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睛,那紅色的藥丸,在消失前變成一條水光,緩緩地朝著如玉的身子靠近,最后將她籠罩起來。
翎湘玨大吃一驚,還以為他動了什么害人的妖術,傷害到了如玉。
他要去碰如玉,就被這種紅色的光芒彈開。
從地上爬起,再次朝著如玉靠近。
紅色的光,一點點的鉆入了如玉的身體之內,一點點消失。
“如玉!”
翎湘玨害怕了,要是這東西有毒,或是什么妖術,害死了如玉可怎么辦是好?
他爬到床邊,用手去碰如玉,這次沒有彈開,但卻能感受到如玉的手臂,沒有先前那樣的冰冷,有了一絲溫度。
她的臉色也漸漸的好起來,并不是那樣蒼白如紙,恢復了一絲血色。
“如玉!”
翎湘玨看如玉的手指在動,眼瞼上的睫毛也在動。
是要醒來了嗎?
他有些激動,也有些害怕,要是真的傷害到了如玉,他該怎么辦好?
如玉一直都在沉睡在夢里。
這個夢太過沉長,也太過令人痛苦和難受。
她夢見娘親端著一碗毒湯讓他喝下,爹爹拿著長劍刺穿她的胸口。
她在漫長的痛苦和等待之中,看到有一個人,摘下手腕上的鐲子,對著老天發誓,哪怕犧牲所有,也要救下她的性命。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只是看不清他的面孔。
她聽不清這個聲音是誰說的,只看到他舉起的鐲子發出了耀眼的白光,那人倒在血泊中,最后鮮血被鐲子吸引而去,一陣眩暈的光芒將所有的一切都帶走。
她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感覺到有人在呼喚她。
如玉!
如玉
是白寶嗎?還是白芷?
還是岳昀逸?
不論是誰,呼喚聲讓如玉漸漸清醒,她循著呼喚的聲音走去,越來越近,看到了有一處亮色的光芒,她知道走出這個光芒的地方,就會找到出口,見到呼喚她的人了。
如玉走到光芒處,用手擋住了刺眼的光芒,雙腳邁過去。
“如玉!如玉……你醒來了?”
如玉聽到喚聲,緩緩睜開眼,才看到一張年輕消瘦,滿面擔心的面孔。
“翎湘玨……”
她的嗓音有些啞,牽強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醒來就好了,真是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惹了大禍!”
翎湘玨握住了如玉的手,她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卻有種失落感,為何不是那樣的溫暖,那種熟悉的溫暖。
那是岳昀逸的大手和掌心的溫暖。
“岳昀逸呢?他去哪里了?”
翎湘玨沒有聽到如玉的問話,只顧著他說剛才握碎了紅色的藥丸,沒想到發生奇異的現象,紅光照亮整個殿中,還照在她的身上,最后從她的身上消失。
“如玉,我還擔心著,會不會有什么帶妖術的東西傷害到你,還好你醒來了,還好你沒事,真是萬幸!感謝蒼天有眼保護住了你!”
如玉見翎湘玨喜極而泣的模樣,感動的笑了笑,但看了眼寂靜的大殿,她還是想見岳昀逸,她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他。
“岳昀逸呢?他還在殿中嗎?讓他過來一下好嗎?”
翎湘玨正在為如玉剛清醒過來,興奮不已,還以為她最想見的是他,當聽清楚了,她想見岳昀逸,心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他出去了。”翎湘玨是知道岳昀逸夜晚出去行動的事,他身子還未痊愈,又擔心把如玉、鳳靈兒和孟炎留下來會有危險,才讓他留下來照顧的。
“這么晚了,還出去?不會是去找元梵了?”
如玉猜到了,起身就要去找岳昀逸,被翎湘玨攔住。
“他們是去找元梵,只是去試探,要是有危險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翎湘玨勸著,可如玉沒辦法躺下,她又想到了鳳靈兒和孟炎還傷著,尤其鳳靈兒中了翎湘玨脖頸上吊墜邪性的力量,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靈兒呢?她現在怎樣了?”
“她仍舊昏迷不醒,只要得到了元梵脖頸上的吊墜,就有可能將她和孟炎治好。”
如玉這次起身要下地走,翎湘玨并沒有阻攔她,見如玉到了靈兒的床邊,看著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靈兒,如玉執起靈兒的手,放在臉頰旁。
“靈兒,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她恨自己保護不了她身邊的人,也恨自己當初想的太簡單,才會讓元梵這樣傷害到了靈兒和孟炎。
如玉在靈兒的床邊小坐片刻,又去看了孟炎,但孟炎仍舊沒醒。
她在殿中又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岳昀逸他們回來,就著急去了旁邊的殿,去找了岳昀逸和岳燁。
殿中只有兩個小宮女在,而且都已經是深夜,兩個小宮女都歇息了。
“翎湘玨,你不用跟著我,你身子也并未痊愈,還是早點去歇息。”
翎湘玨怎能放心讓如玉一個人,要是她去元梵的住處找岳昀逸的話,那就麻煩了。
“我身子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也沒有困意,多陪你一會兒。”
“翎湘玨,你明知道我在想什么,就不要阻止我了。”
如玉已經想好了,見不到岳昀逸和岳燁,她是不會放下心的。
翎湘玨攔著如玉,見她身子虛弱,又不好太過用力,卻還是攔不住倔強的如玉。
待如玉都要走到了正殿的門口,這時聽到了身后有人喚他們。
“如玉?”
這喚聲明顯是詫異。
翎湘玨不好以真面目見人,就易容了,所以也敢在外面的侍衛面前走動。
那人沒看出翎湘玨也是正常,但看到如玉,這樣激動又詫異的喚聲,還是驚到了守門的疆族護衛。
如玉回頭一看,是岳燁,就知道這個人不是岳昀逸。
明知道不是他,心里又像是少了什么,空落落的。
“原來是你,小侯爺呢?”
“如玉,我哥還沒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