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應該找郭尺那個深不可測的人。
不過很可惜,一通電話之後,郭尺同樣拒絕了她,並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白蛇之所以能得到靈芝,是因爲靈芝的功效是讓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這兩點對神仙都沒有什麼用處,給了就給了。”他話一頓,繼續(xù)道,“惜顏草雖然比靈芝多,但是關係天庭衆(zhòng)仙女的花容月貌啊,那可是最好的保養(yǎng)神藥,珍貴著呢,有數(shù)十位仙子專門照顧著呢。”
這樣唐非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是凡人,還是仙人,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愛美的。同時唐非也終於知道了,原來她要去找的是仙草叫惜顏草。
不管怎麼樣,該做的還是要做。
既然沒有人願意去,那就只有自己親自上陣了。
唐非制定了出行計劃,然後磨破了嘴皮子,終於跟學校,公司磨得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但要出去一個星期,總要安排好自己不在的相關事宜,比如自己的小寵物阿離。唐非思來想去,覺得把阿離交給夏侯白纔是最明智的,自己在幫他女朋友,沒理由他能逍遙自在,而她卻要拼死拼活。
唐非打電話把事情跟夏侯白一說之後,夏侯白百分之兩百願意接受這個任務。他們約好明日下午沒課的時候,夏侯白就來唐非寢室把阿離接去他寢室。
掛完電話,唐非轉身打算去洗手間,剛好與林喜寶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嫉恨眼神撞個正著。林喜寶見自己行爲曝光,也就懶得再遮掩,拿筆刷刷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把紙扔給唐非。
唐非給打開一看——
賤人,離夏侯白遠一點。
唐非揉了揉額頭,居然背威脅了?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莫非林喜寶其實暗戀夏侯白,所以對跟夏侯白走得近的女生都懷恨在心,打擊報復,這也就能解釋了爲什麼她會指使小鬼去對付司雪了。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太變態(tài)了。
不過,真沒想到夏侯白居然對女人有吸引力,太意外了,女生們都抱著什麼樣的審美觀與愛情觀呀?
人說,女人是世上最難懂的動物,果然是至理名言。
五日後,唐非一個人拖著行李箱踏上了去拉薩的飛機。剛下飛機,她就一陣頭暈目眩,高原反應極其嚴重,心臟也難過的不行,強打著精神朝前走著。吳風見此情形,連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顯露身形,然後跑過來拉過唐非的行李,一邊扶著她,二人稍顯狼狽的去了唐非再網(wǎng)上訂好的賓館。
稍微緩和過來的唐非洗了個澡,去除旅途的疲勞之後,就坐在牀上和吳風慢慢閒聊,她支著下巴,“去爬崑崙山,要請一個嚮導吧?一山的雪,那得多冷啊,我把我的羽絨衣都帶來了,也不知道夠不夠?”
吳風無言的看著她,微微一笑。
唐非站起來,“不行,我得去向服務員打聽一下,必須找個厲害的嚮導。”然後就拉開門,去找服務員了。
單傳的吳風有些納悶,剛纔還高原反應的一個人,恢復能力也太強了吧。
唐非走到大廳,跟服務員打聽嚮導,服務員答應她會給她留意,有合適的人就給她打電話。
完事後,唐非剛想回房間。
“這位姐姐。”一個端著一盤胡蘿蔔炒肉的小女孩叫住了她。
唐非看著女孩,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圓溜溜的眼珠子飛快的轉著,一臉的古靈精怪,她裂開嘴笑了笑,還露出了兩顆兔子牙,看起來可愛得不得了,讓人忍不住就想上前揉捏兩下。
“姐姐,你在找嚮導嗎?”小姑娘諂媚的看著唐非,自告奮勇,“我,我,那裡沒有人比我更熟了。”
唐非無比懷疑的看著這個小女娃,“你行嗎?”
“我不行還有誰行?”女娃眼睛裡紅光一閃。
唐非笑道,“崑崙山,你能進得去,不是我懷疑你啊,我有個朋友,都一千年的道行了,也進不去那裡。”
憑唐非敏銳的第六感,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女娃不是人類,身上靈氣十足,又依稀讓人感覺到了若隱若無的寒氣。
“哼。”女娃揚起頭,驕傲道,“這有什麼,我就是在那長大的,那裡就是我的家。”
“你家在崑崙山上,那敢情好,就請你做嚮導了。”唐非看著她,“你想要什麼報酬啊?”
女娃轉著眼睛道,“我還沒有去過北京,你要帶我去北京玩,還要給我買好吃的。”
唐非眉開眼笑,小孩子就是沒有什麼追求啊,這樣就滿足了,當下道,“成交。”
女娃開心的不得了,一手端著菜盤,一手快樂的挽著唐非的手,“走走,我們上樓去吧。”
唐非納悶,“你?”
“我跟你住,我還沒有住過賓館呢。”她又可憐兮兮的道,“我沒有錢,這盤胡蘿蔔還是我偷出來的。”
唐非哭笑不得,“那你下山幹什麼呀?”
“山裡無聊死了,還老有人管教我。”女娃委屈的說道。
唐非瞭然,的確這個年紀的孩子玩心大,對什麼都好奇,也受不得束縛,在一點上,無論是妖是仙還是人,都是有共同點的。
她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傢伙?”
“波地。”
“這名字挺怪的啊。”唐非感嘆道。
“哪裡怪。”女娃一臉不樂意,用看文盲的眼神看著唐非,“波地是藏語裡兔子的意思,本大仙就是可愛的兔仙。”
原來這女娃是隻兔子,形象還真是貼切啊。
唐非帶著女娃回到房間,吳風對於她找的這位嚮導,抱著無比懷疑的態(tài)度,雖說已成型,但還只是一個小孩,就算能進得了崑崙山,頂多也是哪位仙人的寵物,都還未成年,又有多高的道行,而且看她脾性,明顯嬌生慣養(yǎng),肯定只知道玩樂搗亂,不知世間疾苦,也不會勤練本領,何況兔子本來就貪玩成性。
吳風突然擔憂起來,把希望寄託在唐非和這個兔子身上,會不會太冒險了?
唐非雖然厲害,但終歸是個凡人,又怎麼能與仙人匹敵?兔子雖然是仙,但是還是毛都未長齊的小仙。
事到如今,吳風也只能祈禱——但願崑崙山的仙都像波地一樣,毫無威脅性。
唐非倒是毫無壓力,和波地快樂的先聊著,波地幼稚而直接的言語,老是逗得她哈哈大笑,也不知爲何,她與波地竟然十分的投緣。
直到兩人說話說累了,就一起倒在牀上睡覺了。
翌日,唐非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懷裡抱了了白色的長耳兔子。她玩心大起,抓起波地的大耳朵,捏了又捏,折了又折。
小兔子不舒服的動了動,唐非繼續(xù)鬧她,她鼻翼煽動了,睜開了她的大眼睛,露出了一個紅通通的眼珠子,瀰漫著水霧,仿若瑪瑙一般美麗。
待她看清楚始作俑者之後,打了個哈欠變回了人形。
“幹嘛這麼早吵我?”兔子揉著酸澀的眼睛。
唐非冷著臉道,“你這兔子道行這麼低,一睡覺,連原形都露出來了,你要怎麼帶我去爬崑崙山啊。”兔子著急起來,連忙拉著唐非的手搖晃著,“你別擔心,我一定能帶你去的,你相信我,可不能解僱我。”
唐非心裡被她焦急的樣子逗樂了,但仍然板著臉道,“不行,你這樣,我怎麼相信你能帶我去我要去的地方,那可是個很了不得的地方。”
兔子連忙道,“行的行的,我都知道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都知道。”
唐非又道,“那不管我要去什麼地方,你都得帶我去,可不許賴皮。”
兔子猛點頭:“不賴皮不賴皮,我們可以拉鉤鉤。”
唐非故作正經的和兔子拉手,其實內心都要笑翻了。
她們也沒有多浪費時間,吃過早飯之後,悲傷行囊便向崑崙山出發(fā)了。現(xiàn)實踏上了一個麪包車,晃悠悠的把她們拉到了崑崙山腳下。
小兔子波地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在前面,怕了大半天,小兔子突然轉身問唐非,“那個,我還沒有問你,我們要去的那個了不得地方是哪裡啊,你不說,我就把你帶去我家了。”
“去那個長著惜顏草的地方。”唐非回答道,她爬得氣喘吁吁,她看著才爬了一丁點的崑崙山,以及那個高聳入雲(yún)的山頂,只想嘆氣。
“啊。”兔子叫了一聲,小心翼翼問道,“你去那裡幹什麼?”
“你說我去那裡做什麼?”唐非瞇著眼睛,神神秘秘道。
小兔子狐疑的看著她,“你不會是想去偷仙草吧?”然後她迅速掩上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環(huán)顧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後,方對唐非說,“你可千萬別想,那是王母娘娘最喜歡的聖藥,連仙女姐姐們都難得討到呢嗎,要是被抓到了,你就完蛋了。”
“你嚇唬誰呢?”唐非不在意道。
小兔子瞪大眼睛,“你是不知道,以前也有來偷藥的,下場都很慘的。”
唐非皺著眉看著小兔子,無形的把壓力傳遞過去,“我就要去那裡,你今天可答應我,哪裡都帶我去的,莫非你想做個食言而肥的兔子?”
小兔子撓著頭,苦著一張臉。
唐非繼續(xù)道,“還是說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裡,所以拿話來嚇我?”
“纔沒有呢。”小兔子激動起來,大聲道,怎麼能被一個區(qū)區(qū)凡人懷疑她兔仙的能力呢?她挺起胸膛,“看守惜顏草的蘇蘇姐姐,是我的好朋友,我還經常去園子裡給她幫忙呢。”
“真的假的啊?”唐非不可是否的笑著。
“不信,你跟我走。”小兔子氣沖沖的在前面帶路,完全忘記了自己剛纔在阻止唐非去往那裡,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成爲了唐非的幫兇。
唐非不住感嘆,小仙兔也一樣的好騙的,真是單純無種族,幼稚無地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