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單純的交通事故,自然還不至於讓我如此緊張,關鍵是那位邪術師極有可能也會在這裡現身,要是不將他抓獲,那我跟上官皓可就徹底沒好日子過了。
飯碗丟了倒是小事,可是那高達十萬塊錢的罰款卻足以讓我們倆傾家蕩產,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媽蛋,真是越想越來氣,沒辦法,我只能將一腔怒火轉移到那位邪術師身上,試想要不是他,哪會有這些破事?
想到這,我頓時攥緊了拳頭,冷笑道:“祈禱吧,別落在我手裡,不然看我怎麼削死你!”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左右,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想來都是一些上班族,我背靠著大劇院入口處的一座石獅子,目光不停地在附近徘徊,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震動了整條街,我順著人羣騷動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一輛公交車與一輛中巴車迎面撞了個正著,兩輛車的車頭均已嚴重變形,汽車玻璃散落了一地。
緊接著,就有十五道身影緩緩地飄了出來,怔怔地看著車禍現場,顯然還處在迷惘期。
這十五道身影自然就是在這場車禍中當場喪命的人了,也是我此行的目標之一,不過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衝上去,而是默默退到一邊,同時目光緊緊鎖定那十五道身影。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那些新鬼們多少已經恢復了幾分意識的時候,一道微弱的光芒自他們的頭頂緩緩升起,凝聚成十五個光團,而後齊齊地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毋庸置疑,這些光團自然就是陰靈們的魄了,看到這,我的嘴角頓時勾起一抹冷笑,然後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所幸這些光團移動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用緩慢來形容。
差不多走了有五百米左右,那些光團突然飄進了一條僻靜的衚衕,看來這裡應該就是目的地了。
我停下腳步,偷偷往衚衕裡看了一眼,只見一個穿著白色帽衫的年輕人正將那些光團收進一個柳木盒裡,密封了起來。
當然,比起帽衫小子此刻的所作所爲,一個意外發(fā)現頓時讓我冷笑不已,只見在那傢伙的腳下,赫然劃著一個巨大的五芒星法陣。
毫無疑問,這個帽衫小子也是一位陰陽師。
還真是冤家路窄,昨天我纔剛打傷他的一個同伴,沒想到今天又碰面了,眼看著那帽衫小子將柳木盒揣進懷裡,轉身想走,我迅速在掌心畫了一道滅鬼符,然後叫住了他。
“哎,別急著走啊,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天知道這帽衫小子腦子怎麼轉得那麼快,在聽到我聲音之後,居然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等我反應過來,那小子已經跑出去十幾米了,我暗罵一聲“臥槽”,趕緊追上了去。
幸虧這小子體力差了點兒,很快就被我追得氣喘吁吁,眼看著就要被我抓住,這小子頓時嘰裡咕嚕唸了一大串鳥語,緊接著一隻巨蛙就憑空出現在我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所幸我這時候已經提前唸完了咒語,在巨蛙對我發(fā)動攻擊的那一瞬間,我高喊一聲“急急如律令”,揚起左手重重地拍了過去!
頓時只聽“噗”的一聲,那隻巨蛙便徹底消失了,這種式神顯然最低級的存在,不過卻成功爲帽衫小子爭取了逃跑的時間,眼看著那傢伙迅速穿過馬路,沒入人羣,我縱然很不甘心,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劇烈地喘息著。
“草,這小子屬泥鰍的麼,那麼滑溜?”
我無力地靠在牆上,心中忍不住想罵娘,抓捕計劃失敗,陰靈們的魄也沒追討回來,這事要是被上頭知道了,我倆估計還得遭殃。
“蠢貨,把這個拿去。”
正當我爲追丟了帽衫小子而鬱悶不已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卻發(fā)現上官皓這小子不知道什麼居然時候找到了這裡,當然,最讓我感到驚訝的還是他遞過來的那個柳木盒子,難道說…
“你跟那個穿帽衫的小子交手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種可能,見上官皓點頭,我頓時急了:“那你怎麼不抓住他?”
“你以爲我不想?”上官皓白了我一眼,皺眉說道:“本來我已經把他制住了,結果又突然冒出來幾個人,其中有個女人,很能打。”
“女人?很能打?”
我一聽頓時愣了,苦笑著問道:“那女的是不是有一頭酒紅色的長髮,而且長得很漂亮?”
“你見過她?”
見上官皓不自覺地挑了挑劍眉,我就知道八成錯不了了,那個女人跟今天的帽衫小子果然是一夥的,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陰靈的中樞魄做什麼,但想來也不會幹什麼好事。
想到這,我點了點頭道:“昨天跟她打過一次交道,那女的身手很好,而且地位似乎很高,只是沒想到就是他們在暗中搞鬼而已。”
上官皓沉默了一會兒:“這些人什麼來歷?”
“陰陽師,島國那邊過來的。”
我咧了咧嘴道:“手機借我用下,我想家族那邊應該會有線索。”
“爲什麼用我的打?你自己沒手機麼?”
上官皓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無動於衷。
“靠,你以爲我想用你的啊,這不手機丟了麼?”
我沒好氣道:“大不了待會兒給你充話…”
“成交。”
沒等我說完,上官皓就把手機遞了過來。
我:“……”
兩分鐘後,電話通了,然後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就透過話筒傳了過來:“喂,是小皓啊,話說你小子怎麼捨得給我打電話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拉我入行的那個猥瑣小分頭,我也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道:“葛叔,我是凡子,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哦,是凡子啊,打聽什麼事啊?”
“是有關陰陽師的,我想知道他們千里迢迢從島國趕到北京,究竟有什麼目的?”
說完,我就把有關那漂亮女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分頭,分頭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沉聲說道:“好,我待會兒給你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