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帶著她的幾個心腹氣匆匆的趕去祖母的吉祥苑。
祖母不是一直想要清靜嗎,這下院子里可熱鬧了,但真的不是她的事哈,都是丑人多作怪,怨不得她在其中攪漿糊,弄的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
王氏一走,如玉覺得也沒有必要留在王氏住的地方。
她臨走前,向送她們離開的一個丫頭打聽了爹爹孟凡。
那丫頭語言搪塞,明顯有些話不愿意說。
可如玉何等聰明,三言兩語就聽出來了。
原來孟凡最近和王氏因為一些小事在賭氣,已經好幾日都沒有回王氏的小院了,這幾日都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哪里住呢。
如玉笑著搖頭,不是不到,時辰未到。
現在火候到了,有些人啊適可而止吧,免得惹火燒身。
……
孟軻往他的院子走,有種鋌而走險的感覺,一回到書房,他就暢快的大笑起來。
能讓一個雖然看起來儒雅溫和,實則一直高高在上,壓著他喘不過氣的侯爺向他道歉,別提有多痛快了。
吱呀!
“祖父,怎么樣了?”
如玉現在進出他的書房像是走城門一樣,已經沒有護衛阻攔她了,她連敲門的步驟都省略了,直接推門走進去。
孟軻覺得,這丫頭是不是覺得和自己混熟了,還是臉皮太厚,真是要管不住了。
如玉不請自坐,孟軻也沒在意這些,笑道:“岳侯爺已經向我們孟家道歉,說回去一定教訓岳小侯爺。”
如玉笑著,“祖父果然是厲害,竟然能算計好岳小侯爺回侯府的時間,要是在晚點,碰到他可就不好了。”
孟軻臉色一變,“你說的是這反話吧?好在我離開侯府的時候,岳小侯爺才回到府上。”
如玉猜到,岳昀逸不是吃素的,已經猜到她快馬加鞭趕回孟丞相府,就是要先發制人,又打了感情牌,讓岳侯府知難而退,還向丞相府道歉,不在追究在清音山下和岳小侯爺之間發生的事。
孟軻還真是有些后怕,誰都知道這岳小侯爺可是混世魔王,要是惹他不高興了,他會真的鬧起來,要是拆穿了他和如玉的計劃,岳侯府也是不會放過他們孟丞相府,說誣賴岳侯府根本沒有擄走如玉這件事。
“祖父,今天如玉來找你,也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如玉忽然轉了話題。
孟軻是何人,那也是在朝堂之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精,他一下就來了不好的預感,就差開口說話打舌結,“孟如玉,你是不是又在府上作妖了?”
如玉乖巧的搖頭,“祖父,我真的沒有作妖了,是替我們孟丞相府立了大功。”
孟軻已經無奈的垂下頭,面對如玉,還真是有氣無力了,“說吧,又把誰咋地了?”
“今天啊,我在屋中睡美容覺,你也知道,最近為丞相府我沒少勞碌奔波的,就是想好好睡會兒也不為過,可偏偏二姐姐到我府上鬧,打了我的丫頭,出口辱罵我,還……”
孟軻扶住額頭,“說重點。”
“我把她帶來的丫頭給趕出去了,把二姐姐的臉給劃出一道血口,真的只有一點點……”孟軻一拍桌子,就差沒站在桌子上暴跳了,“你說什么?你把玲兒的臉給劃了?”
如玉雙眼水汪汪的盈著淚,很是委屈,“祖父,你是不知道,玉兒這樣做都是為了孟家好。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二姐姐雖然被關在小院里靜養,也不讓她出去勾搭人……”
她看到孟軻已經被她的話挑起興趣,她輕聲輕語的說著,顯得很神秘,“她拿銀子買通了守院的丫頭還有護衛,在晚上偷偷出去私會了。”
孟軻眼睛瞪的滾圓,“你是在和老夫開玩笑?”
“沒有,是真的,不信你嚇唬嚇唬守門的幾個丫頭,她們一定都會招的。”
孟軻垂下雙眼,已經在算計著,看看二丫頭孟思玲有沒有不聽他的忠告,到處惹是生非,給孟家帶來災難。
如玉也看出了孟軻已經在想對策,她去輕輕推著孟軻的手臂,“祖父,那大伯母和大伯要是鬧起來,您來搞定。我都有些后悔,沒有徹底把二姐姐的臉劃成大花貓呢,您想啊,她的臉花了,就不能勾搭那么一個衰敗的家族,給孟家帶來災難。”
孟軻聽得出如玉說的半真半假,但他心里很明白,如玉都是為了整個孟家著想。
要是孟思玲這個沒出息的二丫頭要是未婚先孕啥的,他的老臉要往哪里擱呢!
他裝作一臉不耐煩,推手趕人,“趕緊走,別在這里讓我心煩了,哎!”
如玉卻眨巴著眼睛,拉著孟軻的袖子,“我現在還不能走,我還有事沒有和你說完呢。”
孟軻心弦一繃,不知道她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你又咋了?作妖了?”
“瞧祖父說的,就好像我是一個只會作妖,不會為家族著想的人。”她抬眼看孟軻,很是認真道:“我想跟祖父談比買賣。”
孟軻眼睛睜了老大,“你跟我,要做買賣?”
如玉認真點頭,“對哦!”
孟軻看如玉只有十二歲,而且又是未出閣的姑娘,他還真有種輕視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在家里少作妖吧,有個好名聲在外,也好嫁個好人。”
如玉卻不在意孟軻的話,她眼睛又大又亮,“祖父,我知道在京城你經營了幾家糧油店鋪,其中有三家在東,南,北方向的,效益不錯,我沒打算和你談這個,我是看好了你在城西方的那間糧油鋪子,聽說鋪子已經不怎么掙錢了,甚至還折損了不少,你打算要賣了,可沒有人買?”
孟軻心中一驚,要知道他的糧油鋪子是最近幾年才經營的,而且是私下里經營,沒有公布于外。
皇家有命,當官者不得利用官職,私下經商。
孟軻為官清廉,家中只有二伯父經商,孟軻從中支持,所賺的銀兩為家中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