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如玉就起了床,紅珊立刻起身,在如玉身邊仔細伺候著。
如玉見紅珊也黑了眼圈,微微蹙眉,坐到了梳妝臺前,“你昨夜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紅珊低著頭,盡量不讓如玉看她的黑眼圈,“沒有,紅珊睡的可好了。倒是小姐您,好像昨夜沒怎么睡好。”
如玉不用看銅鏡,就已經猜到了她一定是頂著兩雙黑眼圈。
“紅珊,幫我多涂點粉遮一遮!”
“小姐就算不說,奴婢也會為小姐打扮的漂亮的。”
紅珊是個心靈手巧的,不但給如玉打扮的得體好看,還給如玉挽了一個漂亮的蝶翼雙飛綰青絲的發髻。
這種發髻,看起來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發髻旁邊要是墜上一支珍珠釵子,看起來更是靈動好看,光彩照人。
紅珊想到如玉有個首飾盒子,里面有一只金釵,金釵上面有一顆珍珠。
那種釵子當真是迷人的,反正小姐也是闊氣,戴在小姐頭上也是好看。
紅珊就想自做決定,從首飾盒子里取出那個黃金釵。
如玉見紅珊要將金釵插到她的發髻上,她將紅珊的手攔下,“我就不要戴了,這種奢華的東西,畢竟不適合我,再說了……這是我給人保管的,并不是要戴在自己頭上的。“
紅珊想不明白,就認真的問,“小姐,這不是小侯爺當初為了買天麻,給你的定金之一嗎?”
“說是這樣說,但我不能占為己有,這是他母妃留給他的,很是寶貴。”
如玉是喜歡這種釵的,想起岳昀逸當初說了,這是他母妃留給他,作為傳給兒媳用的寶物,她還是不能擅自做主用的。
紅珊仔細的將這支釵收起,撓了撓頭,“奴婢還當小侯爺送給小姐的,這次奴婢冒失了,還請小姐原諒。”
“這又不是什么大錯,何必道歉!”
如玉隨便從首飾盒子里,找到一只桃紅色的蝴蝶纏牡丹雕刻的釵子戴在發髻上。
紅珊望著鏡中的美人,不由得贊道:“小姐真是好看,怕是整個京城里,都沒有小姐這樣的美人了。“
“那可不是!至少有個人,一定比我還要國色傾城許多。”
這邊如玉正提到有這么一個傳奇的人物,那邊蔣將軍府中,那個人已經踏進府上,成為這個府中的一個金貴的小主。
“蔣老將軍,聽說你們府上來了一位貴客,可否讓我也過目一番?“
“有這等好事,我自然是跟著八哥來這里看個究竟,老將軍不會吝嗇,不肯讓她出來讓我們見上一見?”
李彥荀和李彥泓相繼求道蔣國忠,這讓蔣國忠有些為難,畢竟還不到這個女子出現的時候。
蔣天卓在一旁湊熱鬧似的,笑著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們幾個,就算是求道嗓子破了,我爹也不會讓你們看到的,他吝嗇到連我是他的親生兒子都沒能見到,你們能見到都怪了。”
李彥荀和李彥泓相視一眼,兩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怕是只能耳聞,涂個新奇,沒能有機會看到了。
“要不,我們出去喝上幾杯,在家中喝酒還要看我爹的臉色,我們不如出去尋歡作樂好了!”
蔣天卓說罷就要起身,被蔣國忠瞪了一眼,他再看向兩位皇子的時候,臉色瞬間換上了一副很容易接近的討好表情。
“既然兩位皇子是聽聞臣府中的貴客,猜想來這里看個究竟,那臣就將她請出來,讓你們看看就好,不然也拂了你們的雅興。”
蔣國忠對身邊的管家說了幾句,那管家很快出去了,沒多久就看到管家回來,在蔣國忠耳邊說了幾句。
蔣國忠瞬間臉色有變,他起身向兩位皇子作揖,“實在抱歉,臣剛得知,那貴人身子不舒服,正要找大夫給她診治。”
“有何不舒服?要不要讓太醫出宮為這個貴人治治?”
“不必了!讓兩位皇子擾心了。”
蔣天卓在一旁嘀咕,“就是不想給我們看唄,何必拘這樣的理由。”
蔣國忠瞪了他一眼,這個兒子就是給他添堵的,就不知道怎么去討好他,并且將這兩個皇子哄好了。
蔣天卓再怎么也是從蔣國忠眼皮底下長大,更是看慣了他爹爹的臉色。
他見蔣國忠已經給了他警告,他就閉口不言,直到蔣國忠交代他幾句,要他陪好兩位皇子,他有事先行一步。
蔣天卓見蔣國忠離開,就對著李彥荀和李彥泓悄聲道:“不如我們跟著我爹去看看,也許能看到那個貴人?”
蔣國忠剛走沒多久,蔣天卓就在李彥荀和李彥泓耳邊接耳,“走,我們去看看!”
李彥荀和李彥泓也沒有表現得的太過興奮和激動,而是跟著蔣天卓一起到了將軍府的后院。
光是進了后院,看這里的布置,就顯得優雅清凈。
蔣天卓眨了眨眼,顯然沒見過將軍府還多了這樣的裝飾。
“這院子里竟然還有了池塘和荷花?爹什么時候這樣有情調了。”
李彥荀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顯然猜出了,這小院定是給女子準備的。
“這小院還真是布置的很有雅興。”
李彥泓面上浮著清淡的笑,倒是從表面看不出有什么諷刺之意,但李彥荀還是注意到了李彥泓說的話。
李彥荀垂下眼眸,似乎這段時間李彥泓變化了好多,若說以前爭奪皇位,他并不在思考范圍之內。
但如今,李彥泓在眾多皇子之中已是佼佼者,這就值得他去好好考慮了。
蔣天卓摸著后腦勺,已經感覺到有種不好的預感,可眼下他要是用了什么推辭,豈不是讓八皇子和十皇子起了懷疑,和對他們蔣家笑話?
蔣天卓暗暗握起拳頭,就當做讓自己淡定,也為他祈禱,希望不會出現什么大事。
三個人到了門前,有守門的丫頭想要出聲阻攔。
蔣天卓給她一個嚴厲的眼色,悄聲告訴她,“不要多嘴,不然就將你趕出蔣將軍府。”
“是,小少爺!”
那丫頭有些驚慌的躲開。
蔣天卓和李彥荀,李彥泓就進到了屋中。
蔣國忠的低沉的聲音,也漸漸聽的清楚。
“小美人,你說你身子不好,怎么還要到外面透風?這宣城的天氣,夜晚涼的很,你這得了風寒,要是病重了,可怎么辦是好?”
“我沒事,老將軍不必擔心兮兒。”
女子聲音軟甜如蜜,聽的在外的幾個男子,都有種心池蕩漾的感覺。
蔣天卓終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他撩起簾子,就看到爹爹蔣國忠守在粉色窗幔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