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超然,是茅山教當(dāng)代掌教。而我一生摯友松陽臨死前說出了秦皇陵中會有我需要的寶物。而千舞離的義父泰國僧王對我講述了修羅和魔羅的來歷,讓我去尋找泥塑師一脈的寶物。一切都那樣水到渠成,仿若一切都唾手可得一般,但是真的會這樣容易嗎?
我的路,還遠(yuǎn)著呢。一切都不過是個開始而已。松陽雖然說了秦皇陵的大致方位,但是山路慢慢,又哪裡那麼容易找到。臨近秦皇陵的位置時,一個神秘的村子被故意安置在了這裡。
我和千舞離回國之後沒有多久就開始準(zhǔn)備這次出行。在這次出行之前,我把松陽臨死時給出的地理位置,以及一路上很可能會途徑的路線都和千舞離說了。也告訴她這次要去找的東西,絕不一般,是去秦皇陵裡挖寶。
秦始皇陵,世界第八大奇觀,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按照松陽當(dāng)初的說法,西安驪山腳下的陵墓不過是一個實驗的地方。既是試造王陵,也是試造兵馬俑。
這也是爲(wèi)什麼現(xiàn)在所謂的秦皇陵墓不去發(fā)掘核心地段的原因,因爲(wèi)打開之後沒有靈柩豈不是貽笑大方。當(dāng)然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因爲(wèi)一個陵墓的發(fā)掘,會形成經(jīng)濟(jì)利益,帶動當(dāng)?shù)氐穆眠[業(yè)的發(fā)展。
而且最爲(wèi)關(guān)鍵的是,不能告訴世人這陵墓是假的,而真的是一個不爲(wèi)人知的秘密吧。真正的陵墓古時知道的人就非常有限,而到了現(xiàn)在,知道的人恐怕更少。甚至到如今只有我和千舞離兩人知道了。
一路上準(zhǔn)備了不少的東西,想要找到秦皇陵只能翻山越嶺一步一步去找,如果換成別的方法很有可能就會錯過。
“你不是會預(yù)測嗎?你來預(yù)測下我們是否能找到。”在上路之前我問道。
“事在人爲(wèi),更何況讖也沒有傳給我啊。”千舞離一直說完也沒在理我。
按照松陽的提示秦始皇陵現(xiàn)在正是在四川境內(nèi),當(dāng)初的四川蜀中之地,赤地萬里。那裡人少,把陵墓修建在那裡,一是和秦始皇的老家陝西臨近,二是便於開工掩人耳目。
甚至尋得了好的地方,只要把當(dāng)?shù)氐娜巳客罋⒌艟涂梢裕故遣挥觅M太大勁。如果在西安著手修建,唯恐有朝一日會被人擾了死後清淨(jìng)。
秦始皇,是第一個皇帝,想要長生不老。這也是他來源於他的恐懼,他害怕自己會死,當(dāng)然也就更加害怕有朝一日秦朝會滅亡。所以多重考慮之下,就把陵園修得偏遠(yuǎn)一些。
蜀地炎熱異常,又是行走在深山老林裡,所以常常是汗流浹背。有的樹林裡瘴氣很深,鮮有人煙,幸好一路上備足了藥,不然真不好說,能否堅持下來。
秦始皇陵修建在一條大河邊上,這位置山水相依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而當(dāng)初的河道經(jīng)過兩千年的歷史變遷,早就不知道是否還存在,而且當(dāng)初的名字又不知改了多少遍了。
千舞離提前查閱了前朝巴蜀一代的古地圖,參照其中的名字和現(xiàn)在的位置也有了大概的方位。我和千舞離最終決定沿著巴水,一路逆行。就算找不到當(dāng)初的那條河流,也能找到河流經(jīng)過的痕跡。
夜間,山路上風(fēng)有些大,我和千舞離不禁把帳篷外的火燒得更熱了。我們沿著這條路已經(jīng)找了大半個月了,從有人的地方一直找到荒漠的無人區(qū)。在荒涼的無人區(qū)裡,兩個人默默地走著。
起初一路上還能有一種旅遊的心態(tài),說說笑笑倒也是自在。但是再多的話,也總有說完的那一天。越來越多的時候,只剩下了默默的尋找。
翻過一道又一道的山嶺,穿越一片又一片的森林。這期間遇到的猛獸就不下幾十種,不過也正是有了它們的存在,才讓我和舞離能夠有一頓又一頓的飽餐。
“咱們出來大半個月了,我都快忘了咱們要找什麼了。”我把柴火燒的更旺些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
“快了,我能感覺到。”千舞離安慰著我說道。
“你不是沒學(xué)過讖嗎?”我有點打不起精神來。
“但是我有女人的直覺啊!”千舞離和我在對方感到疲乏的時候互相勉勵,這也是能走到現(xiàn)在的緣故。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就收拾好東西繼續(xù)上路。前面是一道山嶺,過了山嶺再往西南方向去或許就能找到那地方了。
走了半天才翻過一半,這時正好處在這山嶺最高端,四周一切景象盡收眼底。
“舞離,你快看!”我看著遠(yuǎn)方,這時卻看到了好像民宅一樣的房子一角。
“那邊有人住!咱們晚上不用住山上了。”千舞離高興的叫嚷道。說
“地圖上,這裡屬於哪裡?”我問道。
“這裡屬於無人區(qū)啊。”千舞離很自然的回答道。
我和千舞離走了這麼久,早就走到了最深的深山老林裡,這裡是無人管理的轄區(qū),也是無人區(qū)。我們早就沒有見過村落和生人了。
“咱們很有可能走錯路了。”我說道。
“這個地方繞來繞去,看來又出那片崇山峻嶺了。”千舞離拿著地圖說道。
“不過也好,一會過去好好休息幾天,再做打算吧。”我望了望遠(yuǎn)處的村落,這崇山峻嶺中的村落,讓人感覺到一絲安寧和溫暖,同時也帶著疲倦後的懈怠。
千舞離這會已經(jīng)高興得飛奔過去了,畢竟一個女孩住在山林裡非常的不方便。我只好揹著行囊追著千舞離跑過去。
這村落看上去已經(jīng)很近了,但是越需要在彎曲的山嶺上來回繞行,等到下了山嶺臨近村落的時候也是晚上了。
山林的茂密,時常會擋住月光。不過在這裡還好,月光淡淡的透過來不少。臨近村子口,卻發(fā)現(xiàn)前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如一隻猛獸張開的巨口,只等這黑漆漆的大口落下。
“這裡的人,這麼早就睡了”千舞離說道。
村子口一塊石頭引起了我的主意。我過去一看,這塊石頭上雖然覆蓋著厚厚的泥土,但是卻依稀可以看出這石頭經(jīng)過人工打磨的痕跡。
“你在看什麼?”千舞離看我蹲下來看著石頭髮呆,就過來問我。
“永死。”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嘴裡說道。
“什麼?你想找死。”千舞離沒看出什麼異樣來,玩笑道。
“永死村。”我說完,又往前走了幾步,一步,一步,然後看著村子愣愣發(fā)呆。
我望著遠(yuǎn)處的村子,感覺我就屬於這村子,這是一股非常強(qiáng)烈的歸屬感。一個歌謠漸漸的傳入了我的腦海。
“生下好頭顱兮,與君王。世世永不離兮,守靈宮。永死無生兮,以盡忠。建了村落永居此,再不見月光!”
這歌謠是孩童般的聲音,我腦海裡不斷閃現(xiàn)出一幅畫面。穿著粗布麻衣的孩童背上揹著一個竹簍,正背對著我,嘴裡唱著歌謠,這歌謠聲中帶著淡淡的哀痛。
我感覺,我就是那孩童。那是我嗎?
“一朝喪命兮,娃娃哭。看見屍體啊,在眼前。從此不知道,日與月。日夜煎熬兮,又爲(wèi)誰?”
“你是我嗎?”我對著那孩子喊道。
“我是你,你是我。”孩子一邊說著一邊蹦蹦跳跳的往遠(yuǎn)處走。
“你是誰?我又是誰?”我衝著遠(yuǎn)去的孩子喊道。
孩子終於停下腳步,慢慢回過頭。一張滿是皺紋,乾癟不堪的臉,眼眶中的眼球都在往外翻著。這哪裡是什麼孩童的面孔。突如其來的景象,把我嚇了一跳,我是誰?我是他!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它竟然漸漸老去,我臉上感覺到很癢,很癢。我也在衰老嗎?我要死了嗎?
一聲沉重的聲音:奉秦皇命,建永死村,爲(wèi)秦皇守靈。哭喊聲陣陣襲來,血與風(fēng)。刀光劍影之後,又是刀光劍影。
“永死村。”千舞離忽然意識到了不對,趕緊過來拍拍我。
我看到這村子名字的時候有一股莫名的淒涼,涌入心頭。千舞離拍我也沒有效果,然後抽了我兩巴掌,我這才醒過來。
“這村子有古怪,石碑也被人動了手腳了。”我清醒過來,立刻就反應(yīng)出不對了。
“咱們沒走錯路,這還是無人區(qū)。”我這時完全想明白了,然後說道。
“無人區(qū),哪裡來的村落。”千舞離也想通了。
我們原定的位置因爲(wèi)河水改道,早就不是地圖上標(biāo)的位置了,這裡就已經(jīng)是目的地了。而眼前的村落,必有深意。
我又想起來,那片刻間,我腦海裡涌入的一切。爲(wèi)秦皇守靈!
秦王嬴政篤信玄學(xué)。先征伐趙國,而後又取滇南之地。終於尋得滇南仙人,秦始皇再三懇求,讓其爲(wèi)皇陵修建一處村落。曰:永死村。
永死顧名思義:永死無生。村子中人皆是用屍身煉化,又用魂魄入體,只知守陵效忠。白日裡村人如行屍走肉一般,除了知道守護(hù)秦陵其餘盡皆不知。
而每每夜晚方能回魂,雖有靈智,卻不能離開村子百米之遙,只得用墮痛苦。
而這滇南仙人正是雲(yún)南一帶的降頭師,這鬼村和我當(dāng)初遇到的神密村落有著無盡的相似。永死村建成之日,嬴政殺仙人,以仙人遺體入永死村,終成秦皇陵。
兩千年了,這永死村還如初建時一樣。