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瑤拿出一百兩銀票遞上前,“這是我們蔣家的……”
如玉見岳昀逸嫌棄不想接銀子,她手快搶了蔣瑤遞來的銀票,“蔣家還真是摳門,死了四個護衛,一個人只能分二十五兩銀子,用這點銀子買人命,還有沒有人性。”
蔣瑤當場就氣抽了,抓心撓肝要沖過去打死如玉,卻被蔣天卓拉著。
“瑤兒,不要沖動!”
如玉邊哭,邊趁人沒看到,朝她做鬼臉,還用唇語挑釁,“你來啊,有能耐你來打我啊?蠢貨,沒那個能耐,囂張個屁啊!”
岳燁看到了,噗噗噗的笑噴了,捧著肚子笑出了眼淚。
岳昀逸也被如玉那欠揍的一出逗的冷不下臉了,他轉過身調整了狀態,在轉身時對蔣家人道:“蔣將軍府大家大業的,給孟家賠的那么少就算了,給岳侯府不會賠的少吧?”
蔣天卓立刻也變了臉色,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小侯爺你斷事能不能公平一些,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
“我斷事一直都不是很公平,喜歡隨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岳昀逸冷下臉,給人一種陰沉和壓抑感,瞬間整個雅間也黑沉的嚇人。
蔣天卓偏偏是個性格執拗的人,“小侯爺無論你是不是喜歡隨性斷事,今天我一定要把人帶走。”
他一抬手,蔣家的護衛就朝著那個護衛逼近。
岳昀逸掃了如玉一眼,見她面色太過平靜,看不出要有何動作。
倒是他現在覺得為難了,因為這蔣天卓如牛一樣的執拗性子,已經和他明晃晃的干上了,這明擺著不給他面子了。
“在本侯爺的月西樓里,本侯爺倒想看看,誰敢在這里胡作非為?”他眉梢一動,眼底的冰冷瞬間要把整個雅間凍結。
蔣天卓帶來的護衛是怕了岳昀逸,誰不知道這岳小侯爺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心狠手辣,誰要是逆了他的意思,后果一定很慘。
蔣天卓見蔣家的護衛慫了,他一個人蹦起,要去抓乞丐。
如玉還真是服了這個牛脾氣的男人,正想著等下怎么出手去救乞丐。
岳燁一甩衣袂準備出手,卻被岳昀逸先一步擋在乞丐前,一拳擊去。
蔣天卓與他對拳,硬拳相碰間,蔣天卓與岳昀逸都后退了幾步才能站穩。
兩個人接而拳腳相加,蔣天卓招招都是出拳猛攻,岳昀逸的拳腳功夫看起來并非猛烈,但一招一式都很凌厲,直切蔣天卓在出拳時出現的漏洞,幾十個回合下來,蔣天卓已經敗了下風,被岳昀逸最后一個旋轉側踢,把他踢到了方桌上,把桌子砸碎。
“五哥!”
蔣瑤沖了過去,和幾個護衛一起把受傷的蔣天卓扶起。
蔣天卓卻依舊不服氣,唇角在流血,眼里確是斗志很濃,提拳就要打回來。
“孽子,還不住手!”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傳來,轉眼間一身藏藍色長袍,兩鬢斑白,體魄壯闊的男人沖沖走進。
啪!
他抬手間給了蔣天卓一巴掌,凌厲的瞪他一眼,這才轉身討笑的對岳昀逸道:“小侯爺息怒,都怪老臣管教無方,才會讓犬子對小侯爺這等無理。”
岳昀逸也沒想到這只精明的老狼會來,他眼皮未抬起,一身的清貴,“老將軍,既然你也知道管教無方,就不要把他放出來嚇人啊!”
如玉眼里含笑,這樣說的像蔣天卓是一只狗一樣。
蔣天卓仍舊不服氣,“爹爹,您怎么能這么說?是岳昀逸他斷事不公,還不讓我把人帶走,對我大打出手,我難道傻站著讓他打嗎?”
蔣瑤想開口勸蔣天卓,她太了解爹爹的脾氣,“五哥,爹爹這樣做有自己的主意。”
蔣天卓推開蔣瑤,不敢置信看著蔣國忠,“爹爹是征戰過無數戰場的人,為國立下汗馬功勞,他岳昀逸不過是仗著皇室身份,沒有迎戰殺敵,倒是把京城里鬧的烏煙瘴氣,他就是不學無術……”
啪!
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力道之大,已經看到了蔣天卓的側臉紅腫了老高,唇角的血流了更多。
如玉看著蔣國忠的眼神微微瞇起,她怎么會不知道,這個精明的老狼是算好了蔣天卓的個性,讓他把該說的都說完了,他才出手的。
蔣天卓頓時眼眶也紅了,蔣國忠雖然脾氣暴躁,但從小未曾打過他,今天竟然為了岳昀逸打了他兩次,他心中真的好冤。
蔣國忠垂頭誠懇的向岳昀逸道歉,“還請小侯爺原諒犬子的過錯。”
岳昀逸已經看出了蔣國忠的心思,他似笑非笑勾起唇角,“叫蔣老將軍的愛子教訓一遍,本侯爺豁然明白一些事,那就是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免得被一只小狼咬過了,沒等喘氣的功夫,一只老狼也過來咬,要是本侯爺再善良一些,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蔣國忠抬眼看岳昀逸,看似小心翼翼看著他,實則眼里有了那么一絲可以察覺到的凌厲,“那小侯爺的意思是什么?”
“本侯爺要的也不多,讓你家那個小狼崽給孟家六小姐如玉道歉,并且把岳侯府和孟丞相府的損失都給賠上了,這事也就算了。”
岳昀逸朝著如玉眨了下眼睛,這看戲正看得熱鬧的如玉,也被岳昀逸轉過來把燙手的山芋扔到她手里。
其實,岳昀逸一定不知道,孟如玉早就想和蔣老將軍家的人正面開撕。
前世他們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玉身子衰敗,并且慘遭人陷害,她受的這些生不如死的罪,都是蔣老將軍下的手。
如玉這次沒想到,她剛重生到十二歲沒過幾天就遇見了這位仇家,并且還和這樣重量級的人物當面開撕。
這種滋味別提有多爽了呢!
如玉感激的回岳昀逸一個飛眼,就差飛吻沒放過去了,這表情差點沒讓岳昀逸摔了。
她咋了?腦袋不會是有病吧?蔣老將軍這樣厲害的老頭子,她都不怕了,不會是要當面開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