺和尚這貨話裡有話,偏偏又藏著掖著不肯說。
卻聽和尚陰陰一笑:“你們不是覺得無聊麼?我這裡倒是有個計劃。”
見和尚笑得那麼猥瑣,我頓時有些不淡定了,鬱悶地問了一句:“和尚,你該不會是要拉著我們去盜那多爾袞的墓吧?”
“盜墓?”甄帥這小子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激動地說道:“那可是犯法的啊!”
嘿,覺悟還挺高,但是你這一臉興奮外加期待的表情又是什麼鬼?呸!
“盜墓自然沒這個必要,不過你們就不想去瞻仰瞻仰古人的風采嗎?”
和尚瞇起了眼睛,一臉蠱惑地問道。
“瞻仰個毛線,都死了好幾百年,還有個屁的風采?”
甄帥撇了撇嘴,一臉的興趣缺缺。
我就更不會去了,自從那次在朝陽小區遭遇了察必皇后之後,我就對這種古墓啊遺蹟啊啥的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敬畏感,誰知道那裡面是不是也住著一位大糉子,尤其這多爾袞死後貌似還詐屍了,過去?那不就是找死嗎!
於是我連忙也擺了擺手道:“沒興趣。”
一見我跟甄帥都不肯去,和尚頓時無法淡定了,繼續蠱惑地說道:“那可是乾隆帝爲多爾袞親自挑選的大墓,你們就不想去看看裡面都有什麼嗎?”
“有什麼?糉子?伏屍?不化骨?”
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和尚,你想送死的話,自個兒去就行了,哥幾個就不陪你了。”
“這怎麼能是送死呢?”
和尚連忙解釋道:“道兄,你好好想想,就算那多爾袞死後曾禍及一時,但也被鎮了那麼多年了,早該塵歸塵,土歸土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那可說不準,我覺得吧,對於這種古墓啥的,咱們能不碰就不招碰,別回頭真把小命搭裡頭,那就太憋屈了。”
不得不說,察必皇后給我留下的陰影太大了,而且連她都成爲不化骨這種級別的存在,多爾袞沒理由比她差纔是。
“哎,我都說了不會有危險的,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和尚有些泄氣地問道:“你們真不去?”
我跟甄帥齊齊地搖了搖頭道:“真不去。”
“我聽說那裡面可陪葬著乾隆帝生前所收藏的幾副稀世字畫,其中就包括一代書法大家王羲之的《快雪時晴貼》。”
“你拉倒吧,裡頭要真有那種寶貝,早不知道被盜墓賊光顧多少次了,還能留著你去欣賞?”
甄帥哂笑一聲,一副“老子不聽你忽悠”的表情。
“盜墓賊倒是想光顧,關鍵總得能找著地方,這件事據我師父說歷代都沒幾個人知道,但凡知道也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屑於去做盜墓這種陰損勾當,就這還是被我灌醉之後從套出來的,要不然我估計老頭兒到死都不見得能說給我聽。”
和尚挑釁地看了甄帥一眼,淡淡地說道。
“這倒是真的,就你家老和尚那倔性子,他要不是不肯說,你真別指望能從他嘴裡套出話來,還是你小子夠損,居然拿酒灌他,那老和尚就這一個毛病,明明酒量都差到他姥姥家去了,偏偏還喜歡跟人拼酒,哈哈!”
甄帥的一番話聽得我是直撇嘴,孃的,這就是所謂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嗎?
還是說現在的和尚境界都那麼高,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靠!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