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宇從懷裡拿出一張卡,然後插在這個小廁所間裡的插孔上,只聽咔嚓一聲,兩個人慢慢往下沉去,赫年忙扶住張飛宇,張口結舌道:“這,這是電梯嗎?”
“正是,下面是負一樓,不過一般人是不讓進的,極其嚴密。”張飛宇嘴角勾起一抹笑,“如果談非法的業務,在這裡最合適不過了,警察絕對想不到。”
電梯很快停了,張飛宇推開眼前的門,快速走出來,赫年跟在他身後,目光在四周來回遊動,下面裝修的很好,水晶地面,華麗的燈盞,盡收眼底。各個房間裡緊閉著門,一切安靜極了,赫年第一次來,有點慌張和不安,張飛宇輕車熟路走到收銀臺那,一位小姐對著他們靦腆的微笑,這時,赫年才發現這個大廳裡的沙發上坐著很多小姐,各個明眸皓齒,清新脫俗,她們穿著低胸裝,打扮成兔女郎,赫年小聲詢問:“你確定這裡是談業務的,而不是娛樂場所?”
張飛宇一邊熱情的向四周的小姐打招呼,一邊說,“這裡各個房間很安靜,絕對良好的談業務地點,不過。”張飛宇停頓了下,“如果有什麼生理需求的話,這裡也是非常棒的。”
看著眼前的美女,赫年的心極速跳動起來,他努力的使自己鎮定下來,儘量低著頭,不去看她們,今天來,他可是有重要事情要談的,這關係到雅爾教育集團的發展。張飛宇走到收銀臺,說:“開個房間。”然後把卡遞上去。
收銀臺的小姐羞澀的問:“請問您還需要點什麼,馬上就到。”
“只要一個房間,我們談點業務。”張飛宇對著面前的小姐眨了下眼,“至於其它的,事後再說。”
“好。”收銀臺小姐快速在電腦上敲了兩下,然後把卡物歸原主,“弄好了,102房間。”
張飛宇接過卡,戀戀不捨往自己房間方向走,有個人剛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來,摟著一個美女,一副意醉神迷的樣子,赫年看了眼,驚訝不己,等到了房間裡,赫年說,“剛纔那個人是不是負市長?”
張飛宇打了個禁聲手勢,“小聲點,這裡可是有規矩的。”
“什麼規矩?”
張飛宇嚴肅道:“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到,在裡面玩的開心,出去後一無所知。”
“放心,這裡的一切我是絕對不會說的。”赫年打保票。
“那就好,否則會有殺身之禍的。”張飛宇小聲說:“剛纔你看到的確實是副市長,他常來這裡,表面上溫和善良,實則道貌岸然,吸毒嫖娼,什麼都幹。”
赫年大吃一驚,完全始料未及,張飛宇一句話,透露出太多信息,看來這家店的主人果真權勢滔天。還有這位市長可從來沒有負面新聞,他在羣衆眼中可是清正廉潔,愛民如子,各官員的好榜樣,沒想到竟然……
“你也不必驚訝,這世道就這樣。”張飛宇進入正題,“好了,該談談我們的業務了,之前你說要大力發展雅爾教育集團,可是缺少資金需要我投資,我們都是經商的,錢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你,作爲朋友,忙一定會幫,不過我要入股。”
赫年沉思了下,開口問:“入多少?”
張飛宇陰深的笑了笑,“我要20%”
赫年的心猛地一跳,雅爾教育集團成立至今,爲了激發各領導者的潛力和工作熱情,他們公司一直用分股模式運作,現在他的手裡也只有50%的股份,如果把20%的股份讓給張飛宇,張飛宇要是想辦法籠絡公司高層,這種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太多。”赫年一臉陰深,“我最多能給10%。”
張飛宇十分無奈的攤開手,“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兄弟了,這點忙對你來說並不難。”赫年幾乎用祈求的語氣說,“算我欠你的人情,以後如果你有什麼用得著我的地方,絕對肝腦塗地。”
張飛宇抽了根菸,皺了皺眉,“真的很抱歉,我們還是談點別的業務吧。”
“你。”赫年臉色鐵青,一屁股坐起來,“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還以爲你和你爸千差萬別,原來都是一樣的貨色,你們家覬覦我們公司到底有多久了?”
“你想多了。”張飛宇笑的很坦然,“我這也是爲了賺錢,作爲投資人肯定要利益最大化,至於你們公司,我只是想分一杯羹。”
“好,既然你不把我當朋友,我們也沒必要維持這份友情了。”赫年肆無忌憚的笑起來,然後緩慢的坐在靠椅上,此刻表現出自信滿滿的樣子,張飛宇一臉茫然,不知道他要搞什麼,赫年陰冷道,“我想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將會關乎你的一生。”
黃海走進教堂,再次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同樣一無所獲,至始至終,他都有一種感覺,這座氣勢磅礴的教堂裡絕對隱藏著什麼。帶走了監控錄像,黃海走出教堂,呼了口室外清新的空氣,內心的壓抑稍有緩解,正準備攔輛出租車回警局,不遠處的咖啡店裡走出來兩個人,黃海看的清楚,這兩人正是赫年和張飛宇。
赫年帶著志得意滿的笑容,勝券在握的眼神極度張揚,張飛宇臉色鐵青,給人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這一幕與之前的畫面截然相反,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兩個人都不說話,身邊的路人來回穿梭,赫年咳嗽了聲,“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下。”張飛宇小聲說:“你的忙我幫了,也不入股了,還有,毒品交易你也可以參與,只要你不把那件事說出來就行。”
“放心。”赫年說,“我會守口如瓶的,以後,還需要你多多關照呢。”說這話的時候,赫年得意的神情愈發的明顯,張飛宇一臉黑線,十分不快。
很快兩個人離開了原地,望著兩個人的身影,黃海疑惑不解,喃喃自語,“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路上的行人匆匆,各自忙碌著,擦肩而過的全是陌生的身影,黃海望了眼教堂,最終選擇了離開。
不遠處的張飛宇對著自己的車輪踢了一腳,“操,不要高興的太早,早晚有一天要你好看。”
路人詫異不己,露出見怪不怪的表情,安息路仍舊一片繁忙,這裡是最亂的街道,魚龍混雜,人流量很大,路邊除了一些門面店,還有很多擺攤的,雖然這裡是貧民區,這裡消費並不低。
警局裡一片死寂,往日裡愛閒聊說話的警員也在孜孜不倦的工作,于丹丹整理檔案和資料的時候,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露出了擔憂的目光,辦公室裡的王鑫緊皺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希望能從目前所得到的線索裡尋求突破點。
忙忙碌碌了幾個小時,天已經漸黑了,寒冷的冬天入夜的快,路邊的燈相繼亮起來,暖黃的光線撒到斑駁的馬路上,帶給人不一樣的暖意。黃海下了車,還未走進警局,剛好和王琳琳不期而遇,王琳琳旁邊站著一位婦女,她面容清瘦,畫著淡妝,手提飯盒,正是王鑫的老婆,姓田,名麗芳,今年33歲了,臉上皺紋卻是很少。視線相撞,王琳琳溫和詢問:“剛回來?”
黃海“嗯”了聲,視線轉向王琳琳旁邊的人,似有不解,“嫂子怎麼來了?”
“還不是來看看老王。”
“他怎麼了?”黃海露出疑惑的目光,“我今天見他挺好的,除了可能工作壓力比較大。”
“他呀,經常不回家吃飯,有時候還不回去休息。”眼前的人抱怨,“我也知道你們忙,但是至少也要常回家看看啊,孩子常唸叨著爸爸。”田麗芳指了指手提的飯盒,“這不是怕他在外面吃不好,今天特意給他做點飯帶了過來。”
“他經常不回家嗎?”黃海問。
“以前都是天天回家的,最近兩年有時候不回去,這一段時間回去的次數更是少的可憐。”
黃海擡頭看向王琳琳,王琳琳說,“其中情況,我也不太瞭解,因爲我居住的地方離他們那有些遠,除了逢年過節去,平時工作忙,很少去看看,嫂子也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田麗芳溫和的笑了笑,一隻手拉著王琳琳一隻手,“琳琳什麼時候閒了,多來看看。”停頓了下,打量著王琳琳,繼續說,“這麼大人了,也該考慮一下婚姻大事了。”
王琳琳轉過視線,黃海忙低下頭,目光裡帶著些微的失望,王琳琳無力的說,“等等看吧,遇到合適的再說。”
黃海始終沒有動,王琳琳看著他,卻看不透他的心,多少年了,她的心意,她不相信他不懂,到底是爲什麼不肯接受自己呢?還是忘不掉過去嗎?每到夜深人靜,她都會碾轉反側,想以前經歷的種種,情到深處,甚至會聲嘶力竭的流淚,如果說相思是一種病,她已經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