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震驚不己,怪不得警方一直沒有在教堂裡發現蛛絲馬跡,這種高智商的殺人案,看來已經蓄謀已久,而且毫無漏洞,如果不是他的錢包不小心掉在那裡,這個案子或許永遠沒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王鑫還對一件事充滿了疑惑,“你在什麼時候綁架的赫年?他不是準備謀殺你嗎?而你受了傷,這兩天不太可能抓住他吧?”
黃海插口道,“其實赫年早已經被他綁架了,而且赫年並沒有謀刺他,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混淆視聽,讓警方把注意力轉移到赫年身上,如果赫年永遠不會出現,赫年將會揹負殺害趙雅的罪名,這樣的話他就安全了。”
張飛宇露出了驚訝的目光,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他是怎麼猜到的?王鑫更加疑惑了,問,“當時我們在高爾夫球場那個房間裡發現了他們兩個的腳印,而且張飛宇背後受傷了,難道他能拿刀子捅到自己背後?還有赫年的鞋印怎麼解釋,赫年曾用手機給他發過短信,是赫年約他去球場的啊。”
黃海臉上露出了笑容,王鑫說的這些從表面來看,確實把箭頭指向了赫年,以常人的眼光來看,赫年肯定是兇手,不過當黃海檢查了現場以後,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猜測一直沒有說出來,現在該是他來解答問題的時候了。
黃海說,“赫年的鞋印很好說,因爲他之前就被綁架了,張飛宇可以帶著他的鞋到球場的那間屋子裡,故意留下赫年的鞋印,至於短信更不用說了,赫年的手機在張飛宇手裡,他可以製造出很多短信,至於張飛宇背後的刀傷,確實是他自己捅的。我在那間屋子裡的牆壁上某一處發現有些石灰掉了,那一點有些凸凹不平,如果把匕首的一端抵著牆壁,匕首刺進背後是很可能的。匕首上有赫年的指紋,這個可以提前弄好,畢竟赫年被他抓住後,可以任他擺佈。”
張飛宇無力的坐在審訊室椅子上,他的雙手銬在了一起,放在了桌子上,黃海說完,目光移向張飛宇,張飛宇沉思起來,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趙雅給赫年發完短信後,回頭看了眼昏睡的張飛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後開門而去,這時,張飛宇睜開了眼睛,快速從牀上坐起來,穿好鞋,毫不猶豫追了過去,“趙雅,你知道的,這輩子,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
下了電梯,街道上回響著汽車奔馳的聲音,望著人流,張飛宇環顧四周,終於看到了那道苗條的身影,她穿著高跟鞋,走的並不快,在人羣中很是顯眼,張飛宇悄悄跟了過去,穿插在人羣裡,以免被她發現。
轉了一個路口,趙雅攔了輛車,張飛宇同樣攔了輛車,對司機說,“師傅,追上前面那輛車。”
司機很詫異,不過還是啓動車子一路前奔,一路上司機小心翼翼的問,“你爲什麼要追上前面那輛車啊?”
張飛宇表現出憤怒的樣子,“那輛車裡面是我的女朋友,我懷疑她揹著我,在外面有男人了,這次希望可以捉姦在牀。”司機嘆息了聲,在這座充滿慾望的都市,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還有婚後出軌的……
停下車,司機看了眼面前的場景,更加驚訝了,約會的話,不應該去賓館、西餐廳之類的地方嗎,前面是一座廢棄的高樓,上面寫著大大的拆字,斷壁殘垣,隨處可以看見廢棄的磚瓦,樓上豎起破舊的牌子,“雅爾教育集團。”
張飛宇下了車,繼續跟著趙雅,趙雅毫無防備,面對金錢的誘惑,她已經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陽光從頭頂上方撒下來,無比溫暖,趙雅望了眼明朗的天空,毫不猶豫走進了破舊的樓層。是二樓,趙雅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赫年提著銀灰色的箱子,等了很久,他把箱子放到一邊,一個人站在二樓空曠的房間裡,心事重重,今天不知爲何,渾身上下感覺都不舒服。聽到高跟鞋的聲音,轉身,終於看到了趙雅,她似乎很高興,臉上帶著紅暈。赫年把一切看在眼底,到了跟前,緊緊抱住趙雅,忍不住親了一口,“親愛的,你終於來了,想死你了。”
趙雅靦腆的扒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問,“錢呢?”
赫年指了指牆角,“在那呢。”忍不住颳了下趙雅的鼻子,“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絕對沒問題,張飛宇逃不出我的視線。”趙雅望著牆邊銀灰色的箱子,心裡一陣亂跳,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麼多錢,有了這些錢,她再也不用受這些臭男人的擺佈了。張飛宇趴在樓梯口,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帶著兇狠的目光,看了眼赫年和趙雅,慢慢的退到了一樓,張飛宇找了一個隱秘的房間,然後掏出了手機。
趙雅正依偎在赫年懷裡,荷爾蒙肆無忌憚的揮發著,赫年不安的手動起來,這時,趙雅的手機突然響了,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嚇了兩個人一跳,趙雅拿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更加驚慌了。
趙雅驚慌的神情傳到了赫年的視線裡,赫年問,“誰的電話?”
“張飛宇的。”趙雅拿著手機不想接可又不能不接,顯得左右不是,“怎麼辦?一定是他發現我不在了纔打電話過來的。”
“接吧,不能讓他懷疑,你可以說是出去買點東西。”赫年建議說。
趙雅點了點頭,摁了接聽鍵,在張飛宇沒開口之前,她嬌柔的說,“親愛的,怎麼了?”
“我想知道你怎麼去了雅爾教育集團廢棄樓層那裡。”張飛宇直奔主題。
趙雅呆立當場,然後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試圖找出那個身影,赫年有些不解,輕聲詢問,“怎麼了?”
趙雅小聲說,“他,他知道我在這。”
“這怎麼可能。”赫年同樣緊張不安的望向四周,視線來回搜尋著。
“親愛的,怎麼了?”電話的另一端,張飛宇若無其事的問。
“我,我想知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地方的。”趙雅的心猛烈的跳動起來,“你不會跟蹤我吧?”
“怎麼會呢,我只是在你的手機上安裝了定位系統,無論你到哪裡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親愛的,現在你該明白我有多愛你了吧。”
趙雅輕呼了口氣,既然沒有跟蹤她,那麼她和赫年的一切,他也不會知道,趙雅想了想,正想找一個藉口含糊過去,張飛宇搶先一步,說道,“呆在那裡不要走,我去找你。”然後掛斷了通話。
趙雅不安的看著手機,在原地來會踱步,赫年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趙雅停下來,氣憤的說,“張飛宇在我的手機上安裝了定位系統,他知道我去哪裡,而且他要我在這裡等他,相信很快他就會來了。”
“他要來這裡?”赫年指了指破舊的屋子,“他來這裡幹什麼?”
“我不清楚,或許應該是想看看我在這裡幹什麼吧。”趙雅無比煩躁的把手機收起來,面向赫年,眼神無比堅定,“在他來之前,你必須離開這裡,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這個是一定的。”赫年望了望樓道,陰暗潮溼的通道里似乎隱藏著什麼,盯的久了,就連內心也開始惴惴不安了。
“你在看什麼?快走吧。”
“沒什麼?”赫年無力的笑,快速走到牆邊拿起銀灰色的箱子,“這些錢我先帶走,有空再給你。”
趙雅很想把錢留下來,內心的渴望強迫她開口,不過剛張開口,理智又佔了上風,放在這裡很不安全,尤其是張飛宇來了之後,發現了這一箱子錢,她該怎麼應付?欲言又止,只能默默看著赫年轉身離開,心裡無比糾結。
赫年沿著樓梯走下一樓,樓梯扶手都已經出現了裂紋,他回頭望了眼昏暗的樓道,那種不安的感覺再次侵襲了全身,他有種不詳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某個地方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人類的第六感就是這麼奇妙。走到一樓拐角,心情沉重的赫年剛擡起頭,一塊磚頭迎面而來……
張飛宇用磚頭擊暈了赫年,快速把他拖入了一樓的房間裡,他知道赫年一定會下來的,所以就潛伏在這個角落,一直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張飛宇換上赫年的鞋子,輕手輕腳走向二樓,這樣的話案發現場的鞋印就都是赫年的了。趙雅憂心忡忡的站在窗戶旁,一直朝外張望著,內心的焦慮讓她坐立難安,張飛宇來了之後,她又該說些什麼來糊弄他?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趙雅快速轉身,看著眼前人,她驚訝不己,就連說話都有些張口結舌,“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就到了。”
張飛宇站在原地,諷刺道,“難道你還猜不出來嗎?我之所以這麼快站在你的面前,那是因爲我早就到了啊。”
“難道,之前……”趙雅慌亂不堪,臉上的焦慮表情無比明顯,張飛宇點了點頭,趙雅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親愛的,你聽我解釋。”趙雅忙不迭走過去,試圖抱住張飛宇,然後大哭一場,把所有的事情推到赫年身上,張飛宇這麼愛她,知道她是受要挾的話,應該會原諒她的,可是事實是張飛宇躲開了她的擁抱,一切都是她自以爲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