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好爹爹啊,還親手拿起長劍,狠狠刺入她的心臟。
是啊,她已經(jīng)阻礙了爹爹在仕途上的道路,她就是爹孃一起的敵人,所以爹孃纔會殺她。
她說的難道不對嗎?
如玉也不想跟一個孩子講的太多,“你們都是我的敵人,這下知道了?走吧,我乏了,想睡了?!?
孟如楓卻很認真道:“姐姐,楓兒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一定是因爲(wèi)楓兒落水生病後,爹孃沒能來照顧姐姐,纔會讓姐姐傷心,覺得他們不疼你。”
如楓走近如同,不敢拉如玉的手,就拉起她的衣袖,“姐姐,你也莫要傷心,爹孃都說過,我們手心手背都是他們的肉,他們不是不關(guān)心姐姐,是疏忽了。姐姐你放心,就算爹孃疏忽了,可楓兒不會不心疼姐姐的。”
如玉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了,可轉(zhuǎn)瞬間,仿若回到十一年後她悲慘而死的畫面。
再世重生,她如果還不能拎清是對是錯,那麼她還真是白活這一次了。
如玉甩開他的手,躺在木榻上,“別煩我,走吧!”
如楓扁了扁小嘴,“姐姐,你一定要當(dāng)心……姐姐楓兒走了?!?
林嬤嬤讓紅珊紅月送走了孟如楓,她卻站在屋中不走,似乎有話要對如玉說。
如玉從木牀上坐起,用右手的食指繞著垂在胸前的青絲,捲上去,又放下來,然後又捲上去,看似一個可愛乖巧的小姑娘,興致正濃的玩著。
實則她那雙黑亮的眼神,有些空洞,又像在算計著什麼。
“林嬤嬤,如果你有話想說,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什麼也不好說,做你該做的事?!?
林嬤嬤躬身,“是,六小姐!”
她轉(zhuǎn)身輕嘆一口氣,也沒有說她憋悶了很久的話,如果這些話讓六小姐不高興,她還是寧願憋在心底爛了,也不說。
“如玉,你出來,你難道不知道鈴兒是你的二姐,你應(yīng)該尊重她嗎?就算你不想尊重她,沒有人教養(yǎng)好你,你也不用拿簪子刺穿她的手,這麼惡毒的對她吧?”
“大嫂,這事你一定是誤會了,玉兒現(xiàn)在身體不好,平時連外面都很少走動的,怎麼會娶傷害鈴兒呢?”
“四弟妹,玉兒都是你教的,如今纔會像現(xiàn)在這樣囂張跋扈,你不覺得慚愧麼?現(xiàn)在受傷的人是我的女兒,你自然是不會體會到那種心疼的滋味了,站在這裡說什麼風(fēng)涼話,不覺得令人恥笑嗎?”
“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
如玉正在用手指纏著青絲玩,這外面吵吵嚷嚷的,還真是讓她沒了興致,心煩得很呢!
門外林嬤嬤、紅珊和紅月都在極力的阻攔大夫人,奈何這後院裡除了老夫人是一把手,這大夫人可算是比較有能耐的人了,無論是管事方面,還是一家的生活經(jīng)濟錢財,都由她一手管制。
這丞相府的後宅後院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條,看似很和氣,還多虧了她這樣一個八面玲瓏有的人呢!
如玉忽然覺得,有些事還真是有趣了,她得知十一年後的事,自然知道這個大夫人未必有表面看上去那樣的公正。
看來,這後院裡比較有手腕的人,她就要針尖對麥芒,碰上了。
如玉撩開了珠簾,捏著帕子,捂住了口,咳嗽了好半響,臉色有些難堪。
四房夫人王氏一看如玉這個可憐人的模樣,頓時眼睛紅了,過來扶著,“玉兒,你說你,不好好在房中靜養(yǎng),還出來作甚?走,回屋中休息去!”
她其實也是怕,怕這個玉兒要是哪根筋不對了,真的和大房大夫人槓上了,四房這邊一定是吃虧的。
如玉眼淚汪汪的,楚楚可憐的看了眼大房尚氏,“大伯母這樣興師問罪一樣,又吼又叫的,女兒怎能睡得著?”
大夫人尚氏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責(zé)問,“說吧,你今天作甚要用簪子刺傷了鈴兒,大夫說了,她的手很難醫(yī)治好,怕是以後會落下什麼病根,不能像常人一樣琴棋書畫。”
如玉像是聽到什麼奇怪的話,頓時眼睛一亮,“大伯母,你意思說,二姐姐她琴棋書畫很精湛了?可我未曾見過她彈過一首曲子,下過一盤棋,提過一首詩,畫過一幅畫?”
對,這就是草包美人,形容孟思鈴一點都不爲(wèi)過。
大伯母的臉瞬間五彩紛呈,那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模樣,讓四房王氏都忍不住用帕子捂住嘴笑了。
尚氏咬牙,眼神凌厲的瞪著如玉,“且不說你二姐姐是否有才華,你這樣傷了她,就是你的不對?!?
如玉伸手撫著額頭,“跟一羣沒腦子的人說話,就好像看到一隻狗亂咬亂叫的,真是心煩,算了,玉兒也不想在這裡傷神……”
她對身邊的紅珊紅月道:“送我去祖父的書房,祖父現(xiàn)在一定想死玉兒了。”
大夫人尚氏被罵成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而這時候如玉說要去見祖父,四房王氏有種女兒不打自招的架勢,頓時也眼珠子凸出來了。
如玉就差拿兩隻碗放在她們跟前,一旦下巴掉下來了,也好接著,免得把地給砸壞了,那就不好了。
所以不等大夫人尚氏和四房王氏反應(yīng)過來,如玉讓紅珊紅月扶著她走,要去祖父的書房去見孟軻。
好巧不巧,這個時候有些人啊,就是閒著沒事玩邂逅呢。
那個傻大個看到她後,竟然眼睛一亮,像一頭狼盯上了兔子一樣,撲了過來。
這個動作一點不爲(wèi)過,因爲(wèi)上一次,某人可是一個不留神,這個兔子就跑了,連跑去哪裡都不知道,所以這一次,他可是要盯好了,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你就是丞相府裡的六小姐孟如玉?”
“你就是那個沒被扇,然後急著找扇,求虐的傻大個?”
蔣天卓尷尬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介紹道:“六小姐上次的事,恕我魯莽,你不要介懷。我是蔣天卓,蔣家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